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立字據
“愛解除不解除,真當姑娘我怕了你!”沈越溪猛然抽回手,也不管手上的傷口生疼,轉身就走。
她說解除婚約,不過是當時順勢而為,方便日後行走。想不到這皇甫修不僅是個腦缺還是個無賴。她還有事情做,可沒時間跟他瞎耗。
皇甫修看著忽然落空的手,眼中一寒,從小到大誰敢忤逆他,除了他娘,誰敢棄他如敝履!這醜女也太蹬鼻子上臉了!
“隻要你在三國大賽上奪魁,我就取消婚約。”皇甫修忽然高聲,他心中如意算盤卻打得當當響。沈越溪好勝不服軟,今日就來激她一激!
“三國大賽!那不是三國共同舉辦的青階以下二十二歲未過的新人賽麽”眾人頓時沸騰起來。
趙國寧國魏國三個國家比鄰而居,和平相處,每三年有一次新人大賽,先是各國內部選拔,然後選出五名選手前往主辦國參賽,故稱三國大賽。
說是大比,三國向來和平,能較高下的地方隻有這次大賽,而大賽說白了也是一場各國小輩們的較量賽,以此窺探各國未來實力的一角。
是以三國都非常重視,比賽前有盛宴,覲見國王等一係列非常隆重的儀式。
“這次好像是魏國當主辦方吧。”
“是啊,比賽前還能覲見魏國皇上,享受貴賓待遇,若能奪魁,哇塞,那豐厚的獎品……”傭兵們光是想想,就忍不哈喇子直流。
“可惜啊,若能再年輕些,去比試一番,說不得……”
眾人說的熱切,這是多大的榮耀啊,若能奪得名次,金銀自不必說,各國精選的術法兵器,二選一呢!
算一算,明日就是國內選拔的日子了!
“怎麽樣,敢不敢去參賽。”皇甫修挑釁的看著沈越溪。
“我敢答應,你敢在你父皇麵前立下字據麽!”沈越溪鐵青的麵色略微好轉,同樣挑釁的看著皇甫修。
哼,玩激將法,看誰玩的過誰。不過,隻要拿到名次,就能覲見魏國國王,不正是個進皇宮的好機會麽!
“什麽字據?”皇甫修見她答應,心中大悅。
“你說話我信不過,你要當著你父皇的麵兒立下字據!”沈越溪冷眼看他。
“你個醜女,本殿下說話你竟敢不信!”皇甫修立刻怒吼起來。寧國之內,誰敢如此跟他講話!
“嗷嗚”,一陣獸鳴忽然驚起,大地竟然微微顫動。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武廣正色,眾人再無心看熱鬧,互相幫襯紛紛向外衝去,他們不敢停歇,生怕稍有差池,就是死無全屍累及家人。
眾人卯足全力,終於在第二天衝出了魔獸森林。
“太子殿下,太子……”無數聲音響起,皇甫修抬眼,就被一群兵士圍了上來。
原來皇甫修這次說要進去三五天,結果在林子裏整整呆了七天,若他再不出來,這些士兵就要咬牙衝進去了。
“沒事了,你,跟我走!”皇甫修推開一直勉勵扶著自己的軒轅無霜,伸出手指,勾了勾跟武瑜說話的沈越溪。
沈越溪仰頭,冷冷一笑:“你答應在你父王麵前立字據了?”
雖然她心裏巴不得去皇宮參加比賽,但越是如此越要表現的可有可無,免得被這腦缺皇子耍詐威脅。
“你……”皇甫修指著沈越溪臉色鐵青,眼睛一轉:“你先拿到名次再說。”
“先簽字據,否則免談!”沈越溪冷眼。皇甫修分明是想故技重施,真當自己是三歲的娃娃不成。
“嗬簽就簽,真當本殿下怕了你不成!”皇甫修眼見沈越溪不吃這一套,當即火氣上湧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傷,脖子一梗:“走,現在就去!”。
“你說現在就現在,本姑娘憑什麽聽你的。我身上有傷,我要休息!”沈越溪一屁股坐在地上,哼,跟姑娘我玩激將法,簡直小兒科。
“就憑本殿下是這寧國的太子,來人,把她給我抬到宮裏去!”皇甫修大手一揮,哼,出了魔獸森林,除了父王,屬他最大,誰敢忤逆!
沈越溪還沒開口,一群兵士已經一窩蜂的湧了上來,二話不說,將她扛起,直奔皇宮。
眾人愕然的長大了嘴,被甩到一旁,纏了繃帶的軒轅無霜立刻可憐兮兮的湊了上來。
“殿下,姐姐自小不受約束,這樣進宮隻怕會不習慣,不如我……”進宮陪她的話還沒說完,皇甫修滿臉譏笑。
“哼,不習慣!我看她在金鑾殿上可能耐的很呢。”說罷,跟武廣交代了幾句,直接甩袖子走人。
軒轅無霜沒說完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陰狠。好你個沈越溪,以退為進,口口聲聲要拒婚,卻這麽急哄哄的進宮,心裏隻怕巴不得明天就跟太子大婚呢吧!
哼,你既然要參加比賽,等著瞧,老娘讓你有命參加,沒命下台!
燈火通明的禦書房內,皇甫天靠在龍椅上,看著麵前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你們當真要簽這字據?”
按理說這太子妃的位子,哪個女子不是搶破頭的。這醜姑娘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有點意思啊。
“是的陛下。”沈越溪答得利索。
皇甫天轉頭,就看到自家兒子雙眼冒火,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當然要簽,必須簽,哼哼,父皇何須跟她確認,她能不能進五甲還難說呢。”皇甫修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冷笑完,刷刷兩下,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沈越溪心中大喜。這腦缺皇子果然是被火毒燒的太久了,暴躁的很,稍微說兩句就惱羞成怒。
當然,她是不會表現出來。隻是慢條斯理的拿起筆,慢悠悠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此約就此成立,隻要沈姑娘在三國大會上奪魁,你們就再無半點瓜葛。”
“是。”
“是。”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答,皇甫修說完,狠狠的剜了沈越溪一眼,沈越溪一副我什麽都沒看到的淡定樣兒,氣的皇甫修又是一陣暗火。
“好了,修兒,你這趟勞頓,下去調養一下。”皇甫天和藹的看著他。
皇甫修皺了皺眉,皇甫天這明顯是要趕自己走麽。有心想要拉著沈越溪一起走,但他自來知道皇甫天說一不二的毛病,當下一甩手,瞥了沈越溪一眼,氣衝衝的走了。
眼見他走,沈越溪不疾不徐的看著皇甫天,竟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姑娘,還有事?”皇甫天和藹的看著她。
“當眾將太子支走。想來。有事的,是陛下吧。”沈越溪彎了彎唇角,幾許狡黠的看著皇甫天。
皇甫天聞言,臉色陡變,一拍桌子:“大膽沈越溪,你可知罪!”立時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壓直逼沈越溪而來。
青色威壓逼得沈越溪退了兩步,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碧水般的眸子眯了眯,淡定的看著勃然大怒的皇甫天:“不知沈越溪何罪之有?”
“金鑾殿上坑害大臣軒轅明遠,當眾拒婚損我皇家威名,其行失德,其罪當誅,你有何話說!”皇甫修麵色威嚴,周身氣場爆棚。
“無話可說。”沈越溪看著皇甫天鋪天蓋地的氣勢。
“你不怕我治你死罪!”皇甫天眼瞳深邃。
沈越溪淡淡一笑:“陛下若真要治我的罪,又何必給我簽訂契約的機會。”
“哈哈,你這老城的脾氣,跟你爹倒有幾分相像。”皇甫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
“多謝陛下誇獎。”沈越溪似早知如此,笑的明了。
“說吧,反常即妖,你若要拒婚,斷不會回來簽什麽契約,你最終的目的隻怕是魏國吧。
皇甫天意味深長的看著沈越溪。
這丫頭小小年紀,卻演的一手好戲,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他。她越是淡然,其實越是想掩飾什麽。
“陛下好眼力,我確實要去魏國。”沈越溪說的坦然。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剛才做做樣子騙騙皇甫修還是可以的,但是皇帝可是隻老狐狸啊,還是實在點比較好。
“你去魏國做什麽?”
“我爹娘怎麽死的,陛下想來是知道的”沈越溪目光凜然看著皇甫天:“那裏有凶手的線索”。
碧水般的眸子閃著凜凜的寒意好像一隻隨時都要撲上去咬人的小獅子,孤傲中又帶著無盡的憂傷,見者動容。
“唉,你爹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皇甫天歎了口氣,語音沉重:“你父母遇害前,曾有東西寄放在我這裏。”
“什麽!”沈越溪一驚。她爹娘死的突然,怎麽會有東西留在皇甫天這裏?
“就在他們被殺的前一天,你爹找我寄放了一樣東西,說等時機成熟再交給你。”皇甫天很滿意沈越溪驚訝的樣子。這個醜姑娘從頭至尾都老城的不像個孩子,此刻終於有了點孩子的樣子。
“是什麽?”沈越溪急切。
皇甫天看著她如此急切,當即笑了:“不著急,你幫我做件事情,我就給你。”
“我爹娘給您東西的時候,可沒說還有條件吧。”沈越溪忽爾沉眸。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東西在我手裏,要不要隨你。”皇甫修負手悠哉悠哉的看著她。
沈越溪頓時無語,她可算知道了皇甫修耍無賴是跟誰學的了,感情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我憑什麽相信你!”
“君無戲言。”皇甫天忽然收斂神色,麵容嚴肅的看著沈越溪。
沈越溪微微皺眉,心中一番爭鬥,良久:“你得先讓我看看東西!”
“你先拿到國內前五再說。”皇甫笑的像條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