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二，不如我們還是上山吧？這樣帶著你走，我們也不可能走在人群之中。指不定到了雲浮山之巔，吸收了天地靈氣，你能變回自己的身體。”次日，夙歪歪有了這個決定，跟夙小二商量這件大事。夙小二沒有異議，點頭應和。這回夙歪歪看明白夙小二表達的意思，一家人便再次往山上行去。說也奇怪，他們再進山，一直去到半山腰也未遇見半隻妖怪。夙歪歪不解地問夙夙，偏生夙夙不會說話，問了也白問。夙小二也覺得奇怪，問夙夙是怎麽回事，夙夙的回答是因為他的關係。他現在是魔獸，形狀極像金麒麟，一般的妖怪看到神獸，自然不敢靠近送死。夙小二一聽這話樂了，很得意地衝夙歪歪道：“娘，妖怪是怕了我才不敢現身！”偏生夙歪歪一聽他說話便一臉嫌棄地躲了老遠，還衝他道：“嘰嘰歪歪地難聽死了，你不變回人形，別靠近我，我怕你身上的虱子。”夙小二聞言，恨不能即刻離娘出走。這麽沒母愛的娘親，世間罕有，偏生他就有這麽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娘親，老天待他何其殘忍？這之後，夙小二離夙歪歪遠遠的，以為夙歪歪多少會在意一下他，顧及他作為男人的感受，誰知夙歪歪反而高興得不得了，很顯然是慶幸擺脫了他的糾纏。夙小二悶悶不樂地跟在夙歪歪身後，滿眼幽怨地看著夙歪歪輕靈的背影。“小二，你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若是不在意你，為何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你娘可是出了名的怕死鬼，她敢冒著生命危險上山，無非就是為了你。”夙夙跟在夙小二身畔，柔聲安慰小家夥。夙小二逼回眼眶中的眼淚，哽聲問道：“真的？”“當然。你娘可喜歡你了，愛你愛得要死。”夙夙言之鑿鑿地回道。夙小二仔細想了想，最後決定相信夙夙一回。夙歪歪走在最前麵，夙夙和夙小二一起護著夙歪歪前往山巔。待到了晚上，三人才走到半山腰。入夜之後，山林間寂靜無聲，偶有哇鳴蟲啼，響在寂靜的夜晚，清晰可聞。夙歪歪覺得很沒安全感，不覺往夙小二身邊擠，壓低聲音道：“兒子，待會兒有危險你一定要擋在你娘我前頭，這才是身為孝子該做的事，知道嗎？”夙小二見夙歪歪主動靠近他，高興得不得了，滿口應允。夙歪歪一聽到夙小二的獸語，歎息著又離他老遠：“越看越傷心，我兒子居然長得這麽醜，為什麽我這麽一個超級美少女，會生出這麽醜陋的一個孩子呢？”老天爺多不公允，居然這樣打擊她。她上輩子雖沒做什麽好事，但也不至做太多的缺德事。頂多就是搶人家乞丐的幾個饅頭錢而已，至於這樣待她嗎？夙小二在一旁不屑地撇嘴。什麽超級美少女，就夙歪歪那種姿色，還敢稱呼自己為超級美少女，笑掉全人類大牙。夙小二覺得自己就算是魔獸的形體，也比他娘好看有型。夙歪歪不多久便有了睡意，可惜周遭太黑，她睡不著，便不知不覺間靠近夙小二，抱著他毛茸茸的小腿，感覺好溫暖，好有安全感。“兒子，我好困，你幫我守夜，有妖怪第一時間叫醒我……算了，還是入夢吧。不行，一睡就是一整夜，耗費體力，如果真正遇到了妖怪，屆時我反而無法入夢不就糟了？”夙歪歪喃喃自語一番，噬睡的她很快便沉入夢鄉。夙小二瞪大雙眼，警惕地看著周遭。他的雙眼在暗夜中散發金色的迷人光芒，能刺破黑夜，看到很遠以外的地方。就連很遠以外的夜幕，他也能看清楚那裏有什麽。一切的感觀都變得很敏感，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便能事先感覺出來。他的直覺是，這座樹林不安全，有不少妖怪蠢蠢欲動，在打他娘的主意。偏生他老娘這個當事人不急，自己睡得安安穩穩，渾然不知危險臨近。白天所有妖物沒有動靜，皆因為沒有最好的出手時機。夙小二放下夙歪歪，圍著她來回走動。體內的獸性因子在沸騰，令他極為興奮。在最左側的山林間藏著一隻有百年道行的蝙蝠精，他最沉不住氣，興奮地盯著夙歪歪的方向。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就算她身邊有一隻長得像麒麟的妖獸，也隻是還沒長大的異類，不足為患。有了打算，蝙蝠精不再猶豫，它飛身而出，巨形雙翼張開，往夙歪歪的方向撲去。夙小二發出一聲震□□鳴，蝙蝠精差點被震倒在地。它暗道不妙，正要逃逸，夙小二已縱身而起，堪堪抓住它的雙翼，用力一拉，便將蝙蝠精撕成兩半。夙歪歪被夙小二的獸鳴聲驚醒，她才睜眼，看到的便是夙小二大開殺戒的一幕。她呆怔地看著飛舞在半空的小小異獸，突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同時又釋然，以為這才是夙小二的天性。為了保護她這個母親，小家夥什麽事都會做吧？蝙蝠精慘死在夙小二的雙手之下，其它蠢蠢欲動的妖怪都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可若就此放過夙歪歪，它們想要修練成仙，必須要等上千年萬載。不能錯過這樣的絕佳機會，即便有風險，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前。所有妖怪都有同樣的想法，它們幾乎同時現身，出現在夙歪歪的周遭。它們相信，要對付一個這樣的臭小子不難，隻要解決了這隻小怪物，吃下夙歪歪隻是時間問題。夙歪歪看著周遭黑壓壓的一群怪物，嚇得忘了呼吸。早知有這麽多妖都等著吃她的肉身，她打死也不上山。如今才來後悔，會不會太晚了？夙小二在所有妖怪現身的瞬間已飛身撲上，見到就手的便揮拳攻出去。最前一排的妖怪被夙小二淩厲的掌風扇倒在地，離得遠一些的妖物亦不可幸免，被掌風刮中，跌倒在地。另一些漏網之魚則攻往夙歪歪的方向，孰知夙小二竟以詭異的速度瞬間趕到他們跟前，護住夙歪歪，發出一聲震□□嘯。他的長嘯聲撕破寂靜的夜空，在空中回響不絕。正欲歇著的夏候聞聲衝出客棧，飛身躍至屋頂，看往嘯聲傳出的方向，那是——雲浮山？聽聲響，乃異獸的聲音，會不會是夙小二？當下夏候沒有細想，旋即飛身前往雲浮山。不隻是夏候聽到了夙小二的震天咆哮，還有一些有心人事也聽得真切。“主子，剛才發出長嘯的會否就是夙小二？”丫鬟走到軟轎前，恭敬地問道。“起轎，前往雲浮山！”男人眸光一閃，旋即指揮眾人前往雲浮山。隻盼他的速度夠快，趕在眾人的前頭帶走夙氏母子。軟轎旋即飛在了半空，以極快的速度前往雲浮山。那廂夙小二與眾妖酣鬥，剛開始夙歪歪還提心吊膽，在見識到她家兒子的天生神力時，她反倒一點也不著急，坐在一旁大聲吆喝，不時加油喝彩。有了她的小小鼓勵，夙小二越戰越勇，他一拳便能擊倒數隻妖怪，無論是空中飛的還是地上爬的，沒有半隻妖物

  能走出他的拳腳之下。“夙小二，好樣的！”夙歪歪大聲道，美眸閃過興奮的光芒。不得不說，她生的兒子一級棒，居然能一次性能對付這麽多的妖怪。這樣的好兒子到哪裏找去？雖然還是很醜，但是管用啊，夙歪歪狠狠鄙視自己的以貌取人，告訴自己以後要改了這個壞毛病。夙小二最後擰起一隻想逃躥的兔子，把它扔到了夙歪歪跟前，笑道：“娘，這東西以後做你的寵物好了。”夙歪歪看著在自己跟前晃的白兔，不解地蹙眉：“這是兔子精嗎？乍一看跟平常的兔子沒什麽不同。”兔子精看著眼前的夙歪歪，求饒地看著她。她不過是來看熱鬧罷了，想知道夙歪歪長什麽模樣，誰知看到最後忘了隱藏自己，才會被夙小二抓了個正著。夙歪歪看著兔子精半晌，展眉一笑：“喂，你的道行夠不夠，化為人形給我瞅瞅。”兔子精修練已有五百年，聽到夙歪歪這話，旋即化身為一個可愛的白衣少女。“哇塞，真的能變身，比我家小二喲。你看看他，變成這個德行之後不會變回來，是不是很笨？”夙歪歪對著兔子精叨叨不休。兔子精美眸轉了一圈，不知要如何接話。“喂，你叫什麽名字？如果沒有的話，我給你取一個好聽一點兒的名字。”夙歪歪對兔子精眯眼一笑。兔子精正要點頭，卻聽夙小二道：“兔子姐姐要想好再回答，我娘取的名字，那是很不負責任的。”夙小二話音剛落，便聽夙歪歪笑道：“我家小二的名字就很有創意，不如你就叫小三吧……”兔子精聞言黑了臉，忙搖頭道：“夙姑娘，我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白。”小三這名兒還是留給夙歪歪自己用吧，太難聽了。“哈哈，小白？這名字也太難聽了吧？比我家小二不知差了多遠。你確定不要我幫你取的好名字？！”聞言，夙歪歪很不含蓄的放聲大笑。黑了臉的小白很肯定地點頭，以為自己的名字挺好的，起碼比什麽小三好聽太多。“小白啊，你要不要跟我混？我覺得你長得丫鬟樣，將來有可能混成金牌丫鬟！”夙歪歪笑眯了眼，不懷好意地打量小白。若能收為己用，就多一個使喚的丫頭，多好啊？小白看向自己全身上下，她哪一塊像丫鬟了？大家都說她長得跟仙子沒兩樣。“我不做丫鬟！”小白很有誌氣地大聲回道。夙歪歪小臉一沉：“你不做丫鬟，那就做奴隸！”“夙歪歪，你變態，我才不做任何人的丫鬟和奴隸！”小白說著飛身而起，轉身就想跑。“小二，把她抓回來，我要狠狠蹂躪她！”夙歪歪笑容邪惡，看著正在逃逸的小白兔。小白兔本來就是讓人欺負的，誰叫小白好做不做，投胎做了小白兔，還好死不死地想打她的主意，被她看上的東西，她要不擇手段地得到。“小白姐姐，很不幸地告訴你，你跑不了。”夙小二迅速追到小白，將化身為兔形的小白擰回夙歪歪跟前。夙歪歪用力揪著小白的兔子耳朵，另一掌打在她的臀-部：“下回再敢跑，我把你的兔毛給拔了！”小白欲哭無淚，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背時，竟遇到一個不講道理的夙歪歪。可恥的是，她還打不過一個才幾個月大的臭屁孩，這叫她情何以堪？對小白施行愛的體罰後，夙歪歪柔聲道：“小白，我跟你說，你可以不做丫鬟，也可以不做奴隸……”“真的？”小白驚喜地幻化成人形，不


  敢置信地看著夙歪歪。“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做我的保鏢，跟小二一樣，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危險來臨的時候，你擋在我前麵，誓死保護我就行了。”夙歪歪說著哈哈大笑，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這麽快又找到一個幫手。“你還是讓我做你的丫鬟吧。”小白耷下小臉。“你不是不喜歡嗎？我最不喜歡勉強人家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夙歪歪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可我不喜歡做你的保鏢，你是不是該如自己所言，不該強人所難？”小白冷笑看著夙歪歪。夙歪歪輕搖纖指，笑容奸詐：“此一時彼一時，方才不喜歡勉強，現在喜歡了。就這麽說定了，沒有上訴的機會，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保鏢！這樣吧，在你的名字前加上我的姓氏，你以後叫夙小白。再問你最後一次，確定不叫夙小三嗎？”小白懶得理會夙歪歪，走到一旁賞月。隻要逮到機會，她就會逃跑，不跟夙歪歪這個瘋婆子攪和在一起。“小二，她是不是不識好歹？我跟她說話，她居然以她醜陋的鼻孔對著我，沒禮貌。”夙歪歪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娘是不是累了？早點歇著，就算沒有小白姐姐，我也會保護娘親的安全，娘親早點休息……”夙小二湊到夙歪歪跟前說了一堆話，夙歪歪卻沒有半點反應。無奈之下，夙小二讓小白翻譯。小白如此這般再重複一遍，夙歪歪感動得抱緊夙小二：“小二，我再也不嫌棄你醜了。可我還是在意你的樣子，我分明是一個人，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一個怪異的東西……”夙歪歪又開始叨叨不休，直到最後累了，才趴在夙小二身上沉沉睡去。夙小二呆怔地看著自己的老娘，突然能理解風歪歪的感受。一個好端端的孩子，突然間變得奇形怪狀，換任何人都無法接受。說實話，他也不喜歡現在自己這樣。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做能在夙歪歪懷中吃奶的小寶寶。夜色如水，寂靜無聲，周遭的異動令本在假寐的夙小二突然睜大雙眼。正在打瞌睡的小白也感覺到了異動，對方強大的氣場令她下意識地就想躲避，卻發現避無可避，因為，瞬間對方便到了他們跟前。看清楚來人，小白睜大雙眼，眼冒紅星地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你，你是……”小白的聲音有點尖銳，看著眸色清冷的男子有點結舌，說不清楚。“你是什麽人？來此有何目的？！”夙小二冷眼看著男人，衝著男人大聲咆哮。這人有一種熟悉感，一定是在哪裏打過照麵。夙小二沉吟片刻，靈光一閃，突然便想起她剛出生不久，夙歪歪帶他逃跑的那一回，曾經在路上偶遇了一個神秘人。當時神秘人坐在轎中，微風卷簾時，他看到了對方的眼。也是這麽一雙無情清冷的雙眼，讓人一見難忘。“我家公子乃季春秋，想請你們母子前往春秋塢做客！”男人身旁的丫鬟上前一步道。“季，季春秋？狼王季春秋？！”小白興奮地大聲尖叫。夙歪歪被吵醒，入目便是小白興奮時的可怕模樣。“我說小白，你可不可以有點出息？狼王就狼王，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包子……”夙歪歪掙紮而起，躲在小白身後看向黑衣男子。長得人模人樣，眉是眉，眼是眼，就是太冷情了一點，像是沒什麽人情的怪物。狼，狼王？夙歪歪混沌的思緒頓時變得清明，她迅速躲到了夙小二身後：“小二，幫我打死他！”夙

  小二大聲朝季春秋咆哮，正要飛撲而上，卻聽季春秋說道：“據本王所知，百裏連城往這邊趕來，蘇複也聽到了小二的咆哮聲，再有，夏候也即將趕到。你們若不想見他們，盡早跟我離去。”夙小二聞言，下意識地回眸看向夙歪歪。小白在一旁聽得心花怒放：“啊啊，一個魔域太子，一個西夏太子，還有一個妖王，全都六界最有來頭的大人物。夙歪歪，以後我就做你的保鏢，哪兒也不去了……”“我跟你走！”夙歪歪懶得理會小白，徑自回道。季春秋頷首，他伸出長臂，劃出一道眩目的光芒，便將所有人都圈在了正中。一瞬之間，便已消失在雲浮山。夏候趕到的時候，已不見夙歪歪母子的身影，他找尋一遍，聽得又有動靜，便忙不迭地隱身。隻見百裏連城和蘇複接連趕到現場，他們沉吟片刻，各自離去。夏候不放心地再找尋一遍，確定夙氏母子不在雲浮山，這才匆匆離去。那廂夙歪歪母子被季春秋帶到了春秋塢。小白才進入春秋塢，便在青草地上飛奔，大聲吆喝，直呼做夙歪歪的保鏢過癮。夙歪歪實在看不下去，對季春秋道：“季春秋，你別聽她說，我怎麽會有一個這麽花癡的保鏢？對了，你有沒有什麽高深的法術，可以讓我家小二變回正常……”她話音剛落，季春秋便揮出一團光束，將夙小二圈束在光束之中。夙小二的身體漸漸縮小，很快便回複成原先的小可愛模樣。夙歪歪激動地上前，一把抱緊夙小二，狠狠親了兩口……她還想再親，小白突然擠開她，搶過夙小二，滿眼星星：“好漂亮的孩子，我喜歡，叫我後娘吧。”“小白，你是不是活膩了？！我的兒子你也敢搶，簡直就是不要臉！”夙歪歪聽了妒火攻心，一把搶過小白手中的夙小二，以母雞護小雞的態勢，怒盯小白。小白朝夙歪歪扮了個鬼臉：“是你自己嫌棄小二，我不過是想給他一點母愛，這樣也有錯嗎？小二，你娘是不是待你不好？不如以後叫我娘，我一定給你超多的母愛……”“才不是，娘是世間最好最美最可愛的娘親。”夙小二護母心切，很快爬到了夙歪歪的背部，滿眼警戒地盯著小白，就怕這個可怕的女人再撲過來。夙歪歪聽了很滿意，冷眼看向小白道：“關鍵時刻你派不上一點用場，你這個保鏢不管用，我要炒你魷魚！”“什麽是炒魷魚？”在場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就是辭退的意思！”夙歪歪瞪著一眾人等，忘了他們是古人。“那我還是做你的丫鬟吧。”小白色眼眯眯地看向粉嫩粉嫩的夙小二。如果不能跟像季春秋這樣的頂級大人物來一段美麗的戀情，跟夙小二這樣的頂級小美男來一段忘年之年也無不可。夙小二嚇得躲在了夙歪歪身後：“娘，小白好可怕。”“你連三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小白，你還是不是人？”夙歪歪抱起夙小二，怒瞪小白。她沒想到外表無害的一隻白兔精，居然這麽色，連孩子也不放過，實在是太無恥，太不人道！這樣的色女，人人得而誅之。“夙歪歪，很不幸地告訴你，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兔子精。”小白朝夙小二摩拳擦掌：“小二，過來姐姐這邊，姐姐給你買糖吃……”季春秋的丫鬟小米聽了忍禁不俊，“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眾人的視線都看向小米，小米忙住小嘴，不敢再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