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謝老九的“投誠
褚學信平時都是叫陳囂“特派員”,而且知道陳囂和張士銘有嫌隙,現在當著張士銘的麵自然不好叫官職,而是立馬改為直呼其名。不過張士銘好像並不介意。
“沒事,你怎麽習慣怎麽稱呼。”張士銘這是在說褚學信剛才改稱呼這件事,馬上他又接著問道:“那警局的其它事呢?陳囂有沒有什麽舉措?”
“那也沒有。他現在整個閑人一個,什麽不管,每天就坐著車到處跑。警局的事都是劉申局長在負責,但是大的決定做不了,所以很多事做了跟沒做一樣。”
一說起這檔子事褚學信就一肚子牢騷,本身話不多的他仿佛話匣子被打開,說起來就停不下。
張士銘心想這陳囂到底是過來幹嘛的,還是說隻想安安穩穩的當完這個代理縣長、特派員,時間一到就回省城複命升職。他來到這之後除了排除異己,整了下自己之外,再沒有做什麽其它的事情,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行事風格也不是他的作風。
“探長,探長。”褚學信看張士銘想事情出了神,就邊喊他邊推他的身體,張士銘這才醒過來。
“什麽?你說。”張士銘知道自己又無視了他,被他叫醒後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毛病。
“你知道謝探長官複原職了嗎?就今天來的,我們還挺驚訝,這才過了幾天陳囂就又讓他回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這時褚學信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八卦,看到張士銘被子裏沒有茶水了,又給添上。
張士銘聽到謝老九官複原職,立馬想通了之前一個怎麽也想不通的事情,看來今天事還挺多的,得抓緊時間問問謝老九怎麽回事。
“這事我倒不知道,不過他複了職也好,是件好事。”張士銘毫不驚訝的表示祝賀。
“還有件事,聽說陳囂昨晚把從鄉下帶回來的農婦給睡了,然後好像昨天還在安頓這個農婦的客棧前和人打了一架。”褚學信不知道從來聽來的消息,說起這些閑言碎語倒也津津有味。
“知道,怎麽會不知道。昨天在客棧門口打架的就是治安隊的人,外麵那個大傻個還把陳囂揍了一頓。”張士銘一臉平靜的看著褚學信說出事情的真相,聽的他睜大了眼睛。
褚學信一臉不可置信的朝外頭看了看,雖然看不到馮一龍他們的身影,但也緩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怎麽?和誰打架沒人說嗎?”張士銘問道。
“沒有。隻說是打了一架,至於是怎麽打的,和誰打的大家緘口不言。”
褚學信說完,兩人也都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肯定是陳囂好麵子,命令當時在場的人不準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想不到治安隊裏都是高人啊!”褚學信感歎道,或許他之前認為治安隊這些烏合之眾不可能有什麽作為,但沒想到有人連陳囂都敢打。
“咋了?瞧不起我們治安隊,要不要讓大個給你鬆鬆骨。”張士銘“威脅”道。
“不用了,不用了。”褚學信趕緊舉手拒絕,然後起身向張士銘告別。
“探長我就先走了,有什麽消息我再給你說。”張士銘想想也是,他不能“失蹤”太長時間,否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懷疑。畢竟現在警局誰都想和他劃清界限,褚學信和自己走的太近被懷疑,以後就無法在警局立足了。
褚學信走了之後,張士銘把馮一龍叫了進來,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馮一龍轉身就出去了。
沒一個鍾頭,謝老九在馮一龍的帶領下來到裏間,此時馮一龍沒有著製服,看來是張士銘特地交代讓他著便裝去把謝老九叫過來。
“來,請坐。”張士銘見他來到,也不起身,朝著旁邊的凳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謝老九也不客氣,款款坐了下來,麵帶微笑。
“請喝茶。”張士銘早叫夥計把褚學信的杯子收走了,現在給謝老九倒上了一杯。
“張探長好雅興,獨坐在此喝著香茶。”謝老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度剛好。
“快別叫我探長了,早已經不是了。倒是謝老哥,前兩天才被免職,今天就又官複原職了,可喜可賀啊!”張士銘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可還得托張探長的福。”謝老九點到即止,再也不說什麽,而是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互相看著對方,好像就是要等著對方先開口,突然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但馬上張士銘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裏間再次恢複安靜。
“怎麽樣?陳囂沒起疑心吧?”張士銘笑著問道。
“沒有,他以為我是在向他示弱,對他投誠,毫不猶豫就接受了。”謝老九端起茶杯喝著,臉上也全是笑意。
張士銘聽後也笑了笑,昨天兩人的談話內容還深刻的印在腦海,現在想想還真是覺得這一招兵不厭詐。
原來昨天兩人在火災現
場相遇後,張士銘知道謝老九因為不願意附和陳囂而被解職,於是向他提出和自己聯手,向陳囂行使反間計。
具體則是謝老九找機會向陳囂表忠心,贏得陳囂的信任,之後在警局做張士銘的內應。張士銘之所以能以這個說動謝老九,是因為他與陳囂的嫌隙現在已經人盡皆知,張士銘有理由做點什麽向陳囂反擊。加上張士銘故意說自己和督軍楊潛是舊識,雖然他不想借楊潛的名號做事,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得已而為之。
即便謝老九有疑問,但張士銘說了劉申局長也知道他和楊潛的關係,可以向劉申證實。謝老九不傻,這個時候張士銘不會用些子虛烏有的事來調胃口,也就選擇和張士銘結盟。
隻是張士銘不知道的是,謝老九當場就派人去通知了陳囂,所有下午陳囂去到火災現場也就不奇怪了。
剛才褚學信對張士銘說謝老九複職了,而且是今天早上,張士銘就猜到他應該是借昨天的火災取得了陳囂的信任,不然哪有那麽巧。
“你是怎麽對陳囂打小報告的,啊?”張士銘有些佩服謝老九的機敏,謝老九不用回答他也能猜出一二。昨天他看到自己到現場,馬上就向陳囂打小報告,因為他也知道陳囂不讓自己再插手任何案子,隻負責有名無實的治安隊。一旦被陳囂知道張士銘在私下查案,他是不會錯過這個當眾羞辱張士銘的機會的,陳囂的為人就是有這麽猥瑣。
果然,謝老九清了清嗓子後對他說道:“這很簡單呐,我就隻派人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乖乖去了現場。我說呀,我知道張士銘又不老實了。哈哈哈。”
謝老九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張士銘也跟著笑了一會兒,但立馬故意盯著謝老九說道:“謝老哥不老實啊!我知道你不是這點水平的。”
謝老九看了看他,然後也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陳囂這人看似庸才,實際上心思縝密,沒點吸引他的東西還真不能讓他動心。”謝老九說到這也不說了,他要看張士銘能猜到什麽地步。
“所以你的後招是王芬?”張士銘猜到。
“厲害。”謝老九再次對他豎起大拇指,“陳囂好色,他這點事你也應該知道,所以我看王芬姿色不錯,順帶把這一點也告訴了陳囂。同時,我還說了,他初來乍到,需要做點事情收買民心,無非就是花點錢的事,乃至於錢都不用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