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文招親
“什麽忙？我身為葉家的丫鬟，你有需要我自當全力相助。”東方柔回答。
“別這麽說，我們是朋友。”葉少卿訕笑道，“接下來……”
當下，葉少卿將嘴巴湊到東方柔白皙圓潤的耳垂旁小聲說著什麽，東方柔越聽越是驚訝，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
“拜托了，從這一刻起，你不是我們家的丫鬟，而是京城東方家的大小姐東方柔。”葉少卿說道。
“可……”
“別露餡。”葉少卿拍了拍東方柔的肩膀，繼而對車夫喊道，“在這裏停一下。”
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
“換上新衣服，我在車下等著。”
“好吧。”
東方柔也不再說什麽，按照葉少卿的吩咐把衣服換上。
待葉少卿重新上了馬車，發現東方柔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
東方柔本就長得很清新脫俗，換上這一身絲綢服飾之後，整個人更添幾分姿色，把葉少卿都看得一呆。
除了葉少卿之外，沒人知道她其實是葉家的丫鬟，反而會覺得是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
“怎麽樣？”東方柔小臉微紅，害羞的問道。
“很好看。”葉少卿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我怕我會露餡。”
“沒事，萬事有我。”
很快，馬車來到了方家大門外，隻見方家大門緊閉，一名家丁站在門口。
東方柔本能的要下車去跟家丁通報。
一般登門拜訪，都是家丁或者丫鬟之間互相傳話。
“你跟車夫說一聲，讓他向方家家丁通報，說是葉家葉少卿前來拜會。”葉少卿說道，把方不言的邀請函交給東方柔，叮囑道，“記住，現在你是東方家的東方姑娘，不是葉家的丫鬟。”
在這裏，等級製度是非常嚴格的，地位高者不太會與地位低者過多的攀談和接觸，除非沒有辦法。
葉少卿其實很不喜歡這種等級製，但沒有辦法，既來之，便要遵守這裏的遊戲規則。
不一會兒，家丁便傳話通報，很快便有一名身著綢緞的男子從正門角門（偏門）而出。
隻見那男子穿著藍色絲綢錦衣，戴著黑色禮帽。
戴帽子，在這裏是一種禮節，所以葉少卿登門拜訪，自然也戴著冠帽。
葉少卿下車，拱手向前走去。
“葉兄，在下方不言，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不曾想原來如此年輕，真是讓人慚愧啊。”方不言客氣道。
原來此人便是方不言。
“哪裏哪裏，如不嫌棄，方兄稱呼鄙人為賢弟即可。”葉少卿彎腰鞠躬，言語謙遜。
這個時候，東方柔從車上走了下來：“小女子未曾獲得邀請，隻是碰巧身在葉家，聽聞貴府群才聚首，便自作主張跟了過來，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聽到東方柔的話，葉少卿暗自點頭。
東方柔的表現還不錯，並沒有露出馬腳。
見到東方柔蓮步款款走來，方不言先是一愣，眼神之中稍有出神。
“賢弟，這位是……”方不言好奇的問。
“哦，這位是京城東方家的東方小姐。”葉少卿連忙介紹道。
“東方姑娘？難道是……”方不言欲言又止。
“正是。”葉少卿也不管方不言指的是什麽，連忙應是。
東方家，在京城是大富人家，專供朝廷織造，也就是給皇帝以及京城的權貴們設計和提供衣服的，官居正五品，富得流油。
葉少卿也不怕會露餡，因為這小小的慈縣，很多達官貴人隻是聽聞過東方家，根本接觸不到。
“在下方不言，不知東方姑娘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實在抱歉，快快請進。”方不言誠惶誠恐的說道，引領著兩人走進方家。
與葉少卿一同前來的車夫，則是在方家下人的安排下從後門進了方家。
在方不言的帶領下，葉少卿來到了一片池塘附近，在池塘的中央有一個亭子，亭子裏已經有大概十個人聚在那裏。
“賢弟，請，東方姑娘，請。”方不言說道。
“請。”
葉少卿回禮，幾人向亭子走去。
葉少卿一眼就看到了秦廣林與沈文狄，根本不看他們一眼，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至於秦廣林和沈文狄，眼中已經快要冒出火來。
“大家差不多都到齊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京城來的東方姑娘，這位是葉少卿，就是我們縣三年前的案首，然後這位是……”
當下，方不言開始介紹在座的所有人。
“葉老弟，別來無恙吧？”當方不言介紹完之後，秦廣林立馬便跳了出來，臉上笑嘻嘻的。
葉少卿也不說話，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大家知道嗎，葉老弟這一次與我和沈兄一起去參加了鄉試。”秦廣林對在場眾人說道，“也不知葉老弟是瞧不起鄉試，還是蔑視考場規則，他居然在考試時作弊，然後被考官重新換了一份試卷，之後他便答不出來，隻能交了白卷上去。”
秦廣林一邊說，一邊聲色並茂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這一點，沈兄也可以作證。”秦廣林說著，怕不能夠讓人信服，還搬出了沈文狄來。
“確實，我可以作證，其實我懷疑，他的案首是不是也用了同樣的方法。”
葉少卿早就知道他們會提起這件事情，隻是沒料到他們會一開始就發難。
外麵的流言蜚語，鐵定都是他們放出去的。
隨著秦廣林和沈文狄說完，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葉少卿，想看看他會怎麽應對。
秦廣林和沈文狄臉上露出得意的狡猾表情。
聽完秦沈兩人針對性的話語，東方柔在一邊暗自著急，卻也不敢隨便說話。
她知道自己文化不高，雖然在葉府耳濡目染學到了一些東西，但也不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秦兄和沈兄真是太抬舉我了。”葉少卿卻是依舊麵帶笑容，“考場檢查如此嚴格，鄙人何德何能可以做得了弊，即使作弊，恐怕也被考官趕了出來，怎麽能在號舍中待足九天六夜呢？”
這句話，直接讓秦廣林和沈文狄啞口無言。
葉少卿說的是事實，而他們說的是謊，自然辯論不過葉少卿。
“誰知道你是不是收買了考官。”秦廣林眼睛一翻，略顯沒有底氣。
“收買了考官？那我怎麽還會交白卷呢？秦兄沈兄，你們的話可自相矛盾了哦，或者是因為你們聽信了其他人的讒言呢？最近外麵可是流傳著不少我的事情。”
“這……”秦廣林和沈文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惱羞成怒。
在場眾人都是聰明人，自然能夠分辨出來哪方占了上風。
“是啊，我跟葉公子從小便相熟，他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會是你們所說的那種人。”這個時候，東方柔在一旁搭話。
眼見現場火藥味比較重，方不言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傷了和氣，這一次我邀請大家過來，是另有一事。”
“何事？”
“不是一起探討文學嗎？”
在場才子們問道。
這十人全部都是年輕一輩，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左右。
“以文會友隻是其一，其二，便是關於我妹妹的事情。”
“方兄妹妹？”
眾人不解。
“在下有一舍妹，癡迷文學，如今年方十六，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經過她的同意，我才厚著臉來邀請江南年輕一輩的諸位才子到寒舍一聚，一來是想結實各位才俊，以文會友，二來也是想給舍妹找一如意郎君，以文試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