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清本能的想要快點逃開,但是雙腳卻像是被吸引了似得,順著這股味道去了。
司空寒跟在夜景清的後麵,也極其小心的往假山那邊去。
夜景清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是小心,或許是因為夜景清全心全意的將注意力放到了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上麵,所以作嘔的感覺減低了很多。
兩個人依著月光,慢慢的挪到了假山的後麵。
不,準確的說是在一個假山洞的門口,夜景清悄悄地將腦袋往裏麵探了一探,看到了一簇紅光被風吹得一閃一閃的。也映射出兩個粗獷男子的臉龐。
夜景清又將身體往前挪了挪,那火燒的越發的旺盛了。夜景清借著火光將那場景看的是一清二楚的,看那兩個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這皇宮之內的侍衛,而他們此刻圍坐在火堆的兩邊,還在上麵支了一個架子,看樣子似乎是打算考些什麽。
“可是,他們到底考的什麽呢?這麽大的味兒。”夜景清捂著鼻子,不知不覺的就說了出來。
之後夜景清就看到一雙長腿從自己眼前閃過,等夜景清看清楚,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司空寒已經走到了那兩個人的麵前。
“皇上,皇上。”司空寒一身的朝服還沒有換下來,任誰看了也知道他的身份。那兩個人一見司空寒也是立馬就對著他行李。
“你們在做什麽?”司空寒冷著聲音問道。
“奴才,奴才……”兩個人拖拖拉拉的說不出話來。
“說!”司空寒可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陪著他們。
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大著膽子說道:“天氣太冷,奴才打算取點火暖一下。”但是明顯的中氣不足。
司空寒冷眼看了看那燒的正旺的火堆,不怒自威。
從夜景清的角度看司空寒,就覺得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來的修羅一樣,冷著一張俊臉,好看的臉龐被火光照的亮堂堂的。
夜景清知道這皇宮之內的是不能隨意生活的,但是這天氣也是在冷的厲害,要是不生火暖暖保不定會不會被凍死。於是輕輕開口道:“你們準備烤什麽?”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實在想不到長居深宮之內的女子怎麽能看出這個簡易的東西是烤架呢,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回答。
夜景清看出了他們的疑惑,於是解釋道:“以前爹爹還在的時候也帶我烤過東西的。”
這一說立刻就讓那兩個小侍衛明白了,也打消了司空寒的驚訝。
“回主子,我們正想著烤狗肉來吃呢。”
“狗肉?”夜景清反複的思考著這兩個字,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股味道,腥腥的,很騷。
“這是什麽味道?”夜景清辨別出這就是自己在清苑裏麵聞到的味道,聲音裏裏麵是止不住的興奮。
“回主子的話,就是狗肉煮熟的味道。”一個侍衛嘴饞的回答道。說完還不忘了留戀的往後麵看看,狠狠地屯了些口水。
“所以你們吃這個根本就不需要一些什麽特殊的作料麽?”夜景清突然出聲問道。
“什麽?”明顯沒有懂夜景清的意思,侍衛顯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就是你們根本沒有放什麽香料什麽的在裏麵才導致這麽個難聞的味道麽?”夜景清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再次開口。
“恩……回主子,”一個侍衛思考著怎麽回答,“我們什麽都沒放,就是一般人家炒菜用的東西,沒有什麽特殊的香料。”
“哦……”夜景清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有些失望的打算轉身離開。
其中一個侍衛見夜景清對這個這麽感興趣,為了討好夜景清,立刻上前說道:“我爹說狗肉這東西,很多東西是不能放在一起煮的,所以我們不敢隨便亂放。”
夜景清停了下來,但是沒有轉身,但明顯是在等著侍衛說下去。
侍衛一見有戲,立刻回答道:“我爹說他也不知道大概有多少種東西不能亂配,但是因為我鄰居是因為和黃鱔一起煮來吃了,然後死掉的,所以我爹隻記住了這一個東西。”
夜景清聽到這句話之後,一下子轉過身來,帶著驚喜的看著說話的那個侍衛:“你說什麽?”
“奴才說狗肉是不可以混著黃鱔一起吃的。”侍衛說的一板一眼,很是堅定。
“為何?”這次不是夜景清開口了,司空寒的聲音嚴峻的想起。
“回皇上,俺爹小時候告訴俺說,在鄉下人看來狗肉是驅寒的,可以和跟多東西一起燉,但是除了黃鱔,要是一起是可以產生劇毒,”說到這兒,侍衛眼睛中充滿了恐懼,“那是會要人命的。”
期間夜景清一直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漆漆亮亮的很是專注。
她在腦子裏一條一條的整理著從早上到現在的信息,慢慢的理出了一個邏輯,也在心底形成了一個猜想,而侍衛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在一種程度上證實了這一猜想。
想通了之後,夜景清的心情也變得豁然開朗,但是烤狗肉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烈,一陣一陣的竄進夜景清的鼻子裏,直逼她的肺部。
“嘔 ̄”夜景清實在憋不住了,捂住嘴巴衝了出去。司空寒見夜景清難受的樣子,也來不及管這兩個人,快速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之後就邁著步子去追夜景清去了。
“怎麽回事,身體怎麽了,要不要宣太醫?”司空寒用手撫摸著夜景清的背脊輕輕的問道。
“沒事,你別宣太醫。”夜景清急忙阻止,但沒想到剛說完就又忍不住的“嘔 ̄”了一聲。
司空寒見狀,也顧不上其他的,一把就將夜景清橫抱了起來,急衝衝的往清苑趕去,一到清苑,司空寒就對著玲瓏說:“快去把司空玥找來。”
他以為清兒說的不要太醫是想要司空玥的意思,於是急忙拍玲瓏去找司空玥。
玲瓏見司空寒把夜景清抱著回來,心裏就擔心的不得了,於是連走帶跑,還用上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將司空玥帶了過來。
“怎麽了?”司空玥氣喘籲籲的跑到夜景清的床前,“嫂子怎麽了?”
“她一直不停地吐,又吐不出東西。”司空寒握住夜景清的手著急的說道:“你快來看看啊。”一下子給司空玥騰了一個位置。
司空玥聽司空寒這麽說心下已經有了幾分想法,但是不能讓司空寒知道,於是看了看陪著自己一起來的司空琦說道:“皇兄,你先和哥哥到外麵去等著吧。”看著司空寒不斷變黑的臉龐說道,“我給嫂子檢查檢查。”
司空玥這麽一說,司空寒才注意到一旁的司空琦:“你來做什麽?”
“陪我妹子來啊。”司空琦說的一本正經的。
“好了,你們先出去。”司空玥看著兩個大男人還有心情在一邊說著鬧,不由的口氣有些嚴重。
司空寒看了司空玥一眼,見她正認認真真的替夜景清把脈,也不敢開口,就率先走了出去。司空琦見司空寒都出去了自然也跟在後麵慢慢的出去了。
司空玥見司空寒走了出去,並將門關好了,對著玲瓏使了一個眼色,玲瓏便上去將屋子兩邊的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的。做好了這些之後,又去檢查了一遍門是否有關好,然後才回到了夜景清的床前。
司空玥見玲瓏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後才從衣袖中取出來個布卷,打開原來是各種各樣的銀針,粗的細的,大的小的,一應俱全。司空玥從中取了一隻出來,對著光看了看,然後以穩準狠的速度插在了夜景清的鼻子下麵,聚精會神的輕輕地轉動了一下。之後,才將銀針取了出來。
慢慢的夜景清睜開了眼睛。“我這是怎麽了?”夜景清環顧了四周之後確定自己是在自己的寢殿之中,開口問道。
“嫂子,你動了胎氣。”司空玥嚴肅的對夜景清說道。這個時候,司空玥沒有平時的打鬧,完全是作為一個醫者的身份鄭重的告訴夜景清。
“什麽。”夜景清嚇得一下子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沒事吧?”後麵幾個字夜景清幾乎是顫動著問出來的。
“唉……”司空玥淡淡的歎了一口氣,“還好我來得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
夜景清聽到司空玥歎息聲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幸好司空玥最後說自己沒事,感激的看了一眼司空玥。
一旁的玲瓏聽到夜景清沒事了的消息也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最近也沒有做什麽啊,怎麽會勞累?而且,剛才隻不過聞多了那個氣味,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司空玥看著夜景清白目的樣子,翻了翻白眼,“你以為你還是一個人麽?你或許一個人的時候對這些完全沒有反應,但是你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寶寶,他可是每天跟你爭搶營養,而且還嬌貴得很,稍微不注意就鬧脾氣呢。”
夜景清聽完她的話,有些慚愧的低下頭摸著肚子。
“玲瓏,你去幫嫂子煎一下藥,記住一定要親自守著。”司空玥對玲瓏說著,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幾句。
“恩。”玲瓏深深地看了夜景清一眼之後,就下去了。
“玲瓏。”夜景清出聲叫住了她。
“主子?”玲瓏不解的走回了床前。
“不要告訴他,也不要讓他們進來。”夜景清仔細的囑咐道。
“是,玲瓏明白。”玲瓏乖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