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隻是方瑞自幼好強，尤其是南漂的五年鍛造了極強的自尊心，他是決不會輕易接受別人幫助的，雖然三人跟自己的關係都非同一般……更何況現在的房子隨便弄個幾間平房都是數萬十數萬地砸進去，要是多弄幾個房子、把裝修也跟上去，沒個三五十萬根本就是扯淡……而且現在自己建房，不可能隻建自家人住的幾間，像這些兄弟及家眷都是要算進去的，這整起來怕得個大院子才行，這沒個百把萬哪裏搗鼓得起來啊！可房子不建還真不行啊，看現在都在外麵打地鋪了呢，要是等以後榆木雨秋他們來了，等以後朋友更多了，那不是更不方便？看來這建房子的事還真是當務之急啊！可自家的積蓄加起來也不過幾萬塊錢，這點錢打個地基都少了……現在空間倒是利用起來了，自己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弄個百把萬，也非什麽難事，可這空間之事若操作過及，恐怕將會後患無窮，所以必須循序漸進，有個時間來慢慢過渡……隻是這樣，難道真的要他們幫著建房嗎？方瑞蹲下身靜靜沉思著。老扁就又在邊上嘀咕起來，“這大夏天的，在外麵睡著倒是涼快舒服，可要是到了冬天，就好玩了哦……”方瑞忽地起身，起腿對著這廝屁股上就是一腳，“這冬天就好玩嗎，就你這皮粗肉厚的家夥，放到南極去打秋風都沒鳥事……”說著卻是頓住，上齒咬了咬下唇，緩緩說道，“楊哥、誌清哥你們的心思我懂，房子這事，我也想建……”楊誌成開口欲言，方瑞擺手示意其別言，握了握拳躊躇了一下道，“凡事扯到錢就沒勁了，所以才親兄弟明算帳……要不這樣吧，楊哥誌清哥你們看著手頭的寬餘，先把資金借給我……”聽方瑞這麽說，鄭誌清忙道，“瑞子兄弟你是丫丫妮妮的小爸，咱們是一家人，咱的錢與你的錢有什麽區別，談借就沒意思了不是……”鄭誌清是真想找個機會好好的地感激一下方瑞的，而且經過這兩天的接觸，他對方瑞的人品與作風也是欽佩不已，對於方瑞做丫頭兩的小爸，他更是由衷同意的。方瑞搖了搖頭道，“錢歸錢，感情歸感情，原則歸原則，楊哥誌清哥你們要是願意借錢，咱回去跟老媽老爸商量下，等橋重修好了，就整這房子的事……”話說到這裏，楊誌清他們也知道無法勉強，隻得點頭。沒再接著談房子的事，這事留待回去再細說。方瑞在草叢清理出來的空地上擺放了幾個裝滿水的大盆大桶，然後把燈泡弄了個防護罩，用竹杆固定，置於水盆一米左右高的半空中。弄好這條線的燈泡，接著又在離這裏兩百米遠左右的地方搞了第二個這樣的裝置，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剛剛好線跟燈泡都用完了……老扁他們還是不明白方瑞這樣做是要幹嗎。方瑞也保持神秘，說等晚上你們就知道了……晚飯之時，關於建房子的事被搬上了飯桌。[.]適才方瑞已經跟老媽、還有通過電話跟老爸商量過了，老媽跟老爸對建房子的渴望無疑是非常熱切的，話說方正平年紀也不小、腿又都那樣了，還在外麵守著那一千多塊錢一個月，為的是什麽……住著舒服不舒服倒是其次，關鍵是這房子之事極可能影響到兒子的一生，當然這裏指的是娶媳婦……再往寬了說，就是一個麵子問題嘍。不過一個月收入一千多塊錢，即使加上家裏的那些積蓄，可要等錢夠了，把房子建起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老媽這種大事情她隻提看法與意見，並不參與決策。老爸的意思就很明確，兒子都二十二了，得盡快把房子給建起來，當聽說方瑞的朋友要借錢給自家建房子時，方正平仔細地問了下兒子與那些朋友關係到什麽樣的一個程度，又問了那些朋友的家勢如何，借錢給自家建房是出於什麽？一一問清後，方正平說這事成。然而當一聽要建套大房子建個大院子時，方正平又沉默了，他是搞建築的，明白著這所需要花費多少呢，這一大房子大院子整下來，至少得七八十萬，以自己現在的收入與身體狀況年紀，還有兒子的情形，這七八十萬得多少年才能還得清哦。老媽告訴老爸，說兒子回來這幾個月，存折上多了近三萬塊錢，而且池塘的黃鱔正在高速生長著，後竹林子的幾十條蛇也挺爭氣，長得快不說，好些條都產了卵孵出了小蛇，形勢也是挺喜人的，而且昨天又進了兩千隻雞回來養著，過些天還有三千隻雞會回來……依兒子的頭腦，依這趨勢，七八十萬不出幾年就掙回來了。方正平聽著聽著就笑了，欣慰的笑了，兒子成熟了啊，看這事幹的，忒爺們！最後他說自己老了，思想跟不上時代了，建房這事也懶得管了，說讓兒子看著辦去吧，到時建房了自己回來掌本、抓工程質量就是。接下來方正平又問了田裏稻穀成熟的情況，餘英紅說再過四五天就可以收割了，方正平說要回來搞雙搶，餘英紅說你就在那邊安心的上工吧，家裏有自己跟兒子，一切搞定。方正平也知道自己回來幫不上太多的忙，因為腳不能長時間泡在水裏的原故，像下田割禾、打穀子、插秧等事，自己都是做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在家裏曬曬穀子、除除禾毛、趕趕雞，再就是煮個飯，做做家務什麽的了。接著就沒聊啥了，說讓餘英紅把建房的事定下來，給自己打電話就成了。…………………………飯桌上把建房這事一說出來。得到了大夥一致地高度同意。丫丫放下碗筷興奮地就嚷嚷，“小爸，我要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妮妮嘴裏啃著的雞腿都沒拿出來，亦嚷嚷開了，“小爸，我也要一間自己的房子，房裏要有風鈴，要有千紙鶴，要有秋千，要有加菲貓……還要一張好大好大、像綿花一樣好軟好軟、睡在上麵能做好多美夢的床……”丫丫也道，“小爸我的房子裏也要有這些，而且我的房子要有一扇大窗子，窗外要有一棵大樹，樹上要住著小鳥、還有蝴蝶、蜻蜓、蜜蜂人家……樹邊要有一個池塘，池塘裏的水要比井水還清澈，裏麵要遊著蝌蚪、魚兒、蝦子、螃蟹，還要有荷葉、蓮花……”看這倆丫頭的急切勁，方瑞摸了摸她們的頭笑了，“好，小爸把你們的房子建得比公主屋還漂亮，讓你們睡在裏麵做好多好多的夢。”“小爸真好！”丫丫妮妮使勁地點了點頭，完了各自把油乎乎的小嘴湊了過去，在方瑞的兩側臉頰上重重地啵了一下。惹得鄭誌清徐麗嬌夫妻是羨慕不已，直說丫頭兩偏心，都好久沒這樣跟老爸老媽這樣親熱過了。於是丫丫妮妮皺了皺了小鼻子，就頗是不情願地一人賞了個kiss給老爸老媽……大家夥就笑。一屋子的人很是其樂融融。方瑞心裏卻是有點點苦楚，這房子不建是不成了啊。接下來不得不談資金的問題，楊自成直接表示所有的錢由他來出。鄭誌清不爽地朝他亮了亮醋缽兒大的拳頭，老扁也是立著胳膊肘兒展示他的肥肉。在兩人強大武力值的威脅下，楊誌成舉手投降，最後說還是按照說定的來。方瑞不知三人已經說定了什麽，也懶得去問，方瑞心裏現在想的是，橋重建起來至少得一個多月的時間，而自己得利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把風險壓到最低情況下、盡可能掙更多的錢………………………………飯後方瑞打了礦燈去竹林後看下午布置獲得的效果如何。一直被吊著胃口的老扁楊誌成鄭誌清自然是要跟著去的，丫丫妮妮也嚷著也要去，其它女眷也很感興趣，最後除了餘英紅外，所有人都去了，方瑞還帶上了精神抖擻的小怪，第一次夜出遠行的小怪也顯得挺亢奮的。繞過後竹林，老遠就看到那邊野外每隔著一定距離就亮著一盞燈，一共五盞。隻是搞不懂的是五百瓦的燈泡那光線竟是比較昏暗，感覺好像燈泡蒙上了一層什麽東西似的。走近去一些，才發現不是蒙上了什麽東西，而是數不清的蛾子、蚊子、蒼蠅、螞蚱等各種昆蟲在繞著燈泡在那裏亂飛亂舞。丫丫妮妮一人拉著方瑞的一隻手，問道，“小爸，為什麽它們會繞著燈


  泡飛呢？”方瑞看著這與預料中一樣的效果，笑了笑道，“昆蟲跟人是一樣的，它們也是向往光明的，而且為了光明，它們比人類還要勇敢……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飛蛾撲火的故事。”丫丫妮妮點了點頭道，“聽說過，就是飛蛾不顧一切的撲向火團，結果卻被燒死了嗎……隻是，我覺得這不是它們勇敢，而是傻呢？”方瑞淡淡道，“是挺傻的，但正因為傻，更能體現出它們的勇敢不是。”丫頭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就暫時不問了，專注地看起了燈泡邊的情形來。隻見燈下的那些蛾子啥的在一陣亂飛亂舞後，飛得暈頭轉向的，飛著飛著一下就栽進了燈下的水盆或水桶裏。而再看那水桶水盆裏，沉的浮的，好多被淹死的蛾子蟻子呢。而那些圍著燈泡轉的各種昆蟲亦是連綿不斷地栽進這水裏來，前仆後繼地……老扁楊誌成鄭誌清看到這裏裏哪還不明白，這利用的不正是飛蛾撲火的原理嗎，這把火換成燈泡，昆蟲撲不著，就亂撲亂撲的，撲暈乎了，結果就撲進水裏去了。這一手真是絕了，一來解決了雞食的問題，二來還除了害，可謂是一舉兩得啊。第二天雞啼三聲，方瑞就把幾大男子漢叫起來。[.]被抓了壯丁的老扁楊誌成鄭誌清三人跟著方瑞，迷迷糊糊地來到第一處置放著燈泡的地方，一看頓時眼睛都睜大了……天哪，這淹死在桶裏盆裏的蛾子、蚊子、蒼蠅、螞蚱等昆蟲數不勝數，幾個桶盆都裝滿了一大半。幾人頓時就來了勁。樂嗬嗬地把盆桶弄回去。再來到第二處，收獲差不多，第三四五處亦然。五處加起來至少在四五百斤。老媽正在竹林子裏把雞從籠子裏放出來，一看這麽多的蟲，頓時就樂了。要知道這些蛾子之類的蟲富含著以蛋白質為主的各種豐富營養，這可是雞咯咯們的最愛啊，難道你沒看到一群雞為了爭奪一隻螞蚱而廝殺得不可開交嗎……要是長期能以蟲子喂雞，這雞快速生長的速度怕是吃飼料都要望塵莫及，而且其喂出來的肉質甚至比野雞般放養出來的土雞還要好上不止一籌……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這樣一來成本不知要省下多少呢，賺錢最好最直接的方法不就是節省成本嗎！嗬嗬，咱兒子還真是有辦法！餘英紅樂滋滋地把水裏的蟲子舀出來，灑到地上，雞咯咯們登時就一擁而上……這些毛絨絨、嬌小可愛的小家夥們在嚐了蟲子的味道後，戰鬥力瞬間倍增，搶吃起來那個歡哦，就別提了。看著這一幕方瑞很淡然，倒是隻幫著打了打醬油的老扁楊誌成鄭誌清三人成就感不小。撒了幾桶子的蟲子，等小雞咯咯們吃得差不多了，餘英紅就又把那些大雞放出來，然後同樣撒出蟲來給它們吃，它們搶吃得更歡。方瑞就趁機捉了兩隻最大的，一隻煲湯給慕容倩喝，另一隻大家夥炒辣椒吃。才消耗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蟲子，雞咯咯們就全部吃得撐了。…………………………回到屋子裏，方瑞用炊壺打了壺水，架到火爐子上燒，這是為褪雞毛準備的。燒著水方瑞就去扯了些蔥蒜，順帶又摘了些西紅柿黃瓜豆角啥的，回來一看水燒得差不多開了，就摸了把菜刀，拿了個碗準備盛雞血用。然後抓住雞，把雞脖子上的毛撥掉些，鋒利的刀刃就架了上去，哢嚓兩下，兩隻雞就翹了。把燒到七八十度的開水倒入鋁桶裏，將雞浸進去，用火鉗夾著雞在桶裏翻了幾個滾，就開始褪雞毛了。老扁這時就湊了過來，蹲在一邊抓起另一隻雞，學著方瑞的樣笨手笨腳地褪起了雞毛。“喲，哪個時候變得這麽勤勞了。”方瑞打趣道。“丫丫妮妮不是都說了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天天跟勤勞的人待在一起，即使再懶惰的人也會手腳變利索不是。”老扁憨憨地笑道。方瑞鄙視道，“這高帽子別給我戴，你的本性我還不知道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心裏打著什麽小九九。”“竹林裏第一批雞還有六十多隻吧。”老扁見心思被揭穿，也不臉紅，索性直奔了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