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靜等時機
墨逸雅來了脾氣,斂了斂左手臂間的紅色衣裳,一身垂在地麵的紅色袍尾,多美的側顏神情冷漠,高冷無比。
想我救,我還偏偏不救了。
“想我救他,憑什麽認為我能救會救呢?你們這麽害我。”墨逸雅早想斷了這關係,就是得罪了遍,那又怎樣?
墨逸沁氣也來了,手往桌上一拍“啪”:“墨逸雅!他是你弟弟,另一個是你表親,父親至少也對你有養育之恩吧啊?嘉兒平日也沒怎樣針對你吧?!!”
現在拿這些養育之恩,手兄親情來說事,用做要挾墨逸雅,墨逸雅微微一笑,她並沒有被這些冷漠所動:“這麽說,你在威脅我嘍?”
眼眸帶笑的掃過,側過顏,臉龐揚著溫文的笑容。
孝順是好,但在墨府這種家庭裏再孝順就沒了活路了。
拿這來要挾她,斷,一定不能回頭,回了頭,救了墨觀秀,他們會感激她麽?既然決定了要斷,現在半路回頭,隻會讓他們看不起墨逸雅她!
姐妹倆人不歡而散。
墨逸沁走後,墨逸雅墨千純安置好阿染,看到墨逸雅離開:“姐,你又要去哪裏?”
“宇皇子府。”
“不是說不管了麽?”
“他再差……也是我弟”。
“他們並沒把你當姐!”從墨逸沁遭墨逸雅拒絕後,墨逸沁看似合情合理的求,其實是變相的要挾墨逸雅,哪裏把她當長姐。
“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現在還不能做絕。”墨逸雅說:“他這人平時喜歡舞文弄墨,去把珍藏著的那瓶千年墨拿來。”求傾恒宇,這真的讓墨逸雅拉下臉麵,既然不打算與前夫和好,現在又給他送禮,既要送就要送得有技巧方法,如果委托他人送就太沒誠意了,禮送就要送傾恒宇喜歡的,而不是她喜歡的。為了嘉兒與墨觀秀做出這舉動,墨逸沁話裏話外都透著要墨逸雅別太在意麵子了,嗬嗬,她臉上還沒光麽?她還有麵子?
麵子這東西是用一次,少一次。
宇皇子府。
書房。
墨逸雅由人通報過後進去,傾恒宇撐著額頭冥想事情。
“為了你弟與嘉兒的事情來了?”傾恒宇現在心裏頭很亂,他本是與謀士議事,見小廝通報說她求見,謀客們也就散了。
手裏握著宗卷的他,墨逸雅以為自已回到了重生前,太熟悉了這場麵,她搖搖頭,使自已回到現實中,清爽的聲音:“這禮是給我的?”他眸瞳幽薄明滅的眺望遠方,卻是在於她說話。
“打擾到你了?看起來你似乎很煩。”墨逸雅的問,傾恒宇說了:“最近是遇到了些小事,但與你現在臨府沒有關係。”
墨逸雅也沒有再問,許是傾恒宇此生待她的誠心感動了上蒼,墨逸雅像中了邪一樣接下他話:“最近經常是因為朝堂的事?”
這樣話,後院妃子們沒人有資格問出口,女子不得打聽前朝是這王朝祖訓,傾恒宇對她的膽無忌肆沒生有氣。
“二皇兄靠他母妃‘母憑子貴‘上的台,得了父皇寵信,架子也大了起來,除了父皇麵前裝裝恭順外,誰也不放在眼中”。
聽傾恒害說,二皇子靠他的母妃上了台,這畢竟還不夠牢固,擔心一朝因母妃的失寵,他的寵信也跟著沒了,平日裏除了麵對皇帝外,對誰都是傲慢無禮,心中有不安,怕這群人會對自已不利。
“二皇子這種情況你都看在了眼裏了,你該…不會怕他會威脅到你吧?”墨逸雅可不信一直對皇位窺視的傾恒宇,菜到這程度。
“你個鬼,這麽笨!”無形中他們像是回到了上輩子一個王爺一個王妃的日子,傾恒宇笑罵了她句,把如此機密的事情說了出來:“朝堂上是這樣的………。”
皇帝給了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分配了任務讓他們去曆練,權也放到他們手上,不過不是所有權都放,陳大人是二皇子黨派的政敵,二皇子在檢閱陳大人訓的二萬軍隊時,對這處處找事,雞蛋要找是可以找出錯的,何況是人呢?人一輩子那麽長,總會犯點錯,好好找找是找得到的,找不到還可以不需要罪狀。
這個二皇子說實在的,並不像個皇子,倒是與地攤無賴相似,陳大人落入他手中,他開始找事了,終於讓他抓到一件小事,便用此罷免了陳大人的官。
在一次演練中,一兵失手砍斷了陳大人他在兵營中曆練的兒子手臂,這還了得,那兵家人知道了這消息,萬分緊張,這陳大人是上司,連被這小兵傷到了的陳公子也是這小兵的上頭,家裏人為自個兒子著急,生怕自個當兵的兒子在軍營裏吃虧,誰都不願老來喪子,就捎家信說讓兒子當逃兵,逃回家娶妻生子過日子。
信落在陳大人手裏時,那要當逃兵的人被抓了回來,按了軍法處置。這下好了,二皇子說他是公報私仇,條條都可以罷了陳大人的官。
罪狀有了,二皇子罷了陳大人的官:“你是這些營中的首領,該以身做則,人都看著你呢,自已做不好又怎能再統兵下去?首領啊,就像是馬車頭,車頭往西,車也就往了西,拐了彎路後麵也拐了彎路,下麵的人都跟你學。內部不和外頭侵,本殿下當嚴治,不得徇私枉法,這也是本殿下的職責所在,現在證據都有了,罷了你的官,你也別怪本殿,本殿對你嚴格要求,是正常的。”
二皇子這罷了陳大人的官,暗流湧動的前朝百官,政敵上奏拿二皇子這事來說了,參了二皇子又替陳大人求情,請皇上看在陳大人對朝廷忠心恥恥屢建功勳的份上,讓他重返朝廷為朝廷效力,讓陳大人官複原職。
“你是說,二皇子靠女人上位,心裏不安,他害怕朝廷眾臣對他不利,現在幹掉了個陳大人,他還會繼續把對他有威脅的臣子給一一貶掉,這事他才會收手?”墨逸雅說,可是這個和傾恒宇有什麽關係?觸動到他這派係的什麽利益了麽?:“還是這時你比他比下了,風頭都集在了他頭上,陽光照亮了他,你成了影子?”墨逸雅言外之音是在諷刺老皇帝昏庸。
“沒貶完,老二他不會收手!不過,老二他娘家燒高香了,所以得父皇寵了,我就幹什麽了,差不多在他的巨光下成了影子。皇位,於我定是指日可待。”
傾恒宇的野心,墨逸雅是感受到了,果然他最愛的還是皇位,兩世了都不會發生什麽改變。
“兵經百字上,所言,能相地勢,能立軍勢,善之以技,戰無不利。既然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你這邊,暫且忍忍,順應時勢,看清了時勢就暫且忍忍,能忍者方能成事,這個時候何必與他明顯不對付,迂回些,惹得起他你也要躲得起這種小人啊,也好讓你積蓄力量,沉澱,等待,總能水到渠成。”
墨逸雅的意思是,讓他先躲起來韜晦。
前朝那個是非地,那裏不是銷煙戰火紛飛,在那戰火紛飛的地方,生存戰穩腳根讓頭上的官帽不被摘下不褪掉顏色是種藝術,想在這波波鬥爭中不被政敵幹掉也是種藝術,在這因每個官員不同的手段消滅掉政敵也是百態紛呈著的,傾恒宇要的是那把龍椅與帝權。
可惜目前光是亮了二皇子那邊,二皇子這種人的性子,恐怕得了權後會以傾恒宇為攻擊的對象,畢竟傾恒宇是他最大的威脅,
出於此著想,墨逸雅也是隨口說說要傾恒宇暫時把自已收斂起來養晦,畢竟現在對傾恒宇來說,不是官職權力越多越好的時候,把鋒芒都藏在暗處收斂著,認清了時勢,
積蓄力量,沉澱,等待,伺機著。
為順利時勢,傾恒宇何必過份執著,這變化莫測的朝堂,不防啥山高,唱啥歌,到什麽高拜什麽神,假意向老二不失原則的示好又如何?
對手在自已不能牛逼得過時,傾恒宇泡一下病號,避一下下鋒芒,還有一點墨逸雅沒說,她不能確定老皇帝是不是要借此幹些什麽?讓皇子們把自已深藏的野心都曬出來麽?
墨逸雅不能確定,所以她沒說,貪欲是有大禍的,什麽是福,懂得知足就是福。也許傾恒宇現在退一些,可能會越無野心就越升官也不定。
時勢不到,傾恒宇何必要為了這強出頭而煩惱,俗說人往高處走,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一生忙忙碌碌,誰不想出人頭地?傾恒宇在前朝,步步為營了這麽多年,誰不是想盡辦法往上爬,皇子同級就擠,下級就打壓,上級就捧,這樣這大康王朝中有誰會是白癡?不為五鬥米折腰淡泊明誌的人很少。
想出頭,但光現在照著的是二皇子那邊,力量不足強出頭,不成功就惹來嘲笑,但是傾恒宇不屬於力量不足,他有足夠的能力,朝廷上這個環境,這大勢並沒有成熟,大勢不合,此時沒有人勢,傾恒宇幹了,朝廷上以二皇子為首的那邊老匹夫必把打壓與排擠指向傾恒宇,遭受到這群臣出的打壓排擠這對傾恒宇是不利的,仇恨也近一步升級。
因此墨逸雅方這麽說,如果維持了目前的人際關係,也給了傾恒宇自我蓄積力量,沉澱等待,皆在一個忍字。
暫且咬牙忍忍,掌握了天時地利人和,大勢人勢時濟的動向,機會到了,主導權在自已手上了,最重要的是墨逸雅肯定,二皇子正在自我作死,離倒台不遠了,試想自古帝王皆愛權,就是當了太上皇,皇權也不一定真的交給新帝,老皇帝又怎容他在自個眼皮下這樣。
台一倒,仇家就會紛紛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