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歪歪，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昕雪看向夙歪歪，淡聲道。夙歪歪搖頭：“我跟你無話可說。”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不聽也罷。昕雪一向愛嘮叨，總說百裏連城如何如何好，這一回肯定也不例外。昕雪直接拉夙歪歪，將她連拖帶拽地拉出寢室。去到無人的角落，昕雪才語重心長地道：“歪歪，你能不能對主子好一點兒？我一直都說，主子自從娶了你，是一心一意待你。你卻好，招惹了這個又招惹那個。這回更是把夏候也帶進了皇宮，主子表麵上什麽也沒說，可內心苦得很……”見夙歪歪自顧自地玩手指，沒心沒肺的樣子，昕雪拍開她的手：“夙歪歪，我在跟你說正事！”“你說，我在聽。”夙歪歪朝昕雪咧齒一笑。在這個空間，她注定要負百裏連城，因為她必需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昕雪說這麽多有啥用？這裏的一切對於她就像是在做夢。“主子剛開始有目的地接近你確實是他不對，而今他悔悟了。是人都會犯錯，重要是知錯能改，你說是不是？”昕雪繼續念叨。夙歪歪點頭，覺得昕雪這話在理。就這樣，昕雪叨叨不休地念個不停，夙歪歪聽得打瞌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才算是解脫。夙歪歪再回到寢房呼呼大睡，暗自慶幸終於擺脫了昕雪。兩天下來，夙歪歪除了睡覺就是被迫與百裏連城談情說愛。“連城，你還是酷的時候最帥，現在你跟昕雪一樣，見到我就嘮叨。”夙歪歪目不轉睛地看著百裏連城完美的側顏，打趣道。百裏連城輕捏她的粉頰，柔聲道：“你不希望我對你好，那你希望誰對你好，夏候麽？”夙歪歪美眸一轉，聽出百裏連城話中有話。這個男人在刺探什麽？她輕咳一聲，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夏老大那人有一點變態，別提他，掃興。”“你可知宮中有流言，夏候每晚在你後宮出入，你自己有什麽想法？”百裏連城眸光一閃，淡然問道。夙歪歪聞言笑得前仰後仰，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聲：“謠言止於智者。若你信了，你就是笨蛋！”夏候確實每晚出入，他能耐大，能夠穿牆而入，她又不能製止，能怎麽辦？百裏連城問起，她隻能裝傻，假裝沒這回事。“若是我親眼見到，又當如何？！”百裏連城目光灼灼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臉色一變，冷聲道：“你既然看到了，還來刺探我做什麽？你心裏如果有了想法，我說什麽還重要嗎？！”“我不信自己雙眼看到的一切，隻信你說的話。你說什麽，我都信。隻可惜，你鎖住了自己的心，沒有給我侵入的機會……”百裏連城眸色黯然，眼底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他起身走至門口，多希望夙歪歪能夠留他一回，隻可惜，夙歪歪眼睜睜地目送他離去，卻始終未開口挽留。夙歪歪悶悶不樂地坐在窗前，看著頭頂紅彤彤的天空，有點小鬱悶。閃過她眼前的是百裏連城裝滿失望的臉。他是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更是魔域至尊。她一個小小的平凡女子何德何能，輕易便能傷了他。這裏有這麽好的一個百裏連城，她還是要離開。也許徹底傷了他，她便能渡過這回的情劫，是這樣麽？“唉，談情傷人啊……”末了，夙歪歪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夙小二聞聲再也忍禁不俊，他瞬間跳到夙歪歪的背部，笑道：“娘歎息的時候特別好笑。”夙歪歪拽過夙小二，抱著他的小臉狠狠親了兩口：“兒子，我怎麽會生出像你這麽一個搗蛋鬼？！”“這得問娘，為什麽把我生得這麽怪異，居然有尾巴。”夙小二露出自己的尾巴，拂過夙歪歪的臉。夙歪歪真呼很癢，兩母子坐在窗前笑成了一團。百裏連城遠遠看著，眸色漸溫柔。隻覺回到了最初的美好時光，也是這麽燦爛的笑容，這麽可愛的孩子，如果他一早坦白，他們會不會比現在要幸福？“主子，昨晚上我無意間聽到了歪歪和小主子的對話，歪歪說，說……”昕雪欲言又止。“有什麽話不妨直說。”百裏連城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知道昕雪說的話不可能中聽。“歪歪說不如盡早離去，這樣對大家都好。”昕雪硬著頭皮道。百裏連城臉色乍變，眸中閃過狠戾之色，用力扣緊昕雪的皓腕喝問：“你說什麽？！”“歪歪有離開的打算。”昕雪知道避無可避，便把自己昨晚偷聽到的對話仔細說了一遍。“她跟我成了親，還想跟夏候雙宿雙棲，這輩子她休想！”百裏連城踩著沉重的步伐踏入王宮。他直接走到夙歪歪跟前，用力扣住她的皓腕，冷然啟唇：“夙歪歪，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夙歪歪一臉莫明，滿眼不解。“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離開我？！”百裏連城冷聲喝問。夙歪歪默然，她不想說謊，亦不想說違心話。她本不屬於這裏。可她要怎麽告訴百裏連城這個事實，百裏連城又是否相信她的措詞？“你是不是打算和夏候一起離開？”百裏連城手上的力道倏地加大，疼得夙歪歪直抽冷氣。她倔著小臉沒回話，百裏連城衝她怒吼道：“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也不準去！即便是折斷你的羽翼，不折手段，你也休想走出我的控製！”“哥哥，別這樣，娘會傷心的……”夙小二見狀，忙護在夙歪歪身前。百裏連城沒看夙小二懇求的眼神，他揚聲道：“來人，把他們母子帶到景華閣，沒有本尊的允許，他們不準踏出景華閣半步。否則，唯你們是問！”“是，尊主！”有人應聲而入，欲押下夙歪歪母子。夙小二哪甘就範，他飛身而起，怒聲喝道：“誰敢動我娘，我跟他拚命！！”眾人都是魔域高手，自然不會把一個孩子的話當真。他們直接無視夙小二，錯開小家夥，就要押下夙歪歪。夙小二揮起小小的拳頭飛身而上，欲攻對方的要害。對方卻不看他一眼，便輕易避開他的攻擊。夙小二不甘心，再次揮拳而上，對方失去耐性，沉聲道：“小主子，得罪了！”侍衛長袖一揮，夙小二便狼狽地跌倒在地。夙歪歪看到心疼得不得了，怒道：“不準你動我家的小二！！”她即時召喚出夙夙，希望能助夙小二。偏生夙夙對付一般的妖魔綽綽有餘，但對付這些魔術高深的侍衛，明顯稍遜一籌。眼見夙歪歪要被抓走，夙小二紅了眼，有一團火在眉心燃燒，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一聲怒嘯，小小的身體突然拉扯變形，片刻過後，便化為一尊異形魔獸。他呲牙咧齒，迅疾衝到侍衛跟前，一腳踹飛一個侍衛，咆哮不止。“我可愛的兒，兒子，你咋變這樣了……”夙歪歪看得傻了眼，眼前一片昏黑。夙小二聞聲回眸，看向夙歪歪的方向，正在他轉眸的一瞬，百裏連城揮出一團白光，籠罩在夙小二的身上。夙小二的身體迅速縮小，很快便倒


  地失去了意識，光著身子倒在地上。夙歪歪第一時間衝到夙小二跟前，抱起小家夥。昏厥過去的夙小二臉色蒼白，像是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兒子，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嗚嗚，我再也不嫌棄你醜了……”夙歪歪抱著夙小二泣不成聲。昕雪聞言失笑：“歪歪，小主子沒事，方才主子施法令小主子回複正常，是為了小主子好。小主子還太小，法力不夠，無法自如控製身上的力量。這需要一點楔機，小主子才能變身自如。如今，時候還未到，方才是主子救了小主子。”“真，真的？”夙歪歪淚眼汪汪，瞪向百裏連城，不相信百裏連城有這麽好心。“昕雪，帶他們母子去景華閣，看好他們，不準他們離開景華閣半步！”百裏連城冷然啟唇，深深看一眼哭得極醜的女人，便甩袖而去。夙歪歪朝著百裏連城的背影踹了一腳空氣，這才抱起昏睡當中的小家夥，在昕雪的帶領下去到冷宮景華閣。想不到她跑到這個鬼地方，居然讓她住冷宮，該死的百裏連城，還差點害了她兒子的小命。“小二啊，你不能拋下你娘不理會。如果沒有了小二，我也不活了。”夙歪歪抓住夙小二的小手，啃了好幾回還不罷手。本來在裝睡的夙小二裝不下去，他滾了一圈，堪堪避開夙歪歪的魔掌，這才鬆了一口氣。“兒子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禦醫看看？小家夥昏倒一回，瘦了好多。”夙歪歪說著又開始淚眼汪汪。夙小二沒好氣地翻白眼，奶聲奶氣地回道：“娘，我好得很，你不要總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給你兒子拜山……”夙歪歪的個大爆栗敲在夙小二的頭頂：“忤逆子，專門跟你老娘唱反調，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她突然想起夙小二護她時的狠戾模樣，不禁眼眶一熱，她抱緊夙小二，哽聲道：“剛才你的樣子好醜，我怎麽會生下一個你這樣的小怪物？現在我相信，百裏連城那個王八蛋就是你老子，因為他是魔域的魔尊，才能生下你這麽醜的兒子。”“娘不覺得我變身時特別帥氣麽？”夙小二不以為然地回道。隻可惜當初他沒看到變身的自己，一定是很好看，才讓夙歪歪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女人念念不忘。“你這臭小子自戀的時候也跟百裏連城一般無二。小二，怎麽辦啊？而今我們母子被打進了冷宮，想跑也跑不了。”夙歪歪不禁一聲長歎。她以為夙夙厲害，結果連人家的侍衛都打不過。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夙夙並非打星，而是文曲星托世。她夙歪歪就更不用說了。吃了化仙丹也沒用，被所有人欺在頭上。哪天等她強大了，她要把這些欺負過她的人踩在足下狠狠踐踏。夙小二看一眼夙歪歪身後，對她打眼色：“還有夏哥哥可以幫忙，端看娘願不願意。”夙歪歪聞言回眸，果見夏候悄無聲息間便站在了他們身後。“我可不想帶著你們母子這對拖油瓶。若是隻帶小二離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夏候話未說完，夙歪歪便衝到他跟前揪起他的衣襟，狠聲道：“姓夏的，你敢拋下我自個兒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我覺得，你就算是做鬼也會是一隻沒用鬼，鐵定是被人欺侮的份。”夏候譏誚地反駁。夙歪歪臉色微變，一記粉拳狠狠打在夏候的臉上。夏候卻像沒事人一般，朝她搖頭：“花拳繡腿，丟人現世。小二，

  跟我走吧。”他走至夙小二跟前，才想抱起他，夙歪歪便擋在他跟前道：“帶走小二可以，但前提是帶我逃亡。”夏候這麽壞，就算是被百裏連城抓到，姓夏的再被人生吞活剝，她也不會有半點愧疚之心。夏候眸中閃過算計的光芒，他指向自己的俊顏：“來，親一口，表現一下你跟本宮走的誠意。”夙歪歪美眸轉了兩圈，笑嘻嘻地點頭：“好吧，你閉上眼，我親你。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夏候失笑，果真閉上眼。夙歪歪忙抱起夙小二，夙小二很合作地在夏候的俊顏上迅速親了一口。就在這一瞬，夏候突然睜眼，三人大眼瞪小眼，夙歪歪看著眸色莫測的夏候，囁嚅道：“小二是我的代言人，他的行動代表了我的一切。他親你，等於我親你……”“羅嗦！”夏候說著突然把兩母子拽在手心，一邊小聲嘀咕：“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或是死在百裏連城的手中，你們母子記得別在我屍首上多踩兩腳！”夙氏母子對視一眼，眸中有相同的想法……夙氏母子對視一眼，眸中有相同的想法：原來夏候這麽了解他們兩母子，這確實像是他們母子會幹的缺德事。夏候長臂一揚，手中便多了一劍薄如禪翼的雪劍。雪劍在地上劃下一圈，他們所站在的地方便往下沉。“為什麽我們不往外突，不往高飛，卻偏偏往地府鑽？”夙歪歪目光灼灼地看著夏候手中的雪劍，很是興奮。她至今沒有護身的法器，如果能把這柄好看的劍占為己有，那該多好？“上麵的路被施了法咒，無法從上麵離開。外麵妖山妖海，你若想送死，我不攔你，”夏候推開越湊越近的夙歪歪，似笑非笑地道：“你想要這柄劍，也不是不可以——”“要我怎麽做，夏老大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死而後己，為你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夙歪歪雄糾糾氣昂昂地回道。“要你這個怕死鬼做這麽可怕的事，我還不如自己先下刀油鍋。這樣吧，你在我這裏親一口。”夏候的長指晃了一圈，最後指向自己妖豔如火的薄唇。夙歪歪的心跳頓了一秒，夙小二見狀感覺不妙，壓低聲音道：“娘，千萬不能做賣身求劍的事，這樣我會瞧不起你……”為了一柄劍而賠上自己的香吻，太不劃算。“切，我怎麽會為了一把這樣的破劍做這麽不道德的事呢？”夙歪歪揮了揮小手，抱著夙小二離夏候遠了一些。還是離夏候遠一點吧，她怕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一些抬不起頭見人的齷齪事。這確實是像她夙歪歪的風格，專做吃虧生意。“娘，這就對了。娘想要劍，我屆時來幫娘找，隻有仙劍才配得上娘這樣的仙人，娘說是不是？”夙小二的小嘴抹了一層蜜，聽得夙歪歪心花怒放。她點頭如搗蒜：“兒子說得對。夏老大手中的劍再好也沾了夏老大的俗氣，配不上像我這麽脫俗的人，還是我兒子有見識有膽識。”夏候聽了哭笑不得，暗忖這對母子一點也不好欺。三人一路下沉，約三丈有餘之後，便橫向走動。夙歪歪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坐潛水艇，隻不過潛水艇在水中走，而他們在地下遊刃有餘，這倒是一個新奇的體驗。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從地底下走出了皇宮。他們坐在夙夙化身的團扇，一路出了百裏城。隻可惜未走多遠，百裏連城便率自率人追了上來。什麽是魔尊的速度，同歪歪算是長了見識。


  “夙歪歪，你竟敢跟其他男人跑？！”隨著百裏連城的聲音臨近，下一刻，他已擋在了他們跟前。夙夙很沒骨氣地翻了一個跟鬥，把坐在她身上的兩男一女都甩在了地上。夙歪歪和夙小二掙紮而起，兩人同時指向夏候：“是他——”兩母子為彼此的默契對視一眼，最後由夙歪歪發言：“是夏老大強行帶我出冷宮。我有抵抗啊，可是他的能力比我高一點，我打不過他，便被他劫出了皇宮。連城，你打他吧，夏老大的人品不好，你把他挫骨揚灰我也沒有半點意見。”夙歪歪假裝看不到夏候怨恨的眼神，實在避不過，便索性把夙小二擋在自己跟前。剛好幫她報一箭之仇，何樂而不為？“夙歪歪，你個死女人，分明是你不知廉恥的用親吻來賄賂我為你賣命，這會兒翻臉不認人，你該死！”夏候朝夙歪歪冷言冷語，這話卻是故意說給百裏連城聽。百裏連城臉色微變，沉聲問道：“歪歪，是不是確有其事？！”“哪有這等事。你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嗎？上回你還說，我說的你都信，原來是騙我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夙歪歪打算來一個抵死不認罪。夏候急得跳腳，直指夙歪歪的巧鼻：“分明是你以親吻來賄賂我，小，小二是見證……”夙小二一臉茫然，不解地問道：“夏哥哥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夏候抹了一把臉，無奈地仰望頭頂的紅天。他早該知道的，這對母子一丘之貉，利用完他就會把他把抹布一樣扔了。可事實上，他確實冤枉，老天爺待他不公啊。“夏候，你少挑撥離間，歪歪說沒有就沒有！”百裏連城說完，板著一張臉。夏候看在眼裏，笑在臉上：“百裏連城，你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謊話精對吧？她的話若是能信，公豬都會爬樹！”“不對，是母豬……”夙歪歪忍不住在一旁糾正夏候的語病。夏候一臉戾色，一手揪起夙歪歪，一手提起夙小二。夙歪歪美眸轉了轉，突然覺得夏候的本事應該不是這麽一點點，於是，她背著百裏連城的視線朝夙夙招了招手。夙夙瞬間到她掌心，幾乎在同時，夏候突然發力，拽著他們母子直衝雲霄。他施念一連串咒語，他們三人的身體便漸漸變得透明。夙歪歪看得目瞪口呆，壓低聲音問道：“夏老大，你怎麽留了這麽多手？”夏候忙對示意她噤聲，夙歪歪不敢再吱聲，瞪大美眸看著衝到雲霄的百裏連城。百裏連城已經變身，造形誇張，身軀龐大，還沒她家的小二變身時候的樣子帥。不對，應該說，比她兒子變身時更醜。“夏候，我知道你在附近，給我出來！”百裏連城朝著空中爆吼，可知被夏候氣得不輕。他朝空中胡亂揮出幾掌，眼見就要打中夏候他們，夏候及時飄身到了百裏連城身後不遠處。如此循環往複幾回，百裏連城攻擊無果，便一路罵著飛遠。夏候這才鬆了一口氣，在他鬆氣的瞬間，他們透明的身體漸漸回複正常。“喂，你還好吧？這裏可是高空啊，如果你不行了，我們豈不是也要跟著陪葬？！”夙歪歪見夏候臉色不對，著急地低吼。“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你。真不知我為什麽要救像你這麽壞的女人!”夏候狠瞪一眼夙歪歪。夙歪歪嘻嘻哈哈地看向夙小二問道：“小二，你娘我是壞女人嗎？”夙小二搖頭：“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