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找回丟失的屍體
陳蕊感激的看了眼張士銘,趕緊跑過去和初五一起。張士銘也為剛才的決定感到後悔,陳蕊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心裏恐怕是又惡心又害怕。而且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天色漸漸暗了,還讓她一個人去鎮上找馮氏兄弟,的確是有些不妥。
木排很快做好,天色也不早了,但是石頭還沒有回來。
張士銘決定先不等了,讓周延和初五抬著放上屍體的木排先回義莊,連同那半塊碑一起抬上了。幾個人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卻正好迎上氣喘籲籲追上來的石頭。但令張士銘驚訝的是石頭竟然扛著半塊墓碑,不等他問石頭就自己解釋道:“我在那頭發現了這半塊墓碑,猜想應該是要找的那塊,就挖出來了。隊長你看,是不是這塊。”
張士銘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雖然這個行為有點說不過去,但他辦事的靠譜程度還是很受張士銘賞識。拿過兩塊石碑一對比,果然能完全吻合,這也就再一次證明了張士銘的猜想是對的。
“看來偷屍體的人隻是不想屍體被發現,或者說是那麽快發現。他從義莊把屍體偷出來之後應該在附近躲了一段時間,然後想起把屍體拋在化糞池。為了沉屍,他在附近找到墳墓,把墓碑砸下半截,用來綁在屍體上。至於說為什麽不去找石頭,恐怕是因為化糞池太淺,隻有墓碑這種規則的石頭才能穩定的綁在身上,假如是屍體上吊著重物則根本不能讓屍體完全沉下去。走,我們先把屍體抬到義莊。”
張士銘是有意要說給石頭他們聽的,一是怕他們對案情不清不楚,連自己在作什麽都不知道,二是他看到石頭已經漸漸有了狀態,可以好好鍛煉一下。
幾個人把屍體抬到義莊,正好老李從正中間的屋裏出來,張士銘把人叫住,給他把情況說了一下。
“真的?真找見了?唉,幸虧找見了,不然我良心不安啊!想我老李守義莊守了大半輩子,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得虧你們給找回來了。唉!”老李一陣感慨,然後意識到一大堆人等著他說話,趕緊讓他們把屍體抬到中間的屋子裏去。
張士銘找了一個空餘的位置,把屍體擺了上去。由於屍體浸泡在化糞池太久,大老遠都能聞見散發出的臭味,張士銘又讓石頭去打了桶水進來,他要在屋子裏再仔細檢查一下屍體,順便把能清洗掉的地方清洗一遍。
“老李,有個事問一下。這個屍體我們是找見了,但是不確定是不是義莊丟失的那具,你能描述一下丟失的那具屍體嗎?”張士銘為了準確性,還是希望通過老李重新確認這具屍體,考慮到他眼神不好,親自來認屍體是不可能的,所以張士銘隻能讓他來描述,自己對照。
“呃,好好。那具屍體呢,看年紀應該在40歲左右,雖然被水泡過啊,但可以看出來他生前的身形健壯。身上穿的呢,是一套土灰色的,土灰色的……”老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描述屍體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從沒見過,所以才這樣。
張士銘知道他說的顏色和屍體身上的衣服顏色吻合,也就讓他跳過去這一段,繼續往下說。
“短發,頭發非常短,幾乎快到光頭了。呃,還有一點特別奇怪,他沒穿鞋子,不知道為什麽。”老李邊想邊說,張士銘一一和現場的屍體對照起來,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也就基本確定在化糞池撈上來的這具屍體,就是初九那天從井裏打撈上的那具。
“老李,你還記得這具屍體剛來的時候身上有帶著一本冊子嗎?上麵有姓名的那種。”張士銘意識到之前小七說在屍體身上發現了一本工作冊,上麵寫了一個“牛”字,從而讓這具屍體有是牛娃他爹牛立田的嫌疑。但現在他身上那本冊子不見了,這讓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麵。
“工作冊?幹什麽用的?我好像沒見過,也沒人跟我提過啊!”老李一口否認,這讓張士銘十分疑惑,懷疑這本冊子說不定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不過老李既然說沒見過,那麽他也隻好暫時作罷。
知道天色已晚,老李十分熱情的讓大家晚上住在這裏。陳蕊一聽肯定是第一個不樂意,其他人倒沒什麽意見。還是張士銘好說歹說,這才說服她委屈一晚。
住的地方在這排平房的東邊,老李住在西邊最當頭,張士銘他們住在東邊最當頭。稍微吃了點東西,張士銘就開始檢查屍體。石頭和周延不想錯過這個“看看”的機會,都在一旁陪著他。陳蕊則和初五去玩了。
“你們知道在一起命案裏最重要的是什麽嗎?”張士銘邊洗手邊問,石頭和周延連猜了好幾個答案都被張士銘否決,洗完手的張士銘邊用手帕擦手邊說:“沒有什麽最重要的,和命案相關的一切都是重點。”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那兩人
十分無語,相視一笑之後也沒說什麽。畢竟張士銘難得用這種輕鬆的口吻和他們說話,讓本來略顯沉悶和恐懼的現場多了些歡笑。
張士銘見神龕上有香,便拿了三支點上,然後在屍體麵前鞠躬三下,又衝屋裏其它地方拜了拜,這才把香插在屍體底下的香爐裏。
“隊長,想不到你還挺迷信啊!”石頭和張士銘一樣都用布把口鼻蒙上,避免氣味太衝,所以說起話來十分渾重,聽的不是太清楚。
“這不是迷信,死者為大嘛!不管他生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惡棍也好,大善人也好,死了就隻是一具屍體。對於別人而言避而遠之最好,但對於我們而言,隻是希望他能告訴我們誰殺了他。”張士銘戴上隨身的白手套,然後開始檢查屍體。
由於已經到了晚上,光線不是很好,所以隻能靠石頭拿著煤油燈照明,而周延則拿著紙筆記錄下屍體的情況。
“名稱你就寫‘義莊屍體’,性別男,年齡推測四十歲左右。”張士銘邊打量屍體邊說道。
“這具屍體不就是牛娃他爹嗎,為什麽不直接把名字寫上呢?”石頭舉著煤油燈,一邊好奇的問他。
“我們破案呢,最重要的就是嚴謹。這具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無法辨認容貌,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鬼才知道他是誰。至於說他就是牛立田,那也是從小七口裏聽到在這具屍體身上找到半本工作冊,上麵寫有‘牛’字,和牛立田扯上點關係。所以還沒確定之前,隻能先給他一個代號,等最終確認了,該是誰就是誰吧!”張士銘停下翻找的手,給他好好的解釋了一通。
石頭聽後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佩服的神情,看來他對這些還是挺有興趣的。
“那我們要怎麽才能確認這具屍體的來曆呢?也就是說,怎麽證明他是誰?”石頭問的問題也越來越規範,頗有那麽點偵探的味道。
張士銘雙手撐在平台上,眼睛裏透出笑意看著他,然後用食指指了指他,說:“你啊,有點意思。不錯不錯。”
說完,他也沒回答石頭,而是衝做記錄的周延說道:“屍體上身著工裝,根據之前證人的口述,懷疑這具屍體生前名叫牛立田,在臨縣礦地上工作,所穿的工作服就是屍體身上穿的這件。備注,此項疑點可前往臨縣礦地核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