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舊死氣沉沉的,依舊下著雨,並沒有像夏末悠心裏所想的那樣。不過還好,隻是濛濛細雨,不像昨天晚上的那樣大雨滂泊。
夏末悠起床的時候陳顏傾早已起來了,夏末悠心想道:此時的她已經歸心似箭的想回去了,又怎麽能睡的住呢。
柳飛舞看著他們倆問道:“你們現在要回去了?”
“是的。”夏末悠回答道:“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柳飛舞笑道:“我也知道你們想要回去,沒想到那麽快要走了,還是在過幾天再回去吧,陳姑娘需要好好休息,況且現在下著雨呢。”
夏末悠道:“沒關係的,我們有馬車,至於小顏,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
柳飛舞歎了一口氣道:“好吧,那路上千萬要小心。”
“嗯,你也是,多保重。”
“我隻希望還有那麽一天,你還回來找我。”說完,柳飛舞便回過頭回了房間去。
雨,依舊沒有停下,經過了昨晚一整夜的洗禮,路上變得特別的泥濘。
夏末悠已經駕著馬車出發了,陳顏傾坐在馬車裏想要好好的補上一覺,昨晚她並沒有睡好,隻是這顛簸的馬車她哪能安穩的睡覺啊。
他們要去聽雨軒,因為那裏是他們的大本營,那裏一定會有人在的。不管雪影他們現在在幹什麽,他都應先回聽雨軒的。
突然,夏末悠停住了馬車,車廂裏的陳顏傾差點撲了出去。
陳顏傾拉開門簾探出頭來抱怨的說道:“怎麽了?幹嘛突然停下啊。”
“有人?”夏末悠說道。
“哪裏?”陳顏傾看了看四周問道。
夏末悠指著馬的前麵說道:“地上。”
陳顏傾探過身子一看,果然有個人躺在地上,隻是地上的積水有點多,他的身體已經有一半在水窪裏了,而且還是頭朝下的,看著這陰沉沉的天氣,如果不經意的觀察,還真不知道這裏還有個人。
“他死了嗎?”陳顏傾問道。
夏末悠笑道:“如果讓你埋頭在水裏這麽長時間,你覺的你還能不能活的了?”
陳顏傾道:“他是誰?怎麽會在這裏?是被仇家殺死的嗎?”
夏末悠苦笑道:“你是在問我嗎?”
陳顏傾沒好氣的說:“當然是問你了,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
“有。”夏末悠笑道。
“什麽?”
夏末悠指著左邊的那條叉路道:“你看。那邊也停著一輛馬車,而且他們也正在做和我們一樣的事呢。”
“跟我們一樣的事?”陳顏傾有些不明白。
夏末悠解釋道:“那個駕馬車的人正在和馬車裏的人交談,馬車裏的人有探出身子來看了看。”
陳顏傾坐到了夏末悠旁,夏末悠說的她都聽的糊裏糊塗的,還不如自己親自看個究竟。
隻見那輛馬車裏的人走了出來,那駕馬車的車夫連忙拿出一把傘來給那人撐好,生怕雨滴落在他身上淋濕了他。
那穿黑衣的公子隨同車夫一起走到了那具死人旁,那公子低下頭來不斷的端倪著。
“你不下去看看嗎?”陳顏傾說道。
夏末悠道:“不去了,反正又不管我們的事。”
陳顏傾笑道:“那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為何要去看呢。“
夏末悠苦笑道:“這應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
陳顏傾並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一直看著那倆人。
那黑衣公子已經撐傘回到了馬車上,而那馬夫卻留在了那裏,原來,他正在搬動那具死屍,這應該是要把那具死人屍體埋葬了吧。
陳顏傾說道:“看來那人還是有點良心啊,並沒有徑自離開。”
夏末悠道:“他們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不過,既然沒有了屍體擋著,我們便可以趕路了。”
陳顏傾突然笑道:“其實,我覺得剛才那黑衣男子長的還是蠻俊俏的啊。”
夏末悠並沒有理他,駕起了馬車再次起程。
他們先到客棧裏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客棧離聽雨軒其實不怎麽遠了,至少他們一個時辰之內是可以趕得到的。
雨,還是不停的下著。當夏末悠和陳顏傾跑進客棧的時候,身上已經有很多地方都被淋到了。
陳顏傾歎了口氣:“好久沒有這麽埋怨老天爺了,該死的雨,怎麽老是下不停。”
夏末悠道:“你應該往好的地方想,現在的雨並不是很大,如若像昨天夜裏那樣的雨,現在走進來恐怕早已經變成落湯雞了。”
陳顏傾笑道:“照你這麽說來我是應該要感謝老天爺了啊,至少現在我還不至於重新換套衣服。”
“既然這樣,那兩位不如過來一起喝杯酒呢,驅驅寒。”
說這句話的不是夏末悠也不是陳顏傾,而是在旁邊一桌的客人,隻見那說話的黑衣男子氣宇軒昂,眉清目朗的一臉英氣,長的是一表人才,這要比起夏末悠溫爾儒雅的樣貌,顯然要出眾的多。
他的右邊還坐著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胡腮的大漢,隻不過身上穿著的衣服要比那黑衣男子差的多。
是他,就是剛才在哪裏碰到的那倆個人。
夏末悠笑道:“既然兄台這麽厚愛,那我倆也隻有從命了。”
那黑衣男子給夏末悠倒了一杯酒,夏末悠一口氣喝進,大叫一聲:“好,果然是好酒。”
那黑衣男子道:“這隻不過是陳釀了十年的汾酒,並不算是很好的酒。”
夏末悠道:“如果想要喝酒的時候,不管什麽酒都會覺得的是好酒,隻是因為就想喝。”
黑衣男子笑道:“你說的是那種上了酒癮的人吧。”
黑衣男子突然歎道:“還好我沒有什麽酒癮。”
陳顏傾道:“多喝酒總歸是不好的。”
夏末悠笑道:“我也沒沒有什麽酒癮,可是無論是什麽酒我都會覺得是好酒。”
黑衣男子笑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夏末悠苦笑道:“很少會有人說我是個怪人。”
黑衣男子道:“是嗎?那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夏末悠。夏天的夏,世界末日的末,悠閑的悠。”
黑衣男子笑道:“看來你名字也有些怪啊。”
夏末悠哭笑不得:“別人都說這名字取得好,而隻有你…”
突然,陳顏傾插嘴道:“其實吧,我覺的你也會是個怪人,至少要比夏末悠怪的多。”
黑衣男子疑惑道:“有嗎?”
陳顏傾道:“有!”
“哪裏怪?”
陳顏傾道:“至少說的話怪。”
“是嗎?”黑衣男子笑道,“不過我覺得還好啊,認識我的人也都不覺得。”
夏末悠歎道:“那一定是他們還沒有真正的了解你。”
黑衣男子道:“你的意思是你了解我了?”
夏末悠道:“隻是你不會是壞人,否則剛才在路上也不會出現那一幕了。”
黑衣男子大笑道:“看來你也是不了解我,這世上很少會有人說我是個好人的。”
夏末悠道:“我從來都不想去了解別人的,你不是他,又怎麽能知道他的內心世界呢。想要去了解另一個人是一件很累的事。”
黑衣男子道:“你好象看的很透徹啊。”
夏末悠苦笑道:“你這是在挖苦我嗎?”
“怎麽?”
夏末悠歎道:“至少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
“沈夜風。”那黑衣男子回答道。“旁邊的那個是我的朋友,陳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