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這是正義的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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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拉格，喀蘭雪山主脈的山腳某處。
幾乎上百頂臨時的帳篷分部在附近，木質的臨時柵欄封鎖了周圍的路線，隻留下一條大路可以從此上山。
整合運動和謝拉格的部隊一起駐紮在這裏，為了防止有人來破壞儀式。
霜星和陪跑她的工具人聖女們才剛剛啟程。
遠處。
“所以，我們的計劃是什麽？”越野車的車窗被拉下，狂風灌進車內，讓夏爾不得不側著臉。
“這就是我們的計劃。”德克薩斯嘴角勾起弧度，再次猛踩油門加速！
嗡！
由夏爾所在的越野車領頭，剩下兩輛跟在後邊的越野車組成的車隊悍然向敵人駐紮的地方高速駛去！
“能天使，掩護我們！”
“收到”坐在後座的能天使眉眼彎彎，而後她將斜劉海撩起，再次睜眼時眼中浮現著如滾燙岩漿一般的熾亮！
她將越野車的天窗打開，直接鑽出，躍向空中展開光明羽翼，身旁出現了六個黑洞！
精密的銃械從其中探頭，開始向各個方向傾瀉火力！
“什……什麽！”衝上來想要阻擋的敵人們麵色大變，陣型被打亂後開始四散轉移！這使得德克薩斯能長驅直入！
此時，一隊穿著類似於龍門近衛局警員使用的全身甲的戰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車隊衝來。
砰！
玻璃瓶子扔在了吉普車的車頭上，立刻爆燃起來！
敵人在使用酒精投擲物！
夏爾能透過未被火焰阻擋的縫隙看到穿著白色製式護甲的謝拉格士兵們也從兩邊圍上來，而整合運動的士兵更是想悍不畏死的堵在越野車的行進道路上！
“該死，凱爾希醫生，他們瘋了！不要命了！”夏爾大喊道。
“這是戰爭！”凱爾希坐在駕駛室上，冷漠的回複道：“天火，使用能力。”
“收到！”
在末尾的越野車猛然減速，天火從天窗探頭，站在車頂，舉起法杖開始凝聚意誌力！
嘩！
空氣中的溫度在急劇增高！數十團火球憑空出現，隨著天火的揮手衝向車隊前方的敵軍！
“謝拉格的士兵不要反抗我們！我們代表的是恩熙歐迪斯希瓦艾什！”夏爾大吼道，一部分士兵露出遲疑之色，但更多的人則是沉默的衝了上來，畢竟出現在這裏的隻是陌生人，而不是那位銀灰總裁。
砰！
數個投擲物被扔到吉普車的車底以及道路前方，火焰鋪滿了道路！
“不能繼續開車了！”德克薩斯沉聲說道：“夏爾，下車！”說完，她猛打方向盤漂移急停，從車上跳出！
夏爾同樣暴力踹開車門，從腰間掏出了並不會第一時間致死的左輪銃械，這種精湛的手工製品沾了長時間的水，已然變成了廢鐵，不過所幸羅德島有相關設備以及他還有能天使這位薩科塔族的銃械大師，理所應當的修複好了。
“謝拉格的士兵，明白你們為何而戰！”夏爾抬起雙槍一邊移動射擊，一邊跑向後麵的兩輛越野車。
此時，凱爾希和初雪，以及最後一輛車上的凜冬和真理都下了車。
德克薩斯從腰間拔出雙刀，挽了個刀花，開始飛奔向前，砍，劈，料，刺，就像是在兩個月之前，她教夏爾劍技時一樣精準而優雅，卻刀刀致命，仿佛雪點梅花。
“別用源石技藝，體力會不夠用！”她大聲說道。
“往前走！”夏爾揮了一下手，猛然一刺刺入一個衝上來的謝拉格的士兵大腿內，讓對方不至於死亡但也喪失機動能力。
這些人跟整合運動的暴徒不一樣，他們隻是迷失了方向的木偶，各為其主用在這裏並不合適……當然，如果他們真的對夏爾等人動殺心，那說明他們的心同樣的壞掉了，喪失了良知和道德。
直是……千萬不要這樣啊.……
“mon3tr，保護聖女。”凱爾希抹了一下眼角，企圖讓這種感覺驅散自己的疲憊。
“.……ypa！”凜冬穿著深色的運動裝，高高躍起，在夏爾的旁邊重重的下劈，一個身穿全身護甲的整合運動士兵直接被砍翻在地！
又是熟悉的血液。
“.……”羊皮書自動翻頁，漂浮在身材嬌小的真理身前。她穿著可愛的棕色格子連衣裙和白色長筒襪，黑色小皮鞋，此刻緩緩的無視重力漂浮到了空中。
起風了。
“天火。”
“收到，小可愛”天火比出“耶”的手勢，來到她的身邊，借助了被風“伸手”送來的源石，使用能力讓暴躁的特殊火焰分解它，在空中形成一朵朵搖曳的異色火苗！
一陣狂風彪來，這些火苗被吹開後迎風擴散，逼得包圍上來的敵人不斷後退！
然而，他們的突進對於總數三千人的敵人，實在是不值一提！
“我們的後方被包圍了！”能天使扇動翅膀，躲避著使用了軍用弩箭的敵人的射擊，朝著下方喊道。
“我們沒有退路！”夏爾看了看咬著牙，持著一隻他從沒見過的鈴鐺作戰的初雪，音調略沉的說道。
忽然間，大地似有所震動，在夏爾等人的後方響起了沉悶的聲響！
他們扭頭看去，隻見在後方包圍了他們的敵人……在迅速減少！他們不是被殺掉了，而是在.……驚恐的躲避著什麽！
當他們全都消失後，夏爾就看到了那一長串的銀色河流，以及在最前方的銀灰和一個穿著正裝的青年！
角峰和銀灰分別後，銀灰並沒有親自率領喀蘭貿易的軍隊，而是去接應了伍斯特維多利亞來幫助初雪！
這.……
這串銀色河流走近，赫然是一個個穿著銀色重甲，背負著大概一米高巨劍的士兵！不，應該說這是維多利亞的騎士形象！他們的盔甲肩膀上鏈接著藍色披風，披風後麵的標誌夏爾非常熟悉維多利亞的皇家騎士團！
這是維多利亞最精銳的軍隊，他們組成的鋼鐵洪流即使是烏薩斯的主戰部隊也要退避三分！
騎士們身高人均超過一米八，等級都是一步一步從學徒-見習-正式升上來的，戰鬥經驗豐富。他們的銀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映出夢幻般的水晶感，未被頭盔遮擋住的眼中眼神淩厲。
銀灰和那位青年走進，指了指後者道：“伍斯特維多利亞。”
“貝威爾維多利亞的兄長？”夏爾下意識的開口問道。這個名字屬於維多利亞三皇子，是他夏爾夏洛克身份的在維多利亞皇家學院時的弟子。
“夏洛克先生。我聽銀灰講過你。”伍斯特維多利亞半眯著蔚藍的眼眸，露出微笑，向一圈的人頷首點頭後對初雪微微躬身行禮。
銀灰沒有急著敘舊，而是站到前方，看著夾雜在整合運動士兵之中的謝拉格士兵，沉聲說道：“你們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我，銀灰，恩熙歐迪斯家族的家主，在這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棄助紂為虐的行為。”
“你們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他並沒有怎麽威脅，也沒有用談話技巧，隻是像一座冰雕一般冷漠的站在那裏，向著曾經是他的士兵的人們說道。
有人很快就做了決定，深深的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後，就有更多的人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也許卡斯特裏萊格尼拉是控製了不少謝拉格軍隊的將領，然而他不懂軍事，不知道一隻軍隊的軍心凝聚，大部分要靠在領導者身上。
而謝拉格從始至終在這幾年來，隻有一個領導者。
……
“弟兄們，謝拉格那群孬種認輸了，但我們要完成領袖的任務！”整合運動的士兵們站在原地並沒有退縮，一個頭目模樣，穿著的護甲明顯厚重的男人說道。
“不要忘了我們為何而戰！”
“為了其他的兄弟姐妹們！”
“烏拉！”
他大吼一聲，衝在最前方。
聽到這句烏拉，凜冬的身體一顫，短小的圓耳有幅度的垂下，不忍再抬頭看向前方。
“我們努力過。”嬌小可愛的真理握住了她的手，認真的說道。
“.……總有一天，烏薩斯還是烏薩斯，但烏薩斯的感染者同樣也會變成“烏薩斯”。”凜冬牽強的笑了笑，在心中下了決定。
總有一天，這個想法會發展壯大，成長成參天大樹。
銀灰歎了口氣：“你動手吧。”
“我動手真是外交糾紛了！”伍斯特抖了抖眉毛。
“沒問題，現在跟你起衝突的是卡斯特裏為首的謝拉格政府，但很快就會變成喀蘭貿易為首的政府了。”銀灰說道。
伍斯特比了個中指，絲毫沒有把整合運動敵人的衝鋒放在眼裏。
整合運動的尿性和行為，他身為皇子是當然知道的，所以此刻也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騎士們！聽我號令！拔劍！”
“有！”
呲啦！
皇家騎士團的騎士們整齊劃一的從背後拔出巨劍，雙手持在胸前。
“此刻支撐你們的是勇敢！”
“告訴我，我們為了什麽而戰！”
“偉大的日不落帝國萬歲！”騎士們大吼道，發出震天的怒吼，向前衝去！
這完全是一邊倒的戰鬥。
夏爾忽然有點沉默，他又見到了一次殺戮，成百上千的人……死去。
“我們別停下！護送初雪小姐！”他說道。
……
前方是飄著肉眼可見雪花的山林，雪地。
後方是喊殺聲震天的戰場，血液鋪滿大地。
而夏爾一行人就像是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一樣。
初雪今天換上了祭袍，手裏拿著鈴鐺，此刻的她一副聖潔的模樣。
她並未向眾人多說什麽，或者說，她的行為能表達她的決心。
她緩緩的向前方走去，踏向屬於她的戰場，搖動著鈴鐺。
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凱爾希歎了口氣，看向眾人說道：“接下來我們就要去能通向山腰神廟的山腳下集合了。”
“等到時機差不多，就直接發起進攻。”
眾人都點頭，至於後方的皇家騎士團則是會處理完戰鬥後也趕向集合點。
夏爾走到了德克薩斯的身邊，跟著她並肩走著，忽然發現她的企鵝物流的製服有些破損，肩膀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
“疼嗎？”他刮了一下德克薩斯的臉，拉回走神的她的注意力。
“你心疼我就不疼。”她歎了口氣，忽然靈動的眨了下眼，賣萌般說道。
“嗷！太疼了！”夏爾立馬捂住心髒。
“噗。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大膽？最近老是喜歡動我？”她揚起了下巴。
“這不身份不一樣了嗎！”夏爾撓了撓頭。
“什麽身份啊？隊友？朋友？”德克薩斯咬著食指，裝出思考狀。
“我……呃.……”夏爾漲紅了臉，現在這個場合正式告白會不會太沒有儀式感了？而且……
“嘖嘖。”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天使酸著牙路過。
這個小插曲很快便過去，夏爾心裏想著即將迎來的另一場作戰，忽然有些疑問想要問銀灰
一回頭，卻發現對方消失了蹤影！
這.……？
他心裏生出了一個想法，銀灰不會也踏進雪山裏，暗中保護著初雪了吧？！
這估計需要問一下角峰先生了，不過銀灰先生這也太亂來了吧？誰知道那位神會不會對他動手！……
喀蘭聖山山腳處。
角峰麵無表情的驅散著喀蘭貿易軍隊臨時駐紮處附近的記者，並拒絕回答一切問題。當他看到外國記者時也不以為意，因為恰大好處的是，喀蘭貿易有很多外國的高管，隻要這次危機解除了，是一位記者事前拍攝的新聞有用，還是一位在外國事業有成的人對自己的國家人民親口訴說有用，這是不用思考的。
不過……喀蘭貿易今天確實受到了太多誤會。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要造反，要掀起內亂，事實上他們也正在這樣做沒錯，然而邪惡的一方是神，是教會。
“頭兒，教宗來了。”一位下屬來到他的身邊如此說道。
很快，愈發顯得蒼老的教宗穿著白色長袍，頭戴冠冕的走近。
他與角峰幾乎是並肩站立，看著周圍的草地，周圍的一切可以被利用的地形都被軍用帳篷占滿，都被滿載著盔甲，刀劍棍棒的運輸車擠滿。
“非要這樣嗎？角峰？”他的白眉耷拉著。
“抱歉。教宗.……大人。”謝拉格上有聖女，下有銀灰，這兩位傳奇兄妹幾乎是家喻戶曉，但地位夾在他們中間的教宗則很容易被忽視，但他每年處理掉的公務比初雪讀過的頌本還多，他帶出來的教士比在場的軍隊人數還多。
所以角峰不敢對他有任何不敬，卻也隻能保持沉默。
“其實我知道……銀灰肯定會和卡斯特裏有衝突。但我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教宗苦笑了一聲：“不論你們再怎麽壓風聲.……這可是內戰啊……”
“但等到結束，謝拉格就再也沒有內憂外患了。”角峰認真的說道。
“.……”
“如果見到銀灰了，就告訴他。”
“這事蔓珠院先幫他洗白一下，我不希望看到謝拉格的子民們自相殘殺。但如果你們真的失敗了”
“算了，那結果就是我們一起失敗。”
“我隻是在幫聖女。一位親自得到過神明誇讚的女孩兒，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角峰看著教宗的背影，心生感歎，原來這位被他們和整合運動都忽視掉的老人，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猜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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