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蕪身邊的人看到柳心蕪的臉了之後紛紛的出聲兒,還齊齊的往後退了幾步,連不停打著柳心蕪的侍衛聽到之後都停住了鞭打的手,還一臉驚恐的看著柳心蕪,一下子轉身就跑了。
不一會,一個像頭頭一樣的男人,帶著一個頭發鬢白的老人過來了,兩人距離柳心蕪遠遠的,
"她是天花麽?"男人冷著聲音,抓著老人的衣領問道。
“是……是。”老人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之後顫抖著回到。
“來人!”男人聽了老人的話之後,立刻對著身後喊了一聲。
“頭兒!”一直站在男人身後的侍衛立刻回答。
“把她綁起來!”男人伸手指了指柳心蕪,“然後把她推下去。”
轉而看了看柳心蕪身後不遠處的懸崖。
“可……可是……她……”侍衛度嘟囔囊的不敢向前。
“你倒是去啊你!”男人狠狠地踢了一下後麵侍衛的屁股。
男人立刻跌跌撞撞的到了柳心蕪的身邊,更是顫抖著手多多索索的將柳心蕪綁了起來,雖然是鬆鬆散散的,但到底還是綁上了。
“你們做什麽?”柳心蕪掙紮著,她現在可不想死,而且是因為自己無緣無故的生了這麽一個病,就被不知不覺處置了。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
侍衛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敢和她說話,隻是強硬著把柳心蕪捆起來,不讓她動!甚至連呼吸,侍衛都不敢出。
“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爹是……”柳心蕪正想抬出自己老爹的身份,沒想到侍衛為了避免她說話,直接給她一掌,但是卻沒有把她敲昏,不過,也讓柳心蕪不在敢說話了。
然後侍衛再粗魯的把柳心蕪從地上揪了起來,幾個大步就到了懸崖邊兒上,然後探著頭看了看懸崖底下,被嚇的一下子就收回了頭,最後看也不看柳心蕪就一下子把柳心蕪推了下去。
隻留下一片淒慘的尖叫聲響徹山穀。
夜景清自從那日從丞相府回來之後就變得不會笑了,整日整日的呆在臥房裏什麽人都不願意見。
柳心蕪的事情被處理好了之後,殷媛媛也被放了出來,重新回了自己的寢殿,但是司空寒還是依舊不會踏進去一步。
玲瓏見夜景清又窩在了貴妃榻上,於是端了茶水走到夜景清的身邊,一邊兒放著茶水,一邊開口說道:“主子,今天天氣出奇的好呢,要不玲瓏陪你出去走走吧。”
夜景清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玲瓏,再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外麵,才發現今兒竟然奇跡般的出了太陽。
夜景清緩緩地合上了書,然後對著玲瓏說道:“走吧,我們也出去走走吧。”
“好。”玲瓏開心的差點拍手跳起來,趕快的從夜景清的衣櫃裏麵挑了一件顏色特別鮮豔的衣裙,然後拿著衣服到了夜景清的身邊,胡亂的比劃著。“穿這件,好看。”
夜景清看著玲瓏為她張羅著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拂了玲瓏的麵子,於是笑了笑說道“好。”
聲音柔柔的,像是上好的棉花糖似得。
夜景清任由玲瓏為她換上了衣服,然後為她戴好了發髻,整個人看上去都好像活了起來似得。
隻是夜景清的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於是玲瓏又拿來了粉餅,為她的臉上抹了抹,一瞬間就有了血色。
夜景清讓玲瓏扶著到了清苑的假山上麵,迎著微風坐著,微微的閉上了雙眼,任由風吹過了自己的麵頰,一瞬間讓多日的煩惱都被風帶走了一樣。
司空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唯美的畫麵——心愛的女人正悠閑地曬著陽光,那愜意的樣子,讓人覺得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在自己的麵前,隻要自己踏出那一步,走入她的世界……
夜景清在之前幾乎沒有沒有穿過這般豔麗的顏色,但是今天看到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服,還真是從骨子裏麵就透露出來一股子的嬌媚。
司空寒揮手讓小圓子帶著人都下去了,然後自己一個人從外麵慢慢的走了進來,玲瓏見到之後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司空寒從後麵悄悄地保住了夜景清,起初夜景清還掙紮了幾下,但是聞到了屬於司空寒的味道,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任司空寒獨自的抱著自己。
反正掙紮也沒有用。
司空寒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夜景清的身上。
“清兒,我好想你啊、”低沉的聲音透露出濃濃的思念之情。
夜景清沒有說話,連正眼看司空寒都沒有。
司空寒沒有放開夜景清,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夜景清,不願意鬆開。
“清兒,你到底要怎麽才肯原諒我?”司空寒低吼著痛苦的吼叫著。從夜景清失去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對自己就變得很是冷淡,就算自己已經將柳心蕪發配了,她還是依舊的不肯原諒自己。
他知道是他沒有能力,沒能保護她和孩子,但是孩子已經沒有了,再埋怨也無濟於事啊,他現在隻想清兒能高興起來,孩子沒有了沒關係,以後他會加倍愛她,愛到死!
“原諒?”夜景清冷淡的開口了,但是聲音裏麵是濃重的疏離。“您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您還需要任何人的原諒麽?”
“清兒,我告訴過你了,不是我不願意而是真的還沒有到時機。”司空寒扳直了夜景清的身子,開口說道。
“時機?”夜景清嗤之以鼻。“你所謂的時機就是對你的權力對你的欲望有利的機會是麽?”
司空寒因為夜景清的話差點氣的肺都要炸掉了,但是還是賴著性子的說道:“清兒,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夜景清看著司空寒的樣子,更加的心寒,於是冷冷的僵硬的從司空寒的懷中掙紮了出來,獨自和他麵對麵的站立著。
“我很慶幸孩子沒有出生,起碼他不會有一個如此冷血的父親!為了一個不想幹的女人,竟然能讓他隨便的被人害死!”
夜景清心情本來就不好,今天能出來,都是因為玲瓏那麽擔心。如今,見到司空寒竟然還是不肯稍微順從一下自己的意思,頓時更加難受,也開始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司空寒冷著臉,大步的往前走了兩步,緊緊地握著夜景清的雙肩。發紅的雙眸緊緊地鎖住夜景清倔強的俏臉。
“不要給我說孩子,我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該死的你居然都沒有告訴我,你以為隻有你難受麽?我做這麽多,你以為是為了誰?”
夜景清口口聲聲的話讓司空寒徹底的失去了理智,大聲的質問著夜景清。
夜景清因為司空寒的話,眼中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沒有直接回答司空寒的問題,而是顫抖著張嘴說道:“你放過我吧。”
司空寒不斷地搖晃著夜景清,“你這是再說什麽混話?”,看著夜景清毫無表情的臉,他忍不住大聲的說道:“放過你,要怎樣才是放過你?”
“你放我走吧,求求你。”夜景清近乎祈求的說著,“孩子沒有了,現在天下也都是你的了,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了,你,放我走吧。”
夜景清沒有在乎司空寒瀕臨崩潰的樣子,眼神淡淡的看著遠方。
一隻從宮外飛過的鳥,不一會兒就吸引了夜景清的目光,那隻鳥兒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飛翔著,無論是寒冷還是炙熱都是自己在承受著,但是就是這樣的一種方式卻是讓夜景清長久的羨慕著。
以前,她以為她愛司空寒,所以她願意放棄自由好好地守在他的身邊,隻要他還是愛著她,可是孩子的離開讓夜景清知道,她愛上的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她的男人,更多的是天下人的男人,他太有抱負,所以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可是,她隻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想要的不是榮華富貴,不是隻手遮天,她要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
然而這樣簡單的願望在這深宮之中卻是奢望,要知道這裏麵有多少女子等白了青絲,也不曾見到過他,要知道她要踩著多少的屍骨才能傲視天下,這樣的負擔太重了。
“不可能,我告訴你,夜景清你永遠也不可能離開朕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司空寒不顧夜景清的眼淚,一把抓住夜景清狠狠地說道。
因為憤怒,司空寒竟然用了“朕”,夜景清也發覺了,頓時心裏更是一陣蒼涼。
“你何必呢?”夜景清蒼白的嘴唇輕輕地吐出這句話,“你明明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個活死人,留著我又有什麽作用呢?”
“朕自由朕的安排,”司空寒不敢直視夜景清的眼神,稍稍的瞥了過去。“總之,你是不可能離開的。”
“司空寒……”夜景清還想說些什麽,卻不想被玲瓏打斷了。
“皇上。”玲瓏看出了夜景清和司空寒之間的戰爭,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柳丞相求見。”
司空寒皺了皺眉,然後雙手對著身後的長袍狠狠地一甩,袍子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後順勢的在坐了下來。
“讓他進來。”司空寒冷冷的吩咐道。
“是。”玲瓏看了夜景清一眼,接收到夜景清平安的眼神之後,這才慢慢的退下了。
不一會兒,柳子安身著著朝服就出現在了司空寒的麵前。
“臣,叩見皇上,叩見皇貴妃。”柳子安禮數的周全,讓夜景清不忍心讓這個老人一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