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王芬認屍
林橋遇害的前因後果已經大概明晰，再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張士銘把周延留在店裏問一些常規的問題，自己則再次去到井邊的現場。
人群再次聚集起來，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許多人都是因為可憐林橋和他的遺孀，而選擇過來幫忙。張士銘看到老劉也在其中，心裏也很受感動。既然該勘察的都勘察完了，也就讓林橋好好入土為安吧！
吩咐下去之後，那些人都開始行動起來，將林橋的屍體抬到豆腐店門前。還有的人則再井邊點起香燭，燒了些紙錢，張士銘杵在原地看著緩緩燃起的火光，心裏一陣難過。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目前已經有兩人死去，而那兩個冒充的人還是未知之謎。
離開了豆腐店之後，幾個人踏上了回義莊的路。可能因為林橋的死，大家心裏都有些沉重，一路上連一向活潑的陳蕊都默默走著，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進鎮子的入口，張士銘讓石頭和馮二虎一起前往縣城，讓他們去通知牛立田的家裏人過來認屍。馮氏兄弟一聽這個安排，都一臉訝異的看著張士銘，好在石頭對這麽安排的緣由心知肚明，於是不等馮二虎說話就一把把他拉走了。
張士銘帶著其他人繼續往義莊走去，路上也把為什麽這樣安排的原因說給了馮一龍聽，本以為馮一龍回鬧情緒，哪知他欣然地接受了，隻是說有點擔心馮二虎有情緒，張士銘聽他這麽說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笑了笑。
義莊的老李十分熱情的歡迎他們回來，又是要準備吃的，又是要去後山扯點小菜，幸好被張士銘攔住了。
沒來得及進屋喝口水，他先到了屍體旁邊，拿過井裏撈上來的水藻，和屍體裏發現的仔細地對比了一陣，終於確定了死者的死因是因為跌入水井溺水而亡。
出了屋子，張士銘看著天空大大的喘了口氣，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現在隻等明天王芬和牛娃過來認屍，就是不知道石頭和馮二虎這一去是否順利，畢竟王芬被陳囂看上，兩人很有可能在一起。
他一開始想過讓石頭單獨找王芬說這件事，但他意識到陳囂隻是想和王芬玩玩，而不是真的想和她一直好下去，王芬的丈夫去世了他也不好明裏做些什麽，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張士銘決定這件事不再瞞著陳囂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石頭和
王芬等人坐著警局的車出現在義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同來的還有劉申，但是牛娃並沒有出現。
看到劉申也來了，張士銘有些想不通這到底是誰的安排。這麽件事還不至於讓劉申親自跑一趟。他讓石頭陪著王芬進去認屍，自己則和劉申在院子裏簡單的碰了個麵，畢竟有段時間沒見過了。
“你這小子，怎麽也不說一聲就跑到這兒來了。”顯然劉申見到張士銘十分驚訝和興奮，他一直擔心張士銘因為被貶這件事而傷心，但自打看到張士銘那一刻起，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破了半輩子案，這追查真相的毛病改不了了。”張士銘很想把手裏的煙鬥給劉申抽一口，但他感覺這樣不妥，自己又不抽香煙，隻好自顧自的抽著。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劉申等他問為什麽一起來了，張士銘等他說為什麽一起來了，兩人的默契可想而知。最後還是劉申忍不住，自己說出了原因。
“你的手下，那個是叫石頭吧？”劉申想起當時的畫麵，眼睛望著屋裏問道，張士銘吐了一口煙並且點點頭，劉申接著說道：“嗯，人雖然木了點，但辦事可以。你還挺會選人。”
劉申誇獎道。張士銘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但他並不急，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人是陳囂選的。”
然後略帶深意的看著劉申。劉申明白過來搞錯了，又感覺到有些滑稽，於是自己也笑了起來。本來陳囂是想隨便找幾個乞討的流浪漢惡心一下張士銘，他又怎麽會知道這幾個人竟然各有各的長處，至少在張士銘的調教下，辦事能力不比警局裏的巡捕差，甚至有些還比那些人強。
“說說，石頭怎麽會辦事了。”張士銘十分輕鬆的說道，他沒有發現自從沒了探長這個身份，他不管是麵對陳囂還是劉申，都沒了以前那種無形的束縛感，反而有種莫名的灑脫。
“嘿嘿，他去了城裏想找王芬，但王芬住在旅館裏，外頭有陳囂的人守著。他聽警局裏的人說我和你關係好，就直接找到了我，雖然吞吞吐吐沒把事情說明白，但我想到是你的人，在陳囂那頭有顧忌是應該的，索性自己親自出馬，去了旅館，而且瞞著陳囂把人給你帶了過來。”
劉申說完笑眯眯的看著張士銘，張士銘卻略帶驚訝的看著他。陳囂自打來到縣裏，誰都沒怕過，什麽事也沒顧忌過，現在劉申給他來了這麽一
招先斬後奏，不知道陳囂知道後會作何感想，又會對劉申有什麽樣的動作。
不過這麽一來，張士銘反而有種劉申和自己是在同一戰線的感覺，而他從心底裏是希望這事成真的。雖然警局裏有謝老九做內應，但如果加上劉申這麽一個強勁的助手，那對於他來說會好很多。
兩人的交流點到為止，誰也沒有點破。完成認屍的王芬等人從屋裏走了出來，張士銘看到王芬的眼角淚水如注，猜想裏麵死者是牛立田無疑了。
“是他，就是他。”王芬來到張士銘麵前哽咽的說道。
張士銘是見不得女人哭的，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勸。還是陳蕊會看臉色，二話不說上前摟住王芬的肩膀往車上走去，一邊好言好語的安慰起來。張士銘突然發現陳蕊的加入不僅為這個小團體注入了活力，更重要的是她能完成包括他在內的這幾個大老爺們做不了的活。
“她是？”劉申好奇的問道，開始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陳蕊，現在陳蕊突然出現並安慰起王芬，也令他對這個小姑娘感到好奇。
“這說來話長了，你就當我這個治安隊人才濟濟好了，有時間給你說。”張士銘不直接表明陳蕊的身份，一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來曆，二是確實解釋起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那好，有空了你給我好好說說。”劉申也不強求，接著說道：“好了，現在死者已經確認身份，相信對這個案子也會有幫助，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陳囂那裏要我怎麽說？”
劉申問是這麽問，但他知道張士銘的風格，不會輕易把和案件相關的事情說他多。
“陳囂那裏不要瞞了，他怎麽問就怎麽說吧！我已經是這副模樣了，還怕他是怎麽。”張士銘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然後朝汽車走去，他有些話要對王芬說。
王芬和陳蕊坐在後座，張士銘打開車門看著裏麵，陳蕊懂事的要開門離開，但張士銘擺擺手說沒關係，然後把目光看向王芬。
“你是根據什麽判斷死者就是牛立田的？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那具屍體已經損壞嚴重，你還能認出來？”張士銘為自己的問題辯解道，其實他還真的有些不放心她。
“胸前的那個傷口。那個疤我認識，他說是以前和其他村的村民鬥毆時被鐵棍插的。”王芬並沒有懷疑張士銘的問題，並且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