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一回事?”柳心蕪抓住好不容易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一個壯漢問道。
“呀,你還不知道啊、”那個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柳心蕪。
“哦,我是這家人的一個奴婢,這不是才探親回來麽,所以……”柳心蕪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哦,原來是這樣啊。”男人一副了然的姿態,然後說道,“這丞相啊辭官歸隱了、多好一丞相啊,想當初為了幫當今的皇上還弄得自己家破人亡啊。”一邊說著一邊感歎的離開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柳心蕪喃喃自語的一個趔翅倒在了一旁的石獅子上,被蒙住的眼睛有了些濕氣。
“原來,原來這就是司空寒肯放了我的原因,哈哈哈……”柳心蕪像是瘋了一樣的大叫著,嚇跑了本來還想扶她一把的男人。
“姑娘……”男子見到長得很漂亮的一個女子,竟然笑得那麽蒼涼,以為他是找不到侍奉的人家,然後沒有工作,吃不了飯,頓時有些於心不忍,開始關心他起來、
“沒事……”柳心蕪站住了身子,耐住性子問道,“那請問你知道柳丞相一家去哪裏了麽?”
“據他們的下人說,柳丞相走之前說要去找他的女兒,然後和她相依為命。”男子回憶著,但是下一秒立刻補充道,“姑娘你可別去那邊啊,那邊天寒地凍不說,而且據說因為大災之後有大役,最近都在傳那邊瘟疫四起。”
男子看著柳心蕪的激動,頓時有些擔心。
“謝謝大哥,我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就走。”柳心蕪沒有看著男子,隻是低下頭說著。
男子見此,也隻好看了幾眼柳心蕪,便離開了。
“司空寒,夜景清我要你們血債血償!”柳心蕪在心底暗暗地發誓,深深地看了一眼滿是灰層的丞相府大門之後轉身決絕的離開了。
司空寒今日早朝之後就把司空敬、司空琦還有司空炎都叫到了崇政殿。
“從上次的北方的災情到現在的疫情,朕想你們都有了一定的看法了吧。”
“皇上,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司空敬站了出來,自從上次賑災回來被司空寒擺了一道之後,司空敬對司空寒可以說是恨到了骨子裏麵,雖然說自己得到了一個賢王的美譽,但是實質的東西始終是一點都沒有的到的。
再說,這入雲閣的開銷還有給江湖上各個幫派的打點現在都是讓司空敬費勁了心思。
“朕想封清兒為後。”司空寒冷冷的看著司空敬,他那點心思怎麽可能瞞得過司空寒呢。
況且現在他和夜景清的關係差不多也恢複了,雖然兩個人之間還是隔著那個死去的孩子,但是夜景清不在抗拒自己就是一個好的現象了,再說夜景清為後這件事情還是越快越好啊。
“皇上。”司空敬不畏懼的看著司空寒,說道,“皇貴妃娘娘才封了號,現在又將皇後的頭銜給她,好麽?”
“有何不可?”這次是司空琦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再知道了章桑然的身份之後司空琦對司空敬就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了。
“九皇弟,”司空敬轉身看了看司空琦然後沉穩的開口說道,“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女人都適合做上那個位置的。”
“那你倒是說說誰最合適啊?”司空炎聽不得別人說夜景清不好的地方,於是涼涼的開口,也加入了這場戰爭。
“皇上,”司空敬沒有看司空琦與司空炎二人,轉而對著司空寒抱拳說道,‘皇上過些日子怕是應該選妃了吧。”
說完看了看司空寒,然後還沒有等司空寒說話就聽得司空敬接著說道:“這可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臣弟相信皇嫂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倒時候才可以真正的被稱為賢德。”
然後司空敬看了看在場的幾個人,緩緩地說道:“善妒可是女人的頭等大忌,更何況是皇後呢?”
司空寒冷眼看著司空敬,不得不說司空敬說的話是句句在理的,他準確的抓住了夜景清的命脈。
這樣一來,司空寒就沒有辦法主動出麵去阻止選妃這件事了,畢竟正如他所說,這就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於是,司空寒隻有冷著臉沉著聲音說道:“是,皇貴妃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吧。
司空琦和司空炎看了看司空寒,還想說什麽的也咽了下去,緩緩地說了一聲告退之後就先後的離開了。
司空寒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麵,然後癱軟了一樣的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了很久之前剛剛和夜景清定情的時候。
他帶著夜景清到了他母妃的墓前,在那裏他們像尋常夫妻一樣的生活,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和夜景清並肩坐在了草堆上麵,月亮很大很圓很讓人陶醉,那個時候的夜景清靠在司空寒的肩上,然後輕輕地猶如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當時的自己和現在一樣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因為夜景清想要的幸福太簡單,而正是這種簡單才是司空寒沒有辦法滿足的,若是他想要一個珍寶什麽的,那麽司空寒就一定可以想辦法為他辦到。
可是她什麽都不要,偏偏隻想一人心。這偌大的無極國,你是我唯一的夫,哪怕你將天下送到我的麵前,我也不在乎,因為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你而已。
“清兒,”司空寒難受的低聲喊道,“為什麽你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難受的司空寒沉重的閉上了眼睛,原本握住了龍椅的手也倏忽的收了回來,然後交疊的放在了胸前。
“可是,如若她是一般的女子,你還會這樣的愛嗎?”遠遠地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聲音直接的問到了司空寒的心坎裏。
“是呀,假若你是尋常的女子,我定不會愛上這樣的你。”司空寒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沒有猶疑的向往麵走去。
現在的他隻知道,他想見夜景清,發了狂的想見他,想狠狠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這樣感受他真實的存在。
司空敬從崇政殿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工部尚書薛振的府上。
司空敬乘坐軟轎到了薛振的府上,對著門口的人說了一聲之後就在門口等著了,原來這司空敬事先並沒有問薛振,而是擅自做主前來的。
不一會兒,門口的小侍衛出來了,對著司空敬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司空敬微微一笑就隻身一人進到了薛府。
“哎呀,今兒是吹的什麽風呀,怎麽把我們的襄王爺給吹來了?”還沒有進去到客廳就聽到一陣打趣的話傳來了。
司空敬遙遙的就看到了薛振抱拳等著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聲。
“這不從北方回來就還沒有來拜訪過薛大人麽。”司空敬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句話就說的光麵堂皇的,拜訪,你能拿我怎樣。
“這……”薛振有些詞窮的看著司空敬,然後說道,“請。”
司空敬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前麵,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裏麵。
薛振自然坐到了主位上麵,喚來了下人為司空敬添了茶水,司空敬也趁這個時機好好地把這個工部尚書府邸打量了一番,這座府邸修的不算豪華,但是一件一件的家具上麵也可以看出這個主人的用心已經所耗費的人力物力。
“不知今天襄王爺到府上有何貴幹啊?”薛振喝了一口茶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
司空寒看了看站在四周的女婢,然後對著薛振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後輕鬆的喝著茶,等著薛振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一口茶還沒有完全的下肚子,就聽到薛振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然後一眾婢女魚貫而出。
“好了,”等到最後一個婢女的背影消失之後,薛振開口說道:“現在有什麽話,還請襄王爺直說好了。”
“嗬嗬。”司空敬笑了兩聲,然後放下了手上的茶碗,開口說道:“薛大人是個聰明人,那麽在下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襄王爺請講。”薛振四兩撥千斤的說道。
“薛大人的千金今年恐怕也是及竿了吧。”司空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薛振的臉上,也沒有等薛振回答就自顧自得說道。
“再過幾日就是皇上選妃的日子了,按理說大人的女兒也應當是在名額之中的,但是因為進來北方災情的緣故,這件事情也就被一拖再拖了,今日我與皇上提起的時候皇上自然也是答應應允了的。”
司空敬沒有說皇上隻是應允了舉辦選妃大會,但是他說的似乎就是說你薛振的女兒已經被選上了一樣。
“臣愚鈍,不明白王爺的意思,還請王爺明示。”薛振按住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的問道。
“本王也不給你廢話,本王想讓薛大人的千金助在下一臂之力。”司空敬盯著薛振一瞬不瞬的說道。
“王爺是想與我聯手將我女兒安排在司空寒的身邊?”薛振這是在自己的家中自然沒有什麽可以遮掩的,直接的說道。
司空敬震驚他這般的目無皇上,但是還是忍不住的笑道說:“是的。”他今天之所以敢來這裏,並且直接將話說的那麽明白就是因為他料定了薛振不會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