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煉獄杏壽郎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一道帶著火焰的刀芒瞬間從木屋外的樹林間來到月酒佛身前。
月酒佛後撤幾步,火焰般的刀光順著身前滑過,目光凝重地看向擁有一頭火焰般長發的少年。
煉獄杏壽郎立在月酒佛與佐藤麻拓中間,右手持著刻著餓鬼滅殺,火焰紋路的日輪刀,黃紅色交錯如初生之火的羽織隨著揮刀的動作輕輕搖擺。
“沒事了,因為我來了。”話語中的正義感如火焰般難以收藏。
佐藤忍揮刀的動作停在空中,那一抹紅發映在忍的瞳孔裏,無神的眼睛突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一抹。
希望!
等了十二年的希望!
“炎柱!煉獄杏壽郎!”
是你的話,下弦應該會死的吧?
應該……會死的吧!
忍著渾身細胞溢散的喜悅,嘴角瘋狂上揚,麵容逐漸癲狂。
“切!”月酒佛眯著眼睛,不屑的看著煉獄杏壽郎或者是看著他身後的佐藤麻拓。
煉獄杏壽郎皺著眉目光不解,沒有明白眼前這下弦貳何處來的自信。
月酒佛的目光逐漸變得不善,但在那瞬間之後變得特別快樂。
“呲!”
“不要!”
肉體刺穿的細微聲響隱藏在佐藤忍的大喊聲中。
“哦!噢!!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多麽美妙的聲音!多麽!多麽!美妙的味道!”月酒佛捂著臉渾身肌肉繃緊,刺鼻的味道開始彌漫,披散的白發都被暴漲的氣勢影響從而飄蕩。
染血的刀尖從胸膛右側肺部收回。
煉獄杏壽郎猛的吸了一大口空氣,火焰紋路的日輪刀橫在左側。
“血鬼術:赤之地獄!”
月酒佛碩大的拳頭以一種極快的方式從日輪刀前撤回,白色的肌膚瞬間變得通紅,身軀不合常理的在空中盤旋一圈,左腿猛的抽在煉獄杏壽郎肺部。
撞破了幾間木門。
“咳!!”鮮血順著鼻腔口腔噴射而出,煉獄杏壽郎咬著牙忍著肺部的劇痛,運轉呼吸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強行站立起來。
月酒佛在這瞬間來到煉獄杏壽郎身前,赤紅如血的身軀配著尖利的牙齒,猶如地獄之鬼。
佐藤忍呆呆的看著佐藤麻拓手中染血的劍,沒有理會來自屋內傳出的打鬥聲,也沒有說話。
他明白,這些年來,也有鬼殺隊來到這裏討伐月酒佛。
不過來人實力稍差,最強不過乙級的實力,還未能來到院子裏就被月酒佛殺掉!
甚至還不知曉院裏還有兩個人類的存在。
正也是這點,麻拓才明白月酒佛隻有會呼吸法的鬼殺隊才能殺死。
還要很強的鬼殺隊!
“父親!一起殺了那個怪物!這是唯一的希望!”話語剛落。
篷!
斷了兩條手臂的月酒佛從屋內飛出,破舊的院子大門也在這衝擊中碎開。
佐藤忍目光一狠,猛的吸了一大口空氣,稚嫩的麵容青筋暴起,眼白中全是血絲,忍著肺部抽搐的疼痛,左腳向前彎曲,右腳向後推進衝向貼在牆上的月酒佛。
“葦木流:一閃!”
家傳劍術最強一式!
月酒佛右眼看著空中飛快殺來的佐藤忍,戲虐的眼神和高高抬起的嘴角被兩人看在眼裏。
“蹦蹦蹦!”心髒極速跳動的聲音影響著佐藤忍全身的血液,閃爍著寒光的刀身眨眼間來到那通紅的脖子。
叮!
刀刃切開了一道白痕就斷裂了。
佐藤忍愣住了,看著月酒佛近在咫尺的戲虐麵容,發著呆。
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本就沸騰的鮮血噴濺在空中,美得像一副畫。
佐藤麻拓聽著自己兒子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裏的遲疑越來越少,瘦弱的身軀拿起那一把陪伴自己一輩子的劍。
眸子閃過一段時光。
佐藤忍揮劍的身姿在他如墨般的目光裏,盡顯成熟。
眼一閉,一睜!
十二年前的眼神重新出現在那雙看透世間的眼睛裏。
“葦木流:一閃!”
這一劍比佐藤忍更快。
月酒佛還未收回踢飛佐藤忍的左腿,佐藤麻拓便持劍襲來,驚詫的眼神浮現在月酒佛的瞳孔裏。
“不!不!!!我的朋友!為何!要殺我!”月酒佛的血色瞳孔劇烈顫抖,正在嬉笑的麵容盡顯淒涼。
“殺了你!我的兒子才能回到正確的道路上!而不是這個以人為食的黑暗深處。”佐藤麻拓目光如電,仿佛看到了月酒佛死後的世界。
哢!哢哢!
劍刃卡在喉嚨裏,被切開的肉瞬間合攏,骨頭與刀摩擦的聲音令人窒息。
月酒佛顫抖的瞳孔放大,刺鼻的味道刺激著佐藤麻拓的口腔,劇烈活動的身軀這一刻失去了活力。
新長出來的手臂垂在身側,低著頭。
“噗!”
通紅的手臂將佐藤麻拓瘦弱的身軀貫穿,手心裏還有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髒。
“我沒有了朋友,沒有了。”月酒佛從牆壁上走下,雙目失神地靜靜看著掛在自己手臂上的男人,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嘴巴。
咀嚼聲!
骨頭崩碎聲!
說來話長,但月酒佛從屋內飛出到此刻僅僅過了八秒!
煉獄杏壽郎捂著胸口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剛好目睹了這一幕,向後披散的金紅色長發染著灰塵,稚嫩陽光的臉頰上滿是血液,話語中的愧疚之情即便是對自己兵刃相見的人也毫不保留。
“抱歉!我沒能及時趕到。”
“我還是太弱了!”
“沒能拯救你。”
“全集中!”
“炎之呼吸,伍之型。”
“炎虎!”
煉獄杏壽郎身體猛的踏步而出,自刀刃開始燃燒的火焰化為一頭猛虎衝向雙手防禦起來的月酒佛。
“血鬼術:赤之火山!”深紅的血液從月酒佛雙臂突然浮現的洞口裏噴出,周圍的溫度急劇上升,大量的血液循環轉動,還有大量的濃霧伴隨著血液擴散。
煉獄杏壽郎腳步輕點地麵,挽了個刀花收刀入鞘,印著滅字的鬼殺隊服被那金紅的羽織緩緩遮擋。
身後的月酒佛還沉浸在友誼破碎的世界末日中,那一道刀光劍影後。
他好像記起了一些畫麵。
有父親,有母親,有.……
右手伸出,朝著月亮,緩緩緊握。
煉獄杏壽郎跪在土地上,大口的鮮血不斷咳出。
一個個黑暗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每一個都帶黑色的麵罩,身後雪白的隱子若隱若現。
“杏壽郎大人。”一位隱隊部門的負責人來到煉獄杏壽郎身旁蹲下,粗略估算了一下其身上的傷口,得到進入院內的內部人員擊殺完畢的提示之後,作出幾個手勢。
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從後方快速走來,放下背著的藥箱,撕開了煉獄杏壽郎的衣服粗暴的開始治療。
過了一會。
兩位黑衣人從院裏走了出來,扛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少年來到煉獄杏壽郎身邊,恭敬的問道:“杏壽郎大人!這裏還有一位幸存者。”
煉獄杏壽郎疲憊的看著處於重傷暈眩狀態色佐藤忍,揮了揮手眼裏有了些許失落中的喜悅,輕聲說道:“帶回去治好他。”
“是!杏壽郎大人!”兩人扛著佐藤忍飛奔起來。
佐藤忍仰著頭,失去焦距的瞳孔裏倒映著端坐在地的金紅發少年。
煉獄杏壽郎!
我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