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棲鳳鎮的調查（1）
第二天一切收拾妥當，幾個人踏上了去棲鳳鎮的路上。雖然昨天晚上陳蕊沒有去陳囂的府上探查，但張士銘還是讓她秀了一把——前往王芬居住的客棧探聽消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盡是些家長裏短的內容，連客棧老板娘和其中一個夥計搞曖昧都探聽回來，成為幾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盡管石頭他們沒法親眼見識陳蕊的功夫，但張士銘心裏覺得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棲鳳鎮離縣城挺遠，所以一行人起得早也走得快。時節已經離端午越來越近，天起也是越來越熱，還好他們走得快，避免在太陽完全出來的時候到達了棲鳳鎮。
雖然這裏被稱作鎮子，但張士銘看了一圈之後發現小的很，街上零零散散就那麽幾間店鋪，行人也是寥寥無幾，也有可能是時間尚早吧！
向一個貨郎打聽了前幾天古井裏發現屍體的事，對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從石頭他們的服裝上來看應該是官家的人，而問話這個又凶又嚴肅，看樣子像個頭頭。貨郎把挑的貨物放下，問起他們是什麽人。
張士銘想不到這人還挺多事，直接說是縣警察局的人，哪知對方懷疑道：“咦，那幾天你們不是有人來過嗎？怎麽你們又來了？不是你們是騙子吧！”
張士銘怎麽都想不到會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同時他也意識到小七說的是真的，這裏的確發現了無名屍體，於是極不耐煩的說道：“我是縣警察局探長張士銘，因為這件案子很重要，所以我親自來查。你別問那麽多，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誰知這貨郎看起來瘦瘦小小，但就是不吃他這一套，也不多說什麽，就要彎腰去挑擔子準備走。
石頭他們和張士銘一樣都吃了一驚，不等張士銘吩咐就一人一邊按住他的擔子，把人給叫住。貨郎一看急了，就把扁擔拿出來做出預備打架的姿勢，一時間場麵有些難以收拾。
“這位大哥，你別急，別急。我們就是有點事問問你，你別生氣。”陳蕊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上前安慰貨郎。那貨郎沒想到這麽一個好看的丫頭是他們一起的，還輕聲細語的對自己說話。馬上站直起來，把扁擔用一隻手拿著立起來，還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笑眯眯地看著他。
“唉，唉，沒事沒事，是我太粗魯了。沒嚇著你吧？早這麽說話不就沒事了。”之前幾個字他還說的慢吞吞的，最後這
句話是對張士銘說的，一瞬間眼神也變得凶狠，語調也上揚了幾聲。
張士銘瞅這小子看見漂亮姑娘就換副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但陳蕊看出他情緒的變化，搶在他前麵把貨郎拽到一邊勸道，還給了張士銘一個眼神，意思是“我來我來。”
貨郎高興的和陳蕊走到一邊，兩人低著頭說著些什麽。突然陳蕊一個擒拿手把貨郎的右手向後掰直，然後迅速的用右手抓住他的無名指向反方向壓著，頓時貨郎疼的哭爹喊娘，一邊求饒一邊雙腿跪在了地上。
“你瘋啦？我好心給你說你想占我便宜。”
聽到陳蕊這麽說，張士銘他們才反應過來，估計是兩人單獨去一旁說的時候，貨郎見陳蕊長得好看，以為是個柔弱姑娘，便想趁其不備占點便宜。哪知道麵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丫頭實際上是功夫高手，電光火石之間就讓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石頭一看這還得了，就要上前幫忙。陳蕊空下的那隻手一抬，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嘴裏還說道：“不客氣，我能行。”
張士銘一時哭笑不得，前晚自己吃過的苦頭也讓這貨郎嚐到了，心裏怎能不高興。
“她你都敢惹，不要命了。老老實實把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不然把你往縣警察局的牢房裏關兩天，讓你不老實。”張士銘在旁邊說道，貨郎聽後老實的點點頭，嘴上也說著“好的好的”。張士銘一看他老實了，示意陳蕊放了他。
重獲自由的貨郎捂著自己的手指抱在懷裏，眼裏都疼出了淚水，一臉的委屈。也是，一大早出門做生意，什麽都還沒賣就被教訓了一頓，不委屈才怪。
“你們想知道什麽，我說就是了。”貨郎看著張士銘說道，比起他來，那丫頭簡直就是個瘋子，現在他連陳蕊的眼神都不敢接觸。
“當時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你在場嗎？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以及存放屍體的義莊在哪？”張士銘問道，貨郎想了想，然後答道：“我一起跟著拉了屍體，也抬了屍體。發現屍體的是這條街街尾賣豆腐的林大嫂，放屍體的義莊就在小鎮西邊的荒山上，離這裏不遠，你順著朝西的那條小路一直走就能到。”
也許是怕再挨打，貨郎說的很詳細，張士銘也很滿意他的回答。
“發現屍體那天是幾號還記得嗎？”
“我算算啊！”貨郎抬眼算起來，一會兒之後用確定的語氣說
道：“本月初九那天，那天正好我們鎮上趕集，一想就能記起來。”
“屍體發現的地點是？”
“喏，你沿著這條街走到底，那裏有家豆腐店，就是林大嫂開的。那邊有棵大楓樹，楓樹地下就有一口吊井，屍體就在那裏被發現的。”貨郎邊說邊伸手向前麵指著，告訴他們具體的位置。
“屍體被打撈上來之後能分辨的出樣貌嗎？是男是女？或者身上有沒有腐爛的痕跡？還有，他身上有沒有明顯的傷口。”盡管小七說過那是具男屍，但對於張士銘來說那就是個線索，所有關於屍體的消息都要自己重新獲取一遍。
“能大概分辨得出吧，我也不敢肯定，本來就怕，誰還敢盯著臉看。不過可以確定是個男的，身高、體型、頭發都看得出來。至於腐敗的痕跡嘛，那是肯定的，有些地方都起蛆了。傷口我倒是沒見著，反正當時挺怕，也沒認真瞧。”貨郎說起那具屍體都有些後怕，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表現出來，一直在忍住。
“你把發現屍體的情況從頭至尾描述一遍。”
張士銘的要求一出來，明顯看到貨郎臉色有些不對，可能是對於這樣的要求有些厭煩，但剛才教訓自己的丫頭就在旁邊，盡管渾身不自在但還是老實點好。
“那天我也像今天這樣，挑著貨在街上叫賣。突然聽見林大嫂在那大喊救命，然後就一堆人圍了過去。我到井邊一看，還真是有具屍體。然後大家就拿繩子的拿繩子，下去綁人的綁人，忙活了好一陣才把人給拉上來。然後就認唄，但看了一圈下來發現不像是本地的，而且他身上穿的好像是哪個地方幹活的衣服，我們這一片都沒有。再然後就隻好把屍體先放在義莊了，報官等人過來再說。下午有人正好去縣裏，就委托他去向警察局報案，結果那人臨時有事，第二天才去。結果來了人再去義莊的時候屍體已經不見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貨郎越說自己越覺得困惑，臨了對張士銘反問道。
“你們為什麽沒有馬上去報案，而是有人要去縣城才讓他順便報案，不知道這樣會耽誤案情的調查嗎？”張士銘聽到說報案的人是順道才去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他也知道這個貨郎不能作主，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果然，貨郎聽後一臉麻木的神情，不理解這關自己什麽事，隻好支支吾吾的說他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