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揭開麵具,蒼翎傾心
從桃花閣出來之後,柳致遠對暗影說“以後我的事自有分寸。”
聽到主子這麽說,暗影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感受主子那冰冷的氣息,暗影感覺以前的主子又回來了,連忙回答“是,屬下知道了。”
雲清顏從從小門進屋後,見旁邊沒什麽人,變想偷偷溜回屋裏,結果被一個人喝住了叫腳步。
“顏兒。”
雲清顏的身影頓時僵住,慢慢轉過身來,那一臉怒容的赫然便是雲清顏的父親,劉尚書,當下雲清顏不由得有些訕笑“爹。”
雲老爺看到雲清顏一身男裝,怒火更是往上竄,指著雲清顏的男裝,大聲喝道“瞧瞧你,像什麽樣子。”
雲清顏見父親發怒,連忙陪笑道“爹,顏兒不就出去這一次,別生氣啦.”
小小見狀也連忙為雲清顏解圍“是啊,老爺,小姐就出去這一次,您就不要生氣了。”
雲老爺聽後不由得“哼”了一聲“一次?不要以為昨晚你們倆出去的事我不知道。”
雲清顏聽了心裏更苦了小聲說道“爹,您知道啊。”
“哼,這府裏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昨晚因為這賞燈節才沒找你們倆的事,想當年我和你娘也是在這賞燈節認識的,那是一個~”
一聽這架勢,雲清顏就知道雲老爺又要開始他那對往事滔滔不絕的回憶了,便當機立斷的打斷了他的話“啊爹,您先讓我們回去換了衣服,這樣站在這裏也不好看,您說是不是啊?”
正在這時,有個小廝過來說有人拜訪姥爺,無形中為雲清顏二人解了圍,劉老爺仿佛知道來的是何人,當下便讓小廝把客人領進客廳,好生伺候著,正當雲清顏暗自舒一口氣室,劉老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趕緊回去,這樣讓外人瞧見了。想什麽樣子。”說完便拂袖離開,往大廳走去。
見劉老爺終於離開,那主仆二人頓時像垮了下來,小小撫著心口慢悠悠的說道“還好,還好,還好有人來拜訪老爺,不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離開啊。”
雲清顏也歎息道“是啊,每次爹一說到和娘相遇的時候,就滔滔不絕,”不過雲清顏的眼神隨即又暗了下來,“娘”,爹爹告訴她娘親在她一出生便因難產死去,每次午夜夢回都會夢到娘親,可是沒有一次看清娘親的樣子,問爹爹,雲老爺便告訴雲清顏,她娘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就想三月天的桃花一樣,家裏也沒有娘親的畫像,所以雲清顏隻能憑借自己的想象力去拚湊娘親的樣子,似是感受到小姐低落的心情,小小便連忙拉起小姐的手“小姐,別傷心啦,老爺對你這麽好,小姐又這麽優秀,夫人在天上看著肯定很高興啊。”
“小小,”望著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小,雲清顏一陣感動,雖然外人看來她們是主仆,可是熟悉她們的人都知道她們二人的關係可是比姐妹還要親。
看到小姐感動的樣子,小小打趣道“好了小姐,再不回去換衣服,待會可又要被老爺罵了啊。”
雲清顏聽了連忙拉著小小往屋子裏奔去,晚了,可真要被爹爹罵的!
柳致遠和暗影進了柳府,可卻沒見到要見的人,柳致遠坐在那,此時的麵容看不出任何表情,手指輕敲著桌椅,顯示著主人的耐心,已經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雲老爺像是在考驗著來訪的人的耐心,此刻還未出現,一旁的茶已經被添了三次,暗影的耐心已經快被消磨完了,可主人剛告誡過他,因此雖然他耐心已被耗盡,此刻不也敢有所表現,隻能在心裏狠狠罵著柳子才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
一炷香過去了,外麵終於響起了雲老爺的聲音“柳兄真是對不住啊,老夫剛有些事耽擱了,讓沈老弟在這等了這麽長時間。”
看著精神抖擻的柳子才,柳致遠心裏不禁泛起一絲冷笑,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柳子才的精明,剛才的故意不來,是在考驗他的耐心與定力,若是他顯露出一絲的煩躁,恐怕一天這柳子才都不會出現了,心中這樣想,臉上當然不會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哪的話,即使讓在下等一天,都沒關係。”
看著柳致遠那毫無異樣的臉色,雲老爺似是有些滿意,若不是想得到那個人的消息,他是怎麽也不會和這些人合作的。
坐到主位上,雲老爺讓人重新奉上茶,“這可是老夫珍藏的獅峰龍井,請。”
淺嚐了一口,柳致遠說道“果然是好茶,柳尚書真是會享受生活啊。”
“哈哈,柳兄說笑了。”雲老爺放下茶杯,幾次欲言又止,看到這樣的雲老爺柳致遠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眼神示意了一下,當下雲老爺便揮手讓一邊的侍從盡數下去了,當雲老爺看向一邊的暗影的時候,柳致遠說道“他是我的心腹,信得過。
雲老爺點了點頭,便開口說道“那個人,現在在哪?”
柳致遠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東旭。”
聽言,雲老爺端著茶杯的手不可抑製的抖了一下,“東旭,沒想到還是回到了那個地方啊。”
“如今我告訴了雲老爺想要的消息,那麽你對我們承諾的事。”
“放心,既然老夫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做到。”
柳致遠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是交易,那麽滿足雙方的需求是必不可少的,既然得到了承諾,那麽便可安心的回帝都了,畢竟那個人也不是可以輕易忽視的。
“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但是從你們對付太子這上麵來看,想必也是哪位王爺派來的,老夫奉勸一句,即使老夫答應你們做這件事,也不代表憑借這件事你們就可以扳倒他。”
柳致遠聽後並沒有反駁,而是說“事情雖小,但想必劉尚書也明白積少成多的道理吧,如此,在下告辭。”
柳致遠轉身便欲離開柳府,事情解決也該回帝都了,若是讓那個人察覺,可是不小的麻煩啊。在他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一抹桃紅身影越過他跑向了雲老爺,“阿爹,阿爹,不好了,小小昏倒了。”
聽到這聲音,柳致遠不由得一愣,這聲音,是他!
——
雲清顏一進大廳就急忙的對雲老爺說“阿爹,不好了,小小昏倒了。”
聽言,雲老爺心裏也有一絲著急,畢竟小小這孩子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和清顏又親如姐妹,有時候他都是有些感激這孩子在清顏的生命裏增添了一筆色彩,可在外人眼裏不能失了分寸,尤其是一群不知底細的人。
“好了,顏兒,沒看到有人在這麽。”
雲清顏這才注意到大廳裏還有別人,看向那人,一身淡青色長袍,怎麽這麽熟悉,可是那臉卻是陌生的。
雲清顏更是帶給了柳致遠不小的震撼,竟然真的是他,不,現在應該是,她!雲炎,雲顏,雲清顏,原來如此!想到此,柳致遠心底多了一絲笑意,他早說過了他們還會再見的,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不過,還好,他今天易了容。
看到出神的兩人,雲老爺不明所以,當下咳嗽一聲,將兩人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雲清顏見是沒見過的人,當下便把心裏的那抹熟悉感忽略了,現在小小最要緊。
柳致遠自然也沒有多做糾纏,一拱手便轉身離開了柳府。
見柳致遠離開,雲老爺鬆了一口氣,看剛才顏兒看他的樣子,似是認識啊,待會定要問個清楚。
“阿爹,趕緊去看看小小啊。”
在雲清顏的催促下,雲老爺快步向雲清顏房裏走去,雲老爺在中科舉之前,對藥理也頗有研究,曾開過醫館,所以一般柳府很少請大夫,即使是下人有個小病小災的也是雲老爺瞧治,因此雲老爺在下人心目中的地位極高。
替小小把過脈後,雲老爺眉頭有些皺了起來,見狀,雲清顏有些著急了“爹,怎麽了?”
雲老爺搖了搖頭“我查不出來,但是小小脈象吻合,不像是生病。”正當雲老爺沉思之際,小小悠悠的轉醒了過來,“老爺,小姐。”
“小小,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怎麽會突然昏倒呢?”
麵對小姐焦急的神色,小小也隻能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間沒了知覺。”
雲老爺聽後問道“以前有過這種情況沒?”
小小搖了搖頭,雲老爺苦思一番,也沒想到小小是怎麽回事,隻得說“我也沒查出來,隻能看以後還有沒有其他症狀了,你們也別太擔心了,小小現在也醒過來了,也許小小沒事呢,待會我開點益氣補身的藥。”
雲清顏聽後也隻得點了點頭,對小小說“那你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我命人去給你煎藥。”
安排小小睡下後,雲老爺便把雲清顏喊了出去,準備問問她和柳致遠是不是認識。
“爹,您找我有事啊?”
雲老爺沉思後,問道“剛剛在客廳那人,你是不是和他認識?”
“客廳?”雲清顏想了一下,方才想起爹爹說的是誰,“您說的是剛剛在客廳的人啊,不認識啊。”
“不認識,那為什麽剛才你看他的神情,好似見過他。”
“隻是感覺有些熟悉,但確實是不認識。”
“恩,”雲老爺點了一下頭,關於此人雲老爺並不想多說什麽,說多了反而可能會引起雲清顏更多的好奇心,“我看小小這昏倒的事不簡單,以後你多注意一下。”
聽到雲老爺這樣說,雲清顏不由得有些著急“阿爹,小小沒事吧?”
雲老爺安撫的拍了拍雲清顏的肩膀“放心,現在應該沒事,我知道小小對你的重要性。”
聞言,雲清顏當下不由得放心了一些,對於爹,雲清顏有種毫無顧忌的信任,既然爹說了沒事,那麽近期小小應該沒事,她相信以爹的能力,遲早會找出小小的病因的“謝謝爹。”
看著雲清顏,雲老爺也不禁感歎,時光如梭啊,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有些事,她該知道了。
“顏兒,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帝都了。”
聞言,雲清顏有些詫異“這麽快?”
雲老爺點了點頭“是啊,有些事需要解決,等小小好一點了,我們便動身回帝都。”
聽到這,雲清顏點了點頭。
第二天,小小便說自己以無大礙,當下雲老爺便決定明天回帝都。
深夜,皓月當空,雲清顏靜靜的坐在床上,手裏拿著那日柳致遠贈與的麵具,觸手,一片微涼,“也許以後我們見不到了,不過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我會記住你的。”
翌日,雲老爺便帶著雲清顏等人返回了帝都,有些事,有些人,已經等不得!
那日從柳府出來後,柳致遠便趕回了帝都,對於京中即將發生的事,他可是很期待。
“主子,那柳子才真的可靠麽。”
正在閉目養神的柳致遠聽到暗影的問題,麵色無波的說道“暗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柳子才雖然隻是一個尚書,但他曾經對太子有過點撥,雖然不是正式當他的老師,但太子對他頗為信服,雖然期間那件事占了大部分原因,但是這些年太子對柳家的好是眾所周知的,那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或許就連柳子才都不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已經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柳致遠說到此頓了一下,“就連太子妃的位置也是準備留給柳家的,因此柳子才對太子也頗為客氣,因此,此事交給他做事最令人想不到的,即便事後有人查,也查不到他頭上,查不到他頭上,就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指使的。這次雖說是個交易,但他同時又落了一個把柄在我們手裏,以後做起事來就更是方便的多了。”
聽完主子這樣說,暗影對主子的崇敬又多了幾分,自小便跟著主子的他自然知道主子的優秀,否則有怎麽能在這親情早已被淹沒,吃人不吐骨頭的帝王家生存下來。
“是,暗影領教。”
柳致遠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抬頭睜開眼看向天空,眼睛被陽光刺得有些疼,抬手遮擋些陽光,眼睛才能睜開,是啊,隻有擋住了刺眼的東西,方能將這天空盡收眼底,不是麽!
過了一會,便有人打破了這份難得安靜。
“啟稟王爺,太子到訪。“
哎,悠閑地時光總是那麽短暫。是了,他便是四皇子,當今的臨王蒼寒野,柳致遠不過是他的化名,以他謹慎的性子,每次出去便會帶上不同的人皮麵具,所以就連柳子才在麵對柳致遠的時候都不知道他麵前的居然是臨王,然而那日雲清顏所見卻是真是容貌,一個時時生活在刀尖上的人,其謹慎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也許若不是那天有心不帶麵具,其後也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而在朝中,黨派之爭最厲害的莫過於臨王黨和***,如今太子來訪,怕是沒有什麽好事。
蒼寒野起身彈了彈衣袍,信步走向大廳,他倒要看看他的皇兄有何貴幹。
等候在大廳的太子蒼翎見蒼寒野遲遲不來,心中不禁掠過一絲喜意,看來影衛傳來的消息十有**是屬實的,現在隻要他證實蒼寒野真的不在帝都,那麽他便有機會鏟除他,一個堂堂的王爺,隨意離開帝都,這件事可大可小,甚至可以被扣上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想到此,太子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緩緩踱步而來的蒼寒野自然是沒有放過太子臉上這精彩的表情,不禁在心中冷笑了幾分,恐怕他這次的願望,要落空了。
“蒼寒野參見太子,未曾迎接太子,還望太子恕罪。”
正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蒼翎被這個聲音拉回了現實,“蒼寒野?你現在不是因該在揚州麽?”
話一出口,蒼翎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當下又收不回來,若是蒼寒野反咬他一口,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著太子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蒼寒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那天晚上沒帶麵具的確是個錯誤,想了一下後,開口道“臣弟的確去過揚州,但不知道太子時如何得知的?”
被反問的太子也不見得有多慌亂,畢竟帝王之家再不濟的熱人也有兩把刷子,當下開口說道“揚州知府與我是舊識,他飛鴿傳書給我,說一天晚上在揚州的桃花街見到了臨王,但又不知實情如何,便來問我,免得他一不小心壞了臨王的大事。”蒼寒野聽了這番話,蒼寒野心裏不免多了幾分冷意。哼,若是此番真的查得我不在帝都,怕是明天就會有一頂意圖謀反的罪名扣在我頭上,誰都知道王爺離京,可大可小。不過你此番的願望是肯定要落空了,在心中冷笑一聲。
蒼寒野說道:“不知太子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揚州接連暴雨,發生山洪的事情?”
聽到蒼寒野這麽說,蒼翎這才想起這件事,當時那幾個老家夥還讓自己以此為由向父皇申請去揚州慰問災民,但自己拒絕了,誰知道那個山洪會不會再次暴發,於是便點了點頭。
蒼寒野見他點頭便接著說道:“此番前去揚州便是體察民情,明天我就會進宮向父皇稟明此事,以免,有人小題大做,順便要求父皇撥款賑災。”
蒼翎聽了後心中不免一驚,看來這家夥在父皇的心裏地位又要上升了,當下不由的有些訕笑道:“如此我也好告訴那揚州知府不必再做準備了,想必他聽到這消息會輕鬆不少。”
聽到蒼翎這故作輕鬆的話語,蒼寒野不以為然。
“不知太子還有什麽沒?”
“沒了,既然如此,我回去便把事情告訴他,告辭。”
“恭送太子。”
見蒼翎走遠,蒼寒野方才冷笑出聲:“曆屆太子的影衛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聽到影衛這兩個字,暗影不禁有些迷惑:“主子,這影衛是什麽?”
“影衛隻為曆屆太子所擁有,他們對太子的忠誠度可是誰都比不上的,他們隻聽從太子的號召,就連皇上都沒有指揮他們的權力,可那些影衛確也隻對太子這個名稱效忠,也就是說,誰當太子,影衛就會效忠誰。”
暗影聽後感歎的說到:“那豈不是相當於死士!”
蒼寒野點了點頭:“沒錯。隻是這影衛數量的多少隻有太子本人知道,在太子登基或是被廢的同時,這影衛的數量便會有所變化,這可是一比不小的財富,”
暗影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主子,接下來要怎麽做,接下來嘛,就是我明天就會進宮,那撥款賑災的事也該定下來了。”
“哎!”
聽到這聲歎氣,小小不禁掏了掏耳朵“小姐,這已經是您第九十五次歎氣了,歎了一天,您不累我聽著都累了。”
“小小啊,你不覺得很無聊麽,真不明白爹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當初回揚州的時候明明說是五天的,這才待了不到三天就回來了,帝都根本就沒得玩嘛。”
小小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也就隻有她家小姐會說帝都沒得玩,別人可是擠破頭了想進帝都呢。不過也對,天天困在府裏,這帝都對於小姐來說確實等於沒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