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空虛
古怪是真的古怪。
我昨天好像和何姿說了點什麽吧，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今天跟個透明人一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是我說錯了話傷害到她了嗎？那要不要道歉啊？可我自己都不記得昨天到底說了那些鬼話了，從何談起呢？
還有莉莉絲和莫妮卡，怎麽就忽然住在1502了呢，這實在是有些古怪啊，按道理說，莫妮卡住過來項泰能理解，那就是蘇沁動了色心嘛，那莉莉絲呢？啥情況，1502對莉莉絲一直都有點不冷不熱的，今天怎麽感覺到處都怪怪的呢？
還有我的梨子姐啊，我都已經喝成這樣了，梨子姐不應該會留下來照顧我的嗎？怎麽今天也出去耍了？說到底她應該會反對出去玩的吧？畢竟昨天玩了那麽晚，今天應該好好休息才對吧。
蘇沁也是，怎麽都覺得她今天和我語氣怪怪的。
項泰尋思了半天，也不知道尋思了點什麽東西，就是想不通。不過好在他也不是那種特別糾結的人，既然想不通，就幹脆休息吧。雖然睡了一個上午，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中午才是一整天的開始。
美滋滋的玩一整天吧！
雖然想是這麽想的，但項泰發現自己做什麽都沒那個勁兒，那個很好看的小說吧，看了兩章就不想看了，網上熱播的電視劇吧，看是看了一集，但在這40分鍾裏項泰基本也沒怎麽看幾眼，打遊戲吧，打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覺得有些累了。
他忽然覺得很無聊，幹啥都沒那個勁兒。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推送，刷一刷抖音嗶哩嗶哩，看了幾分鍾之後也覺得無趣，瞎折騰了兩個小時後，項泰忽然認命的倒在了沙發上想睡一會，但睡沒睡著，時不時睜開眼摸一下手機，閉上眼睛又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半個小時一晃，他決定還是不睡了。
“總感覺心裏有事，但又說不出來什麽事情，想做點什麽也沒事情幹。”他拉開成就列表看了一圈，好做的成就都已經做了，其他的成就像什麽死裏逃生安如泰山這種他也沒多少個興趣，在客廳裏晃來晃去的什麽神都沒有，最後晃到了自己父母的遺照麵前，雙手合十默默的冷靜了一下。
項泰每年去上兩次墳，一次在清明，另一次在年底或年頭，在祭日附近找一個周末去掃墓。這一眨眼，他就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看過自己的父母了。
項泰的父母非常的普通，和別人家的父母沒什麽兩樣，忙起來的時候忙得不著家，閑下來的時候又一直緊緊的盯著他，說關愛有，說虧欠有，就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忙碌家庭一樣，沒有什麽值得大寫特寫的地方。其實項泰家十幾年前的時候家境特別好，買房買車，做什麽都在別人的前麵，但到了一三年之後，服裝廠開始走下行，再加上本地的廠房壓力實在是過大，最後一步一步的靠著負債勉強的維持著。
產量也不大，總體一個廠價值千萬左右，算是一個小廠。但……負債率卻非常高，為了發工資為了待遇，基本是能抵押的都抵押了，抵押不了了再去借過橋貸，私人貸等等。
父母會焦慮，整天都吃不下飯，擔心哪一天真的負債累累破產了。也因為這個，導致了最後那場車禍的產生。
“今年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啊。”項泰安安靜靜的站在父母的遺像麵前，感慨了一會後，心才慢慢的敬了下來。
“出去走走吧，漫無目的的走一走。”項泰換了一身衣服，既然隔壁沒人在，他也在家裏閑不住，就決定出去散散步，散散心，也算是走走路消除一下體內剩餘的酒精了吧。
……
整個魔都對項泰來說，現在真的是用腳丈量過了，八九月份的時候，他幾乎把魔都所有的公共交通全部都已經走了一個遍兒。沒有任何不熟悉的地方，項泰懶得在自己家附近瞎逛——沒意思，熟人又多，就幹脆一個人坐地鐵，來到了遊客非常多的田子坊。
田子坊算是魔都小資情調的一個標誌性地方了，但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好，小小的巷子裏擠滿了一些中國人開的西餐店咖啡店，雖然打著做文化產業的名號，但其實都是高價販賣吃的用的。
一家咖啡店，賣點不知道哪裏進來的咖啡豆，用油炸一點薯條或者其他小吃，擺在一個INS風的店裏，就能賣個幾十塊錢一份，雖然裏麵的確有一些精品店，但更多的店逐漸都變得敷衍起來——劣幣淘汰良幣吧。
項泰花那麽多久晃過來，當然不是為了和遊客一樣拍兩張遊客照片了，他過來是想看看一些手工品，在這裏有一些十分NICE的手工藝品店，都是店家自製的東西，外麵買還未必都買不到。
他走到一家香薰店裏，看了一會後，女老板就上來跑過來搭訕，聊了一陣子，項泰也沒光看不買，買了一些香薰蠟燭準備自己用，老板很好心的問了下要不要刻點什麽，項泰就覺得算了，刻了什麽東西上去，最後全部燒掉，這寓意多不好啊。
除了這家店，項泰還逛了其他商店，最後沒有目的性的，買了很多可有可無的東西，還花了近千元。不過項泰倒是不覺得虧了，隻覺得花錢真的是一種很美妙的感受。
“買了不少啊，這個到時候可以送一點到1502……”走累了的項泰要了一杯咖啡坐了下來，開始整理買了的東西，說著說著，一不小心又提到1502了，他臉色有些疑惑，最後又歎了一口氣。
哎，真就當家人一樣了。早知道就該和最早一樣，房客歸房客，不要過多的交流了。項泰搖了搖頭，不去想有關於未來的事情，拿著手機刷著刷著，忽然發現有兩個女孩子在盯著自己看。
他抬起頭，看了看，發現不認識，也沒多想，禮貌性的笑了一下，然後又低下了頭繼續刷手機，結果沒一會，那兩個人反而走上來了。
搭訕嗎？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項泰這個顏值，麵對搭訕自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有女孩子和自己交流就感覺很爽，很害羞。說實話，他反而現在對大部分女孩子都喪失了興趣。
就像承太郎的經典名言：呀卡馬西……一樣，有時候不認識的女人過來還得盡量保持禮貌，還真的挺煩的——就像是女孩子走在路上一直被別人看被別人吹口哨一個道理。
兩個女孩子，一個女孩子頭發看起來特別讚，標準的黑長直，但臉色不是很好，沒什麽血色，看得出來有些虛弱，另一個看著像是普通的上班族，染了一個棕色的短發。
看著年輕都二十出頭吧，不像是小孩子。有點像是剛工作的那種女孩子。
此時，那個染了棕色頭發的妹子拉了拉身邊的人，黑長直姐姐有些無奈，就看著項泰說道：“你好啊，上次感謝你半夜送我和我媽從醫院回去，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你。”
項泰楞了一下，隨即看了看，然後又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你是阿姨的女兒啊，你好，坐吧坐吧，要喝點什麽嗎？沒想到這麽巧，也是在逛街嘛。”
項泰大半夜的送人，還是醫院，就那麽一次，也就是送他家恩人的那個阿姨和她女兒一起回去。隻不過她女兒，說實話上次見麵的時候帶著口罩和帽子，項泰根本沒看到對方到底長什麽樣子，所以也不認識。現在對方這麽一提，他聽這個聲音倒是認出來了。
鑒定一下，沒錯，名字叫做楚馨。
不過，上一次對方頭發有那麽長嗎？帶著帽子應該塞不下那麽多的頭發的吧？項泰疑惑的鑒定了一下對方的頭發，居然跳出來了信息……好吧，是假發，現在女孩子帶假發的人也挺多的，暫時不問了吧。
“還真的認識啊，你好啊，小帥哥。”粽頭發的那個女孩子美滋滋的坐了下來，對著項泰介紹道：“我叫周瑞，怎麽稱呼你啊。”
這人坐下了，楚馨也隻能坐了下來，她頗為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朋友，然後麵無表情的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見到這一幕，一個熱情一個冷淡，項泰也大概理解這個過程了。
估計是這位周瑞看到自己後覺得很帥，然後楚馨提了一句好像認識之類的，就被拉過來一起搭訕認識認識了。
項泰說的沒有錯，基本上也就是這麽一個情況吧。事實上的確是因為楚馨多看了幾眼被周瑞發現了，然後解釋了一句，最後靈機一動想要來搭訕一下，畢竟帥哥雖然那麽多，自己可以認識的帥哥還錯過那就太沒天理了。
“我叫項泰。”
項泰把手機放在了邊上，相比較而言，他倒是覺得那位和自己似乎有些關係的楚馨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連正眼都沒看幾個的那種。
“一個人出來嗎？”“買了那麽多東西啊”“我們也是來逛逛的”“一會正好吃完飯你要一起嗎？”
看得出來，名叫周瑞的女孩子對項泰興趣非常的大，基本跟調查戶口一樣問的細，項泰尷尬的陪著笑回應著，但其實是覺得有些囉嗦了，不僅僅是他這樣覺得，連她的朋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了，一會我們就回去了，你要吃飯自己吃，我得先回家了。”
楚馨有些情緒地說了一句，似乎看不慣自己的好朋友見到男人就挪不動腳了。
“行行，不吃飯，馨姐你說得對。”被自己朋友這麽一說，周瑞也覺得有些尷尬了，她轉頭對著項泰問道：“能加個微信嗎？”
“可以啊。”項泰這個倒是不介意的，加個微信就加個微信了。
他也不是沒有被女孩子一直早安晚安不停的發過消息，回一條“買玉嗎？”，然後發幾個照片過去，說一下價格，別人基本上就把他當騙子然後知難而退了。
交換了微信了之後，項泰又看了看楚馨，停頓了一下後說道：“馨姐也加個微信吧？下次登門拜訪方便一點。”
加了人家的朋友，自己恩人的女兒也不能無視啊。所以他主動的和對方提了一句。
“嗯。”楚馨比較平淡的交換了微信之後，然後就說道：“那我們先走了。走吧，周瑞。”
“行吧，小帥哥拜拜，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飯啊。”
項泰笑著點頭答應了一下，然後點開朋友圈看了看，那個叫做周瑞的倒是拍了一些今天的照片，而楚馨嘛……
嘖，三天可見，一條灰線。
這兩人走後，項泰也覺得天色晚了，轉涼了，就準備回去了。
坐地鐵吧？
算了，周六晚上的地鐵也空不到哪裏去，項泰正好看到一輛空著的出租車往自己邊上開，他順手一揮，上了車，準備回家。
……
項泰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在樓下看了看，尋思著1502的燈亮著估計已經回來了。他也摸不清楚莉莉絲和莫妮卡還在不在，幹脆也沒打擾他們，直接回自己家裏。
Lilyth: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剛到家不久，就收到了今天的第一條微信。
項泰是真不記莉莉絲說過什麽了，甚至莉莉絲昨天是不是跟自己一起回來的，都不太記得了。
項泰：有些不記得了，說了什麽了？
Lilyth：說我喜歡你啊。
項泰嚇了一大跳，昨天晚上自己應該沒和莉莉絲單獨相處吧，她是當著何姿的麵和我表白了？那怎麽今天還混在一起啊，不應該撕起來嗎？
Lilyth：開玩笑，我是說，多謝你的生日禮物，想問你生日是什麽時候，結果你就睡死過去不理我了。
嚇死我了。項泰拍了拍自己的心髒，回了一個日期，然後告訴對方等明年吧，今年是沒戲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
項泰走過去，打開門，看著鬼頭鬼腦的蘇沁說道：“你們回來了？對了，我給你一些東西吧，剛出去逛了逛，你拿回去分一下。”
“項泰。”蘇沁一臉嚴肅的看著項泰說道：“做我男朋友吧。”
項泰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說道：“玩什麽套路呢？回去回去回去。這都是我玩剩下的套路。”
見項泰要關門，蘇沁一下子就急了，立馬說道：“別啊，我認真的啊，沒逗你啊，就一個月，咋樣？！”
“沒~興~趣。”項泰無語地說道：“這算啥事情啊，還就一個月？玩玩啊？不做不做，話說回來我還頂著何姿男朋友的名頭沒丟下呢，怎麽，你這是在讓我腳踏兩條船啊？想應付爸媽也不能這樣子的啊，幹脆你們1502全裝我女朋友好了。反正你們爸媽我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