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狐狸尾巴
“你們說完了沒有,我還沒說完呢!”一直沉默的小胡終於開口了。
“謝謝你,你很正直,小姑娘!”那人假惺惺地裝好人。
“謝謝,那我接著說了,剛才跟大家說的是化驗結果,我還沒說成因。”
很多人都覺得根本沒必要說成因,這就是陳延東管理不善所造成的,或者說是故意而為。
“有間餐廳1分店的飲用水的來源是從背後兩百米處的東海中學接過來的,如果有藻類汙染,汙染源必然是在東海中學或者說首先汙染的是東海中學,但是剛才梁科長打電話詢問之後,東海中學最近根本沒有水源汙染事件,而且就在昨天,他們還接受過突擊檢查。”
“這個我可以證明,剛才已經聯係了學校和我們的突擊檢查小組,東海中學水質沒問題,小胡,你繼續說。”
“還有就是,為什麽他們餐廳會有兩種肉,一種是優質的,一種是劣質的,劣質的僅僅是很少一部分,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個你得去問警察!你隻是個檢驗員,想那麽多幹嘛!”那人開始有些慌亂。
“好吧,其實這些證據也推卸不了有間餐廳分店故意使用劣質肉類和管理水源失當的責任,但是,我倒是有一個有趣的發現。”
小胡雖然嘴上說著有趣,可是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這桶巧克力是誰打開的?”
638狐狸尾巴
“是我……”一個帶著廚師帽的胖子心驚膽戰地說,“我一直負責管理冷庫的鑰匙,所以他叫了開櫃,我就打開了,裏邊的這些食料也是我打開的。”
小胡出其不意地伸手拽下他的廚師帽,竟然是一個稀稀疏疏的“地中海”,弄得胖廚師尷尬不已。
“不是你!之後還有誰接觸過這桶巧克力嗎?”小胡冷冷地看向那個記者。
“看什麽看,老子一直站在這裏半步都沒動過,別想栽贓陷害!”他叫了起來。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小胡沒說話了,他轉身抄起一根玻璃棒在一整桶巧克力裏攪來攪去,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
沒一會兒,她抽出玻璃棒,向大家揚了起來,隻見玻璃棒上纏繞了一圈圈的絲線。
“這是頭發!”說完,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些頭發放到被子裏洗淨,還原出了真實的樣子,確實是頭發,隻不過有些花白花白的。
“這是漂染,我沒工作前,大學裏的好多同學都流行把頭發染成這種顏色,俗稱奶奶灰,這種頭發出現在這裏,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是隻要有誰擁有這種發色,那他和這桶巧克力一定脫不了幹係!”
大家一聽,互相打量起對方的發色,然而一通審視下來,大家都是很正常的黑色,除了那個砸場子的記者,他一直帶著格子帽,細心的人已經發現帽邊下隱約露出一抹灰白。
直到此刻,這人似乎才感覺到大事不妙,可他卻實在想不出,為什麽自己的頭發會出現在巧克力桶裏,他欲擒故縱地揭下帽子,果然是一頭灰白色的頭發。
“這招栽贓用的真好啊,我的頭發為什麽會出現在巧克力裏。”
沈歡走進他身邊,以防這個雇傭兵狗急跳牆,生出什麽意外,口中卻無比鎮靜地說:“對啊,我還要問你呢,剛才不是說你從未靠近過那桶巧克力嗎?你的頭發為什麽會出現在裏邊?”
“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她,她剛才趁我不注意取下了我的頭發。”
沈歡冷笑一聲,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取下你的頭發?小胡根本沒說那頭發是你的啊,一直都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說的。還有——”沈歡指了指一直未曾停止的錄像機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胡從來到後廚就一直沒有從你身邊經過,何來機會取你頭發,有錄像為證。噢,對了,你這不是還戴著帽子嗎?想取你頭發還得掀開帽子吧。”
沈歡的一番質問,已經把這人逼入了絕境,先前錯怪有間餐廳那些人全都把怒意發泄在這人聲上。
這人越聽越憤怒,或者是自己的把戲被拆穿、行跡敗露,惱羞成怒,他竟然抄起桌上的一把廚刀,猛地向前方的小胡刺了過去。
就在這時,沈歡和季勝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不約而同地嵌住了拿刀的那隻手,兩人似有默契一般,同時向著不同的方向一扭,一聲清脆的喀喇聲,隨著這個冒充記者的雇傭兵一陣慘叫,手腕已經折斷。
“住手!”李冰倩作為一個警員,第一時間出來組織,隻是二人下手實在太快,他根本沒有機會阻攔。
“這事情太蹊蹺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陷害有間餐廳還很難說,你們就憑著顏色相同的幾根頭發就這樣動手傷人,還有沒有點法律意識。”
“有!”沈歡和季勝同時說。
“我們這是正當防衛,如果不立即製服他,恐怕這一刀已經刺進了小胡的身體。”季勝說。
“李警官啊,你我相識這麽久了,你也應該知道我脾氣,想整垮我的,我會加倍奉還。”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麽就能肯定是他幹的?”李冰倩上前護在那個雇傭兵身前,她其實也相信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因為以她所了解的沈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傷人,而他所傷的人都是罪大惡極,但是她這死腦筋真是應驗了那句古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作為一名優秀的一根筋刑警,她有責任也有權利保護嫌疑人。
陳延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行了,到你上場了,到今天為止,戲也該殺青了。”
這時,從廚師從中站出來一個人,和所有人微微詫異不同的是,曆來鎮定沉著的沈歡,居然破天荒地瞪大了眼睛。
出現的這個人,一臉的笑嗬嗬,正是那晚被陳延東罵的豬狗不如的王濤。
“咳咳,我,才是真正的奧斯卡影帝!”
現場的眾人都不知道王濤在說什麽,隻有沈歡苦笑著看著陳延東:“居然連我都被蒙住了。”隨即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