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我想娶誰,你心裏沒數?
小瞿在薑淑桐的房間裏,看到薑淑桐,麵色有幾分羞赧,說道,“你回來了?”
薑淑桐微皺了一下眉頭。
她不知道該怎麽看待小瞿,顧明城生病的時候,小瞿確實照顧得很好,可是後來,小瞿也確實做過陷害薑淑桐的事情,這個人,時敵時友,讓薑淑桐很迷惑,難道學習心理學的人不是應該有堅強的心誌麽?可為什麽薑淑桐覺得小瞿在這方麵,恰恰缺乏?
不過,因為今天看到了顧明城率真毫無保留的模樣,因為顧明城和她說過的話,心裏竊喜,所以,她麵上並未表現出來反感。
小瞿來找薑淑桐的目的很容易想通。
暗戀的女孩子,總想找到一個傾訴的人,可她不知道該找誰,她要把藏在心裏的對Adam的心思,全部都告訴薑淑桐,因為薑淑桐在德國的時候,就認識Adam,她想詢問一下薑淑桐,如果她和Adam在一起的話,合適不合適,薑淑桐什麽意見。
薑淑桐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不因為別的,就是小瞿曾經和喬斯年的事情,薑淑桐就接受不了,她覺得,Adam肯定也接受不了。
因為Adam在薑淑桐的心裏,有著神一般的位置,不是小瞿能夠配得上的。
所以,她站在Adam的立場上,極力想打消小瞿的念頭。
小瞿默默地坐在那裏,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我知道你嫌棄我。嫌棄我以前做的事情,我以前是喜歡顧總,喜歡上Adam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我隻是——我隻是——”
她隻是想找一個閨蜜一樣的人來分享她的小心思,可是薑淑桐把她心裏懷揣著的水晶球生生地打破了,那種剛剛萌生出來的如同春日般懵懂的情緒,被扼殺了。
小瞿自然心情不好。
“我走了。”她說了一句。
薑淑桐覺得自己挺鐵石心腸的,打擊得小瞿夠狠,誰讓小瞿上次要把她和Adam硬湊,讓顧明城誤會?
小瞿走後,就下起雨來了,薑淑桐記得她沒帶傘,就用微信問了一句,“你帶傘了嗎?”
此時的小瞿,已經上了出租車,她看著窗外的雨幕,最終給薑淑桐發了一條微信: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就像我知道我配不上顧總一樣,可這是我自己的心思,總不能因為上次的事情,我暗戀一個人的心思也不能有了吧?
薑淑桐靜靜地看著這條微信,最終她回了一條:對不起!
因為小瞿的心思從顧明城的身上轉移了,兩個人現在沒有嫉妒,沒有做給誰看的情緒,交流反而更用心了。
薑淑桐仿佛看到了小瞿的真心。
當然,如果小瞿沒有二心的話。
……
徐茂慎和白眉找顧明城玩,說是玩,其實是為了徐茂慎最近要弄一筆投資,有錢人,聊天也是錢,三個人坐在顧明城的辦公室裏。
徐茂慎和顧明城談完正事以後,白眉發話了。
“明城,我以前不怎麽了解你,了解你也是因為淑桐的關係,不過,我覺得你變了!”白眉繞著自己的頭發說道,她以前是短發,現在留長了。
“哦?怎麽變了?”
“說話太深沉了,比起四年前,當然,年紀是長了,不過,還有點兒東西——”白眉努力從腦子裏搜索顧明城究竟是什麽地方變了,可就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形容顧明城的那種氣質。
“什麽變了?”顯然,顧明城對白眉的話題,比和徐茂慎的話題,更感興趣。
錢是商人一直追逐的東西,不過更能引起有錢人興趣的,應該是對自己的反思。
白眉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出來一個詞,她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顧明城,“騷氣?”
顧明城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
徐茂慎皺著眉頭看了白眉一眼,“注意分寸!”
“無妨。”
顧明城忽然明白了白眉的意思,大概說他以前說話是那種揚著的,意氣風發都藏在他內裏的,和薑淑桐說話都是挑逗的,曖昧的,可是現在,沒有了。
女人說話挺有意思,白眉這個詞用的也很好——騷氣。
他不騷氣了。
徐茂慎因為白眉說了這句話,覺得心裏特別過意不去,拉著白眉走了。
留下顧明城一個人在辦公室。
今天的工作已經處理完,也沒有繼續工作的心思了,回家看兒子去。
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哪裏變了。
不知不覺的,開到了一條路上,隱約記得,有一年冬天,他和薑淑桐在這裏車震過,是大雪紛紛的冬天。
那時候的她,真是萬分的不情願哪。
顧明城把車子停在當年車震的地方,從車裏拿了一根煙點起來。
他還做不到完全不抽煙,偶爾會在外麵抽一兩根。
一直在心裏想一個問題:他變了麽?
最後的答案是:他變了。
應該是從薑淑桐離開他四年開始變的,寂寞摧毀了他,那種午夜夢回卻什麽都抓不住得巨大空虛,對即將到來的明天的懼怕,讓他不敢輕易地對薑淑桐說出那種挑逗和體貼的話了。
當年薑淑桐年輕,現在她快而立了,越來越沒有婚姻的保障,她很沒有安全感。
顧明城能理解,看起來以後還真得多哄哄她。
恰好,這時候,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寫得是:淑桐說了,她不是您的女人。
不想也知道這是誰,景瑞。
這個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氣話他也信?
本來要回家的,車子竟然忍不住朝著薑曆年家開去。
畢竟她是自己孩子的媽,一直是自己的女人。
……
此時的薑淑桐也沒有閑著,因為小區裏,有一個喪偶的老太太看上薑曆年了。
並且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了。
薑淑桐逼問之下,薑曆年就說了,偶然在小區裏看到,這個老太太偶爾會和他說話什麽的,一來二去的,老太太知道薑曆年獨身一人好幾年了,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就動了心思,這年頭,老太太也都挺主動的。
電話打過來,薑淑桐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薑淑桐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一直認為,薑曆年這一輩子,隻能有媽一個女人,媽媽過世了,薑曆年另娶,這無異於是對媽媽的背叛。
薑淑桐並不是那種開明的子女,對待這件事情上很抵觸。
她在德國的時候,還想著,父親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她心甚慰的,可是眼看著,薑曆年馬上就要二娶了。
薑淑桐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掉眼淚,不說話。
她一直反對男人再娶,女人再嫁,她認為愛情就是兩個人恩愛到老,牽手一輩子,別人是別人,她家是她家。
以前她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父親已經全然打消了她的自信。
她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她老了,她死了——
薑淑桐不敢繼續想下去。
薑曆年還在門外拍打著她的門,“閨女,爸沒想娶她的意思,她一廂情願。我這輩子也沒打算再娶!”
縱然他這樣說,薑淑桐還是不相信。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兩個人都在一個小區,時間長了,保不住將來會發生事情,薑淑桐賭氣,就是想讓父親發毒誓,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母親。
正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顧明城來了。
薑曆年看到顧明城來了,慌忙把他拉到了沙發上,說了事情的經過,薑淑桐生氣的原因。
顧明城笑笑,“我來。”
薑曆年繼續敲薑淑桐的房門,“閨女,明城來了,你不讓我進去,總不能不讓他進去吧?”
薑淑桐本來歪著賭氣的頭,便低下來,攪弄著自己的手,很羞惱的感覺:他來幹什麽?
“也不讓我進去麽?”顧明城的聲音傳來。
說得好像他和薑淑桐的關係比和薑曆年更親近一樣。
薑淑桐站起來,開了門,繼續賭氣,坐到床上。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如果你爸喜歡,讓他娶就是了!”顧明城在勸慰薑淑桐。
薑淑桐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顧明城,他對男人二娶抱著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麽?
薑淑桐執拗地歪過頭去,不再看顧明城。
顧明城看到她這副小女孩的模樣,走到她麵前,扳過她的下巴,“怎麽了?”
薑淑桐是在生父親的氣,可是現在,她在生顧明城的氣。
“我說錯話了?”顧明城彎下身子,與薑淑桐目光對視。
目光中,有著很濃的笑意。
那種眼中帶笑的神色,讓薑淑桐怦然心動。
“原來你對男人二娶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薑淑桐的眼睛狠狠地看著他。
“不然呢?鰥夫一輩子?”顧明城現在已經懂了薑淑桐的氣並不單單是對著她父親,而是對他了,他在逗她,他已經很久沒逗她了。
他還是捏著薑淑桐的下巴,彎腰和她平視,那種挑逗,縱然過了六年,可薑淑桐還是受不了。
“就你這副對婚姻的態度,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娶不到女人。”這句話,薑淑桐是發自內心的。
顧明城就笑,那笑,傾國傾城,也傾了薑淑桐的眼,入了她的心。
“是不讓我另娶?”
“也沒有女人想嫁給你!”薑淑桐臉慢慢地變了緋紅。
明明剛才恨得不得了,可是這會兒,因為顧明城的動作,因為他的這番話,而變成了打情罵俏。
“有沒有女人想嫁給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娶誰,你心裏沒數嗎?”顧明城看著薑淑桐的眼睛,那話說得半真半假,帶著挑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