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張士銘檢查完臉部,又看了看屍體其它地方,尋找可疑的地方,最後在左後腰的位置發現一處傷口。他將屍體往上抬了抬,以便更仔細的看清傷口。他大概對比了一下傷口的刺入方向,出現在身體的這個位置隻能是從後方刺入,根據傷口的形狀來看,凶器很有可能是一把匕首。由於身體上沒有其它的傷口,也沒有其它致死的痕跡,所以他暫且把這一刀當作是他致死的原因。
張士銘直起身子,用手不停的摩梭下巴,腦海裏想象出死者遇害時的場景。凶手站在他的身後,用匕首刺入。他用手比劃了一下,怎麽都不對勁,又來回比劃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凶手的慣用手應該是左手,如果是右手持刃刺入的話,傷口應該在右後腰。
正想的出神,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貓叫,嚇得張士銘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後,他無奈的笑了笑,環視一周這個停屍間,讓他想起了仇旻。
仇旻到來之前這個停屍間是沒有的,他來了之後向省裏寫了封信,申請了一筆費用來建造這個停屍間。當時局裏許多人還笑他,一是笑他一個正規醫科學校畢業的跑這窮鄉僻壤來,二是笑他請上麵撥錢建什麽停屍間、解剖室,在那些人眼裏這些事都是不被理解的,除了腦子不好使沒人會幹這種事。
寫了好幾次信之後,仇旻又托在省城的同學找關係,這才把停屍間建好,從此這兒也就成了仇旻一個人的辦公室。想到這,張士銘往房間盡頭看了過去,那裏有一扇緊閉的鐵門,鐵門的那一頭是仇旻生活的地方。張士銘難以想象仇旻是怎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這種地方睡著的,他問過仇旻這個問題,仇旻卻隻是微笑著告訴他“習慣了”。
此時,外麵走廊傳來腳步聲,張士銘從聲音判斷來人隻有一個。
“小褚!”
來人剛出現在門口,張士銘已經說出了來人的名字,見自己猜中了,張士銘右手握拳揮了一下,以嘉獎自己。
“探長,人像畫出來了,你看看。”
說著,他把一幅畫像遞給張士銘,對方接過來一看,差點沒驚掉下巴。紙上畫的人和旁邊躺著的屍體十分相像。
張士銘把畫像拿到屍體旁邊,對著屍體認真比對,確實有許多地方一致。
“胡老板走了嗎?”張士銘焦急的問道。
“剛走,應該沒走遠。”
“你趕緊把人給我找來。”
褚學信馬上反應過來探長要幹什麽
,一溜煙往外跑了出去。此時的張士銘心裏十分複雜,想不到會這麽湊巧,和胡萬利起衝突的人就是死者,隻要找胡萬利來確認一下,證實兩人是一個人的話,那麽就可以順著死者的身份追查下去。
沒過多久,胡萬利被帶了過來。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胡萬利的嘴皮子明顯沒有在外麵的時候那種利索,走過來的時候東張西望,身體也微微縮起來。
“來,胡老板,你來確認一下這人是不是那天住你店裏的人。”
張士銘“熱情”地把他拉到屍體旁,胡萬利順著張士銘所指的方向看下去,但立馬抬頭閉上了眼睛。
“是是是,沒錯,就是他。”
張士銘一看他這樣子,臉色立馬變了。
“你給我認清楚,要是搞錯了我天天去你店裏抓人。”
胡萬利聽他這麽說,被逼無奈伸長脖子看了看屍體的麵部,這次他的視線停留了幾秒,隨後他眼睛睜大,然後衝向張士銘拚命點頭,確認這人就是那天出現在店裏的人。
辦公室裏,張士銘將已獲得的信息在腦海裏串聯,一邊想下一步部署。
“小褚,你多注意下,看看陳千鬥的手下有沒有一個人慣用左手。另外你把畫像多複製幾張,讓兄弟們去問問死者這段時間出現在哪些地方。還有,派兩個人拿著畫像去臨縣的胡家泉村,問一問有知道死者情況的沒。”
張士銘吩咐完之後往椅子上一攤,用手撐住額頭左晃右晃的,良久他想起還有件事沒辦妥,就是其它探長幫忙的事。同時他又好像想起什麽事似的,然後起身站到辦公室門口,看著忙碌的褚學信。
他剛才想到手底下那些人根本就不夠分的,這麽多事要做。縣長尹富仁家裏要人看守,縣長夫人要人跟蹤保護,陳千鬥明裏暗裏都要有人,剛才又說了兩件事要去辦,他才想起人手不夠,但接受命令的褚學信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去幹活了,不知他是怎麽幹活的。
馬上,張士銘就打消了疑慮,他看見褚學信跟其它組的人勾肩搭背的說笑,看樣子關係很好的樣子,但沒說幾句他就把畫像塞到人家懷裏,然後一溜煙跑開,應該是讓那些人出去的時候順便幫忙調查。
張士銘欣慰的笑了笑,看來褚學信這個人沒有選錯。想到這,他也就任由褚學信去安排,他則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不久,他出現在了路路通商行,他是來找董倩的。
剛才他看見褚學信和其它組的兄弟打的火熱,這不失為一個增加人手的方法,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那些被拜托去調查的且不說有幾人是認認真真去完成任務,萬一要是被其它探長發現還不得火冒三丈。
人際關係他張士銘是不怎麽懂,但董倩是商海老手,從小跟著家裏學習經商,待人接物是必修項目,有個朋友是這方麵的好手,張士銘怎麽會放過。
一進大廳,見董倩正在和客人談話,兩人四目相對後,張士銘“懂事”的指了指椅子,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董倩一直微笑著,知道張士銘這個來找她肯定是有事,和客人的談話節奏明顯快了一些。
“張探長,今早剛走,怎麽,這麽快又想我啦!”
董倩打趣道,順便提起水壺往張士銘的茶杯裏倒水。張士銘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坐下就自個兒把茶倒上了。
“你這話說的,不想你就不能來了。”
張士銘這話一出,董倩直接一個白眼給到,就差沒提起水壺砸過去。
“你也別生氣,”張士銘從董倩的眼神裏看到了怒氣,“我來啊,是來當徒弟的。你知道的,我這人心高,向來不屑從別人那裏學到什麽,就說我破案,那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琢磨,給琢磨出來的。這破案啊,”
“停!你這是來當徒弟的,還是來讓我認師傅的。我可沒興趣學怎麽破案。”
張士銘說著說著就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也許隻有到董倩這裏他才能說起話來毫無防備。
“啊,是是是,一下給忘了,瞧我這腦袋。我呀,是來跟你學習的。這學習什麽呢?”張士銘一說起這話,發現董倩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自己,一下把他給看毛了,“你看,我說的好好的,你這麽看著我幹啥。”
“我看我的,你說你的,我倒要看看我身上有你什麽好學的。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不好好學,現在了給我來個登門學藝,我就想看看你這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董倩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起來就氣的牙癢癢,最後幾個字她故意說的重了些。
“唉,你沒事提那檔子事幹啥。不說那個,我給你說啊,我就想來向你學學怎麽,怎麽…”說到這他竟然不知道怎麽描述,卡在這說不下去了。
“你別吞吞吐吐的,你直接說,你要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