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蘇黛兒的心思
“李一二,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遠姝自從扶桑回來,好像懂事了很多,少了點刁蠻,少了點浮躁,雖然衝動的性格沒變,但是她好像長大了,學會了擔當,學會了為別人著想。”
李一二釋然地點頭:“我何嚐沒有看出來啊,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問題,她會不會太有擔當,太為別人著想,而把沈歡的失憶全都背負在自己身上,自責傷身。”
“想那麽多幹嘛,隻要沈歡複原了,那不就萬事大吉了嘛。”
“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就在大家都在思忖之時,別墅中的蘇黛兒獨自一人走了出來。朝著站在院中的李遠姝揮了揮手。
“蘇姐姐……”李遠姝上前喊了一句。
蘇黛兒微微一笑:“遠姝,沈歡失憶真是難為你能把他安全帶回來,初次和你見麵,也沒向你道謝,真是怠慢了。”
“蘇姐姐,你不要這樣說,沈歡糟了這個罪,我也有責任的。”李遠姝一邊說一邊垂下了頭。
“這怎麽能怪你呢,沈歡那麽強,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事,你們也不用太過自責——對了,咱們也不要在這糾結了,我想你幫我一個忙。”
“蘇姐姐你說,我一定做到。”
蘇黛兒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糾結,但很快卻又平靜了下來,她看了看李遠姝,停頓了幾秒。
李遠姝看著她複雜的神情,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樣的事情這麽難以抉擇。
“你去幫我找一個……一個……算是朋友吧!”蘇黛兒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那個“朋友”的身份,隻能用這個詞來表達,“她在東海大學當老師,叫花玲瓏,是我很好的姐妹,也是沈歡……很重要的一個人,你把她帶到這裏來,說不定對沈歡有好處。”
“花玲瓏?恩,我這就去。”李遠姝重重地點了點頭說。
“對了,最好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蘇黛兒有些羞赧,她和花玲瓏的事其實大家都知道,隻不過她這還是第一次和花玲瓏產生直接的聯係,作為一個女兒家,心裏總會有些別扭。
“這個……有點難!蘇姐姐你不知道,”李遠姝眼神往身後一瞥說,“這裏守護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兩個躲在後邊看著呢。”
蘇黛兒越想臉越紅,可是現在沈歡這樣的狀態,也由不得她多想,早一點找來花玲瓏,事情就可能早一分解決,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不用管了,你快去吧。”
李遠姝不敢怠慢,立刻往東海大學動身而行。
本來李遠姝這一路上還在猜測,蘇黛兒口中的這個花玲瓏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到底有多大的架子,讓堂堂的東海名媛蘇黛兒都那麽難以啟齒求她,莫不是三頭六臂?
等她找到正在辦公室裏備課的花玲瓏時,所有的謎底在看見花玲瓏絕色容顏之時全都解開了。
李遠姝心頭賭氣:沈歡,你這家夥到底有多少風流債啊。
李遠姝總算知道蘇黛兒為什麽會做出那種複雜的表情了,有些小尷尬,還有些小別扭,但是在很大程度上,蘇黛兒是接受花玲瓏的。
相比蘇黛兒的小心思,花玲瓏便釋然和很多,她在聽完李遠姝陳述了沈歡的情況下,臉色大變,但是總體還算冷靜,隻提了兩個問題:沈歡現在在哪?蘇黛兒沒奔潰吧?
在得到了答案之後,花玲瓏幾乎是把自己的車開成了飛機趕到別墅。
沈歡還在熟睡,但是他就算清醒,就算記憶正常,他也絕對想不到,蘇黛兒和花玲瓏的再次見麵竟然是這個樣子。
“黛兒,沈歡現在情況如何了?”花玲瓏很焦急,但是卻多了幾分冷靜,她很清楚,蘇黛兒一定會把沈歡照顧得很好,兩人就如同默契十足的倆姐妹一樣。
“玲瓏姐姐,你別急,他現在睡著了,等他醒過來,希望你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他盡快恢複。”蘇黛兒放下了尷尬和別扭,誠懇地說著。
花玲瓏拉過蘇黛兒的手安慰道:“黛兒放心好了,那家夥沒那麽脆弱,不會有事的!”
說著,兩個女孩進了別墅,看到了正在沙發上熟睡得如同嬰兒的沈歡。如果說之前的花玲瓏還算冷靜的話,此刻,她見到沈歡後,完全無法抑製心頭的衝動,來到沈歡的身邊,輕輕的拉著沈歡的手摩挲起來。
“黛兒,你已經試著讓他回憶過了嗎?”良久之後,花玲瓏才問了起來,憑她的聰慧,早就知道蘇黛兒已經進行過了一些嚐試。
說來也很微妙,蘇黛兒本以為自己會因為花玲瓏和沈歡的親密舉動而感到不適,然而,當她看到花玲瓏眼神中充滿了不顧一起的關心和焦急,她沒有了任何的自私和妒忌,反而生出了一種依靠,自己一個人麵對沈歡的失憶顯得有些束手無策,自己對沈歡的關心總有些單薄,花玲瓏出現之後,就像有了同盟者一樣,讓她覺得沈歡的康複有了希望,或許這就是人性中那種團結一心的力量。
她對花玲瓏說道:“沈歡還能有一些潛意識的記憶,但是並不強,而且他的努力回憶總會有些不舒服的情緒,我也說不上來,所以想讓你來試試。”蘇黛兒如實相告,隻希望能對花玲瓏有所幫助。
花玲瓏其實也隻比蘇黛兒長了一兩歲,她也沒有麵對過這樣嚴重的情況,不過有了蘇黛兒的支持,她也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麽的勢單力薄。
她想了想,又跟蘇黛兒商量了一番,決定抓緊時間叫醒沈歡。
在兩個女孩的輕聲呼喚下,沈歡悠悠轉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花玲瓏火熱的目光。
“沈歡,你醒了?”花玲瓏雙眸閃著躍動的光芒,睫毛微顫。
沈歡聽到花玲瓏激動的聲音,下意識的蜷了蜷身體,但是馬上又感覺到了這個女孩很不一般,她給自己的感覺絲毫不亞於蘇黛兒給自己的那種溫馨感。
“我……好像認識你!”沈歡從自己下意識的情緒裏得出了這個很肯定的結論。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花玲瓏的眼裏竟然盈滿了淚水。她隻覺得自己的一番心意沒有付之東流,沈歡對自己是真情實意,當然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隻是此時此刻,聽到沈歡在失憶後靠著直覺的真實回答,觸動了心靈深處最柔軟的部分。
“我帶你去個地方!”花玲瓏火熱的雙瞳散發著柔情似水。沈歡隻覺得像是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他看了看蘇黛兒,後者沒有任何的妒意,流露著不舍,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花玲瓏辭別了蘇黛兒,帶著沈歡回到了東海大學的湖邊。當然了,為了掩人耳目,兩個女孩硬是把沈歡裝扮成了學生模樣,這才放心。李遠姝作為一個專業的小尾巴,一直悄悄的尾隨,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感覺,既欣喜於蘇黛兒和花玲瓏對沈歡的照顧和支持,又酸澀於兩個女孩對沈歡的綿綿情意。
湖上,春風吹皺了平靜的水麵,蕩漾出一道道如柳眉的波紋,暖暖地吹進兩個人的心尖。沈歡很是舒爽,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他仍能深切地感受到身旁女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吸引力,自己毫無抗拒,在意識的驅使下,他輕輕地把手環在了花玲瓏的腰間。
“那個……”沈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我以前怎麽叫你,是叫你花花呢,還是玲瓏?”
花玲瓏噗嗤一下:“都失憶了,還改不掉貧嘴,看來你這花花心思已經深入到了五髒六腑裏去了。”
“何止五髒六腑,對你的記憶不止在這——”沈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而是已經深入骨髓了,如果這算是一種病的話,我估計已經是病入膏肓了,真不知道我還有記憶的時候,是不是把你寵上天了。”
“呸!還真好意思說,你還有記憶的時候都不來看我,整天把我丟在這個校園裏,也不怕我跟別人跑了!”花玲瓏朝沈歡吐了個舌頭,心裏卻甜絲絲的,這時候沈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他的真心,摻不了假。
“你可不要騙我,我總覺得我有記憶的時候肯定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吧,我覺得這裏,應該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地方,我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我們初次見麵的地方吧,感覺很強烈。”
沈歡一邊說,一邊盡力去回憶,但是那種被阻礙的感覺再次襲來,他決定不再妥協,試著跟這種阻力去對抗,然而卻沒有多大作用,反而腦袋裏的疼痛感越來越盛,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兩鬢處的青筋掙紮著突兀起來,雙拳不由自主地緊握著。
花玲瓏聽蘇黛兒提起過沈歡的這種情況,立刻把緊緊抱住沈歡:“別去想,安靜下來,安靜,我們什麽都不想,你隻要靜靜的感受就好,”花玲瓏心頭已經很溫暖了,沈歡竟然還能記得這是他們初次見麵的地方,足以說明一切,任何的回憶,任何的甜言蜜語也比不上這一句從他潛意識裏蹦出來的簡單話語,“有的回憶你不用去想起,已經烙在了心上,有的回憶不值得你去想起,隻會徒增煩惱,沈歡,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那時候換你來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我。”
花玲瓏如光如火的性格撩動著沈歡的內心,他真恨不得吻在那雙豐滿微翹的紅唇之上,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隻是一具軀殼,他不能僭越出自己的記憶。一旦重新獲得記憶,沈歡一定要把現在所克製的一切心情全都爆發出來,補償包括蘇黛兒在內的所有女孩。
兩人聊了許久,花玲瓏絲隻是簡單地穿插了一些溫馨的回憶,沈歡也不再刻意地去努力回憶,兩人一直在湖邊坐著,知道夕陽如火如霞地撒在湖麵上。
把沈歡送回別墅,安頓他休息之後,兩個女孩才聚在客廳。這時候蘇黛兒把李一二、王萱和李遠姝都叫了過來,大家一起商量如何解決沈歡的事情。
“情況如何?”王萱問花玲瓏,畢竟花玲瓏當日委身於沈歡,還是受了王萱這個大姐姐的鼓勵。
花玲瓏搖了搖頭,看向蘇黛兒,尋求一個支持:“我和黛兒已經試著讓沈歡回憶以前的事情,他有所觸動,但是並沒有效果。”
“玲瓏姐姐和我都發現了,沈歡隻要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就會莫名其妙的頭疼,他說好像是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阻止他的回憶。”蘇黛兒憂心忡忡地說著,“可是關於能量和異能這些東西我也不太懂,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看出什麽端倪。”
李一二點了點頭說:“易成也說過這個,沈歡現在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連自己的異能都動用不了,隻能說阻止他恢複記憶的這種能量恐怕遠比他自己的異能還強大。”
“胡說!”李遠姝插了一句,“怎麽可能有比沈歡還強大的異能,我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那個幻空阻止的雨辰公主對沈歡的攻擊無非就是一種由怨靈產生的心靈影響,跟能量毫無關係。”
“遠姝你先別緊張,聽你李師兄說完!”王萱安慰道。
這時候蘇黛兒和花玲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女孩心思細膩,似乎都已經察覺到了李遠姝對沈歡的一種情思,就算李遠姝有所壓抑,但麵對的是兩個更為敏感的女人,連李一二都能感受到,她們兩個女孩難道還會遲鈍了不成?
李一二也看到蘇黛兒和花玲瓏的這種眼神,為了維護師妹,他立刻提高了聲音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聽我說一句,沈歡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和王萱也並不是袖手旁觀,在你們努力的時候,我們也找小靜和閆飛兩個精神異能者對沈歡實行過救治,他們兩人一致認為,沈歡絕對不是中邪,奇怪就奇怪在這裏,沈歡體內也並沒有發現有異常的精神異能,所以他們兩個初步的結論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能量在幹擾他的記憶。”
王萱知道蘇黛兒和花玲瓏對這些術語也隻是一知半解,繼續補充道:“其實說白了,沈歡的記憶也好,能力也好,並不是消失,而是被幹擾了,隻要排除這種幹擾,他自然就能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