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好大的君威
如花綻放,淺淺的緋色唇:“公公說了,姑娘呆會要待寢。”
這樣一句,墨逸雅除了晴天霹靂外,震驚無所不在,她驚訝的問:“這是哪裏的皇宮?”
“回姑娘的話,這兒是大尹帝國皇宮。”
完了完了,秦孤寰現在一定是回魔獄島調兵遣將找她了。
在驚慌中,宮女為她穿上嶄新的衣裳,絲綢為衣,衣麵上繡著杜鵑纏枝。宮女為她梳妝打扮,墨逸雅卻坐不住了,她害怕。
梳妝台前的她不住的東看西看,一頭白發,容顏依舊豔麗。
有恨意,雙挙攥緊,她這動作還不算讓宮女震驚流露於臉。
墨逸雅卻覺得自已太過軟弱,從大康逃亡到大寰帝國,從大寰帝國被人劫到大尹皇宮。
那她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麽?
她越想越氣憤,雙手捶在了梳妝台上,嚇了宮女一大跳。
她們的第一反應,是集體跪下:“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墨逸雅恨意的眸變成緋紅色,一瞬不瞬堅毅的盯著境中的自已。
蒼白的頭發,恨意神色的年輕臉頰,腹部傷口的疼痛,墨候爺,今天你逼我到絕境,明天,就算化做厲鬼,我也要向你千裏索命!
“姑娘,您怎麽了?”離她最近的宮女本是偷偷抬眼,卻見她扶著頭,一副隨時暈倒的樣子。
我要出去,要離開這裏,該如何能脫身?靠現在失去功夫這樣的一具柔弱身體,要談脫險虎口,不切實際。如何把消息放出去,等待秦孤寰?
頭內翁翁響著,就像是天旅地轉。那抹人影的墨逸雅撐著梳妝台,勉強站穩。
這個時候,一太監手持拂塵娘裏娘氣的走進來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姑娘準備妥了嗎?”
像公鴨一樣的聲音,這太監是大尹帝國亂世中的皇帝茹慕睦的禦前太醫。
在傳這個“劫”來的女孩,送去給皇帝茹慕睦待寢,此時國家正值戰亂,國內百姓餓殍遍地,北廣國的大炮都要打到他宮門口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召見別人的女友,是喪心病狂不顧道德,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真讓人好奇發問。禦前太監這麽問,那幾個宮女也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從她們每個人的熱情中都透露著一種討好獻媚,希望今天接觸上頭這些人物能記自已幾分好。
“姑娘請上轎吧。”這是禦前太監的最後一句話,墨逸雅看到那頂四個太監兩個尾追宮女抬的轎子,這宮中簡直就是把人當馬來拉車。
她的外表是平靜的,但這平靜的外表下,她的腿怎樣也邁不出步伐。跟他去了,這不就是羊送虎口?
轎子抬入他的寢宮,墨逸雅下了轎,抬轎人退下。
“見了朕,為何不跪?”茹慕睦自小的階級觀念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他的,這個小小的一階弱勢女流,見了到高貴神聖的九五至尊,有什麽大能耐敢不跪?
這是茹慕睦他所不能忍受的。
帝王向來都是沒人性的,他們的人性都在宮廷生活中磨滅了,墨逸雅也就當做是他這個茹慕睦的本性了,如此也沒生氣。
一話也不發,她即非大尹臣民,她為何要跪?
“莫非在大婚被拋棄的廢材墨逸雅是個啞巴?”蹺著二郎腿在禦榻上的茹慕睦說。
把她劫來了,對她的背景身份自然不陌生。
沒能刺激她回話,茹慕睦身上帶著帝王氣,不能忍受,一手扼住她脖頸:“朕活十八歲,還從來沒人敢忤逆朕,墨逸雅,你是第一個。”
脖間的力道,很快使她脖間就像是骨骼有斷裂似的,一動後腦勺就疼,像是所有氣都湧上了頭頂。
喘不過氣,她試圖掙開他禁錮的手,事實證明那是徒勞。
“把我劫來,有何目的?”
茹慕睦放開了手,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朕要秦孤寰也嚐嚐愛人被搶的滋味。”
他穿明皇寢衣的轉身躺在禦榻上,把一張告示扔到了墨逸雅麵前:“看看。”
那告示上說的是全國通緝墨逸雅,是出自大康帝國的。
“大康正在全國緝拿你呢墨逸雅,朕把你接來了大尹保護,你應該感謝朕。”他反說是救了她。
傾恒宇,要我回大康,你護得了我嗎?保護不了,又何必要害我?
“朕聽外交大臣說,大康啊是要抄了你墨府的家,你不回,你父親可是要死呀,墨逸雅。”茹慕睦說。墨逸雅無言,心中冷笑,都說虎毒不食子,墨候爺卻不止一次的要殺她,比虎毒還毒。
她身上的傷未好,她又怎能忘了疼?
“抄家嗎?”她嘴角不自覺湧上一抹笑。“嗯,”茹慕睦吃著禦用花生,怡然自得的說。
“與我有關係嗎?”她說,傾恒宇就是說墨候爺包庇她,借此弄死墨候爺,她也愛呀。
誰教墨逸雅這是逃亡呢,她和墨候爺早該一刀兩斷掉父女關係了,傾恒宇真為“民”除害了,亦是一樁替天行道的好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現在的局勢,完全不是墨逸雅能改變的,傾恒宇要抄,要殺墨候爺,墨逸雅能擋得住嗎?為何要幫這樣一個不配為人父的賤人?
她隻記住一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今天逼她到絕境,明天就是化作厲鬼,也要千裏索命!
“墨逸雅,你說你那父親啊,一心想把你嫁給大康的宇皇子,拿女兒做生意,既然他知道你有用,為何又一而二二而三的逼你至絕境,為何還要置你於死地!”茹慕睦說得也有幾分鄙夷。
“你有什麽目的?”她無言,心中委屈再大,也不願傾吐,十六年都不曾向人說過,現在也習慣不說了。
茹慕睦笑了:“朕的目的,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他笑說下了禦榻,走到墨逸雅身前,扼起她下頜,眸中放電,十分曖昧:“朕說過,朕要讓秦孤寰嚐嚐女人被搶的滋味。”
“無恥!”她試圖拍掉他的手。
“你沒聽說過,你越掙紮,朕越愛嗎?就當是調情了。”還是邪笑,卻沒由來的讓她忍不住往後退,她隻想離開,離開這地方。
“孤寰他搶你女人了?你這是報複?”她這一問,似乎問到了茹慕睦的某根心弦,使他臉色瞬間陰沉不悅。
轉而笑道:“朕無聊,曾從探子機構中聽了一些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是大康帝國傾恒宇皇子的未婚王妃,你們之間有婚約是嗎?”
墨逸雅不願回答這種話題,強烈的自尊心讓她轉過臉,壓根不想看茹慕睦。
“嗬。”茹慕睦笑了:“長得還可以看,柔發是白色的嗬也挺有個性,隻是啊,這性格太倔了,要栽跟頭啊。”
那個驕顏還是不肯看他,蔥指在她臉上撫過:“秦孤寰是真的愛你嗎?”
除了秦孤寰外,還真沒被另的男人這樣過,墨逸雅側臉避過,反感更重了。
“愛,我相信那樣的愛情,是真的。”她說得心真意切,她沒有說慌,這樣的愛情,真的純潔,純潔到茹慕睦臉色越來越不悅。
帝王的天性,對於墨逸雅再次避開她,感到非常不是滋味,很不爽。
墨逸雅對這樣唯我獨尊的男人,恰恰是討她反感的。
對於唯我獨尊,墨逸雅的原則是對這樣唯我獨尊的男人,要反抗。
“哼!”茹慕睦氣得放開了伸在半空卻觸摸不到目的地手。
氣憤的站了起來,甩龍袖:“墨逸雅,朕從小要星星,宮人就是沒了命也會給朕摘下來,朕就是要月亮,宮人也得摘下來,從來沒人敢說半個不字。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嗯!”這一聲已經有了幾分君威。
說她命,那顆人頭,他茹慕睦隨時可以摘下。
墨逸雅卻笑了:“好大的君威,可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鬼門關轉回來了,撿了一條命,現在你要取去,我一個弱女子,我能說什麽呢。”
茹慕睦聽著這話,原來她還是害怕的,隻是經曆得多了些。
他走近一步,說:“你死過幾次?”
“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你管我死過多少次。”墨逸雅以極度不屑鄙夷的問,誰的痛處希望被人說,至少她還沒釋懷。
果然真是個‘皇帝‘。
“你真的很任性,不討朕喜”。明明的,從小以帝王身份長大的他,誰不討好他,雖然他並不知道別人那是有意討好他,他都以為是理所應當了,天下都是他的。
現在,突然有個傳聞中的廢材,竟然敢頂嘴他不買他賬,對這個廢材,他茹慕睦還真勾起幾分興趣了。
他步步緊逼,“咚,”一聲,將她逼到牆角,邪魅一笑,星眸直視著她眸,邪笑更深,蔥手挑起她的白發,笑得更濃更邪惡了:“墨逸雅,你看你的頭發,白發蒼蒼的,如果沒看到你臉,朕要吻了你,你說,要有目擊者的話,會不會讓人誤會朕在猥褻老婦人?”
“你想跑對嗎?很遺憾,今晚你是朕的,獨擁一夜!”茹慕睦對著滿是岔恨的棕色眼眸戲謔卻帶著幾分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