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從沒有命運，這是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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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蘭聖教的教宗處變不驚的走過喀蘭貿易軍隊的警戒線。
圍在外圍的記者都瘋狂的擠了過來，然而他們卻很有秩序的並沒有將話筒向前塞，提出鋪天蓋地的問題。
麵對這樣一位為了謝拉格默默奉獻了幾十年的老人，他們的道德和內心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出格的動作。
“大家不要怕。”教宗露出笑容，他語速輕緩的說道：“一切黑暗都將被驅散。”
“可是.……現在喀蘭貿易到底在做什麽？”一位記者人不住問道。
“當你習以為常時，你隻會覺得陽光照著身上炎熱，煩躁。”
“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謝拉格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大家保持冷靜，不要參與這件事，這就是對教會的最大幫助。”
他的話語輕柔，安撫著眾人。
……
喀蘭聖山山腳下，謝拉格軍隊的駐紮地。
一位蔓珠院長老來到此處，被士兵們迎進了軍隊高層所在的帳篷中。
“這是教宗的手諭。我們為了他的安全，不允許他本人來這裏。”長老的眼中帶著冷漠：“你們是在助紂為虐。卡斯特裏串通了外人，謀劃了最近的一係列動亂。”
“嗬，長老大人，這種說辭如今怎會有用！”為首的將軍看到有幾位軍官低頭，當即冷笑道：“我們如今都知道，這是銀灰和卡斯特裏的戰爭，而現在銀灰陷入了下風，你們就不再保持中立，轉而倒戈向他們了嗎？”
“別忘了，聖女，哦不，初雪和銀灰現在可都還是叛徒！”
“是不是叛徒，教宗一句話同樣就能解釋回來！”長老聲色俱厲的拍了下桌子，“西蒙，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就算你鐵了心跟定了卡斯特裏，可別忘了這裏的士兵，他們隻是聽從軍令！不必要陷入衝突！”
“長老大人，你不會忘記了我們這些人是逃難過來的吧？”西蒙留著回字胡，頭上長角，似乎是薩卡茲族。他咧了咧嘴：“銀灰不招收我們，隻任用謝拉格人。是卡斯特裏收留了我們。”
“就算他隻出錢了，並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有怎樣？”
“.……”長老悲哀的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隻能用各為其主來形容了。
“希望你給那些想要離開的人一個機會。”他聲音低沉的說道，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帳篷。
……
西蒙環視了在場的所有軍官一圈，略顯疲憊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幾個。”
“走吧。”
“這沒什麽好說的。”
四個人先後地沉默著站出來，向其他人重重的鞠了一躬，背影沉重的走出帳篷。
這就是卡斯特裏的布置。
他給了所有因天災失去了家園，一無所有來到謝拉格的難民生活的機會，讓他們成為了軍人，或者說成為了屬於卡斯特裏的軍人。
所以銀灰並沒有插手謝拉格的軍隊，他知道卡斯特裏早有布置。他轉而培養了屬於自己的軍隊。
……
蔓珠院的長老跟著這四位軍官召集了他們手下的士兵，他再次歎息著看了一下身後連綿不絕的帳篷組成的臨時營地，轉身離去。
……
一位順著風雪，徒步下山，穿著加厚衣服的少女突然發現了自己麵前有一個迎著風雪艱難前行的身影，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並沒眼花。
她有些驚異，因為她是跟一些人一起上山的，然而那些大人物告訴她們堅持不住了就可以隨意下山，神明並不會怪罪她們。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有人下山了又想再試一遍？
她與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待兩人近乎擦肩而過，少女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聖女！！”
初雪看了她一眼，一路人她遇到很多下山的少女。“快下去吧。別讓家人等急了。”
“您這是……他們說您是叛徒！我一直不相信！”少女的鼻子被冰雪凍的通紅，她的臉頰則跟鼻子一樣紅，不過這是因為見到了偶像而害羞導致的。
“我從未遠離過大家。”初雪勉強的笑了笑：“下去吧，乖。”
“那個.……那個很奇怪的叫霜星的人速度很快！聖女大人，您要是想趕上她，一定要加把勁啊！”
“嗯。”
……
呼。
原來沒有了神呆在她身體裏，喀蘭聖山是如此的寒冷啊……仔細一想，上次參加聖女選拔，先是很倒黴的沒時間做好準備，第二個就被神廟裏融化的冰水選中，然後又毫無知覺的走在山上，嘴裏一直念叨著哥哥，哥哥才堅持下來了呢……
初雪任由思緒發散，亂七八糟的想著。
她的手已經幾乎不會動了，卻還是能機械的搖了搖鈴鐺。
明明……快了啊.……
她的意識有些沉重。
這時她才發現，她原本以為很簡單的過程實際上苦難無比，因為她被神明保護的太久了，被保護到忘乎所以，有神在她不用害怕寒冷，不用激起鬥誌。
這到還真是應了銀灰的想法？讓我當聖女就等於我處於絕對的安全中。
初雪的腳步越來越重，甚至於，不知不覺間她看到了過往的景象。
她看到了小時候她和崖心被欺負，是銀灰衝出去揍了那些人一頓。真是好笑啊，明明銀灰相較於他們已經算大孩子了，卻還是以大欺小的幫自己的妹妹報了仇，哪有什麽男子漢氣概呢？不過那時候的初雪和崖心認為，這就是男子漢氣概。
她看到了父母過世後，銀灰替她和崖心遮風擋雨，讓她們能如同正常的少女一樣生活，上學，而他自己卻披荊斬棘不辭辛苦。
她要倒下了。
就像之前，就像上次選拔一樣，她還是很弱小，一事無成。
但上次她是怎麽堅持下來呢？
“哥哥.……哥哥……”初雪眯上眼睛，輕聲呼喚道。
是了，上次她就是這麽做的。一邊期盼著哥哥出現，一邊給自己加油，堅持下來了就能幫到哥哥，不要讓他一個人那麽辛苦了。
“嗯。”溫柔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初雪眯著的眼睛猛然瞪大，雙眸璀璨，驚訝，驚喜的向身旁看去，那道黑色風衣被風雪吹得獵獵作響的身影就在那兒站著，如此真實，如此溫暖。
“我在。”
聽到了這句夢寐以求的話，初雪的眼淚再也無法停留在眼眶中。她被淚珠劃過的臉蛋露出了純潔的微笑：“嗯。”
初雪向前結結實實，真真切切的又踏出了一步。
……
“衝鋒！！”伍斯特拔出腰間裝飾意義大於戰鬥寶劍揮向前方，維多利亞皇家騎士團便形成一道鋼鐵洪流，向前衝去！
在他們之後，赫然便是喀蘭貿易第二軍團的士兵們！
夏爾與一群源石技藝者們夾雜在衝陣的軍隊中間，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戰爭之中，單個人的渺小感！
“軍隊會幫助我們拖住盡可能多的人！但剩下的我們則是要靠自己突破了！”凱爾希朝著眾人說道。
噗嗤！
到處都是金屬利器刺入身體的聲音！
夏爾沉默著，並沒有選擇對那些穿著謝拉格軍隊服裝的軍人動手，這隻是他自己堅持著的可憐又可笑的信條罷了。
可實際上，連剛加入羅德島的切爾諾伯格的學生社團首領凜冬，還有那位看起來萌萌的嬌小少女真理都比他果斷，毫不猶豫的將擋在麵前的敵人消滅掉。
可實際上，敵人不會向他退讓的。
一把長刀向他劈來！出手的敵人麵容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甚至可以用青年來形容，然而他的眼裏是果決和狠厲，刀身和盔甲上都已染上鮮血，似乎都是他麵對的敵人的。
夏爾用手杖猛的敲擊他的手腕，又順勢把他踹翻在地，將手杖刺進他的喉嚨。
幹淨利落。
所以他的地球式和平想法，放在這個世界，放在他當前的身份是行不通的啊.……他隻能做出改變，就像曾經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現在是兩秒鍾能殺掉一個人的.……劊子手？
算了，這個詞隻是自嘲。
夏爾衝到前方，揮動手杖，斬出真銀斬的刀波，他稍微控製好範圍，直接一次性的砍得五個敵人喪失戰鬥能力。
……
僅僅是十幾分鍾，他們一夥人就已經生生打穿了混亂的戰場，來到了通向喀蘭聖山山腰神廟，通向山頂的入口。
“芬，克洛斯，凜冬，真理，遠山，玫蘭莎，幽靈鯊，你們呆在這裏守住入口。還有角峰先生。”凱爾希說完，扭頭看向那個卷發，麵容俊逸的穿著兜帽大衣的男人：“博士.……接下來很危險。”
“我是戰場指揮，這可是你說的。”張道明很認真的說道。
“接下來的戰鬥不是你能指揮的。”凱爾希說道。
“我相信博士。”阿米婭走到了凱爾希的麵前。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對視了兩秒。
凱爾希並沒有言語的扭頭走在領頭位置，而阿米婭鬆了口氣，拽了拽張道明的大衣袖子，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張道明忍住用手指刮她鼻尖的衝動，真誠的向眾人說道：“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夏爾，德克薩斯，拉普蘭德，能天使，皇帝以及天火都點了點頭，便一齊向山上走去。
剛走了幾百米，就有一群穿著全身護甲的人像冰雕一樣佇立在前方，看到夏爾等人，他們沉默著拔出鋒利的長刀。
他們中有的人臉上可以看見凝聚的黑色結晶。
整合運動的士兵，他們這是在做無意義的犧牲。
能天使展開光明羽翼，夏爾和德克薩斯，拉普蘭德一齊衝向前方。
狹路相逢，勇者勝。
……
山頂。
狂風呼嘯，指甲蓋大小的雪花疾風驟雨般的落下。
塔露拉不動聲色的展開了自己的能力，這是她最近第一次使用能力。還好，上次受的傷最近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她現在也可以高強度的使用能力了。
卡摩爾將血月沙漏放在雪地上，穿著黑色的神職長袍靜靜的站著，嘴角露出了微笑。
一道黑色的人形虛影站在他的身旁。
忽然間，異響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弑君者看向另一側，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霜星來了！”
是的，那是一個強撐出堅強但明顯有些哆哆嗦嗦的身形。霜星穿著喀蘭教會的祭袍，身上已有不少落雪。
她麵無表情的走到眾人前方，對著塔露拉嘴角彎起很小的弧度：“我……成功了。”
“很好！”卡摩爾拍了拍手，神色極為興奮：“大人，您感應到了嗎？”
黑色的影子做出轉身的動作，隨即空氣中響起低沉的聲音：【嗯。】
“您可以附到她的身上了。”卡摩爾鞠了個躬：“而接下來，我將動用我主賜福的一小部分力量，幫您凝聚出身體，擴大力量，讓您成為真正的神的存在，而不是虛妄的概念。”
【.……好。】黑色的虛影進入到霜星的身體裏，下一刻，霜星的雙眸浮現出深邃的紫色。
卡摩爾露出瘋狂的表情，張開雙手開始低沉的吟唱，弑君者，w，梅菲斯特等人聽的頭昏腦脹，隻能看到紫黑色的觸手不可思議的從卡摩爾的身體裏鑽出，卷向那隻沙漏。
而沙漏也映出詭異的血光。
“轟！！”
就在此時，一朵碩大的火球向他們轟來！
“霜星”揮了下手，火球瞬間消弭，隨後他們就看到了飛速趕來的夏爾等人。
凱爾希看到了在場的情況，沒有控製住自己，麵色一變：“他們果然還是先成功了！”
“沒辦法，隻能衝了！”夏爾說道。
他們仍然保持了正常的作戰陣型，夏爾，德克薩斯，拉普蘭德突擊，boss和能天使飛行，天火和阿米婭提供法術支援。
【跪下。】霜星，或者說神突然冷漠的說道。
！！！
一瞬間，劇變發生！
夏爾感覺到不可違逆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他的神經立即做出下意識的自保反應，彎曲雙腿跪倒地上動彈不得！
其他人都同樣如此！就連皇帝boss也沒反抗的餘地！
這，為什麽的力量更進一步了？！先前不是連皇帝boss都打不過嗎？夏爾一瞬間有些急躁，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預想。
“mon3tr！給博士用”凱爾希臉上露出糾結之色，最後毅然決然的說道。
不起眼的皮箱打開，機器人從其中變形站立，馬力全開的向半跪在地上的張道明衝去！它的機械臂上拿著一隻針管，裏麵是紅色的液體！
似乎，似乎是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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