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雙更合一
v章訂閱不足60%的, 需要補足訂閱或等待72小時, 可正常看。 紀堯從桌子上下來,與趙靖靖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出來, 在門外交流意見。
兩人似乎是產生了意見糾紛, 不知道紀堯說了什麼, 趙靖靖紅著臉拒絕道:「不行, 我不擅長。」
紀堯正色:「這是命令。」
趙靖靖看起來氣得不輕, 卻又無從反抗, 像個被逼良為娼的婦女。監控屏幕前的周莉碰了張祥一下:「紀隊這次又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了?」
張祥伸出手,滿眼嫌棄地彈了彈胳膊上的薯片渣渣,隨後說道:「紀隊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說罷拿出一個粉皮筆記本,準備將這極為不平常的一幕記錄下來,課後慢慢學習一下裡面的刑偵審訊技巧。
作為紀堯的頭號粉絲, 張祥是認真的。
一般審訊的時候, 都是看上去不大正經的紀堯扮紅臉, 外表純良無害的趙靖靖扮白臉, 兩人一唱一和地詐嫌疑人的話。
但這次紀堯不願意扮紅臉了, 他要求和趙靖靖換角色:「靖靖,人性中都是隱藏著溫柔的, 所以你不用怕我駕馭不了這個白臉。」
趙靖靖:「不要叫我靖靖。以及我覺得你這個建議不妥。」他的性格導致他扮演不了紅臉, 他對人根本凶不起來, 何況要審訊的是市局的同事, 雖說也是嫌疑人吧。
兩人重新走進審訊室,坐在韓惜對面。
韓惜看見做事嚴謹穩妥的趙靖靖,反而放心了,她沒殺過人,不怕被查,越是靠譜的人來審訊越好。
紀堯端坐好,無比真誠地對韓惜說道:「都是一個系統出來的,你知道的,請你過來,是流程需要,只要人不是你殺的,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這話存在表演成分,卻也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趙靖靖看了紀堯一眼,他這是把他的台詞給搶了。他只好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嚴肅一點凶一點,便提高一點音量問道:「4月18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你在哪裡?」
韓惜:「我在家,麗竹苑120號402室。」
趙靖靖又努力提高了一點音量:「有人能證明嗎?」
紀堯轉頭看了趙靖靖一眼:「說話能小聲點嗎,嚇壞人家怎麼辦?」說完,溫柔地看著韓惜,很是憐香惜玉。
趙靖靖無語地看了這個戲精一眼,感覺這人透著一股擋都擋不住的賤氣。
韓惜感覺這兩人之間的氣場有點怪,好像發生了什麼顛覆一般,她沒見過他們平常的審訊方式是怎麼樣的,再具體的也品不出來了。
她答道:「八點四十分,我大學老師打了個電話過來,我們聊了大概十五分鐘。」
趙靖靖拿出法醫科給的資料,往桌上一拍:「死者衣服紐扣上頭髮的DNA跟你的一致,這個怎麼解釋?」
他因為被紀堯這個老戲骨帶得,很快入了戲,拍東西的時候啪得一聲,竟然感覺有點刺激和過癮,這個想法可真是太變態了。
扮演白臉的紀堯柔聲安撫:「不用怕,只要解釋清楚,有事實證明,就沒事。」又道,「渴嗎,我叫人送點水進來,想喝果汁還是咖啡,需要多加糖嗎,喜歡幾分甜的?」說完看了一眼監控的方向,示意他們要有活幹了。
周莉和張祥同時揉了揉眼睛,險些以為自己精神出現錯亂了。他們這位紀大隊長,從警五年,共記拍爛了審訊室的四張桌子,凶得一批,此時眼神卻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倆人對著屏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韓惜看了紀堯一眼:「不用,謝謝。」
紀堯:「不客氣,都是一家人。」
趙靖靖感到非常無語,你一個負責審訊的刑警對嫌疑人說什麼都是一家人這種話。進了這間審訊室,別說是同事了,就是親屬也該劃清界限。
不對,要是親屬的話,應該就避嫌了,趙靖靖覺得自己被紀堯氣得腦子都不大清楚了。
韓惜繼續說道:「昨晚下班之後,我去了趟家附近的超市,曾在超市水產區跟死者有過接觸,我滑了一跤,差點摔倒,死者就在旁邊,頭髮是那個時候掛在死者紐扣上的。超市有監控,你們可以去查。」又主動交代道,「超市在真陽路342號大潤發二樓。」
紀堯從一開始就知道,兇手不可能是韓惜,她是個法醫,再清楚不過警方的辦案流程了,不會留下這麼大的把柄給人抓。
退一萬步來說,真是她乾的,那兩根頭髮絕不可能被帶到法醫化驗室。她有無數個瞬間可以毀滅證據,但她沒有。
紀堯回想起來,在現場的時候,也許她第一眼就發現自己的頭髮了,卻依然二話沒說,按照程序收集起來化驗去了。
這是一個法醫的職業素養,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不隨意揣測證據,尊重事實。
這無疑是非常有魅力的,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大美人。
紀堯抬頭看著韓惜,那張臉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他卻從她眼底看出了一點波動,那一雙杏眼很有神,閃著粼粼波光一般,又像石子丟進河裡漾起圈圈細小的漣漪,春風一吹,看得人滿心舒暢。
他早看出來了,這本該是個可以柔情似水,也可以熱情似火的女人。她看起來卻極力想把這些真正屬於自己的標籤藏起來,只留給周圍的人一個冷艷的背影。
他突然對她的身世背景好奇了起來了,是什麼樣的成長環境,造就了這樣的妙人。
這時,燈光突然滅了,整個審訊室陷入黑暗。
審訊室沒有窗戶,門也關著。一停電,伸手不見五指。
眼前沒光,很黑,空間狹小,沒有聲音。韓惜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無邊的寒冷從心底往外刮,將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冰住了。
彷彿置身在童年孤兒院的小黑屋,屋裡沒有食物,沒有被子,瘦弱的女孩又餓又冷又恐懼,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死在無邊的孤獨和黑暗中。
紀堯正要說話,突然感到桌子在微微顫抖,很細微的抖動,不仔細根本感覺不到。他微微擰眉,摸黑走向對面。
韓惜感覺自己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那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在幫她止住顫抖。
他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她整個人像是裹在棉被裡,房間亮著柔和的燈光,桌上放著一大碗熱騰騰的水餃。她突然就不那麼冷了。
耳邊傳來一句渾厚有力的話,很輕,卻也很重,他說:「別怕。」
有人在黑暗中推門進來:「紀隊,好像是保險絲燒了,電工已經在換了。」門口微弱的自然光線透進來,紀堯鬆開手,回到自己座位上。
趙靖靖目瞪狗呆地看著紀堯,雖然這人嘴上總是不正經,卻也從不會亂來。對女性更是愛護和尊重。絕不會趁人之危,佔人便宜。
他把目光放在韓惜身上,才發現她臉色白得不正常,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微微發紫,眼睛里的恐懼還沒完全散去。
燈光亮了起來。
紀堯說道:「麻煩你在拘留室多呆一會了,我們這就去調取超市監控,還你一個清白。」
韓惜點了下頭:「謝謝。」她語氣聽起來依然平靜,彷彿黑暗中的一切不曾發生,她沒有害怕和恐懼過,也沒有在什麼人身上汲取過溫暖。
紀堯的內心有無數霸總語錄往外冒:呵,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哦,該死的,我竟然會對這個女人產生興趣。
走出審訊室,紀堯看了一眼:「蔡局沒來嗎?」
張祥收起他的少女心筆記本:「來了。」
紀堯:「人呢?」
張祥支支吾吾,憋的臉都紅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挽回自己偶像的面子,周莉乾脆利索地替他開口:「被您給氣走了。」
紀堯:「.…..」
行吧,現在最要緊的是破案,紀堯說道:「張祥去聯繫大潤發超市,調監控過來,周莉繼續排查死者社會關係,尤其是案發當晚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
另一個警員查了韓惜的通話記錄,聯繫上她說的那位大學老師,證實了她沒有撒謊,不在場證明成立。
半個小時之後,超市方將監控錄像發了過來。
張祥坐在電腦前,握著他的粉色滑鼠,點開涉案女法醫說的時間段內的監控。
韓惜確實跟死者有過接觸,加上超市的攝像頭是高清的,每根頭髮絲都拍得很清楚,畫面中韓惜差點摔了一跤,馬尾一甩,刮住了死者紐扣,再一拽,那兩根頭髮就留在了紐扣上。
紀堯站在張祥身後,吸了一口香蕉牛奶:「畫面放大點,八倍。」過了兩秒鐘,他又道,「購物籃。」
張祥便將死者的購物籃放大,他心說不愧是紀隊,還真是擅長總蛛絲馬跡中尋找證據,勘破真相。
然後他聽到這位大隊長說道:「誰讓你放大死者的了。」
張祥一臉懵逼不知所以地將韓惜的購物籃放大。
紀堯將空了的牛奶盒子扔進垃圾桶。然後跟個偷窺狂似的,一個個念著購物籃里的物品,似乎要將她的喜好刻進心裡:「思念芹菜肉餡水餃、龍鳳玉米豬肉餡水餃、灣仔碼頭酸菜肉絲水餃……」
滿滿一籃子水餃,沒有菜,也沒有零食。她還真是很愛吃水餃。
這種吃法,一兩天三四天還行,再接著吃,光聞著都會吐。若不是十分偏愛,就是特別有意義。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懶,懶得非同尋常,懶得無可救藥,連外賣都懶得叫。
可她的樣子,又不像是那種懶人。所以水餃對她來說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的,或許跟她的童年有關,貫穿她過去生活的始終。
但韓惜這個人太複雜了,她就像一座冰山,給人看到的永遠都是小小的覆滿白雪的一角,紀堯不敢輕易揣測。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水餃的。他決定有機會就帶她去吃各種好吃的。但是很顯然,他現在離這個機會,還差得很遠。
這時,周莉跑進來:「隔壁二隊偵破一起盜車案,車子是昨晚丟的,你們猜偷車賊是誰?」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是死者兒子的不在場證明人。」
死者兒子周林是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據他交代,昨晚他在父親家吃好晚飯,七點半就走了,之後就一直在一個朋友家喝酒。
結果這個朋友根本就不在家。
也就是說,周林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韓惜將吃剩的餅乾盒子用袋子收好,放進背包里,好奇道:「那個被偷走的女孩,後來找到了嗎?」
紀堯搖了下頭:「沒有,她被偷的時候,只有兩歲多,陳叔叔一直在找,終於在五年後,找到了一點線索,陳叔叔一路追尋過去,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他看著窗外,雨聲漸漸小了:「說起來,我走上刑警這條路,就是被陳叔叔影響的。一個弱小無助的小男孩被兇殘的歹徒綁起來關進小黑屋,終於有人來救他了,那人手裡拿著槍,一腳踢開門,光和亮就這樣從他身後照進來了。」
韓惜抬頭看著屋頂,木板已經被雨水浸得潮濕了,一滴雨水從縫隙里滴下來,紀堯閃身過來,一把將那滴水接住了。
他從包里將自己的水杯拿出來,放在地上,接水用。
韓惜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沒有杯子嗎?」
紀堯勾起唇角:「突然又有了。」
韓惜將紀堯的杯子拿過來,倒了自己一半的檸檬水進去,遞給他。
紀堯接過來,看著這小半杯水,裡面還飄著兩片檸檬,他就知道她嘴硬心軟還善良:「你比我媽還會寵人。」
韓惜:「你這個寵字用得不好。換成別人,我也一樣會分的。」
紀堯就當沒聽見,反正她就寵他,就寵他。
雨慢慢停了,紀堯的手機也終於耗盡了電量,屋子裡唯一的光亮消失了。
韓惜躺下來,頭枕在背包上,轉過身準備睡覺。
紀堯坐在小破椅子上,仔細聽著屋外面的動靜。雨後很多夜行動物會出來尋找食物,他不能放鬆警惕。
韓惜回頭,只看見漆黑一片,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體微微發抖,眼底閃著恐懼。
小時候只要稍微做錯一點事,就會被孤兒院院長鎖進小黑屋,裡面又冷又潮,沒有食物,她好幾次差點被凍死餓死。
黑暗中,她聽見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我在,別怕。」
然後她聽見耳邊有人低聲哼著歌。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男人聲音很好聽,帶著磁性。
但她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能把國歌唱跑調跑成這樣的,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
韓惜漸漸閉上眼睛,朦朦朧朧中聽見他換了一首歌。
「愛你,不是因為你的美……」
不同於方才,這首被他唱成了原聲帶,每一個音調都踩得極其準確,聲線又低沉又靜美。
好似一場精緻奢華的演唱會。風聲為他伴奏,舞台則是由初初升起的月色鋪就。
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一次都沒被噩夢驚醒。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韓惜醒來,看見紀堯靠在窗邊,正瞧向她。
她下意識得捂住胸口,低頭看了一眼,不是光的。
紀堯走過來,靠在桌邊,笑了笑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擱古代,你可就得嫁給我了。」
韓惜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床上下來,看了他一眼:「不嫁。」
紀堯立馬接上:「那我嫁。」
韓惜將背包背在身後,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說道:「我是個法醫。」
紀堯拎起自己的東西,跟上來說道:「我知道啊。」
韓惜停下來,回過頭來,看了紀堯一眼:「一個法醫要是殺人,想不留痕迹,一點也不難。」
紀堯裝作害怕的樣子:「女人,要不要這麼狠?」
韓惜抿唇笑了笑,打開門。
昨天因為急著搜尋喬江,又下了雨,只感覺這蓮花山危險又詭異。此時被燦爛的陽光一照,樹葉泛著誘人的翠綠,點點綠色之間點綴著緋紅色的漿果,好似走進了童話世界。
紀堯側過臉去,看了看身側的女人。
她輕輕仰著頭,正對著太陽的方向,眼睛眯著,唇角微微揚起,唇色健康而明艷。
他知她曾經歷過非常人能想象出來的黑暗,他欣賞她在經歷過這無限黑暗之後,站在陽光下,眼裡依然閃著單純和善良。
山下,趙靖靖等人站在警車前面,正準備帶人上山。
紀堯從山上下來,揮了揮手:「山下的朋友們,你們好嗎?」
眾人看他這麼皮就放心了。
周莉抱著幾包薯片過來:「紀隊,餓壞了吧。」說完又遞了兩瓶香蕉牛奶過來。
紀堯一邊聽趙靖靖彙報,一邊吸了幾口牛奶。
喬江借著對蓮花山地勢的熟悉,逃脫了。從他家裡搜出來的血衣,DNA檢測證實是死者周通的。警方已經設立了關卡,防止他逃出南泉市,同時發布了全城追捕令。
趙靖靖彙報完,問道:「昨晚下了大雨,你們是怎麼過的?」又道,「你是不是一夜沒睡。」黑眼圈那麼厚。
紀堯往韓惜那邊看了一眼:「運氣好,山上有個小木屋。」
周莉拆了包薯片呈上來,小聲說道:「然後就一夜沒睡?」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出來,但這不妨礙她腦補。尤其是紀堯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
雨夜,山間木屋,帥男美女,一夜沒睡。
要不要這麼刺激。
紀堯敲了周莉腦袋一下:「瞎想什麼呢,你們紀隊我,是那樣的人嗎。」
周莉抬頭,嘿嘿笑了兩聲,沒敢說出自己內心伸出最真實的想法。
紀堯拿著一瓶牛奶,到韓惜身邊,遞給她說道:「謝謝你的檸檬水,請你喝牛奶,香蕉味的。」
韓惜這才知道,他竟然守了她一夜,沒睡。
她接過來,抬頭看著他:「謝謝你。」她的聲音柔而輕,他第一次聽見她用這樣溫柔的調兒跟他說話。
這時,一排五六輛車從後面開了過來。
這地偏僻,一般沒什麼人來,更別說一排車開過來了。全員立刻提高警惕。
車子停在警車後面,將路面堵了個嚴實,看似因為路面狹隘,實則更像在挑釁什麼。
羅海遙從為首的那輛黑色卡宴里走出來。
紀堯靠在一輛警車邊上,帶著幾分審視的神情瞧著來人。
他見過這個男人,警局門口,他在接韓惜下班。
韓惜對大家解釋道:「不好意思,那是我朋友,我讓他把車往邊上停一下。」說完走了過去。
對方看起來很聽她的話,很快挪了車。
羅海遙上上下下打量了韓惜一遍,看到她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你失聯了一夜。」說完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韓惜答道:「嗯,被困在山上了,沒信號。」
羅海遙打開車門:「走吧,我送你回去。」
紀堯走過來:「按照規定,公安系統人員外出辦案,回去的時候必須先回一趟警局。」
韓惜點了下頭,她背包里還有從法醫室拿出來的東西,必須先還回去,寫個工作彙報,她對羅海遙道:「你先回去吧,我忙好聯繫你。」
羅海遙看了看紀堯,金絲眼鏡下,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但當他面對韓惜的時候,眼神瞬間就變得溫柔起來:「大概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韓惜想了一下:「下午還要去簽購房合同,不一定幾點。」
羅海遙幫她把西裝外套緊了緊:「那一塊吃晚飯吧。」
韓惜點了下頭,跟紀堯一起往警隊那邊走去。
韓惜說道:「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他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也是唯一的朋友。」
紀堯側過臉去看著她:「你要這麼說就不對了,小朱、靖靖他們不都是你的朋友嗎。」
韓惜轉頭,對上紀堯的眼睛:「那你呢?」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我跟他們不一樣。」說著看了看她身上的男士西裝,「你這衣服不錯,能借我穿嗎。」
他昨天因為替她擋雨,襯衫早濕了,只穿著一件背心。韓惜脫下來,遞給紀堯:「記得洗好還我。」不是她的東西,她還得還給人。
紀堯拿著那件西裝,鑽進車裡,往旁邊椅背上一扔。
回到市局,紀堯到局長辦公室。
今天雖然周末,但刑偵隊長和法醫失蹤不算小事,後面的工作都是蔡局親自指揮的。
蔡局端著一杯綠茶泡紅棗水,抬眼看了看紀堯,嗓門條件性反射似地大了起來:「人沒給我抓到,還把自己搞丟在山上了,丟人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