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災突發
仇旻聽了張士銘的見解恍然大悟，
“不愧是神探張，下一步我們該如何？”
聽了仇旻的恭維，張士銘啐了對方一口，隨後認真吩咐道：
“今日先在村子裏安頓好屍體，天色已晚也無法細致檢查，養好精神明日再說吧！”
聽到這番話，仇旻並沒有反駁，顯然十分讚同張士銘的說法。
回去的路上十分安靜，倒不是眾人銜環結草般努力保持不發出聲音，而是和去時相比大家默認不發出任何議論或意見。
能夠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顯然不是由於一具屍體，而是一個生命的逝去引起大家發自內心的肅然。
屍體抬到正陽村時，李之孝的家人早已在橋頭等候多時，見到死去的親人免不了一番痛哭流涕，村裏的婦女一頓好勸，才讓巡捕將屍體置於村頭開闊地的一處涼亭內。
簡單布置一些香燭祭品之後，村長和張士銘作為代表燒了些紙錢，本打算讓李之孝的家人祭拜完之後回家歇息，畢竟現在這具屍體不僅僅是屍體，還是能找到一定線索的證物。
不過拗不過李之孝婆娘的哭鬧，張士銘準許她和孩子守夜，另外無名巡捕輪番過來執勤守護。
安排好之後眾人回房歇息，村裏將祠堂收拾了一下，鋪了些茅草和涼席，作為張士銘一行的休息之所。本來李之賢執意讓張士銘去家中休息，無奈被其狠狠拒絕，也就沒再堅持。
張士銘離開時仇旻還在整理門板上露出的白布。因為條件有限，涼亭裏沒有床或石台，村民們將門板卸下，再一前一後擺上兩張長條凳，門板放上之後用來寄放屍體。李之孝的家人還在門板上墊了一些茅草和一層白布，仿佛這樣的話李之孝“睡起來”會舒服一些。
“還不去睡嗎？”張士銘問。
“哦，等會吧！我想先大概檢查一下，看有什麽發現，你先睡吧！”仇旻一手拿著煤油燈，火苗在微風吹動下拚命跳躍，但無論如何無法將其熄滅。
“嗯，也好，那我先睡了，你大概看一下，別整到太晚，黑不溜秋的也看不到什麽。”
張士銘說完也不等仇旻答複，轉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那你
早點休息。”
“嗯。”
一時間原本聚集了不少人的村頭隻剩下仇旻、一名叫阿吉的巡捕、李之孝的妻和子。
仇旻端著煤油燈圍繞屍體這裏看看那裏翻翻，期望能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阿吉在涼亭外靠著柱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天上。
李之孝的妻子跪在祭品拜訪處，一張一張燒著紙錢。
天上烏雲蒙蒙，被高空中的風吹的一步一步移動，涼亭內除了香燭發出的火光，就剩仇旻手中的煤油燈發出光亮。
三人好似從未認識，沒有交流過哪怕一句，這種狀態讓現場的氛圍略顯沉悶但又如此合理，誰也不願去打擾這份靜謐。
淩晨三點，仇旻終於檢查完畢，巡捕也換成了一個叫丁三兒的中年人。
仇旻對李之孝的妻子安慰了幾句，又衝丁三兒問了聲好，然後準備回到祠堂。
“哦，對了，這有些驅寒的特效藥丸，你們沒人服上一粒，山裏氣溫低，在這呆一晚上怕會感染風寒。”
仇旻收回腳步，轉身對涼棚裏的人關心道。他從隨身的箱子裏拿出三粒藥丸遞給他們。
“那多謝小仇了。”丁三兒一臉滿足加感謝的從仇旻手裏接過藥丸，往嘴裏一放，生生吞了下去。
李之孝的妻子沒有多說什麽，接過藥丸小聲道謝之後和兒子一起服下藥丸。
仇旻謙虛的笑著離開涼亭，風漸漸大了起來，他用力裹了裹外套，回頭再一次確認涼亭不會有事發生之後，快步回了祠堂。
“著火啦，著火啦，快救火啊！涼棚著火啦！”
一片嘈雜聲將張士銘從睡夢中驚醒，剛睜開眼爬起來就見阿吉一臉驚慌的趴在自己旁邊。
“不……不……不好了，探長，著……著火了。”
氣喘籲籲令他說起話來不怎麽順暢。
“別慌，哪裏著火了？”
“涼棚，放屍體的涼棚。”
張士銘一聽預感到事情不簡單，爬起來迅速往涼棚跑去。
出了祠堂，遠遠看見涼棚處亂哄哄的，一群人在拚命提水救火，張士銘手扶額頭一句髒話脫口而出，翻
轉手表一看，才五點二十三分。
一陣慌亂之後，火被撲滅，但現場已經一片狼藉。
張士銘走近火災現場，屍體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從頭到腳都被燒的黢黑。衣物基本上燃燒殆盡，碳化後的組織附著在屍體上，連著皮肉一起。
救火時留下的水還沿著床板流淌，地上也是濕漉漉一片。涼棚是由木頭和茅草搭成，也隻剩下幾根立著的黑色木頭，還冒著火星和青煙。
好在執勤的巡捕丁三兒和李之孝的妻兒並未受傷，但即便如此也被嚇得不清。
“仇旻，仇旻。”
張士銘大聲喊道，剛才一片慌亂，並未見到仇旻的身影。
“來了來了。”
見仇旻從人群中鑽出來，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掛在臉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屍體就交給你了。”
張士銘表情嚴肅，仇旻大概看出了什麽情況，點頭應允後往屍體走去。
“火災發生時誰在執勤？”
“我，是我，我睡的太死了，我……”
丁三兒一臉驚慌的答道，但被張士銘的話給打斷了。
“其餘人趕緊散開，該幹嘛幹嘛去，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們任何人不得靠近屍體。除了丁三兒外，其餘巡捕看好此處。你，還有你跟我來。”
張士銘宣布新的規矩之後對丁三兒和李之孝的妻子說道，然後徑直往祠堂走去。
村民三三倆倆的散去，嘴裏談論的都是李之孝之死，還有剛才的火災。
“姓名？”
張士銘端坐在長條凳上，一手執筆記錄，對麵坐的是李之孝的妻子，他這是將其作為縱火嫌疑犯對待。
“李……李蘭香。”
“昨晚可曾離開涼棚？”
“沒有。”
李蘭香小聲的回答，張士銘一臉嚴肅的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火災是怎麽發生的你知道嗎？”
張士銘直接切入主題，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李蘭香的臉上，哪怕對方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