第247章 師生關係
沒曾想，簡不讓還真是搖了搖頭，眼神當中神情複雜。似乎是略微有些躲閃，略微有些後怕，略微有些疑惑……一閃而過，簡如琢也看不真切。
“二哥，你這搖頭是幾個意思啊？就是你認識的那個路斯卡，高高瘦瘦很白淨的那一個。他是裴尚予的特助，所以我跟他也有接觸。”
她一腦門子問號，現在是真不明白了，二哥這陣子是荒廢度日了嗎？感覺跟以前不像了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簡不讓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我這幾年躲他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時刻關注他的動向？而且在我的記憶當中，他的社交脈絡裏並沒有裴家這一條，怎麽會隨隨便便就成為別人的特助？”
平心而論，那小子可並非一般人。哪怕在他們這個行業領域當中，路斯卡也是個中翹楚，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了。像他們這樣的厲害人物，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因為權錢名利這種東西給自己找個坐班工作，更別說還是給個富二代當什麽助理了。
大材小用，沒有尊嚴。
“誒，這怎麽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呢？”簡如琢歪了歪頭。
“你知道的是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路斯卡跟裴尚予之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關係，也不是一年兩年的關係。他們兩個可是比親兄弟還親，基本穿同一條褲子。”
“這樣嗎？”簡不讓眼神深邃，不知道到底在琢磨什麽。
“那還有假，我騙你有意思？”看二哥這幅當真不知道的模樣，簡如琢直覺這裏頭一定有什麽別的事兒。
不過，簡不讓倒是沒再說什麽。除此之外，他其實還有一點沒有告訴自個兒妹妹，那就是——隱藏身份信息的手段雖然讓他感覺熟悉，但絕對不是路斯卡的手段。
即便那麽多年沒有接觸過了，但是路斯卡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如果那小子有本事難住他，就不可能在這幾年當中沒辦法破解自己的那些小手段。如今設置這些障礙的人，水平絕對很高，一定另有其人。
“二哥，我有個小小的請求。”為了以防萬一，簡如琢還是決定再囑咐自家哥哥幾句，“你看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解決妥當。我想先給自己留點獨處空間，你能幫我嗎？”
“你覺得呢？”簡不讓挑了挑眉，但卻沒有以前那麽胸有成竹。
……
裴尚予一路飆車回到家，見路斯卡正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一本冊子，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嚕聲。
他二話不說，抬起胳膊就把手裏拎著的公文包砸了過去。隻見路特助伸手敏捷地舉手接下，並沒有造成任何傷亡。他施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開口說道：“怎麽戾氣那麽重？我沒睡著，你喊我一聲不就行了？”
裴尚予麵無表情，直截了當地問道：“人呢？找到了？”
“沒有。”路斯卡的回答理直氣壯，很是坦然。
“沒找著你還敢躺著？！是我平時脾氣太好了，給你慣的？”裴尚予攥了攥拳頭，眸色幽深如海，隱含著無窮的海浪波濤。
“那倒不是因為你平常脾氣好，而是因為你現在脾氣太差。”路斯卡站起身來，單手抄口袋走到餐廳裏，倒了兩杯咖啡，“你這個腦子是短路了嗎？你難道忘了那丫頭是什麽人了？拜托你清醒一下，她可是姓簡。我倒是想查她的下落，可你問問簡不讓同意嗎？”
“簡不讓插手了？”裴尚予皺眉。
“要不然呢？”路斯卡回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大白眼，“你以為我想讓自己顯得這麽無能？我用了很多方法，到現在還是毫無進展一無所獲。隱藏那丫頭信息的手法，我太熟悉，除了簡不讓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這也是能理解的，既然她想讓自己消失，又知道對手的底細，那就必然會求助她的二哥。
路斯卡的神情一瞬複雜，轉眼恢複常態——除去感情，單說技術層麵，他跟簡不讓交手多年，勝率僅有兩成。
而這兩成，還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簡不讓初入黑客世界，學的不明不白的年月。
聽路斯卡這麽一說，裴尚予冷哼一聲，諷刺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那你。你當年的學生都已經領先你一大截了，你這個老師還在原地踏步，好意思嗎？”
路斯卡臉色一變，卻不得不承認裴尚予說的是實話。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跟簡不讓的關係就是師生。可以說，是啟蒙老師。所以在很早之前，簡不讓的技術裏頭完全是路斯卡的影子。隻是這位學生的成長速度委實太快，堪稱一騎絕塵，如今是要餓死師父了。
“我怎麽不好意思？我教出來的人能有這種本事，我高興，我樂意！”
“知道的以為你是為自己的學生出息了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為了愛人。”裴尚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當老師的也是很稱職，該教的不該教的什麽都教了，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關於路斯卡跟簡不讓的這段前塵往事，裴尚予可是清楚的不得了。也正是因為某次幫他查到了簡不讓的蹤跡，才能順利地讓路斯卡到自己身邊幫忙。
不過，那也是唯一一次。
每一個黑客都有自己的尊嚴，路斯卡即便自己沒辦法找到簡不讓，可也從來不會主動請求裴尚予的幫助，哪怕也正因為這樣，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抓到過心上人了。
這其實是裴尚予很欣賞路斯卡的一點——感性，卻始終保持著底線跟理性。
“你說什麽廢話！”路斯卡看上去生氣，但也不得不承認裴尚予說的是事實，“你要是還想找到你老婆，就效率一點。要不然等簡不讓的信息網構建完成，半點痕跡都不留給你，你哭都沒有地方哭。”
要知道，高精尖的黑客對戰，時間就是勝率，再無其他！
話說到這兒，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指著電腦衝裴大少爺示意：“請吧，神秘的玄武大人。”
裴尚予利落地脫了外套，一邊挽袖口一邊走到電腦前坐定。這一瞬間，氣質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