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結局
坐上車後,蘇言歌原本以為封忱越要送她回家,隻是路線卻不對。
“忱越,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蘇言歌疑惑地問。
封忱越:“去領證。”
“啊,你都沒跟我說過,再說我也沒帶戶口本。”蘇言歌一臉懵逼地說,好吧,答應了封忱越的求婚他要領證她沒意見,但好歹先打聲招呼好不好?
“沒事,戶口本在我手上。”封忱越老神在在的說。
“啊?”這下蘇言歌徹底傻了,封忱越什麽時候把她們家戶口本偷了?
看見蘇言歌傻愣的樣子封忱越就覺得很好玩,“昨天小落給我的就是你家的戶口本。”他笑著解釋,“怎麽樣,封太太,去領證這個提議你覺得如何?”
“那我說我覺得提議不怎麽樣你就打道回府嗎?”蘇言歌也笑,封忱越這是聯合蘇晚落她們給她挖了個坑啊,當然,她願意跳進去就是了。
“不會。”封忱越說,他不是不知道蘇言歌,要是他不強勢一點她就總會猶豫。
蘇言歌:“……”
從民政局出來坐回車上,封忱越心滿意足地看著坐在副駕駛的蘇言歌,“封太太,以後你就真的跑不掉了,我終於放心了。”以後,這個人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封太太了。
“封先生你才是,以後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這回你真得對我負責了。”蘇言歌笑著說。
“我很榮幸。”封忱越說,“言歌,你什麽時候願意跟我一起回家?”他轉而問道。
“這個,我還需要點時間。”蘇言歌猶豫著說,她現在,還無法麵對封忱越的母親。
封忱越當然知道蘇言歌顧慮什麽,他於是說:“言歌,我知道你還介意我媽的事,但怎麽說她也是我媽,我們的事還是要跟她說的。我也不會勉強你,等你什麽時候想通了我們再一起回去,然後我們再商量婚期,我會等你的。”
“嗯。”
車子經過一個路口,蘇言歌說想吃街對麵的章魚丸子封忱越就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道上,他下車去買丸子,蘇言歌在車裏等著。
封忱越下車後蘇言歌才發現他的錢包忘在了車上,她於是下了車,不然等下封忱越肯定沒錢付賬。
蔣菲現在心情非常糟糕,因為上次酒會的事她已經成了別人的笑柄。現在封忱越撤掉了與蔣家的所有投資項目不說,連著他母親也不願跟她見麵了。本來她還以為討好了封母就能順利嫁進封家了,沒想到現在那個女人竟然也不幫她了。
像事情想的入神,蔣菲完全沒注意到前方人行道上在過馬路的人,直到她感覺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被撞飛出去了,意識到自己撞了人她迅速轉了個方向越過那個倒在血泊裏的人逃跑了,也顧不得自己撞的人到底是誰。
去給蘇言歌買丸子的封忱越到付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錢包沒拿,他轉過身想要打電話讓蘇言歌拿過來卻看見蘇言歌已經站在馬路中間了,而下一秒,一輛車就朝她撞了過去,撞了人車主馬上就開車逃了。
“言歌。”封忱越迅速跑過去,蘇言歌已經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下有鮮紅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漸漸擴散開來。
“言歌。”封忱越將蘇言歌抱起來,他一邊喊著她的名字。
“忱越,身上好疼,我身上好像在流血。”蘇言歌吃力地說,她現在感覺身上疼的快要死掉了一樣。
“言歌,沒事的,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封忱越邊說著邊快速將她抱回車上。
醫院
封忱越緊追著被醫生推著在走廊上跑的蘇言歌,她已經暈過去了。車床被迅速推進急救室,封忱越被隔在了門外。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麵全是血,抱著蘇言歌的時候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有鮮血從她的身上流下來。
他脫力地坐在走廊上的椅上,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明白一個小時前蘇言歌還在跟他說想吃東西,現在她卻突然就進了急救室。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很快蘇祈他們跑到了封忱越麵前,看見封忱越滿身的血大家也都被驚到了。
蘇祈:“忱越,言歌她現在怎麽樣了?”
封忱越:“還在搶救。”
等了好久,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封忱越迅速跑到醫生麵前問話。
醫生遺憾地搖搖頭,封忱越不敢置信地看著搖頭的醫生。
“醫生,我太太沒事對不對,醫生,你告訴我啊。”封忱越語氣慌亂的說。
“先生,你太太的性命暫時保住了,隻是。”醫生接著說。
“隻是什麽?”封忱越趕緊接著問。
“隻是病人能醒來的機率隻有百分之五,所以我們也不能保證她能醒來。”醫生說。
“那要是醒不來怎麽辦?”封忱越聽見自己這麽問到。
醫生:“變成植物人。”
習桉燁走進病房,病房裏封忱越坐在病床前,手抓著躺在床上的蘇言歌的,隻是她卻一直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唯一能證明她的生命跡象的隻有她鼻尖輕微的呼吸。
“忱越。”習桉燁走到封忱越身邊。
“人抓到了嗎?”封忱越問,問的當然是撞了蘇言歌的肇事者。
習桉燁:“抓到了。”
“蔣家的公司漏洞不少吧。”封忱越說,當時因為太緊張蘇言歌他隻顧著帶她來醫院,事後讓人去查才知道撞了蘇言歌的人竟然是蔣菲。
習桉燁:“是,蔣家能在業界混的風生水起主要還是靠這些年來封家的支持,你撤了投資後他們就缺了助力,憑你的實力,隻有費點心思一個蔣家不是問題。”
封忱越:“那就不用留著了。”
封忱越的決定習桉燁當然不會幹涉,而且商場本就這樣,弱者就要被淘汰,所以就算封忱越要搞垮蔣家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再說這種事他以前也沒少幹。
“忱越,要是蘇言歌醒不來你要怎麽辦?”猶豫片刻習桉燁還是問了出來,蘇言歌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看著能醒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封忱越:“她會醒的,醫生說有醒的可能性的。”
四年後
城南
一輛車子開到停車間停下,封忱越和兩個小男孩一起下了車,三個人一起進了客廳。
“先生,兩位少爺,你們回來了。”看見封忱越他們傭人走上前來問候,因為要工作,所以封忱越特意請了傭人,房子的一樓他也讓人重新改裝了一下一樓也多了兩個房間可以給傭人住,這樣也有人照顧蘇言歌和小宣小藝他們。
封忱越點了一下頭,“夫人今天怎麽樣?”他問,至於問的人也就是蘇言歌了。
傭人:“還是老樣子。”
封忱越沒再說話,他抬起腳步,上了樓。熟悉的房間裏,那個熟悉的人躺在安靜的躺在床上,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封忱越將兩個孩子帶回來的花插到床頭櫃上的花瓶裏,然後他坐到床邊。
“我的封太太,今天也還要睡懶覺嗎?”看著躺著的人封忱越說,他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隻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自然,也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今天小宣小藝又給你帶回來了很漂亮的花呢,你就不想看看嗎,還有啊,屋頂跟院子裏的花也都開了你不起來看很可惜呢。
還有啊言歌,小宣跟小藝都長個子了,你看見的話一定會開心的……“
封忱越一句一句地說著,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見,可他就是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身邊發生的事,看到的新鮮事物,他都想要跟她說,即使,她根本就不會回答自己。
第二天是休息日,送了兩個孩子去上學回來,封忱越抱了蘇言歌去院裏透透氣,將她放在搖椅裏,他就坐在她身邊,偶爾看看書又不時看她一眼,兩人就這樣一起度過著寧靜的時光。
車子開動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輛車從院外開了進來,然後在離封忱越不遠的院子裏的主道上停下。
習桉燁夫婦下了車,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封忱越的父母。
看見有人來,封忱越把蘇言歌抱回臥室,然後與來的幾人一起坐在客廳。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封忱越先開口,說話間傭人給大家煮了茶,依舊是蘇言歌喜歡的青茶葉。
“我們來看看你們。”封庭說,因為封母當年做的事兩個孩子對她有陰影所以封忱越一直沒帶他們回封家。
“哥,言歌她,一直就那個樣子嗎?”封忱妍問,蘇言歌剛才的樣子她也看見了,穿著印花洋裙的她安靜地閉著眼,就像一個睡美人。隻是她就那樣一直不醒來,對於封忱越來說未免太殘忍。
“嗯。”封忱越點頭。
“忱越,都四年了,你還要繼續守著這個女人嗎,你有沒有為你的將來考慮過?”封母開口說,如果蘇言歌不是現在這樣就算要她放下成見接受她也好,可是她卻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將後半輩子的時間都浪費在一個植物人身上。
“媽,我的將來有言歌就夠了。”封忱越說,這幾年封母總是旁敲側擊地暗示他希望他能去找別的女人。可對他來說,誰也比不上他的蘇言歌。
封母:“忱越你聽聽媽的話不好嗎,蘇言歌已經睡了那麽久要醒早醒了,你還是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吧,就算你跟別人在一起了想必她也是能理解的,至於蘇言歌,你找個人照顧她不就好了嗎。”
“媽,我說了,我隻要有言歌就夠了,不是她就不行,就算她這輩子都不醒來了我也隻想要她陪在我身邊。”封忱越堅定地說。
“你。”封母看著隱隱有要發作的趨勢。
“媽,你就別說了,這樣子不也挺好的嗎,反正別的女人哥也沒興趣。”封忱妍趕緊接話說。
“是啊,你就少說兩句,忱越的事他自己可以做主。”封庭說,他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茶喝著還不錯。”若不是在這他還不知道茶葉還還可以現采來煮著喝的。
“是啊,我還記得第一次喝到這個茶是在好多年前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言歌,當時我車子出問題手機也壞了,是言歌把我帶了回來借給我電話讓我留宿,那時,她就給我煮了這個茶葉。”封忱越回憶著說,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相識相知了許多年。
“原來你們是這麽認識的啊。”封忱妍說,她隻知道封忱越跟蘇言歌在她正式給他們介紹對方之前就認識了,具體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是啊,你們難得過來,我下廚給你們做一頓飯吧。”封忱越說。
“你?”眾人懷疑地看著封忱越,他在家裏的時候可沒進過廚房。
“是啊,跟言歌在一起的時候跟她學了不少,到現在可能言歌醒來做的菜都沒我的好吃了。這丫頭,睡這麽久都不醒來,也不怕再睡下去就成了老姑娘了。你們坐這等著,我很快就做好了。”封忱越說著進了廚房。
“怪不得以前哥回家的時候身上總帶著一股菜味。”封忱妍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說。“如果畢業典禮的時候我沒亂說話讓言歌誤會,他們也許就不用錯過五年,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封忱妍其實還是很在意畢業那年的事。
“忱妍,其實你不應該這麽想的,就是曾經錯過了,再遇見的時候他們才會對對方更執著。”習桉燁說。
封忱妍:“嗯。”
在孩子們放學前封忱妍他們就回去了,封忱越接了兩個孩子回家的時候天也開始黑了,一家人吃過晚飯,看著孩子們寫了作業洗漱睡覺後封忱越去書房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工作處理完,他也回了臥室。
替蘇言歌洗好澡換上睡衣,封忱越才又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漱洗澡。洗好澡換好衣服後封忱越也躺到了蘇言歌身邊,然後,他將她攬進懷裏。這過去的一千多個夜裏,他就是這麽靜靜地抱著她入睡的。
他總會想著,在某個清晨醒來的時候,懷裏的人能笑著對他說早安。
“封太太,今天睡前也不打算跟我說晚安嗎?你看你多能睡啊,一睡就睡這麽久。我的封太太啊,你再不醒來我都要老了呢。”封忱越說著話依舊聽不見任何回音。
“晚安,我的封太太。”閉上眼之前封忱越說了這麽一聲,就算她可能無法聽見,但他還是想每天都跟她道一遍早安晚安,如果她這輩子真的隻能一直這樣下去,那他就這麽守著她一輩子也未嚐不可。這樣,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白頭偕老了吧?
早晨,封忱越睜開眼睛,然後習慣性地看向了懷中,隻是懷裏卻空空的。
封忱越迅速起身,整個床上都不見蘇言歌的影子,他又在房間裏找了一遍卻都找不見蘇言歌。顧不得其他,他快速衝出了房門。
客廳裏傭人已經在準備早餐了。
“先生,你起來了,早餐已經做好了,我去喊兩個少爺起床。”看見封忱越傭人開口說。
“你看見夫人了嗎?”封忱越問傭人,他現在根本顧不得早餐的問題。
“忱越,你醒了。”傭人還沒回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在玄關響了起來。
“言歌。”封忱越驚喜的看著站在玄關的人,同時他又有些不敢相信,害怕眼前現在這一切隻是他做的一個美夢。
“我看到院子裏的枇杷熟了就摘了點來,你要不要吃一點?”蘇言歌看著一臉驚喜看著自己的人,她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對了,還有一句話忘了說。”蘇言歌接著說,“早安,我的封先生。”
“早安,我的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