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不間斷的那些回憶
“還有那些看著天空做夢的少年,丟著沙包就慢慢長大。”
我是隨風遠去的塵,隨風遠去,散落一地,落在這個滿眼狼藉的塵世,開出哀怨的花。
自從天宇茫茫,我一直想著遠離,去大理,去青色的土地,去麗江,去看碧水連著天,去西雙版納,去開天地的靈氣,去桂林,去為山水潑墨,去西藏,聽神秘老人講人古老的生活,然後寫一首老歌,響徹在布達拉宮的上方。
在那些遙遠的地方,有生之年在那兒把自己埋葬。
原來我從未習慣,在雨季到來的六月去撐一把油紙傘,看天邊升起的塵埃被濕氣打散。
天下女子都有著丁香一樣的哀怨,我不知道,那些眉清目秀的千古書生如何都能花前月下,結了塵世的姻緣,舞刀弄墨,賦詞唱曲,在天未亮晨未至的時光去塗滿前生今世的生活。
當今綿綿的音樂,許多歌詞仿佛遠方的天籟,驚起沙灘的白鷺飛,驚起天邊的白雲飄亂,驚起村莊炊煙縷縷。我就等在那些飄逸的弦律響起,像遠離的塵埃,天變了青色,水起了漣漪。然後筆杆輕起輕落,如清風回旋。
我聽見遠處細碎的鈴聲,像來自沙漠的駝鈴,在大漠孤煙的地方訴說日出日落。我到了那個地方,我二十餘年一直重複不停的夢消失遠離,不曾回來。
走過落寞,行至哀涼,我也有一些零星的心情和故事講給懂的人聽,寫給懂的人看。
“這是我寫的。”水寒微蹙眉:“你怎麽也學會這一套了。”
“你寫的?”廖裝作一副難以置信。水寒微不知道的是廖在很久以前就開書關注她了,那時候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怎麽?不信?”水寒微蹙眉,一股火藥味在鼻尖徘徊。
“小心”廖將她按倒在地:“已經到了危險區了。”
“小心的應該是你,別托我後腿哦。”水寒微拔出腰間的手槍,懷裏抱著箱子聽著腳步生越來越近。
“喂我可是救了你一次哎。”
“剛才?”水寒微鄙視看著他:“那不算。”
撇撇嘴廖不再說話,水寒微愣神看著他,他撇嘴委屈的樣子真是蠻可愛的。
“將箱子丟出去。”
啥?水寒微詫異的看著他,手摸上他的腦袋。
“你確定你沒有被嚇傻?”
“這就是首長要你交易的箱子。”廖呢喃:“有他們好受的了。”看著水寒微愣神廖奪過箱子站了起來,遠處的黑衣人拿著搶對著他他依舊是一臉燦爛,這倒水寒微有些詫異。
“東西呢?”領頭的人拿著47戴著墨鏡一副不正經的看著水寒微,將水寒微拉到自己的身後廖陰沉著臉。
“請不要對我的女人亂使眼色。”被廖高大的身軀擋在後麵水寒微蹙眉,眼前這個男子何時變得這麽有擔當了?誰是他的女人!
將東西扔給對方廖帶著水寒微快速鑽進車子裏。
“媽的,上當了,快追。”
“喂箱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水寒微看著倒車鏡裏追上來的人納悶。
“假鈔啊那個啊,我就是按照老大的指示放了點東西。”廖將她往身邊一拉,車子一打轉害的水寒微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裏,壞笑著看著懷裏蹙眉的她,廖的車子速度再次開上天。
“喂想死別拉著我。”水寒微咕噥著:“我還有好多事沒完成。”
“俺沒事情做了,你什麽事情沒有完成,不如我幫你。”水寒微的聲音很小廖還是聽見了。一臉微笑湊近她耳邊:“要不要來個刺激的?不如咱兩殉情吧。”
看著聊水汪汪的大眼睛水寒微狠狠對著那張俊臉打了一拳。看著齜牙咧嘴的廖水寒微搶過方向盤,車子在水寒微的手就不如在廖的手裏靈活,跑出了型軌跡。
“你找死啊!”廖罵道搶過方向盤:“不會開車不要逞強。”望著眼沒跟上的黑衣人廖鬆了口氣,差點死無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誰?”
麵對水寒微的質問廖頓了頓好久的一陣沉默。
“我是誰?”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的搭檔,要說是你的男人我也不介意。”但願她沒有猜出自己的身份。
“無聊。”水寒微瞪他一眼:“停車。”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去哪裏?”
又是這麽頭也不回的走掉,廖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先回總部吧!
透明的玻璃窗,帝都。
水寒微下了飛機,又回到了這座城市。
機場的冷氣開的很大,水寒微輕輕地打了個哆嗦,於是放了放挽在小臂上的長袖襯衣,大理石的路麵與行李箱發出清脆的滾動聲讓人覺得很親切。
手機響了,一口地道的阿姆斯特丹口音的女聲有條不紊的向她通知著後天下午的一場金融會議。
“,(嗯,知道了)。”
“?(李先生還想跟你談論一下冬季服裝的設計理念)”
“(一切等到開會的時候再討論吧)。”
“,(好的,祝您出差愉快)。”
“(謝謝)。”
掛上電話,水寒微把手機調成了北京時間,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
“我剛下飛機,這麽晚你還沒睡。”水寒微看了看手腕上剛對好的北京時間。
“沒呢,你到了就好。你回北京不在那裏呆兩天麽?”
“不了,剛才秘書剛給我打完電話告訴我後天還有一個會,所以明天就回去。”
“你能趕過去麽?”
“應該可以,回去了的話還有7個小時才開會。”
“機票呢。”
“之前都訂好了。”
“嗯,早去早回,你的臉剛痊愈不能再出事了。”
“不用擔心了,早點休息吧,今天你不是還有個發布會要開麽。別弄累自己。”
“嗯,你一會兒上火車了也休息會。”
“知道了,晚安。”
“嗯,白白。”
水寒微湧入久違的地鐵,腦海中回憶著這趟讓她如此奮不顧身的旅程的動機。
這是一座充滿回憶的城市。
“這丫頭到底有多少身份。”坐在車裏廖點了根煙肆無忌憚的吐了口煙圈,將剛才用過的電話卡和變音器丟到一邊。
開了會已經是十點以後了,第一次來北京是什麽時候了?水寒微回憶著,記憶開始有些模糊,倒不如說她連回憶不敢。
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一切如此熟悉就像是熟悉那件白襯衫,熟悉那個微笑一樣。
“項總,水寒微到了北京。”
“她去北京幹什麽?”項天昊皺著眉頭陰沉著臉,放下手中的報紙,消失這麽久回來先去北京?
“她消失失去了阿姆斯特丹。”
項天昊越來越莫不著頭腦了。那丫頭究竟是誰?
“派人去查查姚依雨和水寒微的關係。”
這麽久足以證實他的心裏猜測,隻是項天昊做事一向講求鐵證,不然貿然行動……理智告訴自己水寒微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包裝力量。
“董事長飛了趟法國也累了,接下來沒有行程可以好好休息了。”小林遞上一杯咖啡給項愈明。
“我讓你查的事情搞定沒有?”
看著項愈明疲憊的臉色小林將揣著懷裏的資料給他。
頓了頓項愈明抬頭:“你小子時揣著白裝糊塗,真有你的啊。”
“董事長過講了。”小林隨意的笑了:“隻是……我不明白的是水小姐怎麽又成了服裝設計師?”
不止這些吧!項愈明拿出了手機。過兩天她還會是珠寶設計師或者黑社會老大!
看著項愈明的笑容小林更加莫不著頭腦了,他的笑容讓小林有幾分陰森的感覺。
皇家墓地。
水寒微駐足,換句話說實在也沒有走下去的勇氣。
夜晚清冷扥風吹過她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一排排墓碑華麗的刺痛她的雙眼。
他走了,再也沒有人陪自己不厭其煩看《變形金剛》了。他走了,帶走了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回憶。沒有人海時的吵鬧,再也沒有人陪著自己來回的在電梯上跳舞,再也不會幫她彎腰係鞋帶……而她再也不是公主了,沒有穿上水晶鞋也變不成灰姑娘,現在的自己是誰?
數著第十一個牌子走去心涼了半截。
他一個人,在那裏很冷吧。
張賢宇,我依舊那麽喜歡你,因為從未更改過。
現在,你告訴我你還喜歡我麽?
“星星,別太累,因為我會擔心。”
“那我累了你給我買冰淇淋,我就不會很累了。”
一場複仇的遊戲遍體鱗傷的自己,水寒微終於明白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
冰涼的墓碑每一絲觸感都是那麽真實,墓碑上的字跡讓她恐慌。風呼嘯著,夾著誰家年華的滄桑。
她累了,真的累了。
蹲下身抱著自己淚倉促的落下。終於明了自己不是神,是一個人,是個愛哭的女人。
“丫頭。”
抬起頭淚眼模糊看見似乎熟悉的人。
“神父。”擦幹眼淚她起身尷尬的笑著:“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這裏為你祈福。”蹩腳的中文讓她想笑,還是憋住了。點頭,水寒微應著。
有的人活了卻如同行屍走肉,有的人死了卻是一直都在。
教堂裏的中生一下兩下的敲擊著,像是宣布死亡的審判者。
水寒微靜靜地聽著疲倦恐懼油然而生。
為什麽這一切都要她來承受?她累了,真的很累。
就像是夏天扇空調冬天坐火爐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