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火災調查（3）
“是我不對，你倆待會原路返回的時候把這果子的錢給人家。你們已經不是乞丐，不是流浪漢了，要想人家尊重你首先你得尊重人家。果子你們就這麽拿了的確不對，但念在你倆還想著哥幾個，我就不追究了。這錢先拿著，不夠了再問我要，省著點花。”
兩兄弟聽完互相看了一眼，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張士銘又對石頭說道：“初五的錢你拿著，我沒在的時候多照顧一點他，不要讓他受委屈了。”
石頭接過銀元點點頭，眼神中滿是感激。
“這是你的。”張士銘給了周延一塊銀元，後者接下後說了聲謝謝。都給了錢之後張士銘才心安起來，吃完之後張士銘又和五人一起打水把火災現場冒煙的地方，溫度高的地方澆了一遍水，在確定屋裏沒有燃燒的地方之後，他讓馮氏兄弟抓人去了，其餘三個人留了下來。
張士銘來到燒毀的房子正麵，仔細打量了一下，有些地方還冒著青煙，有些地方應該是淋水之後化成的熱氣。現場大部分都已經碳化，部分橫梁直接橫在屋內，看樣子是支柱燒斷導致的。
來到門口的位置看了看，門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看樣子即便有線索也已經化為灰燼。張士銘從路邊撿來一根短棍，撥開門口的地上的木炭，有一個門栓形狀的木頭被燒的漆黑，周圍都已經泛白，看樣子燒的很厲害。而且門口處的木頭都燒的十分徹底，外層都有一層白色的灰燼，有些甚至已經整個變成白灰。
張士銘走進屋裏，大概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外形十分規整，呈長方形，坐西朝東。剛才進來的門在東麵，除了這扇門外，背麵還有一個小門，靠近小門的那個地方有一張被燒爛的床，問過石頭之後才知道牛娃就是躺在這張床上被救出去的。
上前查看北邊這扇門之後，發現和東麵的大門一樣，被燒的很嚴重，大量木材呈白化狀，看樣子起火的地方就是這兩處，因為燒的時間長木頭會與其它地方的程度不同。
正要去其它地方查看的時候，看見腳底有一個玻璃碎渣，刨開覆蓋在上頭的木炭、雜物，發現是一個碎了的煤油燈，張士銘猜測是房屋燒著倒塌之後將這個煤油燈碰倒了，於是也沒有在意。
由於房屋被燒的很徹底，也看不出窗戶在著火的時候是關著的還是開著的。兩扇門同樣看不出來，東麵的門是內外都可以鎖，但地上並沒有上鎖的痕跡，但是
不確定是否用其它東西從外麵堵上。北麵的門並沒有看到從外上鎖的設置，按照當地的習慣，這一扇門一般從裏麵用門栓拴好。
靠西邊的地方從散落的東西來看，應該是燒飯做菜的地方，地上還有打翻的鍋碗。按照牛娃所說，他醒來之後看到桌上有東西吃，吃過之後就又上床睡覺了。
想到這，張士銘還隱隱有些奇怪。按理說農村人早上起得早，又要幹農活又要做早飯，這兩天牛娃的爹不在家，他應該活更多才是，但他卻吃完早飯又上床睡覺了有些說不通，問那小子又不說。
張士銘搖搖頭，準備從大門出去，踩在門口的廢墟上是，腳底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彎身把上麵的雜物清理掉，看到一個被踩癟的煤油燈，用來盛油的玻璃球已經碎成渣，看來聲音就是這個傳來的。
用手試探性的碰了碰碎裂的玻璃渣，有些燙手，上麵還有一層的煤灰。回頭看了看北麵的位置，兩個地方都發現了煤油燈，北麵門口的煤油燈可以解釋，但這裏的煤油燈是怎麽回事，誰會把煤油燈正好放在門口的位置？
張士銘心生疑慮，有些問題隻能等王芬回來之後再問了。
出了現場，石頭等三人圍上來，等他的下一步指示。張士銘皺著眉，暫時也沒活讓他們幹。四個人正杵在那，前方路口轉角的地方傳來呼喊聲，還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馬上，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隊警局的人馬，浩浩蕩蕩正向這邊走來。
張士銘等人趕緊靠邊，把位置讓給了這隊人。車一停穩，陳囂從裏麵出來，但劉申並沒有跟著一起。
附近的人一聽到動靜，都跑出門來看熱鬧，一時間現場烏泱泱一大堆人。警局的人分散開來站好，保持現場的治安。
陳囂並沒有發現張士銘等人也在，而是大模大樣地站在燒完的房子前左看右看，在陳囂看來他的動作有些滑稽，顯得十分刻意，同時他也不知道陳囂是怎麽過來的，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正想著，從人群中鑽出來一個人，身材矮小，帶著瓜皮帽，兩個眼珠直溜溜的亂轉，張士銘一看到他就和老鼠的形象聯係在了一起。
“這王發財保長，剛才著火的時候不出現，縣裏來官了立馬現身。”張士銘身邊有個老農小聲嘀咕，看來這人是本地的保長，而且不怎麽討人喜歡。
“哎呀，特派員來我們這小地方怎麽不提前通報聲，好讓我們準
備準備不是。”王發財一臉諂媚的弓著身子，站在陳囂旁邊顯得極為恭敬。
“你就是王保長吧？你們這出了這麽嚴重的火災我怎麽能不來呢？我也是剛聽到的消息，這不馬不停蹄就過來了，所以就沒派人提前過來通知。”陳囂麵帶微笑的說道，張士銘想不通他在這樣的場合還能笑得出來。
“是是，特派員行事變幻莫測，不是我們能做好準備的。感謝特派員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這些我們都能處理好的。”王發財撒起謊來麵不改色，張士銘都聽著有些替他害臊。
“好啦好啦，廢話少說，帶我去看看傷者。”感覺陳囂都有些聽不下去，急忙擺擺手。
王發財哪知道傷者在哪，正愁不知道怎麽答的時候，旁邊一個人在他耳邊說了一番，他才走上前去對陳囂說道：
“傷者在隔壁歐直家裏休息，現在就可以過去。”
張士銘這才知道那個老頭叫歐直，於是見著陳囂在王發財的帶領下走向歐直家，後頭還跟著一大堆人。
“隊長，我們還過去嗎？”石頭問道。
“算了，我們先撤吧！被陳囂看到我們在這不好。”張士銘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陳囂打個照麵，不然這案子也別想往下查了。
他帶著三人往旁邊的巷子準備溜走，剛走到巷子口，眼角的餘光看見人群又出來了。
“張士銘呢？張士銘在哪？”陳囂大吼大叫的從屋裏走出來，左右張望著就要找張士銘。看來是老頭或者是其他人說有人來過，再仔細一問也就不難猜出是張士銘了。
張士銘本來想趁對方沒發現自己快速跑走，但那些村民估計要找的是他，都看著巷子裏陷入進退兩難的他。
陳囂也不傻，跨著步子就走了過來，張士銘聽到腳步聲，知道人要過來了。他趕緊一把拉過周延，小聲對他說道：
“你去路口巡邏等著馮氏兄弟，要是他們抓著人過來了就和他們一起等一等，陳囂他們走了之後再現身。”張士銘並沒有說為什麽，周延也沒有問，“嗯”的一聲答應之後轉身跑了。
“喲，張隊長，你怎麽在這？”正好這個時候陳囂出現在巷子口，應該沒有發現跑掉的周延。
“報告特派員，我正好帶著治安隊隊員巡邏才來的這兒。”張士銘衝他敬了個禮，然後筆直的站著回答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