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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你的羈絆是我 第十三章.霧裏看花

  昨晚發生的不堪事讓安劍葉徹底失去了信心和積極的心態。甄探為鐵哥們兒的困擾左思右想了好久,他總覺得此事需要有一個當事人親口澄清還安劍葉清白。即使姬宮霏揚要和大少爺離婚,也要消除她對他的誤會,不然對他們之間的真情是莫大的傷害。


  於是,每次為友情重義氣的甄探都衝最前頭,工作之餘他就和水湖商量解決的辦法。雖說水湖也是道理一套一套,但都是空話,沒有實際能擺平的方法。


  要把事情整理個頭緒出來,再分析該怎麽做,甄探想到了田思聰。以他身為警察的清晰頭腦,讓他出主意應該不難,更何況他們是多年同甘共苦的同黨,出那麽大的事,好兄弟的他總要知道吧!

  要說,田警組長到年底是真沒空,每天忙得像趕鴨子上驕一樣,打他手機都是轉線。


  水湖一副不緊不慢,“不急啊!等他忙完這陣子再說吧!”


  被甄探狂說了一通,“你是我們的鐵黨哥們兒嘛!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水湖垂頭喪氣。說他不夠哥們兒不講義氣,真讓他太鬱悶了。怎麽說,每次大公子遇上困境不都是小狐狸陪伴左右,勸他緩和情緒嘛!

  當然,水湖怕處理麻煩是他們都知道的,所以往往最後解決事端的不是甄探,就是任勞任怨的田思聰了。


  通了一上午手機,午餐時,水湖還是被忍不下去的甄探喊去到警所找田思聰了。


  還以為他午休這會兒有空呢!誰知道他連人也不在。警所一名女警告訴他們,昨晚田組長那隊通宵出去辦案子,現在還在外處理公務。


  “我說他很忙吧!你偏要來。我還有好多通告沒趕完呢!這事兒等我們都空下來再想辦法也不遲啊!”水湖還要說風涼話,甄探真是一頭大。


  他也很忙好不好。但,是哥們兒就得站出來幫忙吧!像安劍葉這種不堪的事情怎麽好拖上四五天,肯定要速戰速決的囉!


  “狐狸”奧妙率真,思聰忙起來又不分黑夜白晝。現在大公子是心力交瘁,難道這件莫名其妙造成情感分裂的事就隨他去嗎!花美男小子可不會坐視不理,這事兒他管定了。


  等了半刻,田警組長小隊的警車總算回來了。


  “甄探,水湖?!”身著製服的他拿著文件袋一下車,迎麵就看到他們兩人站在那裏了。


  上樓進了辦公室,水湖就滔滔不絕說起了安劍葉的嚴重事。


  田思聰好不容易才空下來,連水都沒喝一口,飯還沒吃呢!就讓到來的他倆弄得一頭霧水,“你說慢點兒,安劍葉怎麽了?”他倒著瓷杯裏的茶水,對急吼吼地水湖道。


  “小狐狸”是越心急越說不清楚,還是甄探一五一十講明白了事情。


  由是,為他們泡好了茶的田思聰奈奈搖頭。幸得辦公室裏沒其他人,不然安大公子最愛“平民千金”,這個公眾都曉得的事,現在出了這種難堪的狀況,不單顏麵是丟到家了,還一定會被當成笑柄看待。


  話雖那麽說,田思聰還是相信安劍葉沒有與那女人發生關係。倒不是因為講私情,而是他聽了甄探對事發的陳述,更懷疑是那女人刻意的傑作。


  “甄探,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嘛!有時事情不能隻看表麵那麽簡單。”他道,坐上了辦公桌前的椅子。“其實這事說難解決也不難,關鍵就看誰去向霏揚解釋,讓她自然而然地相信那晚安劍葉的清白,要不然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水湖還一臉茫然的形態。思路清晰地甄探頻頻點頭道:“華清婷,那女人平時看似一副儀態端莊的樣子,竟然動這種念頭。要是她肯找霏揚說清楚地話,或許他們的婚姻還有希望挽救。”


  話一出,水湖就叫起來,“你推斷就推斷,別亂講好不好!什麽離不離婚的!劍葉那麽愛霏揚,為了她金錢名利都不要,千辛萬苦才在一起,怎麽能為這點兒小事說散就散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田思聰無奈地好笑。甄探真是被他奧妙的小子搞得心煩,他們不正商量怎樣解決事件嘛!

  “誰說他們要離婚了!我們不是在想辦法怎樣挽救殘局嘛!”逼得他對他沒好氣地道。


  “小狐狸”看來是杠上了,“你明明說他們的婚姻還有挽救的希望,這話難道不是變相指劍葉和霏揚要離婚嘛!”


  花美男小子屬實一個頭兩個大。要和“狐狸”解釋話語真的很麻煩。“我隻是假設,假設啊!你怎麽這都不懂!”


  田警就看著兩人辯論,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他倆兒是忘了這裏是警所,以為在誰誰家呢!還是某娛樂場所啊!

  縱是,走出辦公桌插到他們中間的田思聰喊了聲,“Stop!該休戰了!”才使兩小子止了口。“我說,你倆兒在這裏吵得再凶也解決不了問題是不是!”他說著,一邊一個勾過了他們肩。“自家兄弟有啥好爭的,我們的出發點不都是為了幫助大少爺和平民千金修複感情嘛!否則你們今天特意跑來我警所幹嘛!”田警越說兩人越感到囧了。“搞得像我這裏是婚介所還是民政局的?!是不是跑錯地方了,這種事應該……”


  “別別!思聰我們錯了,你千萬別不管。”在田警撒手的一時,水湖攏住了他手臂。


  哦!這會兒他倒反應快了,還一個勁兒對甄探示眼,讓他快向好兄弟道歉。花美男小子小子才不理他,不都他“狐狸”搞七搞八,好意思讓他也獻殷勤呢!


  “小狐狸”活靈活現,他們那麽多年同道兄弟對彼此的脾性哪能還不了解嘛!


  田思聰當然不予計較了。即時,他分析起那件事出,“以我來看,讓霏揚和你們看到那個情景全是那女人故意製造的,目的就是要引起霏揚對安劍葉的誤會。他們那晚是去喝酒了不假,安劍葉可能是喝醉了,但那女人究竟有沒有喝醉,我們誰都不知道是不是!”


  這麽解釋,水湖一下子茅塞頓開,身旁的甄探也讚同地符合。


  田警組長繼續推論,“這樣以平民千金好強的個性肯定不會原諒愛人的背叛。從你們說的那女人身為秘書表現出的總總跡象表明,她喜歡安劍葉。年齡不是問題吧!她隻比他大沒兩歲。我想她整天在安劍葉身邊轉悠,對他的個人生活應該差不多了如指掌。”


  “包括劍葉和霏揚結婚兩年來發生的矛盾。”甄探接話道。


  “問題就在這裏!”田思聰條理清楚地說,“安劍葉是讓伊薩轉了空子,而霏揚太理性了,不了解的人會以為她離開家等於是和安劍葉情感破裂。他嘛!也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不正好讓那女人趁虛而入。”


  “你說那女人是故意的?可她怎麽知道我們要去找劍葉,恰好霏揚也在?還有她居然算得準我們那麽晚會跑去跨國。”水湖不解地道,同時也十分厭惡,“有這樣的秘書在身邊共事太可怕了,遭算計也不勝防啊!”


  “不論怎樣,這件事情總要弄清楚的。”甄探果斷地道:“就由我先去找那女人談一下,看她什麽反應。水湖你去找安劍葉,他正消沉,你去勸勸他,到時我們再議吧!”


  水湖應了一聲。深思熟慮地田思聰說了一句,“如果那女人不是針對霏揚那最好,不然事情還真是麻煩。”


  水湖和甄探有所思。其,他們也想到了這層問題。


  而就算精神恍惚,提不起勁也要工作的安劍葉,從事發到現在的兩天都沒有走出事件的陰影。特別是姬宮霏揚走時和他說的那句,“我們結束了!”還留在心裏纏繞。以至於今天下午跨國進行的第一次新微軟項目實驗的總結報告會開得無聲無色。


  奧藍的開發部總經理伊薩一副諷刺樣。顯然他都知道了他和姬宮霏揚的矛盾出事,再加上新微軟項目在合作上的不成,伊薩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傍晚時分,公司裏的人陸續下班。安劍葉經心情欠佳地連動都懶得,他現在就和遊魂差不多,還要勉強打起精神工作,屬實心神疲倦。


  憂煩地起身拿上衣架的大衣外套要走,秘書華清婷進來了。


  那晚事情以後,除了公務,他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提說話。此時也一樣,她進門剛說了句,“對不起,少爺我……”


  “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事等議會再說吧!”安劍葉頭也不回地往辦公室外去。


  華清婷好像哭喪著臉,“我就那麽惹少爺你討厭嗎?為什麽連……”


  安劍葉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煩燥地道:“我要鎖門了,無關公事可以下班了。”


  難過地華清婷捂著臉跑了出去。安劍葉一陣苦不堪言,鎖上辦公室門,迎麵就看到嘻哈衣著的水湖出了電梯。


  “我看到華清婷哭著跑走了。”水湖率直地道。


  “別提她行不行!煩啊!”他皺起了眉頭。


  水湖好笑他難堪的麵色。現在的大公子好像被弄得頭頭轉,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誰料,安劍葉道:“和奧藍新微軟項目開發的合作失敗了,看來得失算不少資金。”


  水湖發表不上他公事的議論,他隻能鼓勵道:“別灰心啊劍葉,事業和愛情未來你還是會成為贏家。”


  安劍葉好像勉為其難地笑了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貶義吧!不過希望你水湖的金口能實現。”


  “小狐狸”撓了撓一頭小黃毛,露出了率真地笑顏。


  他們下了樓,安劍葉剛要往正門去,水湖拖住了他,讓他走側門。大少爺奇怪,問他搞什麽花樣,奧妙小子裝傻地笑笑,說要坐他的車去兜風。


  安劍葉莫名地臉。他心情壞到家了,“狐狸”還和他提無厘頭的要求,真拿他沒辦法。


  其實,那是甄探和水湖的計劃。兩人下班之時特地趕來,甄探去找華清婷,水湖則看住情緒糟糕的安劍葉,為了防止他再沉溺。


  那哭喪著跑出的華清婷被甄探的叫聲停了步。


  甄探不想和她繞圈子,他直接地說,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喜歡安劍葉的,可她也要對得起良心吧!畢竟是安大公子的秘書,發生了那種事,整日在公司朝夕相處,進進出出多難看啊!他希望她清楚,安劍葉隻是他的上司,他任何私人生活中的事都和她沒關係,她不要妄想能和他怎樣。


  “他都結婚兩年了。媒體不是曝光過的嘛!姬宮財團的二小姐平民千金是安大公子唯一真愛的女人,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啊!”甄探故意驕傲地道。


  他想試探一下,看那女人有何不尋常反映。果然,不愧是田思聰做警察的推斷,華清婷確實是喜歡安劍葉,都被甄探狠狠點穿了,還要狡辯。


  “你說那晚我在演戲,你怎麽知道少爺沒有碰我?身為他朋友的你有證據嗎!”


  瞧她那副嬌蠻樣兒,好像咬定了安劍葉和她怎麽著了,還以為甄探就此束手無策。頭腦靈活的花美男小子早想到了應對,他冷笑道:“要證據嘛!錄像裏都很清楚了。”


  華清婷由是驚慌,“什麽!哪裏來的攝像!”


  甄探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他差不多有底了,便好像正經地道:“你難道不曉得公司每間辦公室都有針孔shexiangtou頭嗎!大少爺的私房裏更是不例外了,要是不相信可以和我走一趟。”皮夾克衣裝,挑染棕黃短發的甄探踱到了她身旁。“我打算把錄像交給田警組長,讓他鑒定一下到底那晚是誰先親近誰的。你現在正好有空,要不要……”


  “不!”華清婷好似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她愁眉苦臉,“我不想離開跨國,隻要能讓我每天見到少爺就好了。你們不能剝奪我喜歡一個人的權利,那對我太殘忍了。”


  猛地,甄探朝她橫眉立上了目,“我們對你殘忍?!省省吧!那晚你處心積慮設陷阱是想要害誰?!什麽目的!你心裏最清楚了。”


  華清婷被他的神情嚇到了,她露出了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哀求,“對不起!請,請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才好。”


  瞧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形態,甄探真是壓不住火。“別再演戲了!我告訴你,像你這樣不懂自重盡動歪念頭,假惺惺的女人,安劍葉要是主動碰了你,隻好證明他腦子又撞壞掉,尋求刺激找你那樣犯賤的女人來降低他的身份!”華清婷被說得埡口無言。甄探平複著怒氣,“你真正想要害的人是誰就該向誰去澄清一切。你都有本事做戲,善後的事情還要問我該怎樣嗎!”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留下華清婷還站在那裏,想著事出……


  昨天下班甄探去找華清婷談了,感覺上基本達到了效果。


  晚餐後,他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給好哥們兒打手機。要說,水湖也想到了順利的結果。花美男小子辦事他還不放心嘛!


  甄探津津樂道,那女人被他說得要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真叫他痛快。


  水湖還在唱片公司,他的工作室裏趕通告。他還提到了兩年前久川夜子的事情,不禁說那時要不是看在大公子失憶的份上,他肯定也會罵得那心機女顏麵掉地。


  甄探說,像那種不明事理驕橫做作,總喜歡破壞人家感情,耍心眼傷害別人連犯賤都沒資格的女人他最厭惡了。


  “她竟然還說我們對她殘忍,滾她個大頭鬼!”


  水湖在手機那頭聽著他開罵的狠話一陣竊笑。花美男小子的毒舌真不是蓋噠!除了田警哥們兒以外,“小狐狸”想他的同性朋友裏,還真沒人說話比他還絕。


  “有什麽好笑!”甄探嗤之以鼻,“我說,那女人長得又不好看。三十多的女人,一點雅致的氣質也沒有,臉塗得像石膏牆一樣,跟人家男的說話還嗲啊嗲,我都要反胃了。”


  水湖忍不住大笑,“你那樣說好像貶低了劍葉,他們每天還要碰麵呢!”


  靠著床頭,身著休閑衣褲懷抱著枕頭,一手拿著手機的甄探暈菜地表情。“安劍葉那小子也是的,那麽視覺汙染的女人還讓她做秘書,虧他喜歡霏揚,難怪兩人婚後要不合嘛!你說,高雅的平民歌姬下了班回家和那樣品位有問題的老公在一塊兒,她要不理性行嗎!”


  “高雅?!”水湖夾著手機一麵趕通告,不禁臉抽搐,隻覺得甄探現在是越來越向著霏揚了。昔日的“四人幫同黨”啊!要大少爺知道了準鬱悶到家。


  縱是,水湖道:“我們和劍葉可是知交,他再怎麽不對你也不能這樣數落他呀!再說他不會喜歡那種女人地嘛!”


  花美男小子真是頭大,他就知道“狐狸”會幫大少爺說話。無論年少時還是現在,水湖對安劍葉總好像特別照顧。幸好他接二連三談了不少女朋友,要不然人家不當他“G”才怪。


  不過“小狐狸”不是女人才是萬幸,否則倒黴的肯定是安劍葉,被纏到天涯海角也別想甩掉。


  通話那頭和他懶得爭辯了,甄探不禁煩瑣地丟出一句,“你有辯解地工夫快完工去開解火星少爺吧!”便掛下手機。


  水湖奈何!他晚上還想去水藍畫廊找藍怡兒呢!她整天在那裏忙碌,水湖怎麽忍心讓她一人孤軍奮戰哩!他每天工作之餘都會去幫她。這不,連他遠在廣東的父母打電話來都讚揚他們家的湖子懂事多了哦!


  事情過去將近一周了,姬宮霏揚除了照常去唱片公司工作以外就是回到音樂學院,她的個人宿舍裏。


  那晚的出事姬宮櫻和霏紗已經知道了。她也不想刻意隱瞞,反正早晚都要曉得的事。


  本打算再過兩天,等她調整好心情,整理個頭緒再告訴母親和姐姐,姬宮俊泓竟已和霏紗通了氣。


  她知道表哥是關懷她,不想她一直住在學校宿舍裏。不講虛榮吧!她畢竟是姬宮大財團的千金,享譽亞洲歌壇新生代的平民歌姬,言行動向多少應該注意啊!


  “你是要養家糊口?還是遇到了生活瓶頸急需救濟啊!我看是太縱容你了。除了音樂,排練,腦子裏沒別的東西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民千金的名聲!”


  表哥的一番話,不經意讓她想起了往昔安劍葉生氣的言語,好像諷刺。


  “也許當年的決定是錯誤的。”姬宮霏揚苦笑地道。


  身著高領絨衫,牛仔褲高邦板鞋,碎直黑短發的姬宮俊泓坐下了床邊,轉臉向他最親的妹妹。“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不要後悔,現在該做的就是正確麵對囉!”


  “我說的是歌手工作。”休閑衣褲,長發披肩,躬著雙腿坐靠床內的姬宮霏揚強調說。


  姬宮俊泓朗朗道,“不管是平民歌姬還是安太太的身份,都是你世界中的一部分。”


  “還提那個呢!”姬宮霏揚沒好氣地撇過了臉,“就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啦好啦!別再鬱悶了。”姬宮俊泓朝向了她,“借個肩膀給你靠啊!”他拍了拍左肩。


  驀然愣愣,她不自覺露出了笑顏。從內裏坐到了表哥身旁,依著他的臂膀。有親人在心境真會緩和好多,想到遠在東京本家多年未見的外公外婆,她不禁感到酸澀。


  “霏揚,安劍葉的事,你怎樣想就怎樣去處理吧!”姬宮俊泓攬著她語重心長,“無論你作何決定,家室的人都會支持你,我相信姨媽和外婆都不會怪你。”


  聽得那席話,姬宮霏揚心底湧上暖流,“我知道。謝謝你,哥。”淚珠浸濕在眼眶,但她亦是忍住了落下……


  然而出了那麽大的事,安臣興不像姬宮櫻那麽強硬跋扈。他希望姬宮霏揚能回來,究竟那晚發生的是不是誤會,他們兩人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談談。畢竟他們是夫妻,再算上幾年的深厚愛意,話攤開說不好嗎!

  可姬宮霏揚在電話那頭說,她經沒有任何話和安劍葉溝通。她已經決定了,過兩天等申請定奪,會直接帶離婚協議書來。


  安臣興無奈地掛下了電話,他的心情複雜,對於自主自強的“平民千金”,他根本無法勸得動她。


  兩年以前他還總是反對兒子的愛情,可等他們結婚以後,安臣興不得不承認姬宮霏揚那女孩兒是善解人意平易近人。她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好感,在她身上你觸覺不到嬌媚世故,胭脂俗粉,有的隻是水靈的氣質和灑脫的個性。


  安劍葉愛上她的確讓他向來專橫勢力的父親無話可說。隻是他太極端了,不知道幸福該如何拿捏得準確才能經營下去,本來美好的生活都讓他敗掉了。


  安臣興想著。午後時分,身著西服正裝的他去了洋房找姬宮櫻。


  談起他們年輕時的往事,安臣興感慨萬分。要是他們那個時候突破重重困難在一起,她也不會經曆那麽多辛酸,到現在都恨他,恨他們安家吧!


  他誠懇地向姬宮櫻表達了歉意,“我知道不能祈求你的原諒,但那麽多年過去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把對我當年的仇恨施加到我們各自的孩子身上。”安臣興說著,不是滋味。“難道你看著霏揚受傷害,心裏的恨意就能全消了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應該為她著想,隻願她過得好不是嘛!”


  “行了!別再說了!”職業衣裙盤卷發束,雙手抱著胸前的姬宮櫻從窗前回過了身。“你說來說去就是來替安劍葉作解釋求情,希望霏揚能再度回到安家,回到你大公子的懷抱。”踱步走到了辦公桌前,冷笑了一撇,“不可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重感情的女人都不會再忍辱保持他們有愛的婚姻。”


  處在門外聽得母親講的姬宮霏紗倒歎一氣。這件事真的難轉圜,也怪不得母親輕蔑的態度,隻怪安劍葉太不爭氣了。


  見安臣興恍惚失落的神情,姬宮櫻道:“別怨我,這些話是霏揚說的。不相信你可以去找她,或者,讓你那個癡情的寶貝兒子再演一遍為愛奔走的戲。”似是冷嘲熱諷,“做了這種有失顏麵的事,他看來是要好好動動腦筋,比以前再多花十二萬分的力氣把霏揚追回來。”


  “劍葉對霏揚是絕對真心的!”安臣興忍不住強調道:“你不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詆毀他的情意。”


  “情意?!”姬宮櫻彷如哭笑不得,“發生這樣的事還談什麽真心!”她靠著辦公桌,雙手懷抱著胸前,再次看向了窗。“安臣興,別說那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啊!愛慕虛榮,徒有其表。”之至,藐視了他一眼,“怎樣!霏揚嫁進來給你們安家爭了不少麵子吧!擁有姬宮財團二小姐與平民歌姬的雙重享譽身份,是不是又讓大公子增添了光彩。”


  安臣興很是無奈,“請停止怨恨吧!小櫻。你這樣不單是傷害霏揚,也是折磨你自己。何苦呢!既然你那麽反感我,何必記著這些年,不值得啊!”


  猶然,怔怔愣了一刹的姬宮櫻,轉身把桌上的東西揮在了地。


  而這出情景,正好被回家走到辦公室外的姬宮霏揚和姬宮俊泓看見了。


  “走!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安臣興的話,著實刺激了姬宮櫻。她惱怒地撐著辦公桌,不堪地道:“霏揚和安劍葉的婚姻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那結果必定是結束。”


  透過門縫,聽聞母親話語的姬宮霏揚一顆心沒有波瀾起伏,沒有任何意外。她早做了那個選擇,已經決意。


  直待安臣興失望地離開,姬宮霏揚才從旁邊的內房走出。姬宮俊泓去找霏紗了,她輕敲了辦公室門,推進而入。


  背對著的姬宮櫻還撐著桌角,萬分落寞。


  “媽。”聽見喊聲,她折過了身。白呢大衣,馬尾落落,雙手插著外套口袋的姬宮霏揚走上前,關切地問,“媽,你還好吧!”


  “霏揚……”姬宮櫻眼眶裏填滿了淚水,“你恨我嗎?這些年你總是一個人在外打拚,甚少回家。我知道你是不想麵對我,你的母親隻會幹涉你所愛的,剝奪你自主命運的權利。從小你就恨透了我,我了解。”


  觸感母親是如此脆弱,她一直在隱藏內心的孤寂和彷徨,因為她是掌管整個財團的理事長。那麽多年來,她用強勢的作風使姬宮財團立於華人商圈,成為舉足輕重的名門,其背後的辛酸苦楚隻能自己咽自己扛。


  “不,你永遠是我的母親。”忍著淚珠的姬宮霏揚環上了姬宮櫻,“我從未恨過您。”


  暮色的霞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裏,母女倆兒依偎的身形猶似拉長了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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