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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舊事重提

  阿鳶所見一行數十餘人,禦馬而行,為首的是一勁裝紅衣女子,精致的麵容上帶了幾分嫵媚,然而剛進摘星穀林子沒幾步,便被梓宸一行三人一鷹擋住了去路。此時玉玲瓏已是薄紗覆麵。


  還是在玉玲瓏救下沈少阜的那個地方。


  梓宸對他們的來意似乎並不介意,倒是彬彬有禮,完全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掬著溫和的笑意朗聲道,“來者是客,梓宸已在此恭候多時,天殷派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百聞不如一見,梓少穀主不出門曉天下事,果真不同凡響,夢姬佩服。”雖是真心實意的稱讚,但紅衣女子撥弄青絲、嫵媚一笑,絲毫沒有下馬之意,俯視著眼前的人,其傲慢無禮可見一斑。雖然無禮,但天下女子見到梓宸這種長的好看又聰明的男人向來都要多看兩眼,再多說幾句話,戴夢姬也不例外,“前日周老公爺壽宴,梓公子一曲《陽春白雪》曲驚四座,不知道又要迷倒天下多少女子了。”


  梓宸見對方如此無禮,卻又如此恭維自己,回想當日仿佛並沒有看到戴夢姬在場,想來是易了容,然而這都無關緊要,與自己無關,爽朗一笑,道:“梓宸仰慕戴姑娘已久,不想戴姑娘親自前來,真是失禮了,隻是寒舍簡陋,遍不請各位前去小坐了。”此話說得客氣,但內裏分明就是有話在這趕緊說的意思。


  紅衣女子怎會聽不出來,隻是秀眉微挑,亦不惱,隻是隨意打量著三人,最終目光留在了玉玲瓏身上。玉玲瓏,一般人或許沒聽過她的名聲,戴夢姬不會不知道,這個女子幾乎是被這位梓少穀主捧在手心上,偏偏沒有外人見過她的真容貌,但能得梓少穀主如此對待,便使得知道她的男人多了幾分遐想,女人則多了幾分嫉恨。


  “夢姬以為梓公子已經忘了,原來梓公子還記得夢姬,真是榮幸。”戴夢姬這麽說著,眼神卻盯著玉玲瓏的眼睛看,大有挑釁之意。


  玉玲瓏似是發覺紅衣女子在看自己,便也不甘示弱回視了回去,目光清冷,戴夢姬的挑釁不以為意,“想不到天殷大當家的千金戴夢姬竟會親自駕臨這偏遠之地,可是有事?”玉玲瓏見戴夢姬不回答梓宸的問話,便尋了由頭自己再問一遍。


  “我派弟子前幾日叨擾貴寶地,雖是無意多有冒犯但也是事出有因,但姑娘出手打傷我派弟子,又扣了我們想要的人,我隻是來討個說法。”


  玉玲瓏見戴夢姬說的毫不客氣,自己說話便也沒有再留情麵,“真是奇怪,這幾日來過摘星穀的隻有幾個黑衣人和被他們追殺的少年,少年如今已歇在穀中。”玲瓏稍作停頓,在麵紗後暗自笑了一下,緩緩走向前,“隻是這光天化日之下那麽多人欺負一個少年,怕也隻是幾個江湖宵小,該不會與貴派有關吧。”說到這裏,玉玲瓏停下了腳步,輕輕甩了甩衣袖。


  “那不知玉姑娘整日以紗巾覆麵,藏頭露尾,倒是為何呢?”戴夢姬沒有否認什麽,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反過來譏諷玉玲瓏。


  玲瓏並不惱怒,徑自轉過身,背對著戴夢姬,欲踱步,隻聽背後一聲悶響,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紛紛向聲響處看去,隻見戴夢姬身後一健碩灰衣男子從馬背上重重地跌落在地。


  玉玲瓏“呀”了一聲,故作驚訝地回過頭道:“今日我出門前在袖中撒了些毒龍芹製成的粉末。”說著便玩弄起她寬大的衣袖,輕輕哼了一聲冷笑道:“怕是戴姑娘不知道,這毒龍芹無色無味,雖對人無害,但若與蒔蘿草的汁液混在一起,變會令人頭暈目眩,四肢酸軟無力……不巧,在下所用銀針皆用蒔蘿草的汁液浸泡過,想必這位便是那日黑衣人之一吧,戴姑娘,這可不是大派應有的作為。”


  說到這裏,梓宸沒風度地捂嘴一笑,路秋則是嘴角輕輕抽了一抽,隻有戴夢姬蹙起眉。


  “難道天殷派以欺負手無寸鐵的少年為樂趣嗎?”玉玲瓏無意地補了一句,也徹底激怒了戴夢姬。


  隻聽戴夢姬怒大喝一聲“找死!”緊接著彎刀出鞘,雙腿一夾,便從馬背上飛身而出向玉玲瓏攻了過來,其身後之人亦隨之而動。


  玉玲瓏並沒有急著接招,而是向後飛身躲去戴夢姬的急攻之勢,連退幾步,一轉身,劍已出鞘,挽了一個劍花,轉守為攻,這一刀一劍便對峙起來,戴夢姬一招一式盡顯很辣,專攻要害,鋒利有餘而修為不足,遇到玉玲瓏戴夢姬的招式皆被一點一點瓦解開來。


  路秋亦沒有閑著,憑一己之力,便擋住了其他人的攻勢。在場所有人當中,就連阿鳶都要撲騰著翅膀抓傷幾個人,隻就這位梓少穀主悠哉地在一旁享清閑看熱鬧,一點都不擔心路秋和玉玲瓏會有什麽損失,仿佛眼前事與自己毫無關係。


  數十招過去,戴夢姬略見頹勢,眼見自己帶來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知情勢不對,便收手向後退去,玉玲瓏也沒有向前緊逼。


  戴夢姬雖然不敵玉玲瓏,但依然從容不迫,勻了勻氣息,又恢複了嫵媚至極的神態,“聽聞摘星穀素不插手江湖事,如今為了一個小孩子便大打出手,就不怕日後諸事煩擾麽?”這話裏,透露出了明顯的威脅之意。


  “此言差矣,我摘星穀處事自有規矩,欲在我摘星地界上殺人,怕也是不成的。”梓宸語氣甚是不羈,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打了扇子為自己扇著風,絲毫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麽。


  江湖上對梓宸的傳言還是很多的,溫潤如玉的公子雅士,風流多情的玉麵郎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算子,由此可見梓宸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多麵人,然而戴夢姬知道這梓宸雖然平日裏看著脾氣好得很,也不可能是個任人捏在手中的軟豆腐,不然怎麽可能將這摘星穀經營的如此有聲有色,也不欲與他太過撕破臉,退而求其次,說:“其實我們也未必要取那孩子性命,隻是他手中有一封手書,這手書怕是對貴穀並無多大用處,還望梓少穀主歸還。”


  “戴姑娘說笑了,這封手書如若真如此重要,怎會輕易落在一個少年手中,且少年已經以此信為酬,委托我們幫他辦一件事……這封手書已然為我摘星所有,何來……歸還一說呢?”梓宸這麽一反問,戴夢姬一時竟語塞無從應答。


  戴夢姬眼神變得虛浮,似是在考慮什麽,突然眉目間多了幾分神采,笑道:“不過一封有關廢公主舊事的書信,梓少穀主何須如此冒這樣大的風險也要與我天殷派作對,世人皆知廢公主不祥,且有叛國之嫌,難道貴穀也與廢公主有所瓜葛不成?”戴夢姬這麽說其實也隻是想讓摘星穀避嫌,或許會把手書讓給自己,而完全沒發現此時有人變了神色。


  乍然聽到“廢公主”三個字,玉玲瓏身子一緊,拳頭緊攥,低頭不語,若不是寬大的衣袖與麵紗遮擋著,怕是隨便一個人都會發現她此刻的異樣。


  梓宸亦是沒想到戴夢姬如此大膽,認定了自己已經看過那封信,直接把內容擺在明麵上說,也是一驚,隨即便恢複了平常,“戴姑娘真是越來越會說笑了,公主封號雖廢,但生死下落不明,再無人知曉當時情形,江湖傳言不足為信,何來‘叛國’一說呢?再說我聽聞當日公主降生之時天降甘霖解了大楚長久的幹旱之困,這乃是祥兆,不祥一說也不過是無知的人一傳十十傳百,才傳成了今日這個樣子,且我摘星穀避世多年,亦是無緣一睹故公主巾幗風采的。”


  路秋見戴夢姬還有繼續糾纏之意,終於忍不住嚴聲道:“天殷派應知我摘星穀規矩,手書既是為我摘星所有,便不會輕易示於人前,請貴派盡可放心。且我們已知書信內容,姑娘強行要回去亦是無用,還傷了彼此和氣。姑娘,請吧。”路秋已是不耐煩至極,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戴夢姬見路秋如此說,便也不好再說什麽,轉頭上馬,厲聲道:“我們走。”戴夢姬雖然不甘心,但是如此再糾纏下去對自己亦是沒有什麽好處。


  “請等一下~”梓宸將一個拇指大的白瓷瓶扔向了戴夢姬,笑語盈盈,“此藥便可解這位兄弟昏迷之症,我們這大小姐平日就愛跟人開個玩笑,搞個惡作劇什麽的,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戴夢姬怎會聽不出來梓宸這是在維護玉玲瓏,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隻是抬手接住白瓷瓶,冷哼了一聲,把藥隨手扔給了手底下的人,徑自策馬而去。


  梓宸見戴夢姬一行人已是走遠,完全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忙看向在一旁已經沉默半晌的玉玲瓏,忙關切地喊道:“玲瓏。”


  “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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