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看了一眼什麽表示都沒有的夜景清,頓時心裏開始幹著急來。
看著錦繡的眼光也變成了厭惡。要說剛才隻是氣憤,現在就是徹底的厭惡了。
當一個女子無恥到這種地步的時候,你無法想象他要是被選入皇宮,會在皇宮裏興起怎樣一番無理取鬧之事。
對於玲瓏鄙視的眼光,錦繡感受得到,但是卻沒有任何表示,在他看來,隻要夜景清都不敢說什麽,那就全看司空琦怎麽對她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司空琦轉身就是閃到了夜景清的身邊,懷著崇拜的眼光看著夜景清說道:“論棋藝,這個皇宮上下恐怕是沒有人比得過皇嫂了吧。”
因為司空琦的突然轉身,錦繡頓時身體一趔趄,而她身後的小桃紅因為還沉浸在震驚中,也沒有反應過來要去扶她。
夜景清看著錦繡險些當眾摔了一個狗吃屎,又被司空琦狠狠地拒絕了,心下早就好了些心情,但是眼神掃到了一旁的眾人身上,看著那個女子,然後對著司空琦說道:“不知道這宮中規矩要是冒犯了位份比自己高的人,要怎麽處理呢?”說完還煞有介事的看了看錦繡。
“這個啊?”司空琦有些犯難的撐起了胳膊思考著。
聽到這兒,錦繡的小臉瞬間就變得有些慘白了。那些之前附和著錦繡的女子更加是一個一個的要依靠彼此的攙扶才能站住的樣子。
夜景清冷眼看了眼錦繡,然後雲淡風輕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我這個不受寵的皇貴妃有沒有資格承受住眾位小姐的禮數呢?”
一旁的人一聽這話,於是紛紛的對著夜景清說道:“皇貴妃娘娘吉祥,剛才稍有冒犯,還請娘娘不要見諒。”
夜景清看了眼黑壓壓跪著一片的人,頭也沒有抬得對著他們說道:“起來吧。”
等到眾人都起來之後,然後又似乎是補充一樣的說道:“你們都記住,要在這裏好好地生活最重要的不是恩寵,而是不爭。”
司空琦靜靜的看著夜景清,現在的她雖然是連宮女都不如的裝束,但是看起來卻是不怒自威,而且那身上本身就散發出來的威嚴和高貴,讓人自然而然的就會尊敬起來。
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個人怎麽就連這麽一點兒的眼力勁兒都沒有呢?
就連她剛剛說的那一句話都讓司空琦佩服,他們都是生來就是注定了生不由己的人,即便有著讓人羨慕的頭銜兒和生活,但是卻注定了必須去爭鬥的本質。
他不願意去爭去搶,所以到現在他也隻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皇子,可是卻也因為這樣他過得比誰都安穩和幸福。不爭原來才是最大的幸福。
“是。”眾人又是規規矩矩的對著夜景清盈盈一拜,夜景清似乎是厭煩的看了看他們現在的樣子,然後無奈的揮了揮手,對著她們散漫的說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自然是應聲而退,沒有留下一個人,夜景清注意到隻有之前那個女孩兒在走的時候還會不停的往後麵看看,似乎在看夜景清又似乎是不放心的在看著錦繡。
錦繡對著夜景清的背影看了看,在看了一下剛剛在自己身邊附和著,現在確實是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所謂的姐姐妹妹,不由得心底一冷,自己似乎死定了的念頭蹭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腦袋裏麵。
夜景清看著那些人不斷離開的背影,一個一個的急衝衝的走著,生怕自己不幸的被落下了一般,心底頓時充滿了悲哀,原來無論在哪裏人都隻為了求得自保而已。
夜景清歎息著轉身,正打算回去,但是沒有想到轉身看到的竟然是瑟瑟發抖的錦繡,那本來嫣紅的嘴唇被錦繡咬的有些泛白,那雙還算清涼的眼神之中時濃濃的害怕。
“你怎麽還不回去?”夜景清皺著沒有問道。
“奴婢……奴婢……”錦繡顫抖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行了,”夜景清冷著聲音打斷了錦繡想要說的話,“什麽都不要說了,在這個皇宮之中想要生活,就不要那麽不饒人。”
說著也不管錦繡是什麽樣子,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在玲瓏的陪伴之下慢慢的朝著清苑的方向走去。
司空琦見夜景清打算回自己的寢宮了,於是賴著臉皮對著夜景清喊道:“嫂子,我今天還沒有吃飯呢,突然覺得很餓。”說著就追上了夜景清。
夜景清暗自低頭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走吧,我讓廚房弄上幾個好吃的飯菜。”
兩人說笑的聲音傳了好遠之後都還隱隱的能聽到幸福的味道。錦繡留在原地,臉色一點點的變得慘白,那雙眼睛死命的盯著夜景清離開的方向,說不上的厭惡。
這件事情到最後還是傳到了司空寒的耳朵裏麵。
在夜景清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那日夜景清剛剛睡了午覺醒來,剛醒來玲瓏就立刻到了夜景清的麵前,對著夜景清說道:“主子……”
“恩。”夜景清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怎麽了麽?”
“恩。”玲瓏看著夜景清然後緩緩地說道:“曾小姐在外麵等著求見您。”
“曾小姐?”夜景清努力的搜索著自己腦子裏麵的人的名字和樣子卻始終沒有想到一個姓曾的女子,於是有些疑問的重複了一遍。
“哦。”玲瓏看著夜景清思索的樣子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說道:“就是昨日為主子求情那位女子。”夜景清經過玲瓏這麽一說倒是立刻想到了昨日那個不是特別美麗的女子。
雖然對於這個突然造訪的女子還是很懷疑,但是夜景清從來都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於是馬上站了起來,對著玲瓏說道:“有請。”
不到一會兒,夜景清就看到一個低著眼睛的女孩子被人帶著進來了。一進門沒有走上幾步就對著夜景清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婢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夜景清有模有樣的對著女子說道。
等女子站了起來,夜景清對著女子說道:“你就是昨日替本宮求情的女子?”
“奴婢不敢高攀。”在古代一個恩人的重大而尊貴的,夜景清的恩情她自然承受不起。
夜景清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無奈,這些個古人有的時候真的迂腐的可怕,哎……罷了。然後夜景清開口說道:“你今日來找本宮可是有什麽事情?”
聽聞,女子立刻變了臉色,有些為難的看著玲瓏。
夜景清明白了女子的意思,於是善解人意的說道:“沒事,有什麽事情就在這兒說吧。”
“奴婢請求娘娘原諒錦繡姐姐。”女子一聽夜景清這話立刻就跪了下來。
“怎麽了?”夜景清迷糊的問道。她從昨日回到清苑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她們這些個秀女的消息,但是沒有想到這一等來就是這樣一個巨大的事情。
“回娘娘,皇上……皇上將錦繡姐姐關了禁閉。”女子顫抖的說了出來。
“什麽?”夜景清不可思議的說道,轉念想到昨日司空琦在自己這兒吃完飯匆匆離開的樣子,這件事情一定和他脫不了關係,想著夜景清的眉頭都快周到一起了。
“現在她在何處?”
“她……”女子不知道夜景清問的到底是誰,於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錦繡。”
“在秀女房。”所有的秀女在被選上之前都是住在那裏的,在選舉完了之後還沒有被選上的有些可以回家但是有些卻是隻能在皇宮之中呆上一輩子,說不出的心酸。
夜景清聽過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司空寒既然隻是關了錦繡緊閉,而且隻是把她管到了自己的房間,那麽就是沒有什麽大事的,無非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也順便起著殺雞給猴看的功效,現在自己去了反而顯得做作,不如就等多一天在去將她放出來,這樣還是也該人情。
“玲瓏。”夜景清叫了叫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玲瓏。
“主子。”
“為曾小姐看茶,小姐請坐。”說著對底下一直跪著的曾小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個曾小姐倒是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謝過恩之後就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麵,雙眼渴求的看著夜景清。夜景清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女子的穿著,簡單的說就是簡單,甚至有些太過的清貧之感。
“曾小姐,可否冒昧的問一句你的芳名?”夜景清對著女子客情的說道。
“哦……”女子有些慌亂的放下了茶杯,然後說道:“奴婢賤名曾小柔。”
“小柔。”夜景清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似乎是豁然開朗一般的說道:“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皇貴妃謬讚了。”曾小柔安靜的謙虛的說著。
“小柔,你為何會為了錦繡求情?”夜景清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昨日雖然沒有和她說過話,但是她與錦繡之間的氣質簡直相差太遠,再說錦繡昨天對她的態度絕對不是有些什麽交情的樣子。
“娘娘。”曾小柔想了想之後認真的看著夜景清,然後說道:“您可願意聽奴婢說一個故事?”
“哦?”夜景清有些感興趣的從茶杯中抬起了頭,看到是曾小柔努力讓自己坐的很是筆直的背脊,那是一種渴望得到尊重的表現。於是夜景清同樣坐直了身子,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