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驕氣無知
永香樓特色菜以蝦聞名,更有特色的是自已可以親自動手做菜,秦孤寰他倆在三樓開了個雅間。
秦孤寰坐在飯桌前,墨逸雅入席時,秦孤寰已經動筷子,端坐,周身自帶貴氣,拾晶白米飯優雅送入口中。
墨逸雅還沒入席,呃………
他皇子驕生慣養,習慣了唯我獨尊。
“孤寰,我剛隨教導廚師實踐玩玩回來,你已經開始動餐了?”墨逸雅說得他臉微紅,絕世美顏他竟然以為墨逸雅吃了。
“嘿嘿,沒什麽大不了的啦。”墨逸雅嘻皮笑臉,以往他用膳,旁邊人都是站著看他吃,滿桌盛餐,他看了也覺得膩。難得今天有胃口哩。
“自戀寰,”墨逸雅把一隻蝦夾到他碗中:“這裏的蝦呀,老有名了,我學廚師教我做的,你嚐嚐看嘛。”
秦孤寰一臉難堪。“怎麽了?”在墨逸雅的追問下,秦孤寰說以往在宮裏,蝦是扒好了放在盤中盛上來的,他從來沒有親自扒過,他不會弄。
呃………不會吃蝦???
墨逸雅把蝦殼去掉,他臉更紅了。
“喂我呐?”秦孤寰臉雖紅,但還是笑著對她說了,星眸流轉。“想得美。”她把蝦扔碗裏了。“墨墨,可是以往都是人弄好了的放小金盤裏,不說蝦,魚也一樣,都是別人把刺一根根挑好後給我的,我不會弄啊。”秦孤寰他發摯,雖然這麽說會顯得他是多麽無知,但是他發四他沒說謊。他到十歲時,還不知道什麽拿筷子。
汗!!!這都是真的嗎?墨逸雅看著他,衣襟下脖間有道傷疤映入秦孤寰眸中:“你這傷是什麽弄的?”
墨逸雅歪曲扭了頭看了看那道疤痕,這是原主身上的傷:“你也知道,墨府大小姐隻是掛牌的。原主父母離異後,墨夫人經常給原主臉色看,就是薑氏床上躺墨夫人搶墨候爺,冰天雪地中大小姐穿件用線反複補過的布衣,外頭來的女人醉在珠寶金銀美酒佳肴,破衣女兒腹無粒食,三天打漁兩天晾網的管飯,餓得沒法了,大冷的雪地裏連個草根也沒有,不能給她填飽肚子,繼母養的貓卻有肉吃,原主餓得沒辦法了就和貓搶食搶吃搶喝,幾歲的小孩被貓抓傷了,哪裏敢和墨夫人說呢,後來也就留有這道疤了。”
墨逸雅說的無假,秦孤寰臉色卻沉了下來:“墨候爺真是……有這種爹不如沒有。想想我自已,再看看原主,那時候原主已經知道生存的堅辛,而我秦孤寰還在命太監在大冷的天裏給我下水去捕魚,連做人都還沒學會。比我小的都懂道理,可我那時連筷子都還沒會拿,吃飯都還要人喂……想想真不該啊。”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這道理,上一世大康的皇長子三歲就知道了,你得改。”
“嗯,我是需要改。”秦孤寰難這般謙誠,超出墨逸雅想象,曆朝曆代皇子誰不驕生,誰不慣養?
難得他這虔誠。
客棧內。
墨千純見阿染平安無事了,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你走吧。我想自已靜靜。”這幾天,是阿染她最痛苦的日子,明明隻是幾天的時間,對她而言卻是渡日如年。
在這幾天內,和她認識達數月之久的墨千純,就在這短短幾天內,認識了尋知夏,並和尋知夏好上了。
她們認識了數月,那個尋知夏和墨千純才認識了幾天,就占據了墨千純一半的心。
嗬嗬,他們能認識,竟是她阿染給的空子讓那個尋知夏鑽了。
她和墨千純花前月下說說笑笑各分別後,墨千純看樓下有姑娘縮蜷著身體,就生了憐憫之心。誰知道就讓墨千純變了心呢。
“阿染。”墨千純的聲音被打斷:“千純,我聽人說過婚姻難逃七年癢,我們自認識來,我早把你當做我生命裏與我攜手一生走下去的那個男人,雖然我知道,也聽別人說過成親久了,兩個人處久了,愛情會轉變成親情,我就看得長遠一些想長些也沒關係,我還可以樂觀高興,因為愛情可能會變心,而親情卻是割舍不掉的,這些我都想到了,甚至我還想到有一天,我們之間的感情會變得很平淡,可是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認定了你,認為我們可以過到白發蒼蒼,會一直走到人生的盡頭,可是…可是我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那麽快,來得那麽突然,別人說的是七年之癢,可是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啊?你和那個尋知夏又才幾天?你說你會愛我一生,是不是我太傻了?太自以為是了?太相信你了?在訂婚之前,你竟然還和那個尋知夏聯係?還對她說平妻?而你又是怎樣對我說的?你說你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就真信你了,結果呢?這一趟,你是去和那個尋知夏約會去了!!!還提出了平妻,我……我阿染真是很悲衰是吧。”
“阿染……我…。”墨千純不知道該怎樣麵對自已的內心,他羞愧的低下了頭。
許久他才又鼓起勇氣問:“阿染,你還願意相信我嗎?”他不願在自已喜歡的人麵前失去信任,因為失去了這信任,他還能獲得幸福嗎?
對那個尋知夏,他自已也說不清,感覺腦一熱,他自已也把持不住,感覺她身上有種異香,仿佛能讓他忘記一切,但是在這衝動後,他也有懊悔,要真論起是否愛尋知夏,墨千純他說不清楚。
“你還有什麽臉跟我說這些呢?動物找床伴,倒是誰都可以接受,鴨子接客,倒也不看對方認識與否不認識還更好。”阿染把墨千純說得一文不值,墨千純不開心了,他覺得阿染話重了,可是阿染卻是無休止的說下去:“那晚上,我追你,你幹嘛頭也不回的跟著那女人跑?我叫你你也不理,喊你也不應,哭你也不理會。後來你問來後,我問你幹嘛了,你卻說你跟她去喝酒了,嗬嗬,那時候誰家酒店不打烊了?好,我信了,我忍你,信你,可是平時你不是最喜歡說我阿染穿白色衣裳很漂亮麽?第二天特意為你而穿,你連看都沒看,就在那裏發呆,不發呆就把自已忒在書房裏,不知道做著什麽,我還以為你在練書法呢?直到訂婚後,這種不對勁越來越明顯,直到尋知夏把我約了去,直到她告訴了我說,她說你不是這時空的人,說你心中愛的不是她,也不是阿染,而是阿苒……。我還半信半疑著,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隻是個替代品麽?心真的好涼,回到客棧後,見你書房門還是鎖著,知道你在裏麵,真的好不對勁,直到你的畫在我手上,直到我看到了你畫了她的畫像,我的心真的……徹徹底底的,涼掉了。。”
“阿苒?什麽阿苒?我不認識啊。”墨千純叫冤枉。
眼淚在她眼眶中打轉,冷冷的看著墨千純,衝出了房間,跑到他房間內,取過了畫,墨千純也跟著出現了,她質問:“你還不承認?你畫的不就是那個阿苒麽?你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成?”
“光憑這一張畫,憑這就可以說明一切了?”墨千純問,越來覺得阿染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我們談談吧。”阿染以商量的語氣問不作聲的墨千純,阿染幾天前剛小產,墨千純不願和她吵,可是究竟為什麽她要這樣咄咄逼人?
阿染的眼睛像是憤出了火:“阿苒是誰?這幅畫,你畫的是不是阿苒?”
“阿染,你真的很神經質啊,這就是我今天突來靈感了,隨手畫畫的美人圖,真的隻是隨手畫畫,你何需敏感?”墨千純為自已辨解。
“清白的話,你緊張個卵啊?看你表情,看這幅畫就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你還要多無恥,還要繼續騙我嗎?。”
“我沒有,隨便你怎麽想,神經兮兮的!”墨千純十分正大光明的說,甩袖離去,他不想跟阿染吵,他心裏也煩,還沒成親就這樣了,成親後還了得。
他走了,阿染也沒攔住他。
小紫上來,墨千純已經走掉了。她一進門:“阿染姐,好些了嗎?”
小紫嘻嘻哈哈的說。“好多了,你這個小鬼。”阿染勉強打起精神。“咱們啊,跟著大小姐逃亡的這些日子,說句不中聽的,就跟旅行一樣。”小紫又說了幾句,最後把信封交給了阿染:“阿染姐,剛才我在樓下碰到小二了,他說有你的信。”
“嗯,有勞你給我帶上來了。”阿染說,小紫走後,她折開信封,信封上寫著尋知夏約阿染在老地方見麵。
阿染本不想去,但又不想麵對墨千純那張令她討厭的臉,就出門了。
走在大街上,她竟然看到官兵,她很害怕,莫非,是來捉捕大小姐的?
那麽多的官兵,讓她驚慌,難道真是有什麽變動嗎?大小姐不是說了官府絕對不會真的全城緝捕她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