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洗脫嫌疑
聽張士銘說完,全場駭然,有許多人心裏的天平已經傾向張士銘,卻忘記還有劉申的案子他沒有洗脫嫌疑。同時,大家為陳囂的所作所為感到可恥,雖然平日裏他的作風讓大家有些難以忍受,但礙於他特派員的身份,隻能默默忍受。
陳囂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嘴角的肌肉抽搐起來,愣神一陣之後才想起要反駁張士銘,大聲對張士銘吼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要你自盡了,你別為了自己脫身就嫁禍給我啊!”
張士銘冷笑道:“那你單獨帶人進監牢是事實吧?也就是說當時現場就隻有我們幾個人,命案發生時我卻沒在場,特派員又是怎麽看到我殺人的呢?如果特派員沒看到我殺人,又為什麽冤枉我?人又是誰殺的呢?我想你應該給死者,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張士銘知道僅憑自己的證言很難證實他曾經來監牢威脅過自己,所以他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將重點放在死去的兩人身上。
“當時我逃出來後,從後門出的警局,看門的老何可以作證,這點你們可以去向他證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槍聲一響,監牢的獄卒都聽到了,趕過來的時候我就不見了蹤影,這不更加奇怪嗎?”張士銘拿出更多的不可能替自己伸冤,陳囂已經無言以對,也不敢和眾人對視,隻是眼睛空洞的盯著某處。
“兩名獄卒身上的傷皆屬於近距離射擊造成的,他倆很有可能和凶手認識,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射殺。”張士銘邊推測當時的情景,邊想其中的細節,越想越不對勁,自己有哪些地方遺漏了。當時自己明明已經確認三個人身上沒有槍,但獄卒卻是中槍而死,子彈是手槍用彈,獄卒不可能帶有,想到這他有些糊塗,但並沒有說出來。
同時,他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顯示陳囂就是殺人凶手,但他極力引導大家將關注點放在他栽贓嫁禍這件事上。張士銘此次回來也隻是想先自己脫身,之後再詳細調查。
“哼,你別高興得太早,劉局長可是你親手殺的,別想抵賴。”陳囂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像極了最後的掙紮。事到臨頭自己恐怕自身難保,但轉念一想張士銘身上還背著一個命案,於是什麽也顧不上了,直接說了出來。
大家聽到他這麽說,也將關注點放在了局長被殺的案子上。如果說張士銘殺害獄卒不成立已經說明白,那關於劉局長被殺呢?大家急切地想知道張士銘有沒有做這種事。
張士銘見他岔開話題,也就此打住,獄卒被殺案現在已經沒有要說下去的必要。
“關於局長被殺一案,我才更要說。”張士銘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表情也稍顯猙獰,一直惡狠狠的盯著陳囂。一方麵是因為他參與陷害自己,一方麵是以為劉申的死讓他悲痛。
“據調查報告上所
說,並沒有任何證據直接表明我就是凶手,僅僅由於兩個物件和一個莫須有的動機就將我和局長被殺強行聯係在一起。一個是局長手裏握著我的煙鬥,一個是在我上衣裏找見的剃須刀。報告上的推論,注意,僅僅是推論,是這樣的。”
張士銘一再向眾人強調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自己是凶手。
“我前一天去鄭樹達的鋪子剃頭,末了問了阿達剃須刀是不是天天要磨這件事,隨後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把剃須刀。晚上我就和局長吃飯,喝醉之後去到局長家,局長與我在房內繼續飲酒。喝多之後,局長與我因為我的煙鬥發生了爭執,爭搶之下,我先拿水果刀傷害局長,但刀掉落,於是我掏出偷來的剃須刀,將局長的頸部割破,造成局長失血過多死亡。”
張士銘像說故事一樣將報告的內容簡單複述了一遍,這樣一來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夠明白正如他所說,大部分都是推測,並沒有證據。
“這不恰恰說明你和局長的死有因果關係嗎?你要不是事先有預謀,怎麽會問鄭樹達剃須刀是不是鋒利,又怎麽會把剃須刀從鋪子偷走,一切都合情合理。”陳囂試圖用合情合理來解釋為什麽張士銘就是殺人凶手。
張士銘笑著往旁邊的石頭靠過去,這樣左後方是石頭,右後方是周延,他則被夾在了中間。聽了陳囂的反駁,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也是陳囂現在正常應該做的事:落井下石就好。
“那晚我醉的不省人事,連走路都成問題,這一點許多人可以作證。如果我預謀在先,又怎麽會選自己如此行動不便的時候,按照報告上所說,我先拿水果刀作案,後來水果刀掉落,我再拿的剃須刀,如此荒唐的結果,會是我預先謀劃的結果嗎?我何不選個自己清醒,能拿住刀的時候作案,不更加幹淨利落。”
張士銘說的句句在理,許多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突然一個黑影閃到張士銘眼前,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拿著一根棍子就朝張士銘打下去。這種動作自然逃不過陳蕊的眼睛,剛要出手,卻被一旁的褚學信拉住手臂。褚衝她搖搖頭,陳蕊疑惑的看著他。
隻聽見清脆的碰撞聲和棍棒落地的聲音,原來是張士銘伸出右手臂擋住了這一擊打。張士銘的手下都沒有動,倒是一些巡捕上前要把這人抓住,但都被張士銘給攔住了。
“剛才隻是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本能反應。”說著他撿起棍子還給那人,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剛才那位兄弟是我找來的,但是他要什麽時候攻擊我,我並不知情。我想說的很簡單,你們也看到了,他拿棍子打我的時候,我的本能反應是用右手抵擋。”邊說,他邊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鐵做的護臂,扔在地上,看來剛才聽到的聲音是棍棒打在這上麵的聲音。
大
家聽他這麽說,都不明白這一出意味著什麽,但張士銘清楚,有些事說出來他們無法理解,隻能通過這種演示來讓大家理解。
“我托人看過局長脖子上的傷口,切口平整,且深度很深,可見是凶手下手的時候用盡了力氣,而不是像報告中所說,隻是用剃須刀劃過去。更重要的是,根據切口的方向和平整度來看,是一個慣用左手的人從局長身後,一刀割破了喉嚨。”
張士銘邊說,邊站在身後給大家演示當時的情況,眾人仔細地聽著,生怕漏掉什麽重要內容般。
“那麽剛才大家也看到了,我的左手在緊急關頭尚不能被本能驅使抵擋傷害,又怎麽能做到在醉酒的情況下左手拿刀從局長身後將他的喉嚨割破。”
張士銘說著朝石頭看了一眼,對方回以大功告成的眼神。原來在進來之前,他就讓石頭去找一個生人來大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棍子打他的頭。石頭一開始不確定張士銘要作什麽,隻是擔心這樣會傷害到他,於是死活不肯。直到張士銘給他說明白他才答應下來,隻不過隨便找個人他也不放心,於是找了自己做流浪漢時結識的朋友。
張士銘說完這點,人群中有人發出恍然大悟的驚歎聲,看樣子這個理由已經被大家所接受,而張士銘接下來的動作則不得不令知情的人佩服。
“好了,現在我的嫌疑想必已經洗清,殺害局長的人另有人在。這個人身材高大,慣用左手,不是本地人,希望大家將這個人的消息散布出去,全城稽查。所有巡捕,聽從所有探長安排,散會之後分守各個路口,重點盤查剛才所說特征的這個人。聽明白嗎?”
張士銘要號召全城的人來找到這個至關重要的人,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背後搗亂,可以說他也是這一連串事件中的一條線,找到他可以知道許多線索。
另一方麵,由於張士銘的嫌疑徹底消除,他作為總探長的身份還是有效的。此時縣裏縣長沒有,警局局長沒有,特派員陳囂在剛才一連串的追問下已經徹底敗下陣來,所以張士銘當然不讓的擔起維護治安的責任。
經過這麽一場自我辯解,張士銘不僅消除了嫌疑,還獲得了一大批的支持者。
“陳囂因為陷害警局同事,將被羈押在個人住所,直至案件調查清楚。我會立刻將這裏發生的事上報,將殺害局長的凶手繩之以法,將殺害獄卒的真凶找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張士銘大聲的說著接下來的安排,同時也給大家一顆定心丸。
大廳裏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路上還三三倆倆的討論剛才發生的一切。陳囂在巡捕的羈押下前往住所,當然陳囂是不會那麽容易屈服的,嘴上一邊狡辯一邊對張士銘謾罵不已,手底下的人還想動手,但在眾多巡捕和陳蕊、初五的毆打之下,紛紛老實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