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
十二月的最後一個晚上,禦尊灣門口鎂光燈閃爍不停,通道裏鋪著大紅的地毯,猶如戛納的地毯般人來人往。寒女士名下的善愛基金會每兩年年末都會聚會慈善晚會,因著寒家曾經的地位,來往的都是南錫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在這個晚上,來人都不會避諱媒體。南錫的記者們在這一晚都卯足了了精神,將準備了一年的問題拋出來,如果能得到一兩個答案將會擁有一年的幸運。由於朱明月回到南錫的時候較斷,所以一眾人看到薑蘅挽著她出現時大腦約好似的出現了沉默。然而記者總歸有著靈敏的觸覺,朱明月的陌生代表著太多的內容可以挖掘,同時薑蘅在南錫也算是排名靠前的黃金單身漢。這兩個人的組合很迅速的激發了記者們的熱情。兩百米的紅毯,此起彼伏的提問並未能留住著二人的腳步。終於有記者發現這對有些古怪。薑蘅紳士的對著人群揮手,又細心的引著朱明月向前。薑蘅的怪在於眼神過於邪氣。這幾年鏡頭裏的薑蘅渾身上下透露著暖男的氣質,很鄰家也很好親近。今晚的薑蘅有些怪,壞中帶痞,痞中又有些妖,不用自主的想靠近,然而總是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迅速的殺過一個冰涼眼神,危險不知在何時爆發。朱明月並不奇怪。她在南錫的記者那裏是歸於難搞型的人物,至今還未能有人約到她的專訪。因與朱明月相關的各方麵人員都保持緘默,她在記者們眼裏就是金饃饃。無奈她又很冷漠,不願與媒體打交道,這比難搞更令人討厭。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薑蘅對朱家極為不喜,朱明月是否是朱家人這個疑問早就被拋去腦後。朱家未曾表態從另外一個方麵肯定了朱明月的出身,不是有人看到過朱大奶奶與朱明月碰麵的情況嗎?這個頭條每一個人都雀雀欲試,即便挫折,還是有人執著而積極的想著切入點,等待三個小時候的再次碰運氣。朱明錦來的比他們要早一些。她的男伴是她從來不曾看上的唐如景,這則通稿已經撲向了各大媒體的後端。唐如景跟薑蘅等人相比較雖然遜色很多,但作為富家公子,他是成功的。那是真正的軟柿子,又不善於說謊,從他口裏總能探到想要的消息,雖然有時候他可能了解的還不如記者清楚。南錫的記者們都知道唐如景追求朱明錦多年,可沒有一個人看好他的單相思。朱明錦太強勢了,成功並自信的女人,不是唐如景能相匹配的。即便說要尋一位性格互補能夠容忍她女王性格的男士,安穀雨才是最相配的。然而這個猜想隨著朱明月的歸來而破滅。有人猜測因為朱明月的介入,更多的人猜測朱明錦與安穀雨壓根並沒有幹係,以前的照片很多人心知肚明,角度掌握的極其好。今天這個出場,的確很出人意外。唐如景指腹為婚的陳紅線,竟然是由安穀雨帶過來的。這一出愣是娛記生生的腦補出無數版本的相愛相殺。“今天可真是妖魔鬼怪的一晚。”薑蘅在朱明月耳邊輕笑,眼睛卻掃過各個隱蔽的角落。每年的慈善晚會都是媒體的盛宴,在新年的第一天,每家的報道都不會有重複。“你這句話存在語法問題。”朱明月不喜他的靠近,然而她不得不忍受這種親昵。她的眼睛自然也沒有空閑下來,會場裏都處都有熟悉的影子以及媒體藏在人群裏的狗仔。“我可不在乎。”薑蘅無所謂的對她眨眼,眼中盡是桃花流轉,“來,笑一笑,你的好母親可看著你呢。喂,你那端著架子的母親旁邊那女的是誰?長的可真不錯。”“我不介意帶你去引薦一番。”朱明月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戴春嬌和那位阿狸姑娘,兩位穿著的就跟母女一般。明明已經死了的心,還是有些微微的痛。“怎麽就那麽酸呢。”他嘚瑟的咋舌,伸手半眯著眼在空著畫了畫,“你母親身材極好的,跟那個姑娘不分上下。”朱明月聞言挪動了腳,直接往戴春嬌那個方向走去。“呦,你也不錯,解語花一朵。”他輕輕吹了聲口哨,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手卻很迅速的拉住她企圖抽出去的手,“說說你打算怎麽介紹我呢?”“你需要介紹?”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薑蘅大名誰人不識,換成今天的薑蘅,撲上來的隻多不少。“啊,更酸了。”偏偏某人還笑的開心,“放心,我很挑剔的。”“我放什麽心。”她嗤的哼了一聲,不遠處陳紅線一臉興奮的圍在平南風的身邊,她的側麵是個熟悉的身影。十年了,他並不曾有變化。還是如溫和的玉,可惜她不敢碰。“準備找個小情人來氣我嗎?”薑蘅是多賊的一個人,她的一個僵硬他便看出來頭緒出來。“那不是市政廳新上任的平助理嗎?恩,不好不好。瞧見他身後三點方向舉杯的姑娘沒有,那個簡小姐你可不要招惹,我都不敢的。”“那是簡如玫?”她皺了皺眉,如今平南夕名花有主,估計也就是那位姑娘了。她不由皺了皺眉頭,這位簡小姐隻怕是朱明錦的升級版,高調張揚且空中無人。表哥那樣的人怎麽會選了這樣一個人呢?啊,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忘記,她那個表哥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單他的臉就太具欺騙性了。“對,那就是這一兩年將南錫攪的天翻地覆的簡家二小姐。”薑蘅很是悵然的感歎,簡如玫曾經也是他的噩夢,不過當時幸好有若素。“看,兩個二小姐,你要向她多學學。”她因聽出他話裏的譏諷悄然掃了他一眼,眼底藏著三分蕭瑟,“你還是多關心自己吧。”“我真是太感動了。”薑蘅的情緒隱藏的極其迅速,“你知道嗎?自從你將我打醒後,我對你的愛意那是連綿不絕。”“我可以再將你打回去。”朱明月暗自揣測這個可能性,當然這也是她想想而已,現在的薑蘅可是她手裏的一大利器。“請神容易送神難。他那樣弱的人,活該沉睡下去。”“隨霓裳也是因為弱嗎?”薑蘅猛的看向她,朱明月迎著他陰沉凶惡的眼,沒有一丁點怯意。“不想我翻臉,就不要亂說話。”“那就放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