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關於牛娃的線索
“初五,你還記得你是從哪來的嗎?”張士銘輕聲問道,經過昨晚的事情,張士銘決定對初五說話要輕聲細語,不能再大聲嚷嚷了。
“家,家裏。”初五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張士銘聽了也是好笑,自己說的話初五好像不明白,其實不止是他,就是石頭他們和初五說話也很難說到一塊兒去。
“大湖,大湖,鵝。”初五突然自己說起來,張士銘聽他好像在描述家裏的樣子,於是認真聽起來,一邊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湖?還有呢?你爹娘呢?”
“爹娘?不知道,不知道。”初五歪著腦袋,好像在回想,又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
“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家在哪還記得嗎?你再好好想想。”張士銘看著他,盡力去引導他能說出些什麽,但效果並不理想。
“不,不知道,罵我,他們罵我。然後我就,我就打,打他們。”初五好像想起些什麽,都是些斷斷續續的畫麵,經過他描述出來,張士銘也是聽個半懂。
“罵你?你就打他們?為什麽要罵你?你再仔細好好想想,看還能想起什麽。”張士銘以為初五的記憶慢慢恢複,也許他不是真的傻,而是受了什麽刺激。
“啊!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突然初五又手捂著頭蹲下來,好像有人再折磨他一樣,以至於他身體拚命扭動,想要擺脫什麽。
張士銘一看不對勁,趕緊一把摟住初五,在他耳邊不停的安慰。過了沒多久,初五終於冷靜下來,張士銘也送了口氣。
兩人在原地等了一陣,張士銘越來越覺得初五身上有故事,作為警察他有這個直覺。隻是現在眼前的雜事太多,自己都在危險邊緣遊走,也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初五身上。
其餘四人在村子轉悠了一陣,然後找到張士銘匯報。
根據四人在村子裏的調查,確實沒人見過王芬虐待過牛娃,倒是牛立田被村民舉報說曾經打過前妻,王芬也曾遭受毒打。這一點倒是讓張士銘意外,至於真相如何,隻有等牛立田回來之後親自問問他是怎麽說的了。
而王芬的來曆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都說不知道牛立田怎麽就突然把她帶了回來。剛來那會兒王芬還算勤快,隻是後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可以聽到從家裏傳來孩子哭喊的聲音,而且牛立田不在家的日子天天往縣城跑,聽說是去打牌了。
張
士銘意識到王芬對生活的態度,對牛家的態度有一個轉折點,是這個轉折點讓她變了個人,但這個轉折點是什麽就不清楚了。
關於牛家的另一個消息是牛立田的。從多為村民口中得知,牛立田早年好吃懶做,後來在媒人的撮合下娶了牛娃他娘,隻是沒想到過了幾年就意外離世了。再後來就是牛娃長大一點之後娶回了王芬,一直到現在。還有就是牛立田常年在外,不知道在做什麽活,大多數人說是他在臨縣的礦上做短工,經常不在家。
張士銘注意到牛娃的親娘是意外離世,就問了下是遭遇了什麽意外,回答說是溺亡,張士銘當作是了解了,並沒有往深處想。
情況就了解這麽多,幾人說完就看著張士銘,等著他的指使。張士銘在將了解到的線索重組,找尋其中的疑點和共性,希望能找到案件的偵破口。
“還有什麽嗎?關於這個牛家。”張士銘看著幾人最後問道。
“我,我這有個情況,不知道該不該說。”周延的手舉了又放下,顯得有些放不開。
“沒事,你說就是。”張士銘知道他的性格如此,雖然顯得有些拖遝,但並未追究。
“剛才二虎去詢問的時候我在外頭等著,有個老頭神秘兮兮的問我是幹啥的。我說是縣警察局治安隊,然後他對我說牛娃經常在村裏欺負人,尤其是一些孤寡老人。隨便去家裏拿東西吃,有時候也會偷些東西。牛娃威脅他們告訴別人就打他,所以許多人敢怒不敢言。村裏人都是自顧自的,也沒怎麽多管,牛娃就越來越顯得肆無忌憚。老頭走的時候還特地囑咐不要說是他說的,因為怕來自牛娃的報複。”
“什麽?這麽重要的事你剛才幹嘛不說?”張士銘聽他說完就有些惱火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可以解釋許多事情,但由於周延的性格差點錯過這個線索。
“我,我,我以為隻要收集王芬和他丈夫的消息就行,不知道牛娃的信息也要收集。”周延也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說出自己不提前說出來的理由。
“唉。”張士銘低頭長長歎了口氣,然後神色緩和下來,拍了拍周延的肩膀說道:“算了,你說出來就行,下次不要這樣。”
其他幾人也從了口氣,張士銘剛才那副模樣還真的有些嚇人。
“記住,以後讓你們去詢問,你們隻需要把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就行,至於這個消息有沒有用,該不該說由我來
定,不然還會出現周延這種情況,明白嗎?”
張士銘認真地對他們說出自己的要求,然後安撫了下周延,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如此看來,牛娃的口碑在村裏有些差,還差點被他表麵的樣子給欺騙了。張士銘想到他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性格有些乖戾也是正常,這個倒不是大問題。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石頭在一旁問道,算是在已經打破目前這尷尬的氣氛。
“你們有誰問到是哪家人今天要去臨縣,不是說順便把牛立田叫回來嗎?”現在要想使整件事明朗起來,就在牛立田那裏了。
“我問到了。說是一大早已經去了,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家。”馮一龍大聲說道。
聽到這麽一說,張士銘有些沮喪,他一向是急性子,得知牛立田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回村,心裏難免有些著急。
“這樣,石頭你和周延在這裏守著,有兩個事情。一是要看好現場,知道牛立田回來。二是牛立田一到家,你們一個看住他,一個來告訴我,別讓他走了。如果可能話直接帶到縣城來也行。”張士銘吩咐下去,石頭和周延點頭答應下,然後他帶著剩下的三人先回縣城,看看陳囂那邊的情況。
回到縣城天色尚早,張士銘帶著三人在城裏轉悠,看似漫無目的,但張士銘“不由自主”地往陳囂的住所那個方向走去。
誰知行到半路,竟然遇見了褚學信。兩人打了個招呼,找了間茶館坐了下來。
馮氏兄弟和初五坐在靠近門口的一桌,張士銘和褚學信坐在最裏麵,四周都有遮擋,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間的情況。這是張士銘的安排,他讓馮氏兄弟注意外頭的動靜,盡量避免警局的人看到他和褚學信在一起。
褚學信還是那麽會來事,夥計把茶具一放,就被他支開了。然後提起茶壺給張士銘倒茶,同樣沒變的是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
“怎麽樣?最近在局裏還好吧?”張士銘把端起的茶杯又立馬放下,笑著問道。
“還行,也就那樣。”褚學信剛才倒茶的時候知道茶水燙,都沒挨杯子,他雙手交叉疊放在桌上,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陳囂有什麽動靜嗎?”張士銘知道他話少,有幾天沒說話還有些不習慣。
“特派員,不,陳囂接手警局之後把之前的案卷看了看,就說了句這事要慢慢從長計議,再沒有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