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心悠在青樓的時候曾經聽到一個妓院的姑娘說自己有一匹難得一見的棉布料子,在後來章心悠詢問的過程裏麵知道了原來這匹料子是一個從外地過來的中年男子贈送的。”
“這個男子可有什麽消息?”夜景清皺著眉頭對著玲瓏問道,雖然說找的了棉布料子的買家就可以順著消息往上麵去順藤摸瓜,可是,玲瓏和章心悠現在給的這個範圍實在是太大了些了,這裏畢竟是無極國的國度,在這裏來往的商人什麽的更是上千,要隨便的確認一個男人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個男子是從外省過來的,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地方。聽說他之前還是一個地方的小小官吏。”玲瓏一邊思索著一邊對著夜景清說道。“之所以會到這裏來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這邊的一個富豪人家。”
“這些都是章心悠告訴你的?”夜景清對著玲瓏問道。
“恩,”玲瓏對著夜景清點了點頭。若不是章心悠告訴玲瓏的還會是從哪裏聽來的呢?玲瓏從來都是跟在夜景清身邊的,對於宮外麵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更何況說是這些隻有在青樓妓院裏麵才可以探聽到的事情呢。
“按照這個樣子說來的話,”夜景清表麵上一幅很是審視的樣子的繼續的說道,“這種人我似乎還是知道一個的呢。”
“主子,”玲瓏聽著將身子往夜景清的身邊輕輕地靠近了一些的繼續的問道“主子說的可是住在宮裏麵的那一位?”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夜景清聽了玲瓏的問題,驚異的睜大了眼睛斜斜的看著玲瓏問道。
“不,”玲瓏很快就否認了夜景清認為是直覺的一件事情,而是對著夜景清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之前讓揚塵查了查那位的底子。”
“怎麽說?”夜景清並不知道玲瓏在私底下還做了這件事情,因為玲瓏從來都沒有對著夜景清說到過,而揚塵又是常年都不在身邊,玲瓏要想做到兩邊都瞞著實在是方便極了的。
“在揚塵的來信上麵隻寫著,母親死亡,與父相依為命。父為官吏,身患隱疾。”玲瓏清楚的記得紙條上麵都寫了些什麽東西,抬眼就對上了夜景清很是探究的眼神,玲瓏一下子就跪在了夜景清的麵前對著夜景清說道“奴婢不是故意不告訴主子的,隻是那個時候主子您還和皇上在外麵,回來之後又發生了好些的事情,這一時之下奴婢就忘記了。”玲瓏對於夜景清是絕無二心的說道。
“起來吧,”夜景清看著跪在自己的麵前的玲瓏好一陣子之後淡淡的對著玲瓏說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謝主子,”玲瓏聽著夜景清真誠的語氣,打從心底裏麵覺著開心。對著夜景清說話的樣子似乎都是帶上了哽咽的。
“你現在去把沈慧慧叫過來,”在安靜了幾秒鍾之後,夜景清做了決定的對著玲瓏閣交代的說道。
“是,”玲瓏對著夜景清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對著夜景清問道,“可是這……”
“你去吧,”夜景清明白玲瓏不知道緣由,但是現在她自己都還沒有全然的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因果,現在隻有先憑著夜景清的直覺來做了。
“是。”不知道玲瓏的心裏麵是覺得自己被懷疑了還是怎樣,但是玲瓏看夜景清的最後一眼的時候還是帶著些許的悲涼的,不過因為夜景清想自己的事情想得太過的認真的緣故,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玲瓏眼神裏麵的不同。
玲瓏走了出去,夜景清被關門的聲音從思緒裏麵拿了回來。隨手拿上了一件衣服,然後起身走到了一邊的書桌的麵前,攤開了一張宣紙,然後輕輕地為自己研好了墨。輕巧的拿起了毛筆,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在腦子裏麵想到了的事情和人物的名字慢慢的寫在了宣紙的上麵。
薛家,劉虎、鳳飛飛、那個不曾謀麵的中年男人,還有在宮裏麵的曾小柔。一個個的名字在夜景清的手下麵開了花兒。夜景清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東西,突然覺得這個裏麵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一樣的。
“主子,”在夜景清還沒有全然的想透的時候,夜景清就聽到了玲瓏的聲音。迅速的將之前還擺放在桌子上麵的宣紙揉成了一個團,一下子就扔到了一邊的紙簍框裏麵。在紙團穩穩地落到了紙簍框裏麵的時候,玲瓏推門而入的聲音也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皇貴妃娘娘,”沈慧慧對著夜景清穩穩地一低頭,彎著半腰的對著夜景清行了一個宮禮。
“起來吧。”夜景清對著沈慧慧懶懶的說道,對於沈慧慧夜景清還是比較的放心的。夜景清總覺得沈慧慧加入到自己的這邊的陣營來並不是為了得到司空寒的寵愛,更多的是想得到夜景清的庇護,這是一個聰明的女子。“近來可好?”夜景清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著沈慧慧輕輕地問道。
“拖娘娘的福,”沈慧慧對著夜景清禮貌周到的說道,“奴婢一切都好。”
“這後宮之中啊,每天都有人不好,也每天都有人好。”夜景清涼涼的說著,像是對沈慧慧說的,又像是在無意之間說出來的感慨一般的念著。
“是啊。”沈慧慧也是頗有感觸的說道,“奴婢若要不是娘娘您眷顧著,恐怕也不會過得這般的逍遙自在了。”
“哦?”沈慧慧這一句話倒是引起了夜景清的注意,夜景清斜著眼睛打量著沈慧慧的說道“妹妹莫不是在說姐姐我沒有向皇上引薦妹妹?”
“姐姐多慮了,”沈慧慧對於夜景清故意的有意思的詢問,倒是慘淡的笑了笑,毫不以為然的對著夜景清說道“妹妹隻求在這後宮裏麵平安的生存,隻求奴婢的雙親可以在有生之年安享天倫,其餘的都是命,不強求也罷了。”
“妹妹難道就不渴望皇上的無限恩寵?”夜景清對著沈慧慧繼續的問道,“畢竟在這個後宮裏麵我們的最大的一個王牌就是皇上的寵愛。”
“姐姐莫要笑話妹妹,”沈慧慧有些正了神色的對著夜景清說道,“在姐姐的不在宮裏麵的時間裏麵,有無數的姐妹們去到皇上的崇政殿門口,卻無一人見到了皇上的容顏,這裏麵甚至不乏有靜妃娘娘這樣的女子,而奴婢就更加的沒有可能了。”
“難道皇上就沒有再踏進這後宮了麽?”夜景清聽著沈慧慧的話,雖然知道司空寒在自己住到司空琦府上的時候會住在崇政殿裏麵,但是這些個嬪妃怎麽說都是有些家底的,司空寒怎麽會這樣就把他們晾在了一邊兒?這在對於朝政的穩定上麵並不是上上之選啊。
“不,”沈慧慧對著夜景清嚴肅的說道,“皇上在姐姐不在的時候曾到過奴婢的宮中一次。”
“什麽?”麵對著沈慧慧的言辭,夜景清到底還是沒有承受住的蒼白了臉色的對著沈慧慧吃驚的問道。站立的身子似乎都有些搖搖欲墜、
沈慧慧看著夜景清的樣子,反而是慢慢的勾起了嘴角的對著夜景清說道“姐姐你是真的很愛皇上。”
“你這不是廢話麽?”一邊的玲瓏看著夜景清臉色蒼白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夜景清,語氣很是不好的對著沈慧慧說道。
可是,哪裏知道。夜景清竟然是一把就推開了玲瓏的手臂,讓自己強撐著的對著沈慧慧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麵對著夜景清強悍的不服輸的樣子,沈慧慧眼神裏麵的佩服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濃烈的對著夜景清說道“姐姐果然厲害,”說罷之後對著夜景清恢複了嚴肅認真的態度的對著夜景清說道“皇上那日來奴婢的宮中是許諾奴婢,”沈慧慧頓了頓,看著夜景清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曾許諾奴婢,在皇貴妃娘娘您平安的登上後衛之後就許奴婢自由。”
“什麽?”假若說麵對之前沈慧慧說的話,夜景清還可以讓自己強裝鎮定的話,那麽對於現在從沈慧慧嘴巴裏麵說出來的話夜景清就不得不得表示震驚了。
麵對夜景清震驚的神色,沈慧慧倒是很是從容的對著夜景清慢慢的解釋的說道“不瞞姐姐,奴婢在進宮之前就有了一個可以與其共度餘生的人,但是因為雙親的原因,奴婢不得不得進宮為妃。皇上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對於奴婢從未有過逾越。”
“可是,這是為了什麽?”夜景清不是不相信沈慧慧說的話,而是不明白司空寒這個樣子做是為了什麽。夜景清在能力和智力上麵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男子,但是在感情上麵卻是太過的小氣和缺乏安全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夜景清和司空寒之間才會莫名其妙的生出許多的芥蒂。
“姐姐,不要怪妹妹多嘴。”沈慧慧對著夜景清歎了一口氣的說道,“皇上是真的很愛姐姐,那一晚上皇上來的時候奴婢也以為皇上要做些什麽,可是在皇上和奴婢麵對麵坐著的時候,皇上卻是和奴婢談起了姐姐,皇上其實也是情深之人。”對於司空寒的坦誠,沈慧慧倒是在心中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甚至是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皇上在一步一步的為姐姐您以後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