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從前是，現在也是
等到這場戲收尾喊卡，薑一一已經雙唇發白。
眾人才反應出不對勁，當時誰都當她是在演戲，原來是真的被打了。
現在本來是等著演完戲給吳倩萌換藥的急救人員，一下子又再次被派上了用場。
在場的人都在誇薑一一不愧是實力花旦，明明鞭子這麽狠，居然還是繼續演下去了。薑一一笑著回應：“這都是應該的，隻有足夠真實才能讓觀眾信服。”
在一旁的吳倩萌也點了點頭：“是啊，我都沒發現呢，我們這些小演員就該像您這樣的學習學習。”
薑一一咬牙看著她，眼睛裏都能噴出火：“是……啊！”
而在沈青川娛樂公司總裁辦公室，季默正喝著黑咖啡，和沈青川麵對麵談話。
季默開口便道：“你手底下的藝人，還挺能折騰。”
這人還真是有趣，在他的公司裏也絲毫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沈青川挑了挑眉，也回敬了一句：“你的也不差，連續和我這邊兩名女藝人都扯上了事情。”
“不過你真覺得是我這邊挑起的事？”季默放下咖啡，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夢文媛如果有委屈，我想您沈總也不會妥協吧。”
沈青川看著落地窗的外的景色，夢文媛做了什麽他很清楚。他手底下不喜歡做事不幹淨的人，顯然夢文媛觸犯了他的底限。
不過季默這話裏像是在說，薑一一也是這樣。
之前妥協讓夢文媛徹底被封殺，他雖沒有廢話，卻沒有打算讓對方一次次踩在自己頭上。
沈青川道：“你就沒有查過你這個可愛的表妹？還是說，你在包庇而已，據我所知現在她的身份還是陸子祺的女友。”
季默早就料到他會說這件事，也沒有氣惱。他說的確實也是事實，若不是表妹知根知底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感到是吳倩萌受了委屈。不過這並不是可以讓季默誤判的成分，他做事依舊有條有理。
就連沈青川說這些話，他都在心裏有了預料。
“我來這裏不會說廢話，關於薑一一，我想還有些事情你應該要知道。”季默拿出疊照片，放在他麵前，“如果我有包庇我旗下藝人的成分，我想貴公司也不少。”
沈青川沉默不語，他拿起照片一一看完。
照片上是薑一一正和總經理正在車上忘我的接吻，接著還有一張是出入酒店的照片，接下來有更多諸如宴會上兩人不正經的談笑。甚至有些照片是在幾年前，他卻一直不知道。
而公司內部早有規定，禁止公司內部人員戀愛。
況且總經理張誌本就已經有了家室，妻子是家庭主婦，還有兩個孩子。人到中年，大腹便便卻將手伸向了自己管理下的年輕女藝人。
他眯了眯眼，將照片放下：“你調查了我這邊的人？”
“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我做了，也許我想要包庇我的藝人，不過這些都要講究證據。現在我將這些都擺在你眼前，關於夏南嘉你也可以隨便調查，我不會阻攔。”
因為相信，所以根本就不怕夏南嘉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兩人都是聰明人，這些照片外加季默的保證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季默出了公司，開著車回去便看到自己辦公室早就被李怡霸占了沙發。
李怡紮了個幹練的馬尾，妝容很淡。
本來正在發呆的她看見季默回來，便微笑道：“你回來啦。”
這話說完，季默有些恍惚，一瞬間竟然以為是回到了從前。
李怡當初也會說這句話，每當他工作出差，回到辦公室之後就會看到年紀青澀的她伸著懶腰一看就知道等了很久，卻毫不在意地對他無害的笑著：“你回來啦~”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默快以為自己回到的不是辦公室而是一個避風港。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原樣，甚至連眼眸之中也沒有了波動。
“有事？”
李怡撇著嘴，靠在沙發上一如從前的姿勢。漫不經心的伸個懶腰，接著安安靜靜的將腿盤起來。
她不滿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我是來邀功的，昨晚我幫了你妹妹。”
“你想要什麽？”
李怡眼珠子一轉，像是還在考慮究竟要什麽東西。想了半晌，她才搖搖頭：“我好像還沒有想好。”
她說著繼續躺了下去，完全沒打算離開。
季默也沒有多說，做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秘書敲門進入，端上咖啡放在季默的桌子上。
季默似乎是隨意開口道：“小紀，去買個草莓蛋糕吧，放她那裏。”
“是。”
小紀應下來，看著李怡的方向不由竊笑。從李怡姐來開始，她就根本沒打算阻撓過兩人接近，在她看來這兩人在一起隻是時間問題。
之前李怡姐將心事說完，一去便杳無音信。電話也換了，根本找不到人，而季默這邊也再沒有人敢像李怡姐那樣靠近。整整三年的時間，李怡姐一回來，季默對她依舊不變。
就連李怡喜歡吃什麽，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紀出去後，季默站了起來從他私人的休息間裏拿出了薄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季默，我現在不是你手底下的藝人了。”
“我知道。”
“你不該讓我這麽進來的，我從來沒打算和你做勞什子的普通朋友。”
她那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裏，倒映著季默的俊顏。
李怡趁他過來蓋毯子，直接拽住了他的領帶。
兩人的姿勢一個在上，一個在下，說的話也讓人臉紅心跳。
“我從來就是對你居心叵測，之前是，現在也是。幫你表妹，就是我在告訴你，我沒辦法忘記你。”
季默沒有說話，直視著她的臉，還是想記憶那樣隻要輕輕一笑便妖冶得不像話。
他想要說什麽，卻在話到了唇間又再次落到了心底。
他就此沉默下來，李怡知道這個悶騷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回答。
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她無趣的鬆開了季默的領帶，閉上了雙眼：“半小時後記得喊醒我。”
季默的聲音有了變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