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太子野心,皇位舊史
小小揉揉頭,小聲的說“我看房裏的那個人也不安全,唉。”
這邊雲清顏二人走後,蒼翎雖有不舍,但來日方長,他便暫且把這事放到一邊,若是今天成功的把劉尚書拉攏到***這邊,那麽娶雲清顏是遲早的事。
“不知太子今日到訪所為何事?”
蒼翎見劉尚書問了,便也不拐彎抹角,說道“想必劉尚書也知道如今對我威脅最大的人是誰吧?”
“寒王。”雲老爺一針見血的指出。
“如今蒼寒野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朝堂之上,寒王的呼聲也越來越大,所以我想若是雲大人能幫我,那麽我的勝算也會大一些。”
其實雲老爺心裏早就已經猜測到今天太子來的目的,寒王蒼寒野的母親不過是個宮中侍婢,當年發現自己有孕後,曆盡千辛萬苦才保住了腹中胎兒,雖說因為蒼寒野從奴才一躍成為了主子,但是後宮鬥爭,曆來都有,因此她也就成了鬥爭中的犧牲品,而在他額娘去世後因為排擠,從來都不受皇上重視,若非在一次對外戰爭中蒼寒野主動請纓,恐怕皇上早已把這個兒子望到九霄雲外了。因此蒼寒野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他自己一雙手在戰場上殺出來的,有時候就連劉尚書都不得不佩服他。
“其實,老朽早已有辭官回鄉的打算。”
等了半天卻是這個答案,蒼翎不禁有些氣結“雲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老爺氣定神閑的說道“下官年事已高,早有辭官回鄉的打算,奏折都已寫好。”
一聽這話,蒼翎有些急了“劉尚書,當年您答應我額娘會幫我的啊。”
“當年嫻妃娘娘有恩於我,所以我答應幫你登上太子之位,如今你已坐上太子之位,下官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下官如今的願望就是和家人回到家鄉安度晚年,至於其他下官不敢再想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這小小的願望還望太子成全。”
見雲老爺這樣,蒼翎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後方才有些悶悶的說道“蒼寒野前兩天去揚州察看山洪之事,並準備今天拜見父皇告訴他這件事,希望父皇能開倉救濟災民,雲大人能否幫我最後一件事,讓父皇把這件事交予我做。”
雲老爺一聽,想起答應那人的事,這才知道原來當日那兩人是寒王黨的人,想來他們是算好的,如今太子主動找上門,他也稍微安心一點,便應允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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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大人答應太子之後,便隨他進宮覲見皇上,太子想趕在寒王之前見到父皇,那麽拿下這件事的機會就會加大,把事情做好,讓父皇滿意,讓大臣百姓滿意了,他的太子之位才會逐漸穩固。
剛到禦書房門外,便見到李公公愁眉苦臉的出來,這李德海李公公從皇上登基開始便一直跟隨左右,如今這李公公臉色不好,想必皇上又出什麽難題了。
“李公公,您這是怎麽了?”
正在沉悶的李德海聽到聲音,抬起頭這才知道是太子和雲大人來了。
“老奴參見太子,劉尚書。”
太子手一抬,說“您也甭給我這些虛禮了,我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怎麽了?”
李德海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因為萬歲爺不肯吃藥。”
一聽,太子和劉尚書對看一眼,連忙問道“怎麽回事,父皇怎麽會突然病了。”
李德海搖了搖頭說“哪是突然病了,萬歲爺都病了好一陣子了,是上春上染得風寒,一直沒好,說是不是什麽大病,一直沒讓說,您又不是不知道萬歲爺一批起奏折,那可是連飯都忘了吃的人啊。”
太子聽到這才明白,原來前陣子他在父皇臉上見到的病態不是錯覺,想到此,太子開口道“那麻煩李公公前去通傳一聲,再則我去勸勸父皇。”
李德海一聽連忙答應著進去了。
雲大人聽著這一番話卻是記到了心裏,思索間,李德海便來帶領二人進入了禦書房。
“兒臣(臣)參見皇上。”
“好了,都起來吧。”一陣威嚴的聲音響起,。
“謝父皇(皇上)。”
站起身後,雲大人發現禦桌上擺放了一隻玉碗,想來應該是給皇上喝藥的,看樣子確實如李德海所說,皇上一批奏折便什麽都不顧了。等了半晌,皇上方才停下禦筆,看向太子和雲大人說道“太子和雲愛卿一起來見朕可不多啊,有什麽事嗎?”
正待太子要將思忖之事稟報皇上之際,李德海進來說寒王到了。
“哦,老三也來了,宣。”
這一邊的太子在心裏是暗自叫苦,怎麽剛巧不巧的碰一塊去了。
“兒臣參見父皇。”
“嗬嗬,起來吧,今天怎麽有空都到父皇這來了。”
寒王這才注意到太子和雲大人“沒想到太子和雲大人也在這。”
太子裝作不甚在意的說“是啊,沒想到三弟今天也有事找父皇。”
“好了,朕沒有太多的閑工夫陪你們在這聊天,有什麽事就說吧。”
太子正欲稟報,卻聽得寒王“咦”了一聲。
“父皇,您是不是忘了喝藥了?”
聽到寒王的提醒,皇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藥沒喝,李德海也在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哈哈,瞧朕的記性。”正待皇上端起玉碗,卻被寒王製止了。
“等等父皇,這藥應該涼了,對您的身體不是太好。”
聽到這話的李德海連忙接過藥“老奴這就拿去熱熱。”
“哈哈,還是老三細心啊,這次來找父皇有什麽事啊。”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太子聽到這話有些急了,若是這事被父皇交給了寒王,那他今天可是功虧一簣了啊。
“父皇,兒臣前兩天私自離開了帝都。”
皇上聽到這,似是有些訝異,隨即沉下聲音說道“私自離都,可大可小,你且說說你去幹什麽了。”
“回父皇,我去了揚州,前段時間揚州因接連暴雨而發生了洪水。”
皇上沉吟了一下“這事我也略有所聞,但是洪水已退,而且並沒有多少損失啊。”
“這隻是那些大臣們的說詞,真實的情況我想雲大人也應該很清楚。”
“恩。雲愛卿剛從揚州回來,這事我相信雲愛卿比誰都清楚。”
“回皇上,老臣也是回家鄉才知道具體情況,洪水的確已退,雖然沒有影響到揚州,但是山上及山下也住了不少人,這些人因為家鄉被毀,無處容身,現已大都湧到了揚州城內。”
“兒臣以為我們應該開倉賑糧。”
聽到寒王的建議,皇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此事應該交給一個可靠的人來做。否則的話,都有可能激起民怨。雲愛卿,你看這事交予誰做比較好。”
“臣以為這事應該交予太子,一方麵可以讓太子去體驗民情,另一方麵也可以鍛煉太子的能力。”
“兒臣也以為此事可以交予太子。”
聽到這話的太子不禁有些疑惑,按理他沒理由幫他啊。
“既然如此,那麽此事便交予太子。”
太子一聽連忙說道“兒臣定然不負父皇所望。”
皇上擺擺說說道“好了,朕有些累了,若沒什麽事都下去吧。”
“兒臣(臣)告退。”
出了禦書房正好看到李德海端了熱好的藥過來,寒王上前一步說道“正好此時父皇有些累了,待會喝過藥後,有勞李公公勸父皇歇息一會。”
“寒王說的哪兒話,能伺候皇上已經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哪還什麽有勞了,那老奴就先進去了。”
李德海進去後,太子說道“三弟還真是關心父皇啊。”
“父皇身係天下萬民,我自然是希望父皇能夠福澤延綿。雲大人,您說呢。”
“哦,嗬嗬,那是自然,老夫還有事,先走了,告退。”
看著雲大人的背影,寒王道“過不了多久便是父皇的壽辰,希望太子能在那之前辦好父皇交代的事情。”
“那是自然,告辭。”
看著太子離開,一絲冷笑浮上寒王的嘴角“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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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一行人走後,皇上便在李德海的勸說下,放下了公務,活動了一下身子後皇上長舒一口氣,說道“走,去皇後那看看。”
李德海低下頭說道“是,奴才這就去備攆。”
皇上搖了搖手“不了,走著去吧,做了這麽久,身子都有些乏了,還是走走吧。”
三月的天,冬天的寒氣已經褪去了不少,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沿路的樹已經開始悄悄的吐著新芽,而宮裏的梅花又開的正紅火,梅花,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井作十分春。這新芽與梅花相應成趣,倒成了冬春相爭的美景了。
上陽宮,承國曆代皇後居住的地方,這不僅僅是一個居住的地方,更是地位,身份和權力的象征。
納蘭若蘭,現今承國皇後,乃納蘭老將軍的獨生女,雖說納蘭老將軍早已辭官,但其在朝中的影響力還是不可忽視的,更何況他還有皇上這個天大的女婿。功高不震主,更知進退,想必這也是納蘭若蘭榮寵二十年而不衰的原因之一吧。
緩緩踱步走進上陽宮,一旁正要行禮的宮人被他製止住了。
“皇後現在幹什麽呢?”
“回皇上,皇後娘娘正躺在椅榻上小憩。”
皇上聽後“哦”了一聲,便揮了揮手,讓宮人們都下去了。走進內殿,便看到一身素色衣裙的皇後躺在椅榻上,輕笑著搖了搖頭,這麽大人了還是這麽孩子氣。輕輕的走過去,拿起一邊的外衣蓋在皇後身上,本來就輕睡的皇後被這麽一弄是徹底醒了。
“皇上,您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通知一下臣妾。”
聽到這有些抱怨的話語,皇上輕笑著說“看你睡的香,就沒打擾你,這麽大人了,怎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這樣躺在這,也不怕生了病。”
皇後搖了搖頭“有皇上庇護著,怎麽會生病。來,坐這。”皇後站起來拍了拍椅榻,示意皇上坐那。
皇上依言坐下後,便又一雙手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按著。
“皇上怕又是剛批了奏折吧。有什麽煩心事麽?”
沉吟了半晌,皇上開口道“若蘭,你覺得蒼翎和蒼寒野那個更適合當太子?”
一聽到皇上喊了自己的名字,皇後便知道這件事在他心裏已經放了很久了,想了一下說“寒王和太子都是不錯的孩子,雖說太子在其母妃去世後,一直是我代為照看,但是,從能力上來說寒王確實更勝太子一籌,但是,他們都還小,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楚,皇上,兒孫自有兒孫福,您想這麽多,隻是塗添煩惱。”
“小?”皇上輕笑了一下,“不小啦,我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承錦和蒼翎都已經出生了,哪像他們現在,沒有一個人有正妃。”
皇後捂嘴笑著說道“那還不簡單。”
皇上揚眉問“若蘭有什麽好的提議,要知道,我可是拿他倆都沒轍啊。”
皇後輕輕揉著太陽穴說“我可不是硬塞給他們,而是讓他們自己挑。”
“哦?怎麽個挑法?”
“皇上,你的壽辰可是要到了呢。”
聽到此皇上疑惑了“我生辰和他們選妃有什麽關係?”
皇後嗔笑了一下“皇上,您現在可沒臣妾聰明,皇上壽辰,普天同慶,為表與民同樂,大臣可以把家中女眷帶進宮,臣妾自會有方法讓他們一個個選,這麽多女子中,總會有看中的吧。”
皇上聽了撫掌大笑“哈哈,好,這個方法不錯,多虧了你啊。”
“為皇上分憂是臣妾分內的事,皇上高興,臣妾做的這一切才有意義。”
皇上聽後拉下給他揉太陽穴的手,“若蘭啊,宮在裏的這些日子幸好有你啊。”
聽到這話,皇後不禁有些感慨,是啊,進宮已經二十餘年,她早已把這裏當成了家,把眼前這個男人當成了她的一切,看著頭發已經開始慢慢發白的皇上,皇後略帶感傷的說“皇上,您開始老了呢。”
隻見皇上怔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是啊,開始老了。
抬頭看向窗外,那裏的梅花開的正紅,“也許,不久之後,這裏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四五月間,各種花卉已經爭相開放,姹紫嫣紅,尤以海棠花最為奪目,既有猩紅鸚綠極天巧,疊萼重跗眩朝日,形容了海棠與日爭輝的炫目景象,又有幾經夜雨香猶在,染盡胭脂畫不成的嫻靜嫵媚。海棠花素來是雅俗共賞的名花,文人騷客吟詠不絕,“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因此海棠雅號“解語花”。
解語花會是帝都一年一度的盛世,不僅有花。更有花中美人。每年解語花會舉辦之前,都會在風樺亭邊上搭建一個高台,因為解語花會不僅是海棠節,更是詩中盛會,參加者以海棠為題,,勝負之分則由帝都一幹有名望者選出,其實這解語花會誘人的不在於能在詩會上聞名帝都,而是帝都才女雲清顏。
“小姐,您就別煩了,這是曆來花會的慣例,誰讓您是帝都第一才女呢。”
雲清顏聽後又是歎了一口,隨意撫弄了一下手邊的琴,琴身發出“錚錚”的響聲。
“怎麽辦?眼看解語花會越來越近,我的新曲卻還沒有譜好。”解語花會的第一個節目便是由雲清顏彈奏新曲,這也是雲清顏現在苦惱的原因。
“小姐,急是急不來的,我現在給您鋪床,說不定明天一醒就有想法了。”
看到小小鋪床,雲清顏無奈的說“那好吧。”
“小姐,你說那曜公子解語花會那天會不會去啊?”
小小口中的曜就是一兩個月前被雲清顏所救的男子,那日雲清顏回房後便看到曜依舊躺在那,許是傷口裂開,讓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於是雲清顏便去了府中放置藥材的地方為他配置藥材,可是回屋後人卻不翼而飛,雲清顏當時一陣惱怒,這人說走就走,連聲謝謝都不說。
“他啊,哼,沒良心的人,我才不要見到他。”
小小輕笑了兩聲,突然間“咦”了一聲“小姐,這個麵具還留著呢,還放在床頭啊。”
雲清顏一聽,揚眉道“那又如何。”
小小訕笑到“不如何,不如何,好了,床已經鋪好了。”
“恩,你也去歇息吧。”
小小下去後,雲清顏便更衣躺在了床上,閉眼一會後卻發現自己睡不著,拿起枕邊的玉石麵具,輕撫上去,那份清涼的感覺依然沒有改變,雲清顏喃喃道“三月,揚州,偶遇的沈致遠。”
片刻後,雲清顏高興地下床,隨意的披上一件衣服,便來到了琴前,閉眼想了一會,素手放在琴弦上,感受心中的那股悠揚,十指慢慢的跟著旋律在琴弦上飛舞,隻聽一股沁人心脾的旋律緩緩從指間流出。
“牽住你的手相別在黃鶴樓,波濤萬裏長江水送你下揚州,真情伴你走春色為你留,掛在揚州,揚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好朋友,揚州城有沒有人為你分擔憂和愁,揚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知心人,州城有沒有人和你風雨同舟,煙花三月是折不斷的雲,夢裏江南是喝不完的酒,等到那孤帆遠影碧空盡,知道思念總比那西湖瘦。”
一曲終了,雲清顏緩緩睜開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終於完成了,這下可以好好睡覺了。“
雲清顏心滿意足的躺回床上,拿起麵具說“謝謝你。”便安然進入了夢鄉。卻不知,她這一曲擾亂了何人的夢。
深夜,皓月當空,此時雲府房頂之上有一個不知名的人站在那,隻見那人微微抬起頭,順著月光看去,赫然便是那不辭而別的曜。
不知道自己站在這多久了,原本他隻是想來告訴雲清顏那天他並不是不辭而別,可是在他進入雲府之前便聽到了雲清顏的煙花三月,待他從雲清顏的曲子中醒過來時,雲清顏房間的燈已經滅了,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隻能另找時間了,走吧。”
翌日,小小伺候雲清顏洗漱的時候,打趣道“這下小姐不會苦惱了吧。”
“什麽?”
“曲子啊,昨晚小姐的曲子可是驚動了整個雲府呢。”
“吵到你們了?”
“當然不是,小小的意思是~,恩~”小小歪頭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思索適合的詞語,“對了,驚為天人。”
雲清顏嬌笑道“什麽呀,後天就是解語花會了,當然要盡快了,不然可對不起這第一的稱號啊。”
吃過早飯後,雲清顏說“走吧,把我的琴也拿著,去海棠苑練練,總覺得還是有些生疏。”
隨即雲清顏二人便前往了海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