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還是沒消息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麽知道我的痛,要你管我啊!”她拍桌,淚水如絕堤落下,周身所散發的氣息卻是沉靜的。
茹慕睦好不容易找著她了,卻看到一個墮落低落的她,能開心嗎?:“他欺負你了?”
墨逸雅笑了兩下:“沒人欺負我。嗬嗬。”有,你又能如何?談什麽幫嗎?談什麽不怕嗎!都是屁話,聽聽可以,裝裝樣子可以,別當真就行。
除了自已,誰也靠不住。
“別喝了。”他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的酒杯。墨逸雅看了一眼:“這廂房今天我包了,我不想見任何人,你走。”
這是下逐客令了,看她那抬著望他的眸,眼眶紅紅的,茹慕睦莫名的生起憐惜之心。他心一模,俊臉上也出現少有的幾分堅毅之色:“別自已做賤自已,你的心情我深感同情,墨墨,我願助你。”
墨墨?“嗬。”多麽熟悉的稱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半醉著卻明亮的眸帶著嘲弄:“你怎麽助我呀?”
“難道你不相信我?我堂堂……怎麽助不了你。”皇帝二字不便說出口,他硬生生的把要脫口的皇帝二字咽了回去。
抬手,停放在紅唇前的酒,一飲而盡:“知道堂堂的大尹皇帝陛下助得了我,但,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你怎麽助我啊?”
茹慕睦隻聽見她的聲音,卻沒聽到倒抽氣聲和不停從那雙眼中劃過的淚,雖然她是蹺著二郎腿拿著酒杯,視線在遠處。
“朕有千萬種手段可取他狗命。”茹慕睦說得正確。
原先這廂房裏隻是墨逸雅一人在喝悶酒,現在多了幾個人,倒也熱鬧了不少。
茹慕睦抹幹了她臉上的淚,帶著幾分憐惜的勸哄她:“你有傾恒宇對你癡心,有秦孤寰與你相戀,有朕在,你何必去怕他一小小的老匹夫。”
“我隻想找個家。”她終於說出了真心話,也許在這一刻,她忽略了警惕,或許她認為茹慕睦是真心不會害她,輕信茹慕睦。
“想找個家嗎?”茹慕睦,這裏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令他討厭的人名————傾恒宇:“傾恒宇不是很愛你嗎?”
“愛我嗎?我怎麽不知道。”
“打算回大康嗎?名義上墨逸雅還是他的王妃,畢竟皇室到現在都沒有退婚,可見傾恒宇真的不簡單,勢力和能耐都讓人心驚。”他說,也有三分試探。
墨逸雅也能摸出他的幾分心思,頓時有幾分反感,她不喜歡有人想要試探她。
眸光落在茹慕睦漸漸帶著幾分癡迷的眼上:“你說秦孤寰他都要違背誓言娶別人了,我是不是別充當什麽烈女貞女的除他不嫁?你希望我成為大康的宇王妃嗎?”
“嗯?怎麽不說話了?”茹慕睦你這麽菜啊,幾句話就受不了了?
茹慕睦看她這樣子,簡直是想複仇想瘋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墨逸雅,我看得出你是愛秦孤寰的,既然在我宮中裏你這麽相信,你們間的愛情堅定不移,現在怎麽不去看看他,看看他是怎麽想的?”
這一聲厲聲,不是關鍵,關鍵是提到秦孤寰時,墨逸雅就頭疼,她整個人瞬間像瘋了一樣:“別跟我提他,別跟我提他,不要提他,求求你,不要說他。”
茹慕睦將她按住,嚴厲斥:“墨墨,你別逃避,這事你必須麵對,聽清楚了沒有,你無處可逃,把眼淚收回去,聽見沒有?不許哭!”
這副凶樣並沒能成功嚇著她,她縮著身體,紅著眼,手都在微微顫抖:“你走,你走啊,茹慕睦,你走,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呀。”
“好,我走。”茹慕睦生氣紅了臉,咬著牙,他倒要看看墨逸雅你有多大的能耐,氣得甩頭走掉。
“啪。”的一聲,茹慕睦把她包廂的門反手關掉。
出了廂房,茹慕睦身旁的太監道:“爺,就這樣放任著姑娘嗎?”這太監是出自於關心道。
茹慕睦板臉一想道:“去,把這給她吧。”
太監把門給打開後,給墨逸雅送了一樣東西:“皇上諭旨,大康宇皇子給姑娘您送來了一樣東西。欽此!”
東西交到她手上,太監退了出去。墨逸雅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白紙,啥字也沒寫有。她想了想,用酒把紙弄濕,背著光線,紙上一個個字都顯了。
【雅雅,老死在外麵,不如再繼前緣,本王可圓你一切心願】
“嗬嗬,傾恒宇………!”她笑了,笑得很大聲:“我墨逸雅就是一個輕蛋對嗎?任你們想怎麽捏就是怎麽捏?哈哈,滑天下之大稽……就算化做厲鬼,我也要找你們索命!”
未婚王妃跑了,傾恒宇有失你皇子體麵是吧?這一生無愛,那就化做厲鬼,陰魂不散千裏索命。
“姑娘,您有何事吩咐?”小二接到她的叫喚,來到了廂房。
墨逸雅把銀子擺上桌上:“給我買件紅衣來,還要紅鞋,紅指甲油。”
“好咧,姑娘您稍等片刻,小的立即去辦。”小二見錢就眼開了,這錢袋剩下的可都是小費啊。
很快小二就把東西端上來了,小二退下後。
溫熱的澡堂中,看這裏的一切,墨逸雅感覺自已一定是瘋了,隻有瘋子才會幹這種事。
“秦孤寰,我要你一輩子都記得我。”如果是真愛是摯愛,真有那麽重要的話,總有一天秦孤寰會記起。“我要你後悔,我要你欠疚一輩子,愧疚一輩子,一輩子都記得我,記不起也無所謂,看不起也無所謂,覺得我傻或再什麽不堪都無所謂……死亡沒有任何意義也無所謂……。”
【雅雅,你要記住,就算有一天,全人類都不愛你了,也請你好好愛自已,自已都放棄了自已,那麽沒人會愛你】曲寂魅的聲音在她腦中響過。
“哥哥,你說得沒錯,自已都不愛自已了,還有誰會愛自已。但是你不知道女生對外麵的感知,過去要是複雜或者說沒有任何人的支持,也許隻要有個目標,都能讓你這個男生成熟,困境也好,很難會向周圍的風雨屈服,堅定的朝這目標走,除非沒了目標。可是我和你不一樣,也許隻靠一個目標,而沒有任何溫暖,也許並不能走出困境。什麽是愛?親人沒有,愛人沒有,能說話的人沒有,什麽溫暖都沒有,缺愛也許可以毀掉一個女子。”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老也會跑,我墨逸雅誰都不想靠,可惜有種東西叫無奈,要投靠傾恒宇嗎?還是茹慕睦?
紅色長裙穿在身,芊芊十指塗上紅如血的指甲油,紅色比血還鮮豔的嘴唇,紅色的眼影,化做厲鬼也不願放過墨候爺與傾漫明。
傾恒宇,要是沒有我了,你開心嗎?高興嗎?還要再逼嗎?
我恨!
月亮慢慢升起,眼看著臨午夜近了,三尺白裬甩上房梁:“最瞧不起自已的唯恐就是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了,若再重來一次,也無悔意。上吊紅衣死,我要奈何橋的船支載不動我身上的怨氣,我恨的人最好保佑沒有厲鬼,否則定當化做厲鬼,千裏索命!”
極端而墜落,對自已的不負責。
“公子,找不到她人影啊。”木得凇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找不到墨逸雅身影。
“大街小巷都找了?”木得凇問。得到小廝的確切回答後,就連旅館客棧都找不到她身影。“再去找!”木得凇實在是坐不住了。“哥哥,你別擔心嘛,帝都那麽大,一時半會你就是要把帝都給翻過來找一遍,估計也要個三四天啊。別著急別著急啊。”
木得凇的妹妹,勸道。“哥,你說她該不是遇到什麽壞人了吧?”他妹忽然想到什麽的,給補上了一句。
木得凇經她這麽一嚇,直接站起:“算了,不等了”。說著就要自已親自去找。“公子,官府那來消息了,”小廝跑進來的這句話,可惜下句就相當於說了等於沒說:“說要公子您再等等,暫且還沒她的消息。”
“就是嘛哥,你光著急也沒用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他妹說。
沒得到他的回複,還不如自已采取行動的強,木得凇衝出大門,揚長而去。
“啪。”大門被撞爛了,茹慕睦領著兩侍衛進來,兩侍衛縱身一躍,把正在上吊的墨逸雅給救下。
把她救下時,茹慕睦也趕到了她身前,從侍衛手中接過她,抱到床上。
其中一侍衛去請了大夫,另一侍衛候在他身後。
“墨逸雅,你沒事吧?可還好。”他關心的問。“你不是走了嗎?”氣息奄奄的問。“朕是皇帝,朕命令你,不許做傻事。”
墨逸雅回憶自已走過的路,忽而失笑:“你看我這一生起起落落,看我人生起起伏伏。”
“起伏跌宕?”他想了想,身為皇帝的他,多少也能有點自身想法:“朕不知道你說的起伏跌宕是怎麽,朕打出身就是皇帝,擁有著世人所羨慕不來的一切,不爭而皇位拱手自來,朕不知道什麽叫起伏,天子是沒有跌宕起伏的,朕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