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戀人相認
溫彥宸見他跟丟了魂似的,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幸好閔姑娘還活著,不然逸之估計終生不娶,半晌後笑道:“逸之,我義妹的閨名雖然好聽,可你也不至於回味那麽久吧?”
邵逸之輕歎一聲,神情落寂,回應道:“彥宸,你就別用雲兒來跟我開玩笑了。”
都八年過去了,渺無音訊,派出那麽多人去找,也沒找到雲兒的下落,他也深知這是凶多吉少了,可他沒看見屍體始終不死心,就抱著一線希望繼續尋找,這一線希望是他最後的安慰。
溫彥宸見狀,搖頭失笑,問:“逸之,你我十多年朋友,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嗎?”
聞言,邵逸之微微愣神,見他神情嚴肅認真,溫柔的眼眸裏帶著笑意,不由一愣。
溫彥宸看著他,鄭重其事地宣告:“逸之,你心心念念了八年的人,回來了。”
邵逸之心神一震,倏然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急聲問道:“彥宸,你、你說什麽?你說雲兒她、她真的回來了?”
溫彥宸微微頷首,輕輕“嗯”了一聲,道:“閔姑娘回來了,昨日你們還見麵了。”
他話音落下,邵逸之又是一愣,茫然不解地望著他,自己昨日何時見過雲兒?也就約了他和星瑜兩個臭男人,還一起去見了四皇子,但也沒有女人作陪。
溫彥宸笑問:“你還記不記得,昨日有個姑娘看著你移不開眼?”
邵逸之聽後愕然,腦海中很快就閃過昨日的畫麵,是綰綰表妹身邊的丫鬟,見了他後癡癡地望著他,那丫鬟的眼神讓他印象深刻,以至於讓他記住了對方的麵容。那丫鬟約莫十五六歲,身形消瘦,瞧著有幾分營養不良的羸弱,但五官還是挺好看的。
他疑問道:“那不是綰綰表妹身邊的丫鬟嗎?你問這個做什麽。”
溫彥宸無視他的問題,再次問道:“若是閔姑娘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了,你還會不會要她?”
邵逸之微愣,旋即明白過來,墜崖後能活著已是萬幸,殘疾也有可能,畢竟那麽高摔下去,懸崖下麵樹枝多,劃傷了臉毀容也有可能,但他又不是注重容貌的人,隻要是雲兒就好,至於容貌如何他不在乎,反正人始終有容顏老去的一天。
溫彥宸笑問:“逸之,你在意閔姑娘的容貌?”
邵逸之連忙搖頭,回道:“隻要是雲兒,即使毀容了我也不介意,若不是雲兒,便是天仙我也不會接受。”
這個答案在溫彥宸意料之中,他看著邵逸之,語氣鄭重地回道:“逸之,你昨日看到的丫鬟,她就是閔姑娘。”
“她就是雲兒?”
邵逸之一臉驚愕,想到彥宸的前一個問題,便以為心上人是墜崖後毀容,現在變了模樣,大概是易容術的緣故。姑娘家都在意自己的容貌,不會頂著一張毀容的臉出門,肯定得易容喬裝一番,就是不知道誰傳授的易容術,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難怪了,難怪昨日那丫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原來那是雲兒,那一切怪異都變得合理了,雲兒心裏有他,八年後第一次相見,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難以言喻,沒什麽比失而複得更讓他高興了。
溫彥宸輕歎一聲,道:“逸之,她就是閔姑娘,不但容顏已改,身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邵逸之倏然站起來,急聲問道:“彥宸,雲兒現在是不是還在你家?我現在就去你家。”
話音落下,還未等溫彥宸回話,他人已經大步流星往門口的方向走,可見他有多著急去見心上人。
溫彥宸見狀,搖頭失笑,道:“逸之,你現在貿然去我家找她,傳出去也不好聽,她跟綰綰現在在雲香樓,你隨我去雲香樓。”
邵逸之腳步一頓,回了句:“那我們現在去雲香樓。”說罷,就邁步出了屋子。
溫彥宸見他步履匆忙,也站起身來,趕上他的步伐,與他一起去雲香樓,他要見心上人,而自己也要去陪嬌妻。
馬車上,邵逸之心情雀躍,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壓都壓不住,八年的等待,雲兒終於回到他身邊了。
過了良久,邵逸之問:“對了彥宸,你是怎麽遇上雲兒的?”
溫彥宸言簡意賅地將當時經過告知,又順便將閔茹雲現在的情況,以及過去八年的事說一說。
邵逸之得知事情真相,也震驚不已,沒想到竟然竟還有借屍還魂如此離奇的事,而且還發生在自己心上人身上,真真是上天垂憐,讓他們這對苦命鴛鴦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個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忽然成為家境貧寒的農家女,雲兒這八年來所受的苦,比他想象中還要多。
到了雲香樓,得知在哪個雅間後,邵逸之迫不及待上樓,小二見了那迅如風的身影,不由愣住,這位客官跟餓鬼投胎似的,也不知是不是餓了好幾天,竟如此著急去吃飯。
那廂,秦綰妍和閔茹雲正在說話,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閔茹雲驀地抬頭望外看,就看到那個處事不驚的溫潤公子此刻正激動又迫切地往雅間裏看,在尋到自己的身影時,便怔怔望著自己移不開眼。
邵逸之顫聲問:“雲兒,真的是你嗎?”
閔茹雲聽到這一聲久違的‘雲兒’,眼眶瞬間濕潤了,眼眸中淚水盈盈,輕輕點頭:“是我,逸之。”
秦綰妍看著他們相認,也替他們高興,隻是她坐在一旁顯得有點煞風景,當看到門口那個溫柔含笑的男人時,她連忙起身,步履輕快地往門口走過去,見自家表哥還呆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作何反應,便將人往雅間內一推。
邵逸之毫無預兆的被推了一把,下意識上前一步,正要說話時,身後的門也在此刻關上,雅間內隻剩下他和雲兒倆人。
溫彥宸見她還杵著不動,似乎想偷看人家訴衷情,無奈地笑了笑,柔聲道:“綰綰,我們走吧。”
秦綰妍扭頭看了看緊閉的門,低聲問:“夫君,要不我們再看看?”
溫彥宸聽後,眼巴巴得看著她,薄唇一張一翕,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委屈:“綰綰,你出門前還答應了我,跟我去賞梅的,現在是不是要食言?”
秦綰妍聽著這委屈的語氣,微微愣神,抬頭便對上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似乎在控訴她不講信用,還真是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讓她從了自己,又跟她委屈上了,可她就吃這一套,遂笑道:“夫君,我怎麽會食言?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