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誰說沒有人會在乎
第350章誰說沒有人會在乎
她這一次並不是像以前一樣帶入到阿初的角色中了,而是一直在境外飄蕩,作為一個旁觀者去看這一場曠世的鬧劇。
所有的人都看不清臉,離得再近也是一樣。
她隻是看到各色的攻擊在碰撞在撕扯,鮮血已經染紅了一整片大地,不斷有人倒下,然後不斷有人補上。
半空之中激烈對戰的是雙方的頭領,她看到了一身水藍色紗裙的阿初腳踩著瀅火,臉色蒼白,正被三個人圍剿。
阿初的裙子已經被她的血染成了黑色,她的身影也在空中微微搖晃,但還是苦苦支撐著,直到琅一道黑色的靈力化成一頭凶猛的巨獸直接穿透了她的防護罩撞到她身上為止。
她纖弱的身子像是斷了翼的風箏一樣從半空之中掉落下來,砸在了大地之上,生生撞出了一個幾米深的大洞。
而琅的大招也終於在此刻醞釀好了,帶著猙獰的笑容,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水憶初多想衝出去為她擋下這一擊,可是不行!
即使她的身體橫在了阿初的麵前,即使她願意為她擋下。都,不行……
那大招穿過了她的身體,砸在了阿初身上。她能看到阿初慢慢渙散的眼神,和化為了十色光點消散的身體。但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隻覺得此刻滿心的悲傷,阿初失焦的雙眼看著她的方向,嘴唇微微動了動。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看懂了。阿初在說:“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銀色的光芒劃破天際。
她看到了紅衣的男子從天邊飛速而來,銀色伴著高亢的琴音響起。
而同時,墨帶著蘇醒的清清也趕來了。
因著那紅衣的男子壓陣,玉魂從戰場脫離,也迅速來到阿初的身邊,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盞晶瑩剔透的小燈,抽出自己的精魄放入燈中燃燒引魂。
“你瘋了?燃燒了精魄,你以後就再也不是元素之神了!甚至你可能永遠都不能修煉了!”一個青衣男子從戰場上退下來,衝到他身邊來大罵道。
玉魂手上動作絲毫不停頓,反而淡淡說道:“隻要能讓大人回來,我情願付出一切代價。我的命沒有大人那麽重要,也沒有人會在乎,更何況隻是實力呢?”
“誰說沒有人在乎!我就在乎!”青衣男子一邊將攻過來的敵人斬殺,一邊暴怒地吼道。
玉魂雙手微微一頓,然後粲然一笑:“是麽?”
窮盡一生,能得到他這麽一句,就值得了。死而無憾……玉魂加快了動作,甚至又抽出了一魄,加速燃燒。
可此時阿初已死,神魂碎裂四散,那十色的光點已經隨風飄出去很遠了。他即使拚盡全力也無法將她的神魂碎片全部帶回來。
銀光自頭頂傳來,隻聽得清脆如珠玉相碰,帶著清冷質感的聲音說道:“天道不可違抗,既然局勢的發展已經偏離的預定的軌道,那我就可以出手了。”
水憶初努力地睜大眼睛,想去看清楚那人長得什麽樣子,都是他就好像包裹在一團迷霧之中,不說容貌了,就連身形和衣著都看不清楚。
為天道而出手,難道他就是……言靈師?
水憶初猜測著,再看向戰場的時候,又是異變突生。
琅要殺墨,帶著無窮恨意的驚世殺招被清清擋下,清清當場魂飛魄散。
聖潔的白光突然亮起,形成了一個半球型的防護罩將她還為來得及消散的神魂給圈在這個範圍內。
白衣的女子從遠處騎著白龍而來,琅也在短暫愣怔過後,立刻抽出了一魄凝聚魂燈幫清清將破碎的神魂給粘合回來。
但是逆天改命這種事情總歸是有代價的,既然要挽救神魂,就必須付出魂魄的代價,琅作為天成者多出來的一魂被他抽了出來,獻祭救回了清清。
為了讓清清輪回,琅也必須以生命相換。
“這一生,我得到了你的人,卻沒有得到你的心。下輩子,我要你從身到心,全都屬於我。來,清清,我帶你去一個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琅抱著清清,用全部的力量,在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之前劃開了空間,一步踏了進去。
而地上被琅打到重傷隻剩一口氣的墨,卻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撲進了那還未關閉的時空縫隙之中。
“軌道已經回到了原本的樣子,一切既然在此時不能解決,那就留到以後吧。”言靈師話音未落。
水憶初就看到他的力量托起了阿初的神魂塞進了時空縫隙之中。
紅色的身影從遠處飛來,想隨著阿初的離開而離開。可是時空縫隙卻已經關閉,他到底沒能趕上。
他不知道琅劃開的是去什麽地方的空間縫隙,沒法再開一次,氣得半跪在地上,狠狠地捶著地。
“月,你別這樣……”白衣女子心疼地拉住他,卻被他狠狠甩開。
“若不是你利用了阿初的信任,幫助琅偷襲了她,她今日就不會走到這一步。淺曦,你怎麽還有臉?”
月憤怒難當,直接一掌拍在淺曦的心口。
她當下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哀傷地拉著他的袖子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琅他會那麽做。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所以我是不會去傷害你愛的人的,你要相信我。”
月憤怒地一拂袖將她甩開:“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結果都是一樣的,有何區別?”
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血的淺曦淒然一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她到底是死了,又有何區別……
金池外,銀傾月背靠著金色的防護罩坐在那裏已經兩天了。整個火冽山的山門已經被他屠光了,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真的像是人間煉獄一般。
小可愛卻是一點都不害怕,緊緊地依著他坐著,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自顧自地拉著他的衣袖。
兩天了,初初,你也該出來了吧?
銀傾月抬頭,看著遙遠的天際,隱約覺得天邊有些發黑。
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都開始出現幻覺了。低下頭來自嘲地一笑,他這才知道,在他的心裏,最重要的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