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潛伏（上）（求養肥黨訂閱）
項泰看完了所有東西以後，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下了心情，看到這麽一個姑娘受到了這種騷擾，他剛剛都有摔手機的衝動，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啊，知道人家是高中生還這樣？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禁不了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雖然違法但不害人，但有些人底線總要遵守的吧？你對未成年人動這種心思，不是畜生是什麽？
對一個未成年人幾千塊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這是她們好幾個月的零花錢。或許很多人在評頭論足的時候認為這點錢不算什麽，但真的當事情發生在身邊了，當有一個人不斷用錢誘惑你，突破你的底線，多的不說，十個人裏麵總有一個人會上鉤的。
人性是禁不起誘惑的，千萬別去用這種事情測試人心。男生可能覺得這事情有那麽誇張嗎，不去就不去了，那是因為你知道自己沒有賺這個錢的機會，如果真的擺在麵前了……誰也說不準最後的選擇是什麽。
這等於就是在人性上開了一個口子，告訴你，當你缺錢的時候有這條路可以走。平時可能覺得沒什麽，但如果遇到了什麽事情……誰知道呢？
所以項泰是真的想打人，非常想打人，對於這種涉及未成年的團夥，非常的憎恨。
尤其是針對的人是莫妮卡。如果是蘇沁遇到這種事情，她會生氣，會發火，會找人打對方，懲罰對方，但絕對不會太傷心難過。但莫妮卡不一樣，她甚至都不敢讓母親知道這事情，隻敢一個人在屋子裏難過。
隻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項泰把自己的情緒控製下來後，敲了敲門，道：“我相信你，這應該是個人信息被人盜用了，和你自己無關。先把門打開吧，我把手機還給你。”
末了，項泰還補充道：“先把扣扣的隱私設置改一下。改成別人無法添加你的好友。”
“你真的相信我嗎？”裏麵傳來了唯唯諾諾的聲音。
“那當然了，這明顯是被別人坑了。”項泰故意用誇張點的語氣哄道：“你除了上學哪裏都不敢去，怎麽可能去做那種事情啊。不僅僅是我，所有熟悉你的人都不可能相信這種事情的。隻是，那反過來，你願意相信我嗎？”
門裏麵過了許久了以後，才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還行吧。”
我問你相信我麽，你居然回答還行吧。這個答案我也不知道到底該高興好還是難過好了。項泰很有對不安的人的安慰經驗，他放緩了語速，說道：“這件事情，你不希望你媽知道沒什麽，你不想被你母親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說的，但是，你肯相信我地話，事情我來幫你剞劂。”
“項泰，你能和我媽說一聲嗎，我不想去上學了。”
不想去上學？怕被人誤解嗎？等等。
趁著莫妮卡還沒有把手機拿回去，項泰再次翻了一下聊天記錄，對方聊天時發了莫妮卡的照片，而莫妮卡是一個從來不在社交軟件上發照片的人。而這個照片裏的她顯然是被偷拍的，身上還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表情和姿勢都不像是擺拍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不是單純的被騷擾，而是被欺負了。
莫妮卡的社交圈子很小，能夠偷拍到她的照片的，除了她學校裏的同學，也沒有其他人了。
她不敢去學校，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知道學校裏有人對她抱著很大的惡意，所以她才不敢也不想去上學。
麻蛋。這姑娘本來除了學校其他地方啥都不敢去，這真的要逼著她斷絕一切社會往來嗎？到底是誰這麽用心險惡。
“可以啊，這事情我和你媽說。”項泰點頭，他說道：“在家裏休息幾天吧，如果害怕的話，可以先不看手機，就在家裏休息休息的也挺好的。”
嘎——
門再次被拉開了一條縫，項泰幫忙把她的手機還了回去，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她說道：“你早點回去吧，我沒事的。我想睡覺了。”
“那我們微信聯係好嗎？”
“嗯。”
確認莫妮卡沒有再哭，把事情說出來心情平緩了一些後，項泰才離開了這裏，而他剛走出門，就發現瓦列裏婭阿姨站在自家門口不停的抽著煙，看她的腳下，起碼抽了小半包有餘了。空氣中到處都是很難聞的二手煙味。
“怎麽樣？”瓦列裏婭見項泰出來了以後，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麵無表情地問道：“有和你說什麽嗎？”
“嗯，大致知道了一點情況。”
“說說吧。”
“我答應她先不和你說……”他見瓦列裏婭阿姨眼神一下子就不對了，趕緊說道：“被同學惡作劇了，具體的事情就別問了。”
瓦列裏婭非常不解地說道：“同學？怎麽可能？莫妮卡她連個朋友都沒有，能和誰鬧矛盾？她們學校又沒有男生，也不可能產生戀愛方麵的矛盾啊。”
這事情我怎麽清楚啊。
隻是……
說實話，現在校園欺淩，女生被曝出來的遠比男生多一些。男生之間也會有矛盾，但男生之間的矛盾，大部分時候來的快去的也快。相反，這些年來，女生在校園裏發生的暴力事件層出不窮：工蘇省一女生口含黃瓜被侮辱、辣椒省初中女生遭扒光羞辱並拍照、吃貨省初中女生疑被同學強迫吃避孕套……扇耳光、揪頭發、衣服、甚至拍恥辱照等令人發指的行為在學校裏不斷上演。而且，令人感到畏懼的是，明明是該如此美好陽光的少女，卻成了異常凶殘的加害者。理由更是千奇百怪，有的是口角之爭，有的是因為打小報告，有的是因為戀愛的事情。
有的，更可怕。加害人欺負對方，僅僅是因為覺得對方發抖的樣子很好玩……
至於女生為何變成如此這樣，這和目前流行的風尚也有很大的關係，現在的男孩子越來越女性化，例如男孩子穿裙子，留長發，行為舉止女性化，陽光帥氣的男生擁有女生的多愁善感；而女孩子越來越男性化，穿著打扮偏男性化，行為舉止粗獷，有部分還樂於抽煙，以此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
現在哪個女孩子還會以自己溫柔、賢惠為驕傲的？
“被排擠，被孤立。”
項泰想到上次開家長會的時候老師留下來說的話，瓦列裏婭也隨之一愣，歎了一口氣，道：“讓她在家裏休息一陣子吧。今天辛苦你了。”
“沒什麽。”項泰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了， 你陪莫妮卡聊聊天吧。別追問她發生了什麽。”
“我明白。”
回去的路上，項泰拿出手機給莫妮卡發送微信道：晚安，不要害怕，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Monica:謝謝你過來，晚安。
莫妮卡此時的情緒其實並不太糟糕，這種事情，隻要有人願意站在她的身邊相信她，讓她感到自己不是孤立無援的，她很快就能恢複了過來。
騷擾的事情眼不看為淨，隻要把設置改一下，該屏蔽的都屏蔽掉，也不會影響生活。
但問題是，這種事情如果是同學幹的，校園欺淩這玩意從來都不是一次性的，持續的時間都很長，一年都算是短的。如果不能把這個人抓出來給與應有的教訓，那莫妮卡的生活隻會越來越糟糕。
回到了家裏後，雖然夜已經深了，但項泰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從莫妮卡的表現上得知，她應該不知道是被誰欺負了的。或者說，平時在學校裏她本來就一個朋友都沒有，所有人都有可能欺負她。
他把自己的小白板拉了出來，沉默了一會，然後拿出手機檢索了一下莫妮卡的扣扣號。
大部分情況下，除了熟人介紹外，貼吧是進行這種信息交易的主要渠道。而在貼吧上留下痕跡的話，肯定能直接通過百度搜索的到的。
嗯，大部分人留下的扣扣信息，都是“樓主好人，XXXXXXX”
說實話，貼吧的環境真的很惡劣，有的地方是紳士的發車地點，有的是廣告的集中地，有的是甚至是茅廁茅坑，同時，這裏麵也有非常多的違法信息所存在。
剛才那個男人所在的圈子，應該就是所謂的二次元零花錢圈子，這個圈子最早都是在貼吧裏麵滋生的。項泰此時沒有心情對這個圈子進行批判，而是專心梳理著自己的思路。
沒有找到任何發帖的痕跡，那就說明了一件事情。
對莫妮卡進行惡心的惡作劇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本身就是這個圈子裏的。
中介酒香，表情哥。
這是項泰現在手頭唯一的兩個信息點，他把這兩個人寫在了小白板上了以後，思索了一下。舉報是沒有用的，國內對這種言語上的騷擾並不會判什麽刑。舉報的終端也就停在了企鵝那邊，那企鵝頂多是對帳號進行一些限製，無法追查到真人——誰知道這些號是不是有本人注冊的。
畢竟網上扣扣號實在是太好買了。不實名也完全無所謂。
他在酒香兩個字上畫了一個圈，這個人很有可能和莫妮卡的同學有直接的聯係，他或者她應該就是散播信息的源頭，可是如果要知道這酒香的信息的話，還得從這表情哥入手。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最方便的方法是讓莫妮卡把這個表情哥約出來，或者是從他口中套話。隻是……如果真的約出來了，哪怕沒有進行什麽，莫妮卡的一些不好的名號就要坐實了。
至於從他口中套話……
項泰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能夠盡量不通過莫妮卡就不通過她。
自己來吧。
反正我已經有了他的扣扣號了。剛才已經拍下來了。
項泰把白板上的東西用馬克筆全部擦掉，拿起馬克筆本來準備寫些什麽……但他想了一會後，突然笑了下，把筆放了下來。
“算你們運氣不好。”
【成就：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熱心好市民】
【協助警察幫忙抓捕 進度1/7】
把這個成就從列表裏拉到了最頂端之後，項泰一個人在屋子裏麵，笑的很陰險。
……
翌日，晨練結束後的早餐時間，肉改社的所有人都在食堂裏吃飯的時候，何姿坐在項泰的邊上，發現本來有些沉悶的他，在看了眼手機以後，突然笑了起來，她有些疑惑的問道：“看到什麽好看的東西了？”
“嗬。”項泰笑了一下，沒解釋，昨天晚上他在網上買了一個使用過的，有發過扣扣動態的號，把資料包裝了一下了以後，添加了那位表情哥的好友，現在對方終於接受了請求。
他發了一個信息過去，道：小哥哥你好呀【吐舌】
表情哥：你好啊，你是？
彤彤：我是朋友介紹過來的，聽說小哥哥肯拯救吃土少女是吧【可憐】
表情哥：哪個朋友啊？
彤彤：瑞瑞呀。
表情哥：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們的真名，你有她的扣扣嗎？或許我能知道。
這家夥看起來還挺謹慎的啊。項泰陷入了沉思，昨天那家夥急吼吼的各種約莫妮卡，現在反而怎麽就謹慎起來了呢，看這個樣子根本不會透露什麽有用信息的啊。
項泰隨後發了一個虛假的扣扣過去，然後說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這個號和你聯係的。
表情哥：嗯……雖然有心幫你，但人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啊，你也希望安全一點，不是嗎？。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扣扣號，是我比較信任的中介。想約的話通過她那邊走好了。
項泰一看，過了一會後，果然發了一個扣扣號過來，他抓緊檢索，發現對方的昵稱是“酒香審核號”。
對方的簽名是：妹子視頻驗證，金主50塊看照。審核號不閑聊，約過後加主號。
審核號？這麽小心的？要驗證？
他試探性添加好友，發現對方有問題驗證，三個問題。
1.金主還是妹子：
2.所在的城市：
3.從哪裏知道我扣扣的？
我本來以為你們隻是小家子隨便玩玩的，現在看來這個圈子的複雜程度遠超過我的想像啊。
項泰本來以為是一群青銅，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白銀，弄得那麽嚴格，顯然這背後的規模和我想象中同城的小打小鬧有一些區別了。
可是……如果要驗證的話，我肯定通不過的。
該怎麽打入到內部呢？項泰的目的是要把這酒香給抓出來，這表情哥也得“當麵聊聊”， 但看對方謹慎的樣子，外麵肯定套有很多個馬甲。他現在也有些糾結到底該從哪個身份上去接觸這個人……還是兩邊都入手接觸呢？
要不直接報警吧？不，這種事情得有證據才行啊。
“嗯？”見項泰看她，何姿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但項泰隨即就放棄了念頭，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身邊的女孩子去做，哪怕是想釣魚執法，但萬一對方露了視頻，被別人散播出去，到時候洗都洗不幹淨了。
“你在聊什麽啊？”何姿看到項泰一直在和別人聊扣扣，仿佛好奇寶寶一樣問了一句，她雖然會偷瞟項泰在幹嘛，但從來不會去侵犯項泰的隱私，看他的那些聊天內容。基本都是掃一下就收回了視線。
“嗯……”項泰沉吟了一會，說道：“你問下蘇沁中午有沒有空，有空的話老地方咖啡廳見吧，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們兩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