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胤禛將藥端起來,他慢慢地喝,也一樣靈嫣能在這裏許久。
“爺在喝什麽藥,哪裏不舒服嗎?”田嬤嬤正巧從後門進來,撞見了一切。
“……”靈嫣和胤禛麵麵相覷,看著田嬤嬤發大功。
她在田嬤嬤耳邊低語了兩下,田嬤嬤變真的安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胤禛,一麵走還一麵回頭,讓他感覺一頭霧水。
“你和她說了什麽?”胤禛等田嬤嬤完全消失才出聲道靈嫣。
“沒說什麽!”靈嫣將藥碗收回去,“爺喝下藥可感覺好一些?”
“過來!”
靈嫣拿著碗由於不決,猜不透胤禛究竟要做什麽,“過來做什麽?”
“過來!”
“……”
“你也知道爺要揍你?”胤禛不耐煩地拉過靈嫣坐他腿上,她則害怕的擋住臉,“不要打我……”
他則在她額間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感受到他冰冷的唇才抬頭看了一眼。
他環住她的腰鄭重其事地道:“沒有你爺心裏很空,可是爺不知道?”
“沒有你,爺的心很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爺總是會控製不住想到她那裏去……”
這番話讓靈嫣臉色大變,心裏頭一陣不安,慌忙抬眼對上胤禛的眼睛,“爺是不是在她那裏會喝什麽東西?”
頓時沉默了,胤禛明白靈嫣的猜想,“爺明白你什麽意思,曾經誤會過你,惹你平白無故傷心,不想再以這樣的心思推測其他人了,好了,你也先回去吧,爺答應你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前一段時間為了避人口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爺不需要靈兒陪陪您嗎?”
“你在這裏爺會分心,爺今晚過來看看你。”
靈嫣乖乖的退下,一路上靈嫣一直在沉思,“蟬兒,我總感覺這件事非同尋常,你怎麽看?”
“回主子的話,若說她做了什麽,那是肯定的,可是奴婢想不通,這世上有什麽靈丹妙藥能控製人的情感呢?”
靈嫣突然轉頭看著自己的婢女,“蟬兒,你信不信邪?”
“主子是說徐氏用了什麽邪門歪道?”蟬兒顯然是不讚成迷信的,“奴婢不信,不要說奴婢了,就算爺都不會相信的!”
靈嫣自從穿越之前也是不信的,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活生生地發生在麵前,親身經曆過。
將靈嫣的無奈盡收眼底,蟬兒笑著道:“主子,若真有這種邪門歪道她怎需大費周章讓人滅怡兒的口呢?她大可以做一場法事,讓院子裏所有女人全部鏟除,誰人也動不了她!”
靈嫣在屋內來回踱步,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匪夷所思,她需要了解,對徐紫英的了解,“蟬兒,讓長來過來一趟!”
“您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蟬兒喜出望外地望著靈嫣。
她神秘地抿唇一笑,嘴角綻放完美的弧度,她跟蟬兒賣了個關子,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的打算。
蟬兒帶著不解踏出了長若居,不一會兒便帶著長生過來了,蟬兒乖順的站到靈嫣身後,“主子,長生到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
靈嫣抬手示意他起來,“不必多禮,我今日是有事找你幫忙的,也可以算是幫你自己把!”
“奴才不敢當,主子吩咐便是!”
靈嫣慢慢的將品完一杯茶,思索著怎樣開口才好,畢竟胤禛的情況不能對人直說,“我想讓你配合我演一出周瑜打黃蓋的戲,再想辦法混入徐紫英身邊,我要看到她的一舉一動,若是做了絲毫對爺不利的事情,那你便能為怡兒報仇了。”
長生聽完最後一句話終於抬起臉,淡漠的臉上有了豐富而複雜的表情,“主子……您是說咱們……咱們等到機會了?等到機會為怡兒報仇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開口道:“也不是這麽說,我隻是懷疑,所以才讓你一探究竟……長來,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我們要做的事將她繩之以法,而不是強加一個罪名給她,若是用什麽不光彩的手段為怡兒報了仇,那你和她又有什麽分別呢?你懂嗎?”
長生平複下激動的心情,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主子放心,長來明白,若她並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奴才便會抽身而退,更不會為了報仇栽贓嫁禍,但是……”長生的笑容消失不見了,眸光一冷,冷冽地道,“但是她真做了壞事,奴才一定會替怡兒包血海深仇!”
靈嫣長籲一口氣,長來還算是孺子可教,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嗯,記住我說過的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是,奴才定當謹記主子的教誨,奴才在這裏叩謝主子的大恩,從此奴才的命就是主子一人的!”
長生雙膝跪在冰冷的地上,每磕一個頭都在重複那句做牛做馬的話,話語中帶著哽咽,溫熱的淚水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感謝的並不隻是今日之事,而是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並沒有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姿態。不然就憑借他一己之力是很難有所發現的。
“好了,不要磕頭了,我從未想過要誰的命,我又不是閻王爺!”靈嫣笑了一下,繼續道:“具體的還沒有想好,反正你的任務便是醞釀出一副不服管教的姿態便好了。”
145周瑜打黃蓋開演,紫英上來搶人!
長生再次仰望天空,這一次並不是帶著絕望,而是帶著欣喜。他相信蒼天有眼,會讓一切回到最正確的軌道的,是非善惡,終究有報。
小六看見他一直抬頭盯著某處,他順著長生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麽也沒有看到,於是他不解地問道“長來,你在看什麽?”
心無旁鷲的長生被小六的聲音陡然嚇了一跳,“沒什麽!”他冷漠地說著,他不願意再磨蹭,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忘記了怡兒的容顏是何模樣了。
小六看著長生冷漠至極的背影發愣,“你是怎麽了,主子找你做什麽?”
長生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苦笑著說:“還能做什麽,你們都有自己的事做,都能為主子盡一己之力,可是我……”長生伸出手指著自己,“主子責怪我上次的事情沒有辦好,罰我打掃院子。也罷,左右主子也沒有當我是自己人。”
“主子……主子從不會這樣做的啊,是不是你誤會了?”
長生桀驁不馴的看著小六,“那你就是說,主子唯獨對我這樣麽?小六,你是我的好兄弟,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裏?”
小六驚訝的張大嘴巴,“什……什麽?離開這裏?”
“對,另外找一個主子,可以待我們升官發財,重視咱們的主子!”
“我不知道還能去哪裏,其他主子都沒有咱主子那麽寬厚,你就姑且忍耐一下,等再過一段時日,主子定會信任你,重用你的!”
長生歎一口氣,垂頭喪氣的離開,對不起,小六,今後的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
大紅色的一身華服,上麵的金絲多如晨星,洋洋灑灑地勾勒出許多隻玉如意和同心結。大紅色是百花芳菲中最正統的顏色,象征著不可褻瀆之意,除了嫡福晉,沒有那個女人有資格傳大紅色的袍子,否則便是僭越!
那拉氏將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任由一側心靈手巧的侍女為她雙手塗滿粉色的蔻丹。
小南彎腰成六十度,畢恭畢敬地走進來。對於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那拉氏,她也不著急打擾,而是站在身側,腰也不敢抬起來的候著。
那拉氏火辣紅色的唇動了,“聽你的步子,似乎是有急事,說吧,我聽著!”
小南將身子直了直又再次彎下去,“回主子的話,方才來人說,鈕鈷祿氏剛從主子這裏出來,便端著什麽湯去了爺那裏,並且好長時間才出來!”
那拉氏緊閉的雙眼驟然瞪大,小南心裏一緊,咬著唇,避免自己因為驚訝而叫喊出來。而其他的侍女便沒有這麽幸運的,握著筆杆的手一抖,蔻丹塗除了那拉氏的而指甲蓋邊緣。
“啪!”那拉氏不動聲色地爬起來,觸不及防地讓她吃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活著有何用?還不快滾出去!”
“是!”侍女捂著臉,如釋重負地退出去,一邊臉紅腫的,連眼淚都不敢掉出來。
瑞珠上前,輕輕地幫那拉氏擦拭幹淨,拿起筆再接著給她塗好。
“不用了,再美也隻是孤芳自賞!”那拉氏將手抽回去,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最近什麽事情都不順,真晦氣!”
“那奴婢明日去檀國寺為主子求一個平安福可好?”瑞珠輕聲細語的道。
“隨你吧!”那拉氏無力的躺在榻上,歎息著道,“哎……鈕鈷祿氏,真是陽奉陰違,現在誰都是不把我這個嫡福晉放在眼裏了。”
那拉氏的手滑過平穩地腹部,心又涼了一截,“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瑞珠打聽打聽求子應該去哪裏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