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一年，我十八
青州，黑水郡，黑水醫院。
“秦醫者，我有病！”莫妄一臉認真地說道。
秦薇薇看著麵前的英挺少年，漂亮的眸子彎成了月牙：“檢查結果都出來了，你不僅沒病，身體還壯得像頭牛。”
她當醫者這麽多年，已經見過不止一次遇到沒病找病的。
“不是！我真的有病！”
莫妄神情嚴肅，一點都不像看玩笑：“就是那種，明明我身體裏有東西，卻偏偏泄不出來，你懂麽？”
秦薇薇臉色一紅，看向莫妄的眼神頓時多出了一絲羞怒：“小朋友，如果你是來調戲醫者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
雖然莫妄五官俊朗，氣質出眾，堪稱極品帥哥。
但秦薇薇是一個醫者，她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就算是帥哥也不能拿她的職業開玩笑。
莫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咬了咬牙才說道：“既然來了就不怕你笑話！醫者，現在我已經聚氣九重了，但還是做不到真氣外放，我懷疑我經脈有毛病！”
“聚氣九重！”
秦薇薇眼睛一亮，看莫妄的模樣也就十八歲左右，竟然已經聚氣九重了，就算在整個青州，也是數得著的天才！
但聚氣九重還做不到真氣外放，確實有些不正常了。
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無論在哪裏，武者都享有最崇高的地位。
而決定武者實力高低的，除了修為，還有武技。
所謂武，就是拳腳、兵刃和身法上的功夫。
所謂技，就是真氣外放，凝聚的強大戰技。
正常人一般在聚氣三重左右，真氣稍微紮實一些就能外放了。
而莫妄都聚氣九重了，卻依然不能外放，這樣隻有武沒有技，實力至少廢了大半。
秦薇薇頓時有些唏噓，這麽年輕就聚氣九重，肯定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但卻因為先天因素不能釋放戰技，這得是多大的打擊啊！
難怪剛才莫妄遮遮掩掩的，恐怕誰都會認為這是恥辱吧！
她微微歎了口氣：“唉！你應該也知道，不論大病小病，隻要涉及經脈，就已經超出醫者的能力範疇了！畢竟經脈這種東西實在太精妙了。”
對這個回答莫妄早有準備，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麽？”
“除非有天道境高手願意出手，否則一點可能都沒有？”
莫妄苦笑一聲，上一位天道境高手已經仙去三百年了，秦薇薇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謝謝醫者！”
低聲道了聲謝，莫妄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醫院。
……
剛出醫院，莫妄手機就響了，是他老爸莫縱橫打來的。
其實莫妄經脈的情況是遺傳，因為莫縱橫就是這種情況。
聽老爸說他原本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年僅十歲就突破到了聚氣境，被奉為家族之光。
然而這光沒亮幾年就徹底湮滅了，他十七歲的時候聚氣八重，僅論修為還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無法真氣外放。
莫家遍訪名醫高人，卻都束手無策，無奈之下隻能徹底放棄莫縱橫。
而莫縱橫也是心灰意冷，躲到了黑水郡這種偏僻之地，不敢見以前相熟的任何人。
若不是遇到了莫妄的母親，沒有信念支撐的莫縱橫恐怕已經曝屍荒野了。
“可能隻有老爹最懂我此刻的心情吧？”
莫妄揉了揉臉，調整好情緒：“喂，爸！”
莫縱橫的聲音有些低沉：“醫者怎麽說？”
“醫者沒辦法。”
“其實你也不用糾結，武技武技，就算沒有了技，我們不是還有武麽？把武修煉到極致，未必沒有出頭之日。”
“嗯！”
莫妄有些感動，莫縱橫平時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現在為了安慰自己，竟然一次性說了這麽多。
什麽是親爹？
這就是親爹！
莫縱橫豪氣幹雲：“況且你聚氣四重已經很很天才了啊！就算沒有真氣外放，到武考的時候也鐵定有武院收你。我莫縱橫的兒子，怎麽可能會差！”
莫妄鼻頭有些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爸……我武院都快畢業了，你說的聚氣四重就是我武考的成績。”
莫縱橫：“……”
莫妄：“……”
“你才十五，怎麽就武院快畢業了？”
“爸，我十八……”
莫縱橫：“……”
莫妄：“……”
嗬嗬，親爹……
掛掉電話，莫妄感覺身心俱疲。
這種感覺就像子彈在他胸口上了膛，還沒人告訴他今後怎麽扛。
從小到大，他可能不是天賦最優秀的，但一定是最努力的，所以他才能十八歲就突破聚氣九重。
本來在預想中，他會以驚世駭俗的修為加入城衛軍，甚至去帝國軍事學院進修，成為對抗妖魔大軍的一員猛將。
可現在……
聚氣九重高麽？
很高！很多武院畢業幾年的學生都達不到這種境界。
但如果沒有戰技傍身，再強橫的真氣也發揮不出威力。
在實戰中，甚至可能會被聚氣六重的人用戰技一舉擊潰、或者風箏到死。
一般來說，修為越高，能掌握的戰技就越強大。
所以說莫妄和別人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這種情況下的莫妄，別說帝國軍事學院，就連野外比較有名氣的斬妖團都不會要他。
“我這一輩子，真的完了麽？”
莫妄垂下頭，仿佛體會到了莫縱橫當年被家族拋棄時的心情。
叮！十億次平A係統已經綁定！
“嗯？”
莫妄微微一愣，係統這種東西，他在圖書館史前文明閱覽室中看到過幾次，據說在災變以前，史前人族人手一個。
“這東西不是史前人族才擁有的造化之物麽？竟然能流傳到現在！”
下一秒，莫妄眼前就浮現出一個透明的光幕。
宿主：莫妄
真氣：978
技能：無
平A次數：0
當前任務：請全神貫注平A一百次
係統介紹：本係統可將宿主真氣與拳腳、兵刃融為一體，大幅度提升普通攻擊的威力。
“……”
下意識的，莫妄淩空揮了一拳，頓時聽到了輕微的爆響聲。
音爆！空氣被擠壓過度發出的聲音，這是攻擊達到一定威力才會出現的現象。
要知道武者戰鬥時，真氣隻有三種用法：一是保護身體；二是離體凝聚戰技；三是推動肌肉筋骨，增幅拳腳兵刃的威力。
直接附帶在拳頭上的倒是也有，但要使它在拳頭上凝而不散，不僅要付出很大精力，連威力也會大打折扣，基本沒人會用這種方法。
但無論如何，這都相當於另一種形式的“外放”了，莫妄隻覺得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不管效果如何，他聚氣九重的真氣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嘴角卻瘋狂踏馬的上揚：
“我，莫妄，不是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