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怎麽會有仙氣？”小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撓頭，仙氣？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詞兒，可是這跟仙根又有什麽不同嗎？“不如你告訴我吧。”夙歪歪手一攤，冷笑回道。“沒有仙根的人怎麽會有仙氣？！”小白急得在原地打轉，想不通這個道理。夙夙在夙小二耳畔嘮叨了幾句，夙小二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因為娘吃了化仙丹，還吃了仁參果，身上才會有仙氣！”“仁參果？化仙丹？！！”小白的音量頓時高了幾分貝，尖銳的聲音響在山洞，發出刺耳的回響。“麻煩關小音量好嗎？我有了仙氣，暫時還不想死。”夙歪歪得意洋洋地道。看小白如此激動，這兩件東西一定都是好東西。她打算下回再把另幾樣仙丹都吃了，加強一點自己身上的仙氣。“臭歪歪，你還有沒有這寶物，我也想吃。”小白湊到夙歪歪跟前，小小聲問道。“還有的話我早自己吃了，怎麽可能留給你？”夙歪歪投給小白鄙夷的一眼。“那你在哪裏得到的這些寶物，我也去找。”小白不甘心地又問。夙歪歪將夙小二往前一推，讓這個代言人來替自己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夏候的兩顆化仙丹，我和娘一人吃了一顆。仁參果共三枚，我吃了兩枚，我娘吃了一枚，果仁都不剩。小白姐姐，我娘身上有了仙氣，可不可以代替所謂的仙根？”夙小二放低姿態，隻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小白聞言泄氣地坐在地上，“當然可以。身上都有仙氣了，起碼能多活幾百年。有了修練的時間，還有這樣的福緣，想死都難吧。為什麽我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呢？美男子個個都對歪歪這麽好，為什麽看到我就使用暴力？”照理說，她長得比夙歪歪好看多了，是個男人都該對她好，對夙歪歪差一點吧？小白坐在地上自怨自艾，夙氏母子抱在一起興奮地大喊大叫，興奮的後果是，召來一隻四角巨獸。它身軀龐大，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他們。小白從地上一躍而起，分別往夙氏母子和自己身上貼上一道隱身符。隱身符一下，三人的身體迅速變得透明，很快便和空氣融為一色。三人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錯開猛獸。猛獸聞嗅一番，未找到他們的蹤，這才長嘯離去。猛獸一走，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小白匆匆拾起地上的寶貝，夙歪歪幫忙收拾，好奇地問道：“為什麽你這個妖也能用符咒？這東西不會打得你魂飛魄散麽？”原以為小白就是一隻好色兔子精，卻不想她還有點本事。“我體質特別不行麽？”小白沒好氣地回道。“確實有點特別，夠色。你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多的符咒？”夙歪歪拾起一枚變身咒，莫非小白變身是因為有這變身咒？“我偷學來的符咒術，後來自己研究學會的。”小白見夙歪歪想偷她的符咒，一把奪過。“那也不對啊，若是一般的道觀，你一隻妖肯定進不去，那是怎麽學會的這些練符術？”夙歪歪看向小白，興致勃勃地問道。突然覺得，看妖不能看表麵，若非有今日這一役，她便不知小白竟然還懂得這許多。看得出，小白確實想修練成仙，不像她，完全是出於私心，想跟夙小二做永生永世的母子。小白眸色黯然，搖頭道：“你是不會理解作為一隻沒有本事的兔子有多淒慘。每當被人打在夾縫中生存時，我就告訴自己，總有一日我要成仙，讓當初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小白不比它們任何妖差。”夙歪歪眼尖地看到小白手背有一道傷，她抓起小白的手，撈起她的玉臂，便發現上麵大大小小有很多傷痕。有些已淡去，想必年月久遠。“小白姐姐好可憐。”夙小二抱緊夙歪歪的脖子，同情地看著小白。小白一掌打在夙小二的頭頂，不屑地回道：“臭小子，本姑娘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已經修練幾百年了，隻要我再堅持幾百年或一千年，就能徹底飛升——”“醒醒吧，咱們現在進入了宏壁，找寶物要緊。”夙歪歪沒好氣地打斷小白的幻想。小白端正顏色，覺得夙歪歪終於說了一句人話。三人不再擔擱，一路往前走。夙歪歪剛開始一看到石頭便揀，被夙小二和小白數落了多次後，才開始揀好看的石頭。夙歪歪看到一塊黑石頭，暗忖這塊看起來特別，伸手正要揀，卻眼尖地發現旁邊還有一塊小小的小石子，珠圓玉潤的好可愛。看起來很不起眼，可就是合她眼緣。她悄眼看向夙小二和小白，見他們沒注意自己這邊的動靜，忙偷偷地揀在懷中，笑得不得了。她就喜歡揀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喜歡那些看起來奢華的好寶貝。也許是她這個人容貌清秀，生得平凡之故，是以也就喜歡上一切看似很不起眼的東西。一路過去，確實有很多寶貝，夙歪歪專門趁夙小二和小白不注意的時間揀了一堆自己的心頭好。譬如還拔了一顆長了青莓的果樹，因為她喜歡酸的水果。另有一顆葉子枯黃的小樹苗，隻因它看起來隨時要倒下，她想如果有自己照顧，它會長得更好也不一定。待到了靈泉處，夙小二和小白歡天喜地的湊在一起喝了幾口靈泉，兩人的感情在進入宏壁之後飛速進展，夙小二叫“小白姐姐”比叫她這個娘可親熱多了。夙歪歪見旁邊的二人聊得正歡，便拿出自己剛拔出的兩棵樹苗，幫它們澆了很多靈泉。兩顆樹苗很是貪心，吃了大半個時辰才有飽的跡象。夙歪歪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卻見小白和夙小二像是看怪物一樣瞪著她。她忙藏起自己的兩顆小樹苗道：“它，它們餓了，我給它們澆水。”“娘養這樣的小樹苗有啥用？聽我一句話，別在這樣的東西身上浪費時間了。”夙小二苦口婆心地勸道。“那裏是不是靈獸蛋？”夙歪歪一聲驚呼，打斷夙小二的話，第一時間跑了開去。夙小二和小白對視一眼，無奈至極。“虧她身為娘親，跟孩子沒兩樣。小二，不如你改認我做娘吧。”小白這話一完，便被夙小二狠狠踩了一腳。小白疼得直抽氣，待她趕到靈獸蛋前時，隻見夙歪歪正要往一顆奇形怪狀的靈獸蛋滴血。她忙大聲阻止：“歪歪，不可……”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夙歪歪那個死女人擺明就是沒給他們阻止的機會，挑了一顆奇怪的破蛋。“這裏的靈獸蛋哪個不比你方才拾的好看？為何偏要揀一個這麽奇怪的蛋？”小白沒好氣地數落夙歪歪，搶過她手中的靈獸蛋。正麵看向方形，上看像是圓形，左看像是三角形，反正她是看不明白這東西能孵出什麽好東西。“你不覺得這顆蛋長得好可愛嗎？我喜歡。”夙歪歪抱著靈獸蛋親了一口。靈獸蛋在裏麵滾了一回，像是不滿自己被人輕薄。夙歪歪見狀，索性抱著它又親了幾口，竟和一顆蛋玩得不亦樂乎。夙小二和小白看

  不下去，便索性跑到一旁挑選自己喜歡的靈獸蛋。夙小二挑得仔細，而後看中一攻渾身黑亮的靈獸蛋，他心一喜，正要拿下，突然有一人也在同時伸向那枚靈獸蛋。“喂，那是我兒子看中的東西，誰敢跟我家小二搶，我滅了他！”夙歪歪眼尖地看到，衝著背對著她的黑衣男人大聲吼道。黑衣男人回眸，竟是一個三角眼男人，渾身上下透著邪惡的氣息。夙歪歪衝他吼道：“看什麽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歪歪，這人身上透著一股邪氣，小心為妙。”小白湊到夙歪歪身畔，小聲道。夙歪歪也有同樣的感覺，換作平日，她早就規避風險，可現在不行。夙小二看中的靈獸蛋，不能被突出來的男人給搶了！“小白，分我一點隱身符。”夙歪歪小聲道。小白點頭，悄悄給夙歪歪隱身符。“待會兒見機行事，如果有危險，你盡管跑，保命要緊……”夙歪歪壓低聲音說完，便走向黑衣男人。夙小二手心在冒汗，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強烈邪意。他身上的血液在沸騰，隻有在遇到風險時，他體內的獸性才會被迅速激發。夙歪歪看一眼夙小二，以眼神示意他盡快取蛋，她來跟這個黑衣人周旋。夙小二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逆夙歪歪的意思，便輕眨雙眼。兩母子眼神交流之後，夙歪歪才燦笑看向黑衣男人：“這位大哥好生麵善，我一定在哪裏見過你……”夙小二在夙歪歪說話的同時取靈獸蛋，黑衣人剛被轉移注意力，他見狀怒極，一掌攻向夙小二。夙歪歪幾乎是下意識地撲在夙小二身上，護住她的孩子，不可避免地受到黑衣人施盡全力的一掌。“娘……”夙小二心膽俱裂，放聲怒嘯。“兒子，你修行不夠，別，別硬碰硬……”夙歪歪及時在夙小二和自己身上施了隱身符，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夙小二正在變身，在聽得夙歪歪的話後，他硬生生按捺下自己的怒火。他看向黑衣人的臉，認得那雙陰狠的三角眼，總有一日，他會回來奪此人的命！黑衣人原是想斬盡殺絕，隻可惜對方用了隱身術，轉瞬無蹤。他在空中亂揮舞一通，卻無所獲，唯有看向其它靈獸蛋。最好的那一顆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搶了去，想想便心有不甘。小白則抱起受了重傷的夙歪歪，拉著夙小二遠離那人。待到跑了老遠，小白才放下昏厥的夙歪歪，把上她的脈息後，臉色沉重。“娘怎麽了？”夙小二看出小白臉色有異，驚惶地問道。“方才那是妖修，修為深厚，他那一掌，震碎了歪歪的心脈，元神俱毀。而今隻有長一個有靈氣的地方，讓歪歪重塑元神，隻是我的修為不夠，更不能指望你這小子，我怕你娘撐不了多長時間……”小白話未說完，夙小二便趴在夙歪歪身上，哭得像個孩子。其實，夙小二本就隻是一個孩子。“小白姐姐一定要救娘，沒有娘，我也活不了……”夙小二哭得像個淚人兒，哽不成聲。“我想救，也無能為力。我身上沒有靈丹妙藥，自己更沒有修為，要怎麽救？”小白囁嚅道，無神地看著倒地的夙歪歪。夙小二則哭得更大聲，哭了一刻鍾，夙小二的哭聲嘎然而止：“夙夙，夙夙一定有辦法！”夙夙自夙歪歪的懷中掙脫而出，她看著昏厥不醒的夙歪歪怔了半晌，方回道：“隻有一個辦法能救主人。”“什麽辦法，快說啊！”夙

  小二和小白驚喜地看向夙夙。夙夙飛在半空，而後幻化成一粒透亮的明珠。小白見狀，驚呼出聲：“夙夙，不可，那是你的元神，不能……”“我前世本就是主人寢房裏的一顆夜明珠，今世能陪主人走這一段，已是幸事。從今往後，我的元神便是主人的元神，其實我不過是住進了主人的身體，並未離開。若是主人醒了，你們就說，我本是神器，不屬於凡間，被天庭召了回去，我不想看主人為我傷心……”夙夙說話間，已去至夙歪歪的唇邊，很快便化入夙歪歪的身體，隱沒於無形。夙歪歪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她伸了伸懶腰，覺得神清氣爽，身體從未試過如此輕盈。夙小二和小白遠遠坐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麽，背影有點落寞。她露齒一笑，輕手輕腳地走到二人身後，打算嚇他們一跳。不料她還未開口，便聽夙小二道：“娘，別玩了，我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小白隨聲附和。夙歪歪不解地蹲在他們跟前：“為什麽心情不好？難道是被人欺侮了？！”“娘，夙夙她，她……”夙小二欲言又止。“娘，夙夙她，她……”夙小二欲言又止。夙夙就是他的姐姐，可是為了救夙歪歪，就這樣沒了，成為夙歪歪身體裏的一部份。“夙夙那家夥偷懶啦？”夙歪歪不解地問道。不知緣何，聽到夙夙的名字，她的心突然就抽了一回，有些微的疼痛。“不是，夙夙回天庭了。她本是神器，偷偷下凡已是不對，此次違反天規，被抓了回去。”夙小二一口氣說完，根本沒敢看夙歪歪的眼。夙歪歪看向小白，發現小白也在回避她的眼神。她再想起自己中的那一掌，那時的她感覺自己靈魂出竅，知道自己熬不下來。以夙小二和小白的修為，他們怎麽可能救她，那唯一能救她的便是……夙歪歪背轉身體，看向前麵無邊無際的道路，淡然啟唇：“天堂是一條不錯的路，總要比人間來得好，這是好事，是好事。”夙小二和小白對視一眼，兩人都聽出夙歪歪語氣中的悲涼與無奈。夙歪歪本就是大智若愚，他們瞞不過去的。接下來幾日，三人就是這樣坐在地上，不吃不睡，直到體力漸漸透支。直到空間陡換，漆黑的地方突然變得明亮，刺痛了他們的雙眼，夙歪歪才茫然地睜開雙目。“娘，夙夙說過，修仙本就是逆天之舉，必將經曆大苦大難，大生大死，這些不可避免。夙夙元神護主，死得其所，如今她就住在娘的身體。待到娘有了修為，一樣可以和夙夙說話。小白還說，娘如今有五行靈根，雖說是修行中最差的靈根，卻是一個極好的開始……”夙小二叨叨不休地說著，不知要怎麽勸一個大人。其實，他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夙歪歪失去了一個女兒，而他失去了一個姐姐。夙歪歪一躍而起，輕捏夙小二的粉頰道：“說話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可愛。宏壁千年等一回，有多少人想入不得其門，我們有幸進來，當然是要……”她話說一半，突感包袱裏有異動。她和夙小二沒有半點準備便進入了宏壁，不似小白那家夥備有修行袋，裏麵可以裝很多東西。夙歪歪疑惑地取下包袱，還沒打開，便見她隨手揀來的小圓石劇烈震動，突然便跑出了包袱，衝進前方的光陣之中。小白最先回神，第一時間衝上前，看著前方的光亮張大了小嘴。“小白姐姐


  ，怎麽了？”夙小二不解地問道。通常小白出現這種驚詫的表情時，便代表有奇事發生，多半是好事。“這，這是天光，天光……”小白第一時間衝進那束白光。夙歪歪還在恍神，夙小二便也拉著她衝進天光，經受天光的洗禮。她是不知道天光是什麽東西，但看小白興奮的樣子，便知是好東西。眾人經曆天光的洗禮，隻覺全身上下無一不通暢。夙歪歪更覺自己的身體有一團靈氣在她的奇筋八脈中流躥，極為舒服自在。不知經曆了多長時間，天光隱去，眾人才睜開眼。夙歪歪無意中揀到的小圓石從白色變成了流光溢彩，散發炫目的光芒。它自動自覺地跳回夙歪歪的包袱當中，安安穩穩地躺好，像是在睡覺。“這顆破石頭到底是什麽？怎的反應這麽快？！”小白好奇地想觸碰小圓石。小圓石似乎認主人，她的指尖還未碰到，小圓石便迅速避開，堪堪回避了她的觸碰。“脾氣真臭，跟你主人一樣。”小白輕哼，訕訕然縮了手。不碰就不碰，有什麽了不起的，她自己也有許多的靈石，根本就看不到夙家這顆最不起眼的。而夙歪歪挑選的怪蛋更是自動自覺地到了夙歪歪的指尖，汲取她為數不多的靈氣。若非有夙夙的元神相輔，夙歪歪連地氣都不可能有，更莫說是仙氣。夙歪歪微微蹙眉尖兒，不明白靈獸蛋為何總是霸著她的指尖不走，害她心慌意亂，總感覺自己身上的所有氣息都要被吸走一般。夙小二察覺到夙歪歪的不適，忙搶過靈獸蛋，扔進夙歪歪的包袱中：“娘根本就沒有修為，靈獸蛋又是靠主人的靈力和靈丹培植，還未到時候，娘要管他們嚴一些，否則他們都會騎到娘的頭上撒野。”夙歪歪聽得好笑，她輕揉夙小二軟絨的發絲，柔聲道：“笨兒子，我才是你老娘，我也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我會好好修行，有一日解救出夙夙的元神，她有一日還能回來，我相信自己！”“娘自信時的樣子最好看最帥氣了……”夙小二抱緊夙歪歪的大腿，突然又想哭了。若非為了保護他，沒有半點修為的夙歪歪又怎會受到重創？若非為了救夙歪歪，夙夙又怎會舍了自己的元神？說來說去都是他這個拖油瓶惹的禍，才害得夙夙突然間沒了。“臭家夥，別告訴我你想哭。咱們現在沒什麽修為，才會被人欺侮。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變得強大，無論如何不能再發生同樣的悲劇。”夙歪歪抱緊夙小二，聲音鏗鏘有力。夙小二在夙歪歪懷中用力點頭，一刻鍾後，才算回複正常。三人一路往前前，一路尋找寶物，隻可惜包袱有限，不能提更多的寶物。在經過一條陰暗的隧道後，夙歪歪母子才發現跟在他們身後小白突然間沒了蹤影。兩母子第一時間走回來時路，卻發現道路全然不同，完全不是他們方才走來的道路。兩母子對視苦笑，都說宏壁千年一遇，卻沒人告訴他們，這裏凶險萬分。進來的修士或妖士或辟古士每一個皆為有為之士，隻有他們母子聽說宏壁千年一遇便傻傻地衝進來。“小白姐姐的修為比我們好，娘，我們照顧好自己便行了。”夙小二的聲音驚醒夙歪歪的思緒。夙歪歪點頭，開始認真地尋找自己喜歡的寶物……出了一寸天地，外麵是一處望不到邊際的靈坡。靈坡上什麽仙草都有，微微拂過，各色花草清香四溢，聞了令人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