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禦膳房是沒有人的,但是有現成的食物,因為怕這後宮中哪個嬪妃餓了,所以常備著有。”司空琦看著爬在窗子上偷看的夜景清解釋道。
夜景清也沒有覺得丟人,站著了身子,一下子就伸手把門打開了。頓時濃鬱的菜的香味一齊撲向了夜景清,說也奇怪,別人懷孕都是吐得厲害,可是自己卻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除了聞不得魚腥味兒之外自己的胃口可是好的很。夜景清將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心底悄悄地對著寶寶說著謝謝。
“哇 ̄”司空琦誇張的聲音傳來。“好美味。”
“喂,”夜景清看不下去了,杏目瞪著司空琦:“你也太假了吧,這些你都吃的不想吃了吧,還裝什麽裝。”
司空琦見夜景清一點情麵都不給他,他也索性裝傻到底,“人家不受寵,所以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一副委屈的樣子看的夜景清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得,我怕你了。”夜景清不想又勾起司空琦的傷心事,趕忙認了輸。司空琦了然的摸摸鼻子笑了笑。走到夜景清的身邊,牽起夜景清手走到中間堆滿各種食材的桌子上說:“想吃什麽?”
夜景清從司空琦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拿著碗聞著味兒給自己盛了一碗梅子湯。咕嚕咕嚕的一下子喝了個精光,之後還用衣袖擦了擦嘴邊。一點沒有平日裏大家閨秀的樣子。
“看什麽看!”夜景清沒好氣的對著司空琦說,“沒看過本姑娘粗俗的時候啊。”
“額……”司空琦可不打算在老虎嘴巴裏拔毛,要是她姑奶奶一個不開心把自己告到了司空寒那兒,自己怕就死得慘了。於是,司空琦識相的閉了嘴。順手抓起一個雞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會兒,一隻精美的雕花酒壺出現在了司空琦的目光之中。司空琦從夜景清的手中接過酒壺,就狠狠的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口雞腿。夜景清也沒有閑著,叼起一隻燒鵝就吃了起來。她不能喝酒,就用梅子湯代替了,兩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的不亦樂乎。
突然,夜景清一個不小心就瓷碗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好大的聲音。司空琦下意識把夜景清一把拉住,去藏好。
“什麽人?”
廚房中的聲音引起了外麵巡查的侍衛的注意,不一會兒就有一些人一把推開了廚房的大門,用眼光掃視了一遍之後,又小心翼翼的進去轉了一圈,不料卻有一隻老鼠從灶台下麵跑了出來,嚇了侍衛一跳,同時也讓他們鬆了一口氣,“走吧走吧,原來是老鼠。”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廚房。
躲在櫥櫃裏的夜景清和司空琦聽到悉悉簌簌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淺之後才從裏麵慢慢摸索著出來。不過,兩人一爬出來,頓時就覺得很奇怪,他們又不是偷東西,為什麽要藏起來?
而且還是很猥瑣的藏在櫥櫃裏……櫥櫃,出軌……額,這個寓意實在不好。
“時候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司空琦看著大門方向說,他心裏現在有些擔心,自己竟然和自己的嫂嫂這麽晚了呆在一起,然後他大哥還是一個典型的醋壇子。
“恩。”夜景清摸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說,“反正也吃飽喝足了,走吧!”率先就走了出去。
司空琦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一副老大的樣子走在前麵。不一會兒卻見她垂頭喪氣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麽不走了?”司空琦疑惑的問道。
夜景清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燙,低著頭有些委屈的說:“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司空琦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好笑。搖搖晃晃的從夜景清身邊走過,隔了一會兒感覺身邊的人不在了,於是轉過身一看,夜景清還站在當時的地方。“怎麽?還不想走啊?”
夜景清聽了猛地一抬頭,抓起裙子就向司空琦的方向跑。司空琦也不走,就在原地等著她。夜景清不一會兒就跑到了他的身邊,雖然從她來古代起就開始堅持鍛煉身體,但是她現在懷有身孕,而她本來的這個身體也太過的柔弱,所以跑到司空琦的身邊還是有些微微的喘息。
“我說,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妹妹或者姐姐啊?”司空琦盯著在自己身邊不顧形象喘著粗氣的女子問道。
夜景清心底一驚,難道他發現什麽了?於是乎打著馬虎眼說:“我爹就我一個寶貝女兒,哪有什麽妹妹呀姐姐的。”
“那你怎麽一會兒一個樣子?”司空琦有些奇怪的問道,但純粹是出於無心。
“什麽?”夜景清把臉湊到司空琦的麵前說,“你看看,這可是真的人臉。”說著還用手撕了撕臉皮。
司空琦見夜景清淘氣的樣子,不禁也有些好笑的說:“怎麽平時看你在皇兄麵前就不是這個樣子,也沒見你這麽作弄他。”
夜景清聽著他有些賭氣的話,不禁在心底暗暗地鬆了一大口氣,知道他沒有發現什麽。同時也慶幸有這樣一個可以玩鬧的朋友。而在司空寒麵前,她淘氣的時候怎麽可能讓這些人看見。因為在司空寒麵前淘氣的時候,總會受到很無語的懲罰,雖然那些懲罰最後自己也樂在其中。
而眼前這位,可以算得上自己的弟弟,自己從小一個人,沒有享受過姐姐欺負弟弟的感覺,所以見到長得又可愛的司空琦,當然是“愛不釋手”。
看著夜景清帶著笑意的眼神,司空琦竟然微微的有了些不好意思,他假意的咳嗽兩聲,作勢的就要離開。夜景清連忙跟著司空琦的腳步,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你哥那個人啊比較冰冷,和他說話還真就得認真。”又看了看司空琦說。“你就不一樣的,你本來就和我一般大,遇見你我自然要活潑一些。”
司空琦聽著夜景清如此說,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有些懊惱的說:“你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我明明比你大的。而且,我是男子漢,怎麽會和你一個女人一樣活潑?”要是讓父皇知道自己竟然隻能和女子呆在一起,又要說自己沒有出息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在了,自己連他最後一麵都沒有見著,但是卻沒有一絲遺憾,自己是不是有一點不孝。
見他陷入沉思,她也沒有再說什麽,免得越說越容易露破綻,等自己什麽時候和司空寒商量之後,再告訴他們自己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個夜景清吧,現在不是時候。
夜景清和司空琦一起並排著往清苑走,這個時候的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麽人煙,偶爾有些打更的聲音在四周響起。夜景清和司空琦誰也沒有說話,卻並不覺得尷尬,或許這就是默契吧。
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音吸引了夜景清的注意,同事司空琦也有所警覺。兩人對看了一眼,默契的退到了旁邊的假山後麵,正在兩人剛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假山的陰影中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衣人,身手矯捷的翻過了假山,向著北方去了。
“會是誰呢?”司空琦仿佛自言自語的問,但是周圍實在是太安靜,夜景清還是聽到了。
“那邊不是我住的清苑的方向麽?”夜景清看著黑衣人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
夜景清的一句話換來司空琦的不可思議,確實北邊的方向真是清苑的位置。當初因為夜景清喜歡清靜,所以皇上特地將皇宮最北方的地方上修建了這座清苑,宮殿不大也不華麗但卻是很幽靜,十分的怡人。
兩人不做他想,迅速的朝著清苑的方向而去。夜景清不會輕功,又懷有身孕,沒過一會就有些吃不消了,司空琦因為有輕功,又加上自己本來就是男子,體力自然要比夜景清好很多,夜景清看著司空琦走兩步就要停下來等等自己,於是便開口道:“司空琦,你先去看看,我一會兒就到。”
司空琦看了夜景清一兩眼,思考了一會衝著她點了點頭,一會兒就施展開輕功不見了。夜景清也慢慢地放慢了腳步,腦子卻在不斷的思考著。自己並沒有和江湖上的人有什麽牽扯,唯一可能有結仇的一次就是上次中元節的時候出去的時候,但是那個章心悠已經被司空寒給關起來了。
想到中元節的時候,夜景清記得自己在意識模糊之前聽到司空寒和挾持自己那人說隻要他放了夜景清,就可以讓他活著出去,最後司空寒確實也將他放了。聽司空寒說那個人是魅影的二當家,難道這次是他來替章心悠報仇了?不過當時他可是為了保命,可以棄章心悠於不顧的。
這樣想著,夜景清腳上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她必須趕到驚動禁衛軍之前將這個人就下來,她始終覺得從這個人的嘴裏她可以知道些什麽。或許還和殷媛媛,甚至柳心蕪有關。
慢慢地距離清苑越來越近了,夜景清在門口卻停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輕地說:“寶寶,你要保佑媽媽。”說完,帶著堅定地眼神走進了清苑裏麵。