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莫妮卡的轉變
對於一些家境不太好的人,遇到一些麻煩事情了,第一時間會想“要解決會不會花錢啊?”
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可能會去想“要花多少錢才能解決這事情啊”
如果是土豪,那就是“能花錢解決的不是事情”
至於蘇沁,土豪到某種境界了,那就是“沒有花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項泰是真的感受到了蘇沁現在的決心,這丫頭表麵不怎麽說,其實心裏肯定很懊悔。雖然她個子小,但家庭、年齡都會讓她在麵對項泰、麵對莫妮卡和何姿時,有一種自己是大姐大的心態在。她平時鬧歸鬧,但遇到什麽事情了巴不得自己衝第一個。
她想這麽解決,那項泰也找不到攔住的理由,隻是說道:“你這麽闊氣,為啥還要拖欠我房租啊??”
“……”蘇沁一愣,她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自己家裏有多有錢,其實也就何姿知道一些,但平時花錢是很大手大腳的,項泰肯定也注意到了。但大家都懂的事情,挑明了就沒意思了嘛。
她趕緊搖頭,說道:“沒錢沒錢,我家沒什麽錢的,平時都是我的血汗錢,我天天晚上在街頭賣萌,賣一次萌五塊錢,賺錢不易賺錢不易,你就別欺壓我們無產階級了。”
“你剛剛不是還說鈔能力嗎?鈔票的鈔。”
項泰樂了,你這睜著眼睛撒謊也太低級了吧。
“我說的是超能力!超越的超。”蘇沁趕緊辯解道:“你不知道嗎?我有超能力的!”
你有超能力?我還有係統呢,說出來嚇死你。
“你有什麽超能力?”項泰特喜歡這麽逗蘇沁,感覺特別有趣。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項泰見了……好吧好吧,你說我這麽和藹可親,溫柔可愛的人,我去說服別人,肯定那就有效啊,這就是我的超能力。”
見項泰露出一副不信的樣子,蘇沁眉毛一挑,問道:“你別不信啊,你問問大家夥喜歡我不?”
誰是大家夥啊。項泰適時的結束了這個話題,又說道:“記得要走法律途徑啊,除非你也想被我小姨媽打屁股。”
剛才他已經被小姨媽徹底洗腦了,走法律走法律,但最後他就懂了,小姨媽的意思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隨便折騰,原則上她是支持自己的,隻是自己是個律師,必須講事實,說法律。
嗯,然後她說的是,律師的存在就是為了從另一個角度用法律來解釋事實的嘛。這個另一個角度,項泰覺得非常妙。他都就懂了嘛。
“你小姨媽幹嘛打我屁股啊。”蘇沁翻了一個白眼,又覺得不對勁,改口說道:“行啊,小姨媽願意打就願意打。這事情交給我了,記得把QQ號發給我,我就是要用法律製裁人家,才不會像你那樣私下鬥毆……”
她朝著項泰眨了眨眼睛,補充道:“還被人抓現行。”
“是我的小姨媽。你喊的那麽親切幹哈?”
項泰掏出了鑰匙,今天本來是周一,他上午是有課的,但這麽折騰了一個早上,自己就隻能逃課了,所幸小姨媽來的快,不然的話,警局這種事情搞不好都要聯絡學校了。現在這麽安然無恙的解決,也算是再好不過了。
“我先回去休息下,你趕緊刷個牙洗個臉吧。”
“嫌棄啥呢你。”蘇沁嘀咕道:“有本事以後你和你老婆早上親熱的時候還先把人家踹下去刷牙洗臉。”
說完了以後,她也啪嗒一下關上了房門,趕緊衝回去洗漱。
項泰聽到她所說的那個問題,認真思考了一下,想道:那自己肯定是會讓對方趕緊去洗臉燒早飯的啊,大清早親熱個鬼啊,不要上班了啊?
真是的,這家夥現在腦子裏的東西怎麽越來越古怪了呢,以前沒那麽汙的啊,現在咋變得這麽汙了呢?
項泰回到家裏,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小姨媽知道他耐打,所以下手那都是真打,一點都不留情,這現在雖然說不疼吧,但總感覺還有點感覺,總有點膈應。
這小姨媽以前也從來不打屁股啊,也不知道是跟學的,難道這和梨子姐有默契?上一個打項泰屁股的人還是李子卿呢。
不知道我泰哥外號老虎哥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都不懂嗎?這是的,我把你們當長輩,你們真當我小孩子啊,每次都是……
好像還每次都是當著警察的麵打我的屁股,真的是有毒啊。
坐在了自家的沙發上,項泰拿出手機看了下,之前一直都在忙,手機的信息也沒有處理。何姿那邊問自己是不是生病了,社團活動也沒來參加,課都沒來上。
項泰本來想隨便撒個謊的,畢竟事情都解決了,收尾的事情也有瑪麗蘇大人來搞定,但他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能保證蘇沁啥都不說嗎?她頂多是不把項泰被抓進警察局的事情說出來,其他的她肯定還是會說出去的。
所以他還是實誠的說,早上去莫妮卡學校解決了一點事情,現在事情剛剛解決。
畢竟何姿也是看過前情提要的。知道很多事情的。
回複完了何姿了以後,其他人倒沒有人再來聯係自己了,這倒讓項泰產生了一種錯覺,原來到最後最關心自己的成了何姿了?
奇了怪了,我什麽時候和她關係這麽要好的啊?
……
“莫妮卡,在家裏休息一陣子吧。”瓦列裏婭將莫妮卡送回到家裏了以後,伸手撫摸著她的頭,輕聲的說道:“學校那邊不用著急,不想去也沒問題,媽媽可以請家庭教師來給你上課。”
瓦列裏婭擔心自己女兒會因此受到更大的創傷,本來好不容易花了那麽多年的時間可以穩定了一些了,至少能讓她出門了,現在居然遇到了這樣子的事情,她也感覺到很自責。
如果沒有讓自己女兒去上學好了,自己還指望女兒能通過學校一步一步和別人學會相處,沒想到卻讓她見識到更黑暗的地方。
她覺得自己很失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但莫妮卡的情緒反而和瓦列裏婭所擔心的不一樣,她現在並沒有太過於害怕,也沒有對社交產生了極大的恐懼,相反覺得自己好像比以前進步了很大。她有些高興的對著自己的母親說道:
“媽媽, 我發現我能和項泰肢體接觸了,他靠近我我也不會再害怕了,一點都不會緊張,一點都不會發抖,就好像是和你在一起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莫妮卡最新的發現,今天在警察局裏,她直接主動擁抱了項泰,雖然那時一個一時衝動,但之後靠在項泰身邊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就像是在自己的母親身邊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很高興,她覺得自己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了,這樣子的話,自己就不會成為母親的負擔了,什麽事情都需要粘著母親。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和莫妮卡以前的經曆有關,因為從小長得好看的緣故,她一直都飽受一些很令人作惡的眼光,這讓她感覺到全世界對她的惡意,讓她不願意相信任何一個人,讓她覺得每一個人都是壞的。今天在被饒顧菲欺負的時候,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就仿佛墜入深淵了一樣,被黑暗徹底包裹著,認為這個世界太糟糕了,太壞了,自己根本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
但項泰的出現,這種危機時刻的出現,就像是伸了一次手了一樣,一下子把她給拉了出來。就像當初自己的母親保護了自己一樣,這一次,項泰保護了自己。
平時哪怕是項泰和蘇沁和她接觸,她也是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去疏遠她們,要和他們多接觸,但本能上還是排斥,但因為這一次項泰的舉動,讓她的骨子裏開始願意相信和信任項泰這個人了。所以,她才能在項泰身上找到了和自己母親一樣的安全感。
她很高興,覺得自己一定能變得越來越好的。
然而瓦列裏婭雖然臉上笑著,但心裏卻有些苦澀:如果那個人是蘇沁的話,那她肯定會更加的高興的,因為大家都是女孩子,不會產生什麽奇怪的事情。但如果這個人是項泰的話,她雖然很感激項泰,但也會有更加深層次的擔憂。
大家都是青春期過來的,每個女孩子這時候想什麽她自然是清楚的,如果項泰成為了莫妮卡心中無可替代的那一個人,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喜歡,但從她自己來看,很容易會把這種感覺和喜歡搞混。
可偏偏項泰那個家夥當朋友可以,當女婿真的是個渣渣啊。
瓦列裏婭不認為自己女兒能和那麽多女孩子競爭,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可以和項泰接觸,但不能讓自己女兒產生喜歡項泰的念頭。她可不希望自己女兒剛走出一個坑,又掉進另外一個感情的坑裏麵去。
“莫妮卡是好樣的。”
但這都是後話了,瓦列裏婭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的,如果項泰敢欺負自己的女兒,那她也不會有一點點手軟的。砍人不至於,畢竟莫妮卡肯定還要照顧,她不可能拋下莫妮卡一個人的,但如果是抗根原木抽他屁股的話,或許是一根不錯的選擇。
“那接下來,你要和你的朋友蘇沁,也要努力的交往。”瓦列裏婭對著莫妮卡鼓勵道:“爭取和她也能成為信賴的好朋友,你看,她今天得到你的消息後,可是連刷牙洗臉都顧不得就跑過來了。”
“恩啊。”
對蘇沁莫妮卡也是喜歡的,對方對自己的關心也能感受到,她現在和蘇沁已經能在一個屋子裏自然的相處了,相信再過一陣子,也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朋友的。
“改天邀請她們兩個一起來家裏吃飯吧,算是對她們的感謝。”如果兩個人一起出現的話,瓦列裏婭也能放心不少,道:“莫妮卡也該試著邀請朋友來自己家裏做客了。”
“好的,媽媽。”莫妮卡說道:“我沒事,您先下去開店吧,我自己一個人能在家裏照顧好自己的。”
“行。”
等自己母親走後,莫妮卡立馬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開了和項泰的聊天框,編輯了一下文字,想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他。
但她又覺得,光是說謝謝會不會顯得太生疏了?項泰已經幫了自己很多忙了。
那應該該怎麽說比較好?
如果換成是一天前,那莫妮卡絕對會很普通的發一個謝謝——這已經是她所能掌握地表達感謝的最大的技巧的,可偏偏,她現在覺得和項泰說謝謝還是有些不夠,她總在想自己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賜予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對於一個不擅長社交的人,開始要在聊天中注意別人的感受,那可真的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很有可能發一條信息都能給你整上一整天的——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
趁著今天正好逃課放假了,項泰在家裏坐了一會後,就來到了醫院,去找劉醫生進行複診。因為電瓶車最近都借給李子卿拿去用了,所以他就隻能走個二三十分鍾,走到社區醫院裏麵去。
他是社區醫院裏麵的常客了,門口的問診台看到他了以後,就直接撕了一張“全科”的貼紙給他,讓他自己去掛號。從醫保卡裏繳費了以後,他就坐在劉醫生的診室門口等著。
“下一位,請進。”
門裏麵傳來了劉醫生的聲音之後,項泰拿著病曆卡走了進去,打著招呼道:“劉叔。”
“蹺課了阿。這個點我記得你應該在上課的。”劉醫生看到是項泰後,放鬆了身體,變成了一個和藹的長輩,說道:“最近是發生什麽了嗎?讓你蹺課來我這裏。”
“也不是特意蹺課了。”項泰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邊後,劉醫生思考了許久,看著項泰說道:“事情你做的沒錯,但我很擔心一點,你的那個什麽係統,有給你發新的任務,還是成就嗎?”
項泰搖了搖頭,並沒有。他也不是完全沒和人動手過,在大學裏麵也因為社團的事情和別人有過摩擦,進行“叫囂”和“推來推去”
“那就好。”劉醫生鬆了一口氣,看來沒有往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麵發展,他說道:“那你現在有什麽不舒服嗎?”
“不是不舒服。”項泰知道,麵對心理醫生,最重要的是誠實,不要去隱瞞自己心裏的問題,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劉叔你有沒有發現,我越來越和茜姐像了嗎?我說性格上。”
劉醫生沉默了,這件事情他早就有察覺了。項泰剛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標準的悶聲包,性格非常內向,而現在,他的性格越來越和自己的女兒那時候一模一樣,越來越活潑,有時候又有些無理頭,還喜歡把別人的事情抗在自己的肩上。
他和項泰聊天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己女兒重新出現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麽,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他卻能開著玩笑讓項泰替他養老,因為他下意識地把對方當成了自己女兒的替代品,當然說的好聽點,可能是半個兒子吧。
隻是……越發相像,甚至下意識模仿,這未必是一個好兆頭。
“你是在擔心什麽嗎?”他沒有主動給建議,而是又問了一聲。
“我……”
項泰幾次張開了口,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笑著說道:“可能就是想她了吧,人會下意識模仿自己喜歡和崇敬的人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