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見鍾情 再見傾心
從雀鳴山回來後，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淩墨，聽說是去了外地公幹，看不到那張帥氣又冷漠的臉，沈雲落竟沒來由地感到一絲絲失落。不過，江梵倒成了花店的常客，隔三岔五的跑來買花，還刻意地解釋說花是送給媽媽的，而爸爸特別喜歡盆栽，家裏有一個大大的露台都是爸爸的盆栽，說得煞有介事。
這個客人也奇怪，每次進店就隻要媚兒為他服務，買完了東西不肯走，還要賴上好長一段時間，隻為了跟媚兒東拉西扯的閑聊。
直到第三個周末的傍晚，江梵準時踏進店門，沈雲落早在門邊上恭候多時了，她舉著一把康乃馨將他堵在門口：“江先生，你幹脆到我這兒上班吧。”
江梵滿臉的笑：“啊？你要招工？”
“這段時間你每天都準時來報到，這還不算，昨天買了兩個盆栽，前天買了一棵綠蘿，再前天買了兩盆雙色茉莉，上周末更離譜，竟來買了兩個空花盆。我大概算了一下，這段日子你買的花和盆栽差不多也可以開個小花店了，你是準備自己開花店呢？還是錢多燒的？再不然就是想做我們小店的VIP？”江梵咧嘴一笑：“我是順路，幫襯你生意你還不樂意？”
“我無所謂，客人天天來我才高興呢。”沈雲落看一眼角落裏假裝整理花桶的媚兒：“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多嘴問的。噢，再多嘴告訴你，後天媚兒請假要回老家，還不知道什麽回來，下次你再來她就不能招呼你了啊。”
“請假？”江梵一怔：“回老家幹嘛？”沈雲落看似不在意地答：“聽說是家裏給她找了當兵的，讓她回去相親，如果合適……”她故意仰頭看天：“噢，不是當兵的，好像還是個軍官，在廈門的什麽部隊吧，如果合適，說不定媚兒就不回來了。”江梵已經沒心思聽她再往下說，直接把花放在了櫃台上，衝著角落裏隱藏的人跑過去。沈雲落在他背後隻是抿著嘴笑。
“笑什麽呢？”沈開遠的聲音猛地響起來，沈雲落吃驚地回頭：“爸，你怎麽這時候來了？”“剛跟個老朋友在這附近喝茶，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你媽做了你愛吃的醋溜裏脊，我這不是來接寶貝女兒回家吃飯嘛。”“爸。”沈雲落一聽“回家”兩個字就頭疼。
“今晚星醉不在，她有演出。”沈開遠忙著打消女兒的顧慮：“你說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聖誕節是洋人的節，也就算了，可元旦你也沒回來，難不成春節你也不打算回家了？”
“春節……我想出去旅遊。”沈雲落略微遲疑地說。
“大過年的旅什麽遊？”沈開遠不悅地說。
“爸……”“不行，你別的時候不回家沒問題，可春節不行，這是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一家人要團團圓圓的，你一個人跑出去像什麽話。”
沈雲落看著父親嚴肅的臉，知道自己觸及了他的底線，歉意地說：“爸，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一定回家過年，你別生氣。”沈開遠這才緩和了語氣：“這就對了，你們是母女姐妹，一家人這樣別別扭扭的成什麽樣子？有問題咱們好好說，麵對麵把事兒解決了，有爸爸在，能有什麽大事解決不了的。”
沈雲落眼裏泛酸，她拉住父親的衣袖，像小時候那樣把臉貼在父親的肩上：“爸，我最愛你了。”她的聲音極輕，沈開遠卻還是聽見了，不由也是鼻子一酸，他清清嗓子：“那麽大了，好歹也是個老板，這樣子給別人看見了不笑話你啊。”沈雲落抬起頭，麵頰上隱隱有水光，她借著掠耳旁的散發的動作，迅速地拭去了淚珠。
媚兒還在角落裏跟江梵輕聲談笑著。沈雲落叫她：“媚兒，我陪爸爸先回家了，你也早點下班吧，今天挺冷的，估計晚了也沒什麽客人。”“好。”媚兒擺擺手：“老板慢走，雲姐明天見。”
“那是誰啊？”江梵看著他們走出門去。
“幕後大老板，雲姐的爸爸。”“哦，好像沒見過他。”“嗯，老板很少來店裏，而且他們家裏人的關係……很微妙，很複雜。”
“很微妙？怎麽說？”江梵被勾起了好奇心。媚兒自覺失言，忙推脫：“其實我也說不清，別人的家事我們還是別亂說吧。”
“好。”江梵爽快地答：“別人的咱們不說，說咱們自己的。”“咱……們，誰啊？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媚兒的臉莫名地染了一層紅暈，她扭身走到另一個花架旁。江梵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說說你回家相親的事吧，真要回去？”“我……家裏催了幾次……所以，要回的。”媚兒支支吾吾地說。“如果我留你呢。”“江先生，你開什麽玩笑。”媚兒展開一個不自然的笑。
“我從來不拿正事開玩笑。”江梵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我隻是問你，如果我不讓你回去相親呢？”“你……為什麽？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媚兒咬了咬嘴唇，她隨手拿起一枝晚香玉，卻被江梵一把握住手臂，手中的花打著旋兒掉在了地上。
“我的心思你看不出來嗎？”江梵將她拽向自己身邊。媚兒的臉上有若隱若現的笑：“我很笨，你不說我也不猜。”江梵低下頭，突然發現她的笑容，恍然道：“你耍我，你是明白我心意的，所以跟沈雲落一起耍我。”“才沒有。”媚兒低聲細語地說：“是雲姐說要試探你一下，你天天來，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你心裏想什麽。再說了，家裏催我回去相親是真的。”江梵扶穩她的肩，故意拿腔拿調地說：“好，那麽，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我正式追求你，不知小姐同意嗎？這樣夠正式了吧？”媚兒扶住一旁的花架，無言地看著他，一抹淺笑令她的眼角彎成了月牙。玻璃窗上映出一對柔和的剪影，直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